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尔这觉睡得极不安心,因为她做了个噩梦。


    梦见有一条大蟒蛇牢牢得缠住她,想要将她从头到脚慢慢吞食,珀尔死命反抗,但是大蟒蛇越缠越紧,珀尔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


    就在珀尔找到大蟒蛇的七寸,准备一箭捅下去时,大蟒蛇突然跑了,珀尔瞬间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终于赶走了,可没过多久,大蟒蛇又来了!


    珀尔和大蟒蛇斗智斗勇了一晚上,精疲力竭,就算睡了一觉,但因为高度紧张整个人都精神疲惫,一点也没有休息好。


    虽然大家经常许愿:美好生活要像大蟒蛇一样紧紧缠着我,但是,这只是比喻不是真实啊,正常人遇见大蟒蛇吓都要吓死了。


    同理,正常人看到一觉醒来,身边多了个男人也吓都吓死了。


    就算那个人是哈迪斯也不例外。


    珀尔没好气得当场一巴掌:“松开,你勒死我了!”


    哈迪斯意识还没有清醒,但大手却熟练得轻拍珀尔的头,似乎让她别吵。


    珀尔:?!!


    “松开!!!!”珀尔直接对着哈迪斯的耳朵吼,对待敌人应该像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


    哈迪斯微微皱眉,忽然将脸埋在珀尔的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是从来没有听过的慵懒磁性:“别走。”


    晨光轻洒,柔软的银发如同上好的丝绸一般与珀尔的金发密不可分,随着呢喃而清浅的呼吸更是让脖间点点战栗,珀尔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对劲,哈迪斯这狗东西被什么玩意附体了吗?


    珀尔直接上手,一下子攥住哈迪斯的鼻子,这个方法果然简单好用,没过一会儿哈迪斯就醒了,他睁开紫水晶般的眼眸,也不说话,就这样盯着珀尔,更多的呼吸撒在颈间,看上去相当沉得住气。


    珀尔受不了了:“醒了就松开,我要洗漱!”


    禁锢一夜的大手终于从腰间撤开,珀尔瞬间跑下床,骂骂咧咧得走了。


    好烦,哈迪斯看样子是病得不轻,要是要精神方面的药给他扎一针就好了,现在老吓人了!


    珀尔看着浴室的镜子,镜子里没睡好的她看着自己,哎,好想变成鸵鸟,就蹲在这里不出去啊。


    但那是不可能的,珀尔一边叹气一边出门,却看到哈迪斯已经穿上惯常的黑袍,见她看来,指了指桌上的佳肴:“早餐。”


    珀尔却看着他要出门的样子:“什么时候放我走?”


    “你不能走。”


    “哈迪斯!”


    “叫我也没用,你只能留在冥府!”


    像是旧日重演,珀尔无力:“行,你让我去爱丽舍,我不想看到你。”


    哈迪斯沉默片刻:“不行。”


    “为什么?!”


    “我不能赫尔墨斯再有机可乘,”哈迪斯眼里是深深的阴霾,“珀尔,就在寝宫里,不要动!”


    珀尔气得破口大骂,可是哈迪斯用了神力,瞬间消失,弄得珀尔像个笑话。


    行,哈迪斯你完了,珀尔用叉子狠狠地戳进小牛排里,就像是叉在哈迪斯身上!


    ——


    “王,您的脖子上……”


    修普诺斯觉得自己又磕到了一吨狗粮,据说王后回来了,所以这是吻痕吧?一定是吧。


    哇偶,王和王后真的好激烈。


    哈迪斯摸了下脖子,本想让伤口愈合,却想了想,换了种说法:“给我一块绷带。”


    修普诺斯一言难尽得离开了,哈迪斯随手给自己一扎,就继续开始工作。


    他昨晚睡了一个好觉,今天才还恍若梦中,只有脖间的隐痛在提醒他这是真的,珀尔回来了。


    哈迪斯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关注一个笨蛋,但是做都做了,就不想太多了。


    快刀斩乱麻得处理完公事,赫尔墨斯来访,他苦巴巴对哈迪斯道:“尊敬的冥王,春之女神在您这儿吗?”


    哈迪斯颔首。


    “果然在,”赫尔墨斯都快哭了,“您,您怎么又把女神从她母亲身边抢走了啊,不是说误会已经解开了吗?”


    春神宴上,女神亲口说的,只是“记忆缺失”的误会,他们没关系了啊。


    哈迪斯不置可否,只问:“德墨忒尔派你来的?”


    赫尔墨斯摇头:“不止,还有阿波罗,他也在寻找女神的下落。”


    哈迪斯冷笑了一声,忽然亮出武器:“你想怎么做?再来给我下一次药?”


    赫尔墨斯腿都软了:“小神不敢,小神不敢,只是想问一句,您什么时候放女神走啊?求您看在神使的份上,让我有个说辞吧。”


    哈迪斯想起珀尔的眼泪,把赫尔墨斯一下子扔上战车:“不用你说,我亲自去。”


    又是一夜,珀尔靠坐在窗台上,看着冰冷的月光。


    哈迪斯悄无声息得走过来:“你在想谁?”


    卧槽,珀尔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你第一天认识我吗?”


    “不是第一天,”珀尔无奈,“但我发现确实不太了解你。”


    哈迪斯盯着她:“你想了解我?你不是从死神他们那儿听到很多吗?”


    “那不一样,”珀尔回想起当时的心情,“他们说的都是你的伟大还有冥府的建立,但这不是你,或者说,只是一部分你。”


    “你想说什么?”


    “哈迪斯,我倒底欠你什么了,怎么我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要把我扣在冥府呢?”


    “我不明白。”


    “你倒底不明白什么?”


    哈迪斯沉默,珀尔急了:“说啊,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不说谁知道你想什么啊。”


    “我不知道。”


    靠!珀尔怒了:“你不知道还做那么过分的事,你知不知道我再次消失,我妈妈有多着急,你审判时像模像样的,怎么现在像个无赖!”


    在发现自己怎么也离不开寝宫,更无法报信时,珀尔最担心的就是妈妈,前些天妈妈还做了噩梦,哭着担心自己的安危,她转眼就彻夜消失,这让妈妈怎么受得了?哈迪斯这个@¥#!&


    “我和德墨忒尔说过了,你在我这里。”


    珀尔:?


    “我和德墨忒尔说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你,她同意了。”


    珀尔:??


    同意了??!!


    “我妈妈怎么可能同意,你撒谎都不打草稿的吗!”


    哈迪斯递给她两个包裹:“一个是酱菜,一个是衣物,德墨忒尔让你好好吃饭、按时刷牙、早点睡觉。”


    珀尔不敢置信得打开包裹,然后两眼一黑,整个人都瘫在窗台上,怎么会这样?


    妈妈怎么会相信哈迪斯这个自大狂?


    一定是假的哈哈,这是幻术,她睡一觉就解除了!


    珀尔冷静得抖抖窗台上的枕头,然后两眼一合,就准备睡了。


    哈迪斯皱眉,忽然上前打横抱起珀尔:“你想再生一次病吗?”


    珀尔闭着眼睛呢喃:“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你就那么难接受?”


    珀尔充耳不闻,甚至把枕头抱得更加严实了。


    哈迪斯干脆走两步,把她塞到被子里:“床上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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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珀尔瞬间睁开双眼:“我要去窗台!”


    哈迪斯被被子扎紧:“不许去。”


    珀尔像个蚕宝宝一样,笨拙得在床上滚来滚去:“为什么,为什么啊!!!”


    “病了遭殃是你,这还有为什么?”


    珀尔依旧打滚:“我真的不喜欢哈迪斯啊,妈妈你这什么判断啊!!!”


    哈迪斯莫名其妙:“你在疑惑这个?”


    珀尔滚累了,控诉得看着他:“你肯定用了恐吓!”


    哈迪斯无语得去了浴室,好歹是位女性,他不至于这么没风度。


    再次出来却看到珀尔又缩到窗台上,好像床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需要避之不及。


    “过来。”


    珀尔摇头:“傻子才过去。”


    “我再说一遍。”


    珀尔坚持:“除非你睡窗台我睡床。”


    “凭什么?”


    “挖槽,凭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睡一张床合适吗?”


    “怎么没关系?”


    “就是没关系!”


    哈迪斯盯着珀尔,珀尔分毫不让,她说的是事实啊,男女授受不亲!


    “……我承诺了要好好照顾你!”


    “照顾个鬼!我好手好脚的,谁要你照顾了!”


    “过不过来?”


    “不过来!谁家好人照顾到床上去的啊!”


    哈迪斯莫名奇妙:“床怎么了,就是用来睡觉的啊。”


    珀尔一脸意外,忽然想到了什么,试探道:“那你不许抱着我,很不舒服!”


    “不舒服?”


    “就是不舒服,像大蟒蛇一样,我一晚上都睡不好,补了好久的觉才好!你不许抱!”


    哈迪斯揉揉眉心:“你以前做噩梦还哭着让我抱。”


    珀尔瞬间方了:“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不一样?”


    珀尔心道那时候需要做戏打消他的怀疑,现在又不用,此一时彼一时啊。


    但这事算起来,确实是她做得不地道,所以珀尔揭过话题:“没什么,现在不要了。”


    “凭什么?”


    “不凭什么!你不答应我不过去,还有,冥府的被子也扔了吗?非要委屈你这个冥王和我用一张!”


    “一张就够了。”


    “你这样说,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珀尔觉得睡窗台很委屈,但是被缠着更委屈。


    呜呜呜,怎么这次连妈妈都不来救她了,甚至把行李都给冥府了,见鬼了,她一点也不想来冥府住宿啊。


    哈迪斯又按了按眉心,手心终于出现另一张被子:“行了吧?”


    “哼。”


    “快点!”


    珀尔终于抱着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然后,靠在床边躺尸。


    哈迪斯疑惑:“睡那么远,你不怕掉下床了?”


    “闭嘴啊啊啊啊!”怎么这家伙张口闭口全是自己的黑历史!


    烦烦烦烦死了。


    哈迪斯终于闭麦了,珀尔又难过了一会儿,终于熬不过生物钟,睡了。


    不知过了多久,女孩清浅的呼吸声传来,又觉得不舒服似的,下意识张开胳膊,翻了个身——


    哈迪斯一把把人搂住,好险不险,珀尔没蠢到把自己翻下去了。


    她翻的是床这边,是自己的怀里,然后像是极其喜爱一般,乖乖抱住这个“抱枕”。


    “骗子。”


    话虽如此,哈迪斯还是松松得搂着她。


    什么大蟒蛇,真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