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布局
作品:《暴君怀里的娇娇是黑心莲》 这个消息犹如一阵惊雷,将内殿中温馨愉悦的氛围给震了个干净。
窦昭昭心里“咯噔”一声颤,呼吸有一瞬间的紊乱,连带的捏着玉梳的手都无知无觉地攥紧了,细密的梳齿陷入掌心,带起一阵钝痛。
念一更是瞪大了眼睛,顾不上替窦昭昭束发,高声质问道:“什么时候的事?怎么可能?静嫔入宫不过三月,怎么会……”
经念一这么一点,彩兰追问道:“莫不是,静嫔有了喜讯?”
窦昭昭也偏头看过去,眼中带上了几分凝重。
报信宫女连忙摇头,“没有听见喜讯,昨夜静妃侍寝,今早陛下口谕晋封,宫闱局那边已经在筹备晋封礼了。”
窦昭昭攥着玉梳的手渐渐松开,缓缓打理着颈侧的发丝,点点头,“我知道了。”
宫女躬身退下,念一眼神飘忽,担忧道:“主子,这……”
事情发生的太快、太突然了,念一甚至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倒是彩兰补充道:“无论内情如何,这个静妃不容小觑,迟早会成为娘娘的大威胁。”
窦昭昭凝眉不语,低头捋顺发尾的纠结成疙瘩的小结,她知道。
无论此时此刻陆时至对她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日久天长,假的未必不能成真,陆时至对她的宠爱不就是这样吗?
更何况,夏虹英有家室、有得力的父兄。
此时此刻,比起早就是陆时至眼中钉的张贵妃,夏虹英的确是更棘手的竞争者。
窦昭昭脑中冒出许许多多的念头,等她意识到的时候,脊背不自觉地僵住了,什么时候她也变成了为了打击对手,不择手段的那个人么?
念一和彩兰看着窦昭昭凝重难看的脸色,不由得也不安起来,开口宽慰道;“主子别担心,陛下的火气来得快去的也快,要不了多久,定然就会消气了,那个静妃也得意不了几天的……”
窦昭昭笑了,摇了摇头,“我还不至于被这点子事吓得魂飞魄散。”
念一和彩兰互看一眼,默契地上前,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替窦昭昭梳妆。
窦昭昭的满头青丝被打理的整整齐齐,攒金如意云冠压在其上,鬓角侧后簪两簇绢花,雍容雅致。
彩兰借着替她调整花朵的功夫,小心翼翼提议道:“静妃来势汹汹,咱们不能坐以待毙,得先想法子出了秋阑殿才是。”
念一点头如捣蒜,“是啊,拘在这里,主子连见陛下一面都难,怎么和静妃斗?”
“不急。”窦昭昭已经恢复了平静,从妆匣里挑出一对珍珠耳坠,对镜戴上,“谁说我要和静妃斗?”
念一和彩兰不约而同愣住了,呆呆地望着窦昭昭,不解其意道:“主子的意思是……?”
“静妃风头强劲,难道就只有我急?”窦昭昭面不改色地追问。
彩兰迅速反应过来,“主子是说张贵妃?”
窦昭昭面不改色地戴上玉镯,抚过丰润了两分的腕骨,点头,“比起我,静妃有恩宠,又有家世,保管更叫张贵妃坐立难安。”
从前都是张贵妃看着冲在前头斗的跟乌眼鸡似的,如今也该轮到张贵妃自己了。
彩兰也笑了,扶着窦昭昭起身,“那主子且只管好好养胎,平平安安生下皇嗣,由着她们斗去吧。”
窦昭昭接过燕窝,一边分神留意玩的不亦乐乎的陆长禧,“你派人多留意,静妃性子单纯,只怕不是张贵妃的对手,必要的时候,可以拉她一把,做一个顺水人情。”
彩兰点头,“是。”
“对了,左右无事,得空请乔婕妤和娄宝林几人来喝茶。”窦昭昭眯了眼,回了陆长禧一个可爱的笑容。
后宫的事可以缓一缓,前朝的形势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了。
秋阑殿的消息才送过去,乔婕妤、娄宝林和焦宝林三人就急哄哄地来了,进门行礼的功夫,娄宝林就急道:“姐姐怎么才来叫咱们,我都快担心死了。”
窦昭昭脸上的笑带了几分真切,起身相迎,“快坐,念一上茶。”
宫人的早早备好了,依照个人的喜好一一奉上,乔婕妤嗅了嗅茶香,再看窦昭昭恬淡自然的神态,原本不安的心也定下了,忍不住打趣道:“娘娘倒是一如从前般悠闲自在,可把咱们吓得不轻。”
“怪我,叫妹妹们挂心了。”窦昭昭一笑置之,“再如何,本宫还怀着龙嗣,张贵妃不敢薄待我。”
乔婕妤放下茶杯,拍了拍心口,“那就好。”事已至此,她们已经彻底成了一条船上的人,如若窦昭昭有个三长两短,张贵妃上位后绝不可能容下她们。
“娘娘今日叫咱们来,可是有什么吩咐?”焦宝林没有插科打诨的心思,正色道。
“只是有个疑惑,那日含元殿上,曹才人提起宗氏夫妻和宗府亲信,可本宫早些时候就听说,陛下已经判了斩立决和流放……”窦昭昭面有不解,微微皱眉,“难道人还活着?”
乔婕妤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几人飞快的交换了眼神,以为窦昭昭是担心自己的身世再出纰漏,连忙宽慰道:“姐姐放心,公主的周岁宴次日正午,罪人已正法。”
焦宝林说的更细致些,“也是张丞相胆大包天,为了张贵妃的筹谋,竟私自拖延了宗氏的死期,惹了朝中言官好大的不满。”
窦昭昭精神了些,目光认真地看向焦宝林,“既如此,就没人攻讦他?”
“怎么没有?”乔婕妤嗤笑一声,脸上带了几分不忿,“朝中上下,尤其是言官们,对他的猖狂行径好大的不满。”
“可奈何,陛下偏护着他,只说丞相是国之重臣,更是功臣,所做所行纵有不妥,也必定是为国为民……”乔婕妤隐隐翻了个白眼,“陛下都如此说了,臣子们再不满又能如何?”
窦昭昭的眼睛更亮了些,嘴角渐渐上扬,轻声呢喃,“这样啊……”
焦宝林虽和窦昭昭相处不算久,但她极擅察言观色,一看就知道窦昭昭心里有别的主意,立刻追问道:“娘娘可是有对付他的法子?”
“本宫不过是想,陛下说的有道理,丞相大人所做所言皆是为国为民,自然是没有错处的。”窦昭昭微微一笑。
几人原本满怀希冀的眼睛都暗了下去,失望地转开视线。
“要怪……”窦昭昭脸上的笑带了几分不怀好意,“也能怪张丞相身边的人进了谗言,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