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迪斯小心！”


    珀尔刚想搭箭，却发现摸了个空，眼前是静谧的黑夜。


    夜明珠的光芒徐徐从蚌壳中流出，哈迪斯轻抚珀尔的额头：“做噩梦了？”


    珀尔恍然：“居然是梦吗？”


    哈迪斯拿来毛巾为珀尔擦去冷汗，又重新梳了梳她的头发。


    “你梦见了什么？”


    珀尔心有余悸：“我梦见你被十头泰坦围攻，却还有一头在暗处偷袭，我不能退到战车上，你会受伤的！”


    哈迪斯凝视着她，半天没说话。


    珀尔不安得用神力将哈迪斯全身检查一遍：“你别不当一回事，我从来不做噩梦的，明天我们一起去加强巡视，把危险提前扼杀在摇篮中，我绝对不能让那么多泰坦伤害你！”


    那样真实的恐惧，她不想再体会一次了。


    哈迪斯忽然倾身抱住了她：“珀尔。”


    “嗯？或者现在就去？”速战速决。


    “珀尔，”哈迪斯笑了下，“我很高兴。”


    ？？？


    “你傻了吗？被围攻还高兴？”


    哈迪斯的笑意更深了。


    珀尔怕他胡来，赶紧打预防针：“就算你再厉害，但是双拳难敌四手的，你绝对不能掉以轻心，而且我现在的箭术也很不错了，哈迪斯，你不能让我独自逃生，我至少能帮你牵制住一头，不，三头泰坦啊，一定会有破解的可能。”


    珀尔回想着梦境，琢磨着利用地形如何更好地遛怪。


    哈迪斯却寻着她的唇瓣，深深吻了过来。


    珀尔：？？？


    都什么时候了，还亲亲亲！


    珀尔不满得推了他一下，没推动，算了，亲亲能缓解紧张不安的情绪，哈迪斯应该也在后怕吧，她就配合一下安慰他吧。


    这个亲亲有点不受控制。


    珀尔最后腰酸腿麻，眼看着又要沉去梦乡，赶紧叮嘱道：“哈迪斯，明天我们一起去巡视，你要记住了，不能让我独自逃生！”


    哈迪斯终于颔首：“我记住了，不会让你担心。”


    珀尔终于迷蒙睡去，依稀觉得哈迪斯还在亲她。


    真是精力旺盛。


    可直到那晚过去了三百年，“十头泰坦围攻，一头泰坦偷袭”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生。


    最初，珀尔还为自己的分区防范策略沾沾自喜，直到听到一个说法后又绷紧了心弦。


    “妈妈告诉我，当年的神王之战就是这么惨烈的，所以，我那个噩梦会不会并不是平常，而是预示着第三次神王之战？”


    珀尔想了又想，还是道：“哈迪斯，以后让我来对付泰坦吧，你在旁边看着，不行再补刀好吗？”


    她想拥有绝对的自保能力，那就要加强自己的单兵作战能力，这样才能庇佑住自己和她想要保护的人。


    哈迪斯沉默片刻，忽然拿出一个法器：“这个送给你。”


    “我要一个头盔做什么，我要的是实战，”珀尔不满得掂了掂，又觉得莫名有点眼熟，“怎么好像在哪里见过它？”


    “隐身头盔。”


    珀尔：？！！


    “你把它、送给我？”


    “显然易见。”


    “为什么？”珀尔感觉自己的声音在飘，“我之前让你给我试试，你都不肯，为什么现在……”


    “让你安心。”


    珀尔觉得自己像是泡入了温泉：“打不过就跑是吗？哈迪斯，我是想保护你，你把你的保命武器给我做什么？”


    “你不知道？”


    珀尔忽然说：“当年，我千方百计套你的近乎，就是为了拿到隐身头盔，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冥府。”


    哈迪斯静了一瞬：“我知道。”


    “现在你就这样给我了，不怕以后我会神不知鬼不觉得离开你吗？”


    哈迪斯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却问：“你会吗？”


    珀尔的回应是开启隐身头盔，然后一把把哈迪斯拉入其中。


    “好像空间有点挤，还好你不是外人，”珀尔笑着抱住哈迪斯，大大方方得亲了一口，“走，一起去耍耍那些泰坦吧！”


    她再也舍不得离开这样的冥王了。


    ——


    “我说，你还要这样喝闷酒到什么时候啊，你一个大男的，能不能振作一点？”


    阿尔忒弥斯恨铁不成钢，阿波罗最近写的什么酸诗，做的什么酸歌，堂堂太阳神怎么变成苦巴巴的小可怜了？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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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努力忘掉，”阿波罗苦笑，“也不算闷酒，这段时间，我的酒量似乎也变好了。”


    “……真是搞不懂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阿尔忒弥斯捂住额头，“有这功夫做点正事行不行啊，你看赫拉克勒斯不就化悲伤为历练，现在正式成为大力神了吗？”


    阿波罗讶然：“他真的成神了？”


    “我骗你干嘛？”


    “昔日的预言可是九死一生啊，他怎么做到的？”


    “你真是，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阿尔忒弥斯叹息，“这么大的消息你真是一点也不听啊，是，赫拉克勒斯确实是九死一生，哦不，准确说他是已经死了，现在是浴火重生。”


    “浴火重生？”


    “是啊，也算是一报还一报吧，他完成了十二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后，也算是得到了救赎，开始了新的生活，之后赫拉克勒斯依旧早出晚归经常冒险，这原本没问题的，但他新娶的妻子受到了马人的蛊惑，收集了马人临死前的毒血，期望能恢复丈夫对她的热恋，结果很明显了，赫拉克勒斯穿上了毒血浸染的衣服痛苦难耐，最终投火自尽了。”


    阿波罗沉默良久：“原来是自杀，难怪，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和美人有什么关系？”阿尔忒弥斯翻了个优雅的白眼，“明明就是一报还一报，昔日他发疯杀妻杀子，如今被新任的妻子误杀，这不是很合理吗？阿波罗，最重要的不是什么感情，而是重来的勇气，试想一下，如果赫拉克勒斯当初因为第一任妻子就一蹶不振，直接跟着对方一起死亡，那他还有除暴安良的以后吗？那他还能成为英雄，脱去凡胎被破格封为大力神吗？阿波罗，有爱情的时候搞爱情，没有的时候做好你的事业啊，你不是说去建新的神庙，建好了吗？”


    阿波罗赧然：“还没有。”


    “所以呢？”


    “我知道了，这就去建。”


    “快去快去，别整天写酸诗了，说不定你的良缘就在路上呢。”


    多年后，阿尔忒弥斯一语成谶，阿波罗真的遇到了一段永生难忘的爱情，一棵特别的月桂树，当然这是后话了，暂且不表。


    说到树，阿多尼斯这颗从树里诞生的从神，似乎命运更加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