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3 章

作品:《盗生

    就在苏林他们三个辛辛苦苦带娃的时候,十里坡来了访客。


    童儿忙去通禀。


    莫怀仁昨夜被小喇叭的哭声吵得醒了几次,此时刚刚睡着,就听外面童儿喊:“师尊,师尊,外面有两个自称是纠察司的人,说是来公干,求见师尊。”


    他心里的火蹭一下就起来了,掀开被子,跳下床,取了挂在架子上的外衣,一脚踹开房门,披衣敞怀,冲到正堂。


    那两个纠察司的人见莫怀仁出来,忙起身行礼。


    莫怀仁旋身往主座上一坐,开口道:“说吧,什么事?”


    那两人中年长些的恭恭敬敬说道:“禀报师尊,我是纠察司莫正,这位是莫刚,此次来叨扰师尊,是受我们尊长所派。因昨日收到举报信,说贵宗门的亲传弟子冷杉擅自出卖本门灵丹,数额巨大,尊长令我二人来传冷杉过去问话,把事情问清楚。若没有这事,也好免得让冷师弟蒙受不白之冤。”


    莫怀仁闻言冷哼一声,说:“我当时就什么要紧事,大清早来敲我的门,原来是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出卖本门灵丹?本门谁不卖灵丹?什么时候有这罪名了?还数额巨大,有多大?比你家尊长的年节礼大吗?”


    先开口的莫正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说:“有人举报,我们就得查问清楚......”


    “举报就得查清楚......”莫怀仁冷笑一声,“那不举报呢,不举不查?你们纠察司倒是省事得很,若是无人举报,眼见的乌七八糟的事,也转开眼看不见吗?”


    两位弟子来前已做好被骂的准备,毕竟上门来要人家的亲传弟子,但此时面对莫怀仁的怒火,他俩感觉有点儿顶不住。


    莫刚在一边此时见莫怀仁如此不留情面,师兄被怼得不好开口,只得出来说道:“莫师尊,您莫难为我们,我们也是奉尊长之命办差,查谁不查谁,也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您莫要我们难办......”


    莫怀仁冷静了一下,说:“我虽常年不到那边去,可这里头的名堂我清楚得很。你们回去跟胡安生说,若真要拿人,就让他亲自来,我莫怀仁在这儿等着,看他敢来不敢来。”说罢摔袖而去。


    莫正莫刚面面相觑,耸了耸肩,却并不如何羞恼,等出了大门,莫正吐出一口气,道:“也好,让尊长自己来办,省得咱们麻烦。”


    莫刚说:“回去还得挨尊长说,说咱俩不会办事。”


    莫正笑道:“嗨,骂就骂呗,别往心里去,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当听耳旁风。要是把人押回去了,还得交接,麻烦得很。现在时间尚早,要不咱们下山去逛逛吧,听说凌霄镇广宁楼出了新点心,好吃得很。”


    “好呀好呀!”莫刚拍手赞同。


    于是两人欢欢喜喜往山下去了。


    一不小心,玩到快日落才回去,被尊长堵在了纠察司的花厅里。


    纠察司尊长姓胡,名安生,是个微胖的中轻人,本来正跟客人喝茶,见他两人进来,虎了脸,说:“差事办的怎么样了?人呢?”


    那两人本已想好如何回话,听尊长如此问,莫刚从容不迫站出来,委屈巴巴地说:“尊长,我们一早等在十里坡,好不容易见到莫师尊,可他,他让您亲自去找他。师兄还被莫师尊教训了几句。”


    莫正在一边垂手不语,似是受了莫大的委屈,咬着嘴唇,险些垂下泪来。


    胡安生蹙了蹙眉,他也怵莫怀仁。但当着外人,被莫怀仁驳了面子,气氛有些尴尬。


    “他倒是护短。”旁边的客人正是陆绍,见状笑道:“他从前弟子也不收,什么事也不管,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弟子,那还不捧在手心里,好好护着?他的性子,得顺毛捋,改天我带一坛好酒,跟你一块儿找他去。”


    胡安生赶紧说:“哎呀呀,怎么能要您的酒,我那酒窖里还有几坛藏了三十年的黄酒,若您不嫌弃,等会儿让人给您送上两坛。”


    “尊长你的酒是灵霄山最好的,我来了这么多次,就等您这句话,两坛可不够啊,您别跟我小气!”


    尊长闻言陪笑,盲人莫刚莫正去去就,自去敷衍陆绍。


    那两个纠察司弟子走后,莫怀仁因缺觉,半边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心下烦恼之际,孩子的哭声又传来了,他简直要爆炸。


    师尊的好涵养他也顾不得了,冲去客房,找他的乖徒们。


    他几步冲到客房,却见客房的门大开,里面冷杉正靠在椅子上打盹,眼睛都闭上了,手却仍在拍、腿也在抖,偏偏那小娃娃还不满意,一个劲儿抓冷杉的头发,说:“抖(走)抖抖......”见冷杉没反应,扯开嗓子嚎起来。


    不知是不是花精的缘故,那声音穿透力简直吓人,莫怀仁忍不住捂住耳朵,可冷杉离得那么近却全然不觉得吵,还睡得更深了。


    莫怀仁这才想起月末苏林三人来找他借钱的事情,想到冷杉卖灵丹应该是为了填亏空、养花精。


    他往旁边看了看,苏林那边窗户关着,苏佑的窗户没关,人正和衣睡得死沉。


    莫怀仁站了站,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自己是否太过苛责,他们不过是十多岁的孩子,离家来此,与人周旋、努力谋生修炼,怪不容易的。


    莫怀仁心下一软,转身回望,看见湛蓝的天空中出现了一条细长的黑旗杆。


    他心中疑惑,不记得自家院中何时添置了这件东西。


    “救火啊!”突然有人高喊。


    莫怀仁听出来,这是苏林的声音。


    紧接着一声不知是什么的爆炸声,只见那黑线一下子就变粗了,继而滚滚烟尘腾起,混杂着红色的火焰,瞬间遮住了房顶。


    莫怀仁急忙赶过去,只见苏林手里提着一口锅、苏佑抓着一只大水瓢,冷杉抱着小孩,三个背对他站着,望着火场。


    莫怀仁还想他们为什么站着不去救火,抬头一看,发现火势比他想象得大多了,整排客房都被烈火吞噬,势大得根本救不了。


    “怎么这么大?”莫怀仁惊讶。


    苏林他们听到声音,转过身,露出四张黑漆漆的小脸,苏林看清是莫怀仁,眼睛一亮,露出一排白牙,说:“师尊,快快快,你是火系法术,快把这些火都吸进去,救火,还能壮大实力。”


    莫怀仁见那火直朝前院烧去,急了,口中道:“我是火系灵修,不是葫芦娃火娃!”说罢忙去前院方向设下结界,阻止火势蔓延。


    莫怀仁的结界不如陆绍,但阻挡一般火焰是没有问题的。苏林四人跟过来,眼巴巴仰头望着那透明的结界,把火势截断。


    “师尊也会结界啊!”冷杉说。


    苏佑感叹:“这个结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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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害!”


    苏林没说话,但心中感慨,莫怀仁法力还是精深了。


    “苏林!”莫怀仁施法的空档喊道,“这火是你放的?”


    苏林心虚,左右看看,没有适合的顶罪人士,只好硬着头皮说:“师尊,你怎么知道?”


    莫怀仁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火跟她一样邪性,得全力应付。他没敢再分心,只想保住自己的常明堂。


    可惜他守住了前院,后山失守。


    十里坡每年春天像鲜花地毯一样的堤坝草地被烧成了一片焦炭,湖里还有几条跑得太慢、被烫死的鱼虾浮起来,就连结界都被烧得波动起来。


    莫怀仁看着这一切,欲哭无泪,痛恨自己先前还为他们仨心软。


    他恶狠狠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冷杉怀里的小喇叭被吓住,嘴巴瘪了瘪,哇一声哭起来,冷杉忙去安抚。


    苏林略带惭愧地说:“这是意外,完全是意外!你听我解释。”


    莫怀仁咬着牙说:“你最好给我一个有力的解释。”


    “有力?”


    解释是有的,但有不有力,苏林不知道。


    就是她太累了,睡前忘了吹油灯,翻身打翻了,一不小心引燃了帐子,手边的茶壶里没水,她半梦半醒中还以为自己还是闫林秀,念了个水诀,不曾想出来的是蓝色的火焰,那火焰还挺猛,一下子就把房顶烧着了,瞬间窜到了旁边两间房。


    她也不知道为啥这时候小蓝火又有了,也没想到这小蓝火竟然这么厉害。


    那边苏佑见冷杉一直哄不住小喇叭,怕小喇叭的哭声让莫怀仁更加生气,便顺手从河里捞了一条烤熟的小鱼,塞给小喇叭。


    小喇叭还没吃过肉,试着咬了一口,被鱼肉的鲜美折服,终于止住了嚎啕,高兴地吃起来。


    苏林思来想去,觉得小蓝火这里不好解释,算了,烧都烧了,还是不解释了,低头领罚。


    莫怀仁见苏林不吱声,更气了。


    此时,苏佑递过来一只螃蟹----这只螃蟹有巴掌大,红彤彤的,应该熟透了,挺香的。


    苏佑怯怯地问:“师尊,您吃吗?”


    莫怀仁真是服了,这都是些什么人!?


    他赶紧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多看乖徒一眼,他就要爆炸。


    苏佑看师尊又是闭眼又是点头,心道自己还是太实诚了,干嘛问“要不要”,师尊就算要哪好意思说呢?于是他机灵地一把抓起大螃蟹,果决地塞到了师尊手里。


    莫怀仁被此举惊呆,他低头看着手里的大螃蟹,一时不知如何反应。


    正此时,结界上陆绍现身。


    第一眼看到的是正在啃鱼的小喇叭,他反应了一下,才认出来这是那天化形的小花精。


    然后入眼的是一片焦黑的堤坝,仍有余温的黑色延伸下去,直通到常明堂,这边的院墙已经被烧没了,空出一个硕大的豁口,能直接望见前厅。


    这一幕让陆绍着实吃了一惊。


    他把视线收回来,依次扫过苏林、苏佑、冷杉、小花精和莫怀仁,又扫过苏林手中的铁锅、苏佑怀里的水瓢、小花精啃着的烤鱼,还有莫怀仁手里抓着的红彤彤的大螃蟹。


    陆绍作出了一个大胆地猜测:“你们师徒这是......宗门大野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