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愚蠢？


    珀尔深呼吸了几下，算了，全世界就哈迪斯最聪明行了吧？


    他活了一千多年都没被打，一定是因为占了死亡的神职，大家敢怒不敢言，靠的，这么说哈迪斯运气还很好，怎么什么好事都被他赶上了？


    “最近几天，你就留在爱丽舍，其他地方别去了！”


    珀尔不服：“所以在这里吃，这里睡，寝宫也不回了是吧？”


    “……除了寝宫。”


    “倒底是什么东西？”珀尔十分好奇，“连你也搞不定？”


    哈迪斯冷眼：“我可以，但你不行。”


    “是一种特别的、泰坦吗？”珀尔努力套情报，“人类应该没有什么难的吧，我也有点神力了。”


    “比泰坦要烦，”哈迪斯眼里有了厌恶，“奥林波斯的神真是和苍蝇一样，无孔不入。”


    “啊？是神？”珀尔惊呆了，她冥思苦想，“神跑到冥界来干嘛？难道是挑战冥王，拉你下位，哎呦！”


    哈迪斯狠狠得揉了下她的头：“再过一千年都没可能！”


    “说话就说话，别动我头发！”


    珀尔十分抗议，要是真有神来掀翻哈迪斯，她双手双脚赞成。


    只要对方肯保留爱丽舍花园，顺带放她离开，那就是珀尔心中的活菩萨，圣母玛利亚。


    也许是心中的愿望过于强烈，又过两天，珀尔再次听见了那道声音。


    “女神，我不行了，哈迪斯就是不放人，你想想办法啊！”


    “你是谁？”


    “我是神使赫尔墨斯啊，”棕发的少年再次出现，只是这次他的眼里全是疲惫，“女神，你的母亲在等你，可是我进来容易出去难，哈迪斯现在防备得厉害，我就连找个机会和你说话，都很困难啊。”


    “赫尔墨斯？我母亲？”


    珀尔怎么感觉自己听不懂，这个神不是过来掀翻哈迪斯的吗？


    “女神，”赫尔墨斯瞪大了双眼，“难道哈迪斯给你下了迷药吗？你连自己的母亲都忘了啊？”


    珀尔有点心虚，毕竟她当时挑挑拣拣得看了一小段文，就莫名其妙得穿越来了，她确实不知道珀耳塞福涅的母亲是谁啊，更别说穿书的金手指了，当时她还什么都没有，想法设法得寻找出路呢。


    “完了，完了，”赫尔墨斯崩溃得转了两圈，“我就说神使不是什么好差事，关键人物居然失忆？这可比经商要难多了。”


    “那个，不如你从头说起，”珀尔试探道，“我掉下冥界确实忘了很多事，说不定你说一说，我就想起来了。”


    赫尔墨斯只能点头，毕竟冥界的神都是硬骨头，他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只能从珀尔这里寻找思路：“女神，你的母亲是农业与丰收女神德墨忒尔，前不久她发现地底下传来了你的神力气息，可惜冥界自成方圆，就算是神明也难以进入，索性我的神格特殊，这才得以进来。”


    珀尔还是很陌生，德墨忒尔？


    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不，这是珀耳塞福涅的母亲吗？


    “其实不止你奇怪，就连神王宙斯听到这份求助也很惊讶呢，”赫尔墨斯补充道，“德墨忒尔多年来都居住人间，极少和其他神明打交道，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她有了女儿，更别说见到你的真容了，要不是德墨忒尔描述的特征十分明显，我也无法确定你就是我要找的女神了！”


    “我有什么特征？”


    “植物的气息啊，”赫尔墨斯指着珀尔脚下源源不断生长的鲜花，“在冥府还有如此盎然的生机，你一定是农业之神的女儿，名字意为种子的珀耳塞福涅了！”


    珀尔还想询问更多，但是哈迪斯的双股叉已经直直刺过来了，赫尔墨斯吓了一跳，他狼狈不堪得拽着自己破碎的斗篷：“哈迪斯！我是神使！”


    “那又怎样？”哈迪斯把珀尔挡在身后，“不请自来，就算你被扣在冥界，宙斯也不敢说一个字。”


    赫尔墨斯垮着一张脸：“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出使，没有经验嘛，可是哈迪斯，我想和你正常谈判的，你也没让啊。”


    “没有谁会把妻子放在谈判桌上，”哈迪斯冷眼看着他，“你是想滚，还是想死？”


    哈迪斯浑身萦绕着黑雾，显然不是在说笑，他的杀意是真的。


    赫尔墨斯哆哆嗦嗦得跑了：“你阻止她们母女团聚，一定会后悔的，哎呀！”


    赫尔墨斯委委屈屈得瘸着腿，跑得更快了。


    过了好久，气氛依旧冷肃。


    珀尔拉了下哈迪斯的衣袖，却被后者闪身躲开：“别碰我！”


    “不要生气嘛，”珀尔觉得自己再不说点什么的话，一定会被迁怒的，“我在这儿呢，坏蛋被你赶跑了啊。”


    哈迪斯从上到下看了她一遍，语气森然道：“你是珀耳塞福涅？”


    “我是珀尔。”


    “你还骗了我什么？人类？父母双亡？”


    “天地良心啊，”珀尔高举双手，“我真的没有骗你，我要是神的话，还要被你一口一个凡人骂这么久吗？”


    哈迪斯盯着她：“父母呢？”


    “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吗？”珀尔愤怒，“我很爱我的妈妈，可她就是去世了，我也不知道那农业女神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说着，珀尔是真的委屈了，为什么她的穿越这么坎坷，好不容易看到友方，结果对方在哈迪斯手下经不过一招，害得她处境更难了。


    要是妈妈还活着就好了，她想妈妈了。


    “别哭了，”哈迪斯嫌弃得给珀尔擦眼泪，“你没说谎，那就是赫尔墨斯在挑拨离间，你哭什么？”


    珀尔呆了一下，忽然抱着哈迪斯的腰哇哇大哭，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都涌上了心头，她知道这一切都怪哈迪斯，但是她打不过他，逃不过他，如果再不打消他的怀疑，自己一定会老死在这儿的，一想到前途一片黑暗，她就痛不欲生。


    哈迪斯衣襟上全是珀尔的泪水，他浑身僵硬得被珀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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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住，女孩柔软的手臂就像八爪鱼一样，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喘不上气的感觉。


    “别哭了，松开我。”


    珀尔哭得十分大声，一点也没有听到。


    哈迪斯犹豫了很久，终于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背：“行了，我知道你说的是真的了，别哭了，丢不丢人？”


    珀尔为了保命，半点也不觉得丢人，但她哭得太久，整个人都累得不行，如今心神一松，眼看就要瘫倒在地上。


    哈迪斯一把捞起，把人抱进寝宫，然后把玛丽叫来，让她帮珀尔沐浴。


    堂堂冥后，哭成这样，像什么话。


    ——


    珀尔并不觉得不像话，反而为自己的急中生智而喝彩。


    在那个时候多说多错，虽然掉眼泪确实很窝囊，但是眼泪也是发泄情绪的一种方式嘛，更别说立竿见影得打消了哈迪斯的怀疑了，当然了，也有坏处。


    她眼睛好痛，正在让玛丽做冰袋，给她敷一下眼周，要不然明天就会水肿成猪头了！


    到时候还施展什么美人计，又怎么伺机而动，逃出冥府啊！


    好烦，早知道趁着哈迪斯被明塔下毒的时候，趁着他们两败俱伤之际，她跳出来，用“把哈迪斯带上战车外出求医”的方法，顺理成章得冥界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但是话说回来，明塔的武力值也不够啊，就没有谁能打得过哈迪斯，让她趁乱溜走吗？


    希望那个叫赫尔墨斯的神能够给点力，也希望春神的母亲能够再找帮手，也许她顺利回到现代后，原书中的珀耳塞福涅就会回来了呢？


    这样大家都各自归位，实现互利共赢了。


    珀尔一边想着心事，一边控制不住得脑袋一歪，进入了梦乡，也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梦见了妈妈。


    “宝宝，你在哪里？”


    珀尔刚想回应，一个金色的身影替代了妈妈的位置：“宝宝，我一定会从冥界救出你的，等着妈妈。”


    “冥界？”珀尔呆住了，妈妈怎么知道她在冥界，等等，这金色的身影真的是妈妈吗？


    “宝宝别怕，”一只温柔的手拂过她的头顶，“我会让哈迪斯付出应有的代价，给妈妈一点时间。”


    珀尔有点方了，连哈迪斯的名字都知道，这不是她妈妈吧，这应该是原书冥后的妈妈，那个什么农业女神，德墨忒尔。


    珀尔又不安又纠结，说不清倒底是谁偷了谁的人生，虽然自己很倒霉被哈迪斯抓过来，但是原书中的珀耳塞福涅现在不知所踪，是不是也很倒霉呢？


    自己的妈妈因为胃癌去世了，但是原主的妈妈却还在心心念念得找她啊。


    画面一转，金色的身影不见了，哈迪斯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哈迪斯满脸阴冷，大手掐住她的脖子，像是变了个神。


    “松手，松手，我喘不上气了！”


    哈迪斯不管不顾，声音如淬了毒一般：“你记起自己的身份了，你想逃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