胡天在第一次看四面山的时候，感觉山石似石又似金属，看上去有橙红色的光泽。这种独特的光泽，只有一种金属才能散发出来——红铜。元贞也是以此判断，四面山是铜色吉祥山，而能在铜色吉祥山里的坛城，除了莲花生大师的坛城还能是什么？


    想到这胡天突然觉得他想的，都是元贞让他想的。人总是这样，一旦认准的事，会认为什么地方都合理。胡天可不是轻易认死理的人，前面的寺院是不是莲花生大师的坛城，还有太多疑问。


    “你们所说的只是铜色吉祥山，四面山确实像灌了铜一样。但也不能因为颜色像，认为就是铜色吉祥山。我们还需要更多的证据。”


    “证据？现在还不够吗？你还需要什么证据？”元贞说。


    “那个堆满珍宝的大殿呢？我记得刘霜曾经提过。”


    “会有的。”元贞笑着说：“我们不是还没进去吗？”


    元贞说着迈进寺院的门槛，“寺院的门槛有三个作用，第一个隔绝尘世，划分圣俗。门槛在物理上划分了寺院净土与外部世界红尘的界限。迈过门槛，意味着从纷扰的世俗社会进入清净的修行道场，提醒信众和游客应放下杂念、收摄身心。第二抵挡邪祟，护卫道场。在传统观念中，门槛被认为可以阻挡邪魔歪道进入清净之地，起到一个“结界”的作用，护卫寺院的神圣与安宁第三象征坎坷，克服我执。高高的门槛象征着修行路上的障碍与磨难即“坎”。迈过门槛这个动作，寓意着克服自身的傲慢、固执和烦恼，以谦卑、恭敬的心进入佛门。”


    他说的“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胡天几天没吃饭软绵绵的样子。胡天都怀疑他偷吃过东西。寺院里是通往外界的通道，说不准还有刘置的秘密。胡天不想元贞抢了先，紧跟在后面。


    寺院里面非常清静，像是很久没人来过。地面非常干净，毗卢遮那佛立在院子中间一个圆形图案里，圆圈一环一环向外院子四围辐射。图型非常标准，像用圆规划出来的。在那个生产力低下时代，画出的图案能达到这种精度，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坛城多以圆形或方形为基础，由外到内层层递进。最外层通常是火焰环，象征着智慧之火，能焚尽一切烦恼和业障；往里是金刚环，代表不可摧的觉性；再往里是莲花环，象征着纯洁无染的心灵；内部是方形或圆形的宫殿，代表佛国净土。”元贞好像胡天在注意圆环，“见缝插针”的给胡天解释，“坛城的四方通常会设有四门，代表着慈悲地接纳众生。如五印坛城的四门分别安置有守护瑞兽，东门是象宝，南门是马宝，西门是孔雀，北门是共命鸟，这些瑞兽守护着坛城，同时也象征着不同的佛法内涵。在主尊周围，会有四方佛，分别位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东方为阿閦佛，南方为宝生佛，西方为阿弥陀佛，北方为不空成就佛，他们与中央主尊共同构成五方佛体系，代表着不同的智慧和功德。这个我曾经和你们说过。”


    胡天确实看到了四间佛殿，在佛殿的后面都有一道山门。要说民间的传说也不是没有依据，往往都有真实的写照。胡天拍了拍脑袋，他不明白他脑袋里的想法哪来的。什么叫“真实”，难道“飞天遁地”，妖魔鬼怪”也叫真实？和元贞待久了，他都快被同化了。


    “我们走吧。去找出口，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胡天当然知道元贞指的是大家的体力，他也很着急这件事，可脑子还是乱糟糟的。他“心不在焉”的跟在元贞后面，所经过的四座佛殿，他都没有心情去看。反正四方佛殿“大同小异”，也没有什么可看的。他跟着大家“不知不觉”来到了后院，后院和前院地面材料大同小异，都是整片的石头铺成的。后院里并没有佛殿，只有一圈的柏树围着一大片空地，空地上也刻着前院一样的一个个圆圈花纹，胡天仔细看才发现这些圆圈和前院并不一样，它们由四个小圆圈组成一圈，中间围着一个大圆圈，更不同的是每一个圆圈里都有一条莲花。


    莲花是佛教里面的吉祥物，胡天查网文，去寺院都能见到。本来很平常的东西，元贞去看来看去，研究起个没完了。


    胡天不想打扰他，毕竟在元贞的专业里莲花是很神圣的。很多事情胡天不信，但并不代表他不尊重。胡天对元贞做出的让步，接下来元贞做的事情几乎让胡天“忍无可忍”。


    “你们大家都过来，站到周围圆圈里面。”元贞先站到了中间的圆圈里。


    元贞这是明摆的要做法事，胡天除了参加葬礼，从来不主动参加祭祀活动。他对这种没影的事还很反感。胡天摸了摸口袋里雨果给的烟，就想去旁边放松一下。


    “胡天你要去做什么？快过来啊。”刘霜站到圆圈上，伸出手去拉胡天的手。


    法事本来是无意义的事，但是刘霜喜欢，胡天也愿意和她一起做。就当平时在屋顶喝酒，绯宫里过夜吧。胡天拉住刘霜的手，借力跳到了一个圆圈上。


    中间的元贞看了胡天一眼，嘴里说出了很多胡天听不懂的话，“南无阿弥多婆夜。哆他伽多夜。哆地夜他。阿弥利都婆毗。阿弥利哆。悉耽婆毗。阿弥利哆。毗迦兰帝。阿弥利哆。毗迦兰多。伽弥腻。伽伽那。枳多迦利。娑婆诃。”


    他“嘀嘀咕咕”的胡天一句没听懂，刚要问他脚下突然震动了起来。


    “地震……。”胡天还没说完，一大团粉色的光，从地底涌了上来，五个圆圈沿着边缘射出祥光。胡天的脚下突然一动，胡块地面**成了五个圆型，带着他们飞了起来。“地面会飞……”这是胡天最后一句他能听清楚的话，后面说了什么都被风声吹散了。圆盘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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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们飞的极快，胡天又没有可抓的地方，几次差点掉下去。他只能猫下腰，尽量放大重心，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被风吹下去。


    大家还围绕在元贞的四周，保持着一个圆型大圆在中间队型不变。飞行速度是匀速，前面的景物飞快的置换，都成了一条条“七彩斑斓”的线。胡天的压力非常大，恐怕这么快的速度其他人掉下去。元贞他不用看，从圆盘飞上天，他像颗钉子一样钉在莲花的中心。其余三个人都和胡天姿势一样，半俯在圆盘上。雨果更有意思，他一手撑着圆盘，一手还捂着头顶。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怕假发被吹下去。


    突然在雨果的后面出现了山一样的珠宝，两只巨大的金色足踏在上面，四周还有无数个“高高矮矮”，胖胖瘦瘦”的佛相。


    胡天还没看清楚，圆盘已飞过金色足主人的脸，胡天并没有看清他的长相，只恍惚间感觉到他“慈眉善目”在俯视人间。


    “那是什么？”胡天大声冲着元贞的方向喊，他相信以元贞的耳力肯定能听的见。


    “莲花生大师的本尊，你找的宝藏。”胡天听不清元贞的话，只在他的声音中“断断续续”的听到这些。事实再一次被元贞说中了，他们来到的寺院就是莲花生大师的坛城，怪不得法老宁可给坛城守门。面对莲花生大师这样慈祥的人，谁又能不相信他能打开天堂的大门呢？或许法老已经把莲花生大师当成了神，而坛城正是他心中的天堂。法老已经达成了他的心愿，得到了永恒。


    胡天深吸了口气，想爬到边缘再看一眼这位受人尊重的大师，他还没爬到圆盘的边就被风吹了回来。他只看到了那颗巨大的金色头颅一个影子。巨大的佛相百米有余，穿着红色袈裟，边缘有黄色布条点缀。他双手合十在胸口的正中，反重力，又是反重力。


    “古人是怎把这么大的佛相悬浮在空中的？”胡天一脑子问号，不得不又向元贞求救。


    “一切自有因果。”这几个字倒是“结结实实”的砸进了胡天的耳朵。元贞这也算解释吗？他用全部解释局部，用通用解释个体。胡天抓到了元贞的把柄，刚要怼回去，突然头顶压下来了一大片阴影，胡天感觉着头顶的压力被吓了一跳，慌忙抬起头看。头顶上出现了一个水泥的长方形东西，一眼望不到边的体积，罩住了他们所有出路。胡天脚下的圆盘上升速度极快，要是撞上去，所有人都会挤成肉饼。这种死法太恐怖了，胡天立刻被惊出了一身汗。他往四周看看一眼望不到底，跳下去也是一条死路。他们真成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胡天万万没有想到，他们经历了“千辛万苦”，还是这样一个结果。刘霜几个人也站起来了，她们显然也发现了水泥，脸上也都现出了无奈的表情。


    刘霜对胡天笑了笑，五个人一头撞上了水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