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 61 章

作品:《在忍界得了恋爱寄生虫还能活吗

    泉奈躺在被褥间,睡意未散的视线落在斑手中的信纸上,逆着光,纸背透出墨迹的镜像。


    字形是反的,但他认得。


    他猛地支起上身,左手攥住斑的手腕,右手劈手夺过委托的纸。


    动作太急,带起的风掀乱了枕边未收的书,哗啦啦的翻页声和他起身的被子窸窣一同响起。


    “不用急。”斑的话音未落,泉奈已经翻身坐起。


    纸在颤抖——或是他的手在颤抖。


    内容很少,先匆忙扫过一眼大概后,骤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鼓声,全身的血液向眼睛奔涌发出的轰鸣。


    视线又猛地折返,死盯每一个你写的字。


    试图用你下笔的力度判断出你落笔时的情绪。


    看不出来。笔锋平稳,出色均匀,连一个多余的顿笔都没有。


    和你平时的字迹毫无区别。


    没有急切、看不出想念,工整的好像是在通知——这确实是一封委托通知。


    “你竟敢……”泉奈的指甲在‘速’字上刮出裂痕,“让我等这么久——”


    可胸腔里翻涌的却不是愤怒。


    是一种近乎眩晕的狂喜。


    来不及为田岛的死亡多哀悼一秒,你主动联系他的兴奋已将他冲昏头脑。


    他曾经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


    最初还指望着你很快就来找他,然后他再高姿态的咒骂你的无情和假意,最后再大发慈悲、和你的小心眼不同,他将充满包容。


    只要你语气软一点,眼神柔一点,他立刻就会心软,马上就和你重归于好,他连原谅你的说辞都演练过千百遍。


    不过他还是要恨你的。不能让你什么惩罚都不受。


    他开始一遍遍翻阅那本书,从中抠着细节,试图找到你也会和他一样感同身受、被虫影响所痛苦折磨的依据。


    每每读到女主、那个和他同样年纪的人,因为虫而饱受爱情折磨——又或者只是饱受大她十岁的另一个感染者折磨时,他会共情,他难免将自己和你的境遇套到这本小说上。


    而男主高坂的自我陈述就像是——


    你在和他讲着分开后你的经历。


    ‘开始服用驱虫药 4 个月后,我经历的脱胎换骨的改变,春季即将到来,我品味着久违的解放感,我从没想过我还能做到与别的女性外出,今天是与松尾小姐的第 3 次外出,尽管还认识不到 1 个月,但只要和她在一起——就能自然而然的放松。生活习惯,读书的品位,工作的距离感,我们的共同点多的吓人。


    我的洁癖在开始服药一个月后,就像不曾存在过似的消失了。一旦冲破洁癖这个枷锁,一切都一帆风顺了。


    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新工作,甚至因为能力可靠而深受同事信赖,我不再厌恶人类和抗拒社会,也因此有了更多的机缘。


    没错,一切都很顺利,但有时还是会想起那个少女,佐薙早已遗忘了我,走向她真正的人生路途了吧。


    松尾小姐是名优秀的女性,给人温暖明亮的感觉。


    我们就像漫无目的的走着,话题聊到她过去的食物中毒上,从提供的症状来看,我猜出应该是线虫症。


    松尾小姐夸赞我还了解这种知识,但我只不过是现学现卖罢了,因为过去有个认识的女生对这些很熟悉呢,会教人各种寄生虫知识的少女我也只遇过那么一个。


    是因为提到了寄生虫的缘故吗,不知为何我又想起了佐薙,我已经顺利融入社会,不再厌恶他人了,我明明已经摆脱虫类影响了,可我为什么还是忘不了佐薙,为什么洁癖与厌人症都治好了,偏偏只有‘患相思’没治好。


    虫确实有能力让宿主相爱,难道我即使没有虫,也会爱上佐薙吗?那只是离别时善意的谎言罢了。


    回过神来的时候,我已经拨通了佐薙的电话。’


    这个出轨的——混账。


    明明就是自己想出轨、还拿躲避虫的影响为由,去尝试约会新人的混账——如此对感情不忠。


    而你道德底线和高坂也没什么区别——


    从你支持别的女人出轨就可以看出来了。


    文中提到‘你’与松尾小姐相处融洽,共同点很多,甚至能自然而然地放松。他会立刻联想到你是否在这几个月里已经找到了新的‘松尾’,一个比你更合拍、更让你舒适的男人。


    你是对其他男人有厌恶,甚至看得都不能看。但也许有个男人强吻你,而你没躲过……又有新的男人得到了虫。此时那个杂种就在哄骗着你、让你忘记他。就像他当时哄骗你忘掉那个死掉的前夫一样。


    他对你的占有欲是这么的强,光是想象你和别人亲近,就会让他陷入狂躁的嫉妒。如果不是为了下一次自虐式的反刍,他早就把这本书撕烂了。


    这种恐惧进一步加深了他对你的恨意,但一想到可能真的如此他又逼着自己把事情往好的方向去想,又开慰自己这只是猜测。


    真不公平啊。


    他的症状在蚕食性命。每一次开眼,寄生虫都在啃噬视觉神经,战场上瞬息的剧痛就足以致命。而你……你只是不能与其他男人对视而已。但不会死,不会残,只是呕吐、眩晕、生理性的排斥。作为抛弃忍者身份的你,症状竟如此仁慈。


    不过他又对这个症状很满意,这样也好。至少你不会因为这种可笑的寄生关系丧命。


    但紧接着,一种更阴暗的满足感攀上脊背。


    ——你现在一定也很难受吧?


    每当无意和男人对视,你的胃部会痉挛,喉咙涌上酸水,视线被迫避开。甚至只是有男人靠近你就会提前感到烦躁。


    和他一样,你也被寄生虫囚禁着,只不过他的牢笼是战场上的生死一线,而你是日常中无休止的生理厌恶。


    如果你当初不丢下他,他完全可以替你挡住那些恼人的视线,你真是自作自受。


    这种想象奇异地缓解了他的痛苦。


    他的眼睛在疼时,你的胃也在抽搐。


    你们还是被虫锁在一起。


    明明已经分开了,痛苦确是同步。泉奈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扭曲的共鸣。


    至少这证明,你还没有完全摆脱他。只要寄生虫还在,你就永远无法真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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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别人,永远会在反胃的眩晕中想起——曾经有一个人,是你可以直视的,你完全可以安心的将所有视线全部放在他身上。


    是你自己的错误决定才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场。


    不过高坂好歹还能想起佐薙——甚至还会主动联系她。不过当然联系不通,佐薙吞药了。


    他才不会吞药。


    他宁愿和你一起烂在被寄生的躯体里,也好过看你若无其事地痊愈,走向没有他的未来。而且这个世界也没有能治愈寄生虫的杀虫药。


    他要等你来找他。


    泉奈甚至一边等,一边挥洒着对你的恨意,将你们的纠葛写在纸上,不过写着写着就歪了。他开始畅想如果当时最先感染的人是他,他是世界上第一个寄生虫的宿主,你是被他亲吻传染的第一个女人。那你们的故事不会是这样,他会对你负责。会比你对他要好得多。他才不忍心伤害你。


    消耗恨意就像是消耗墨水一样快。


    不过佐薙等了四个月就等到了高坂……你人呢?


    是他不够耐心吗,他还要再等等。


    但他等了太久。等过战场上每一次的生死一瞬,等过无数个没有你的清晨与黄昏,硬生生从春天等到秋天都要过了。等得几乎要忘记你的狠心——


    泉奈到后面只能记得住你的好。


    他开始在每一个辗转反侧的夜里回忆你们相处的细节,开始懊悔自己当初的咄咄逼人。那些尖锐的怨怼,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难以脱口的期盼。


    而现在,你终于主动找他了。


    他来不及恨你了。


    斑望着泉奈收拾行装的背影,喉咙滚动了一下。


    弟弟的动作利落得不像话,仿佛这段时间缠绵病榻的模样都是假象。


    他还往忍具包里塞了平时根本不带的兵粮丸,看来泉奈甚至想把吃饭的时间都省掉。


    斑心情复杂的开口:“……现在就走吗?”


    刚往封印卷轴里塞完东西的泉奈忽然笑起来,那种斑很久没见过的、带着鲜活生气的笑。


    “哥哥,她脾气很差,你不了解她。”


    泉奈又低头调整腿包,声音里带着久违的轻快,


    “我去晚了她真的会生气。”


    斑难以言喻。


    泉奈试探的问到:“最近应该不会再开战了吧,又要冬天了。”


    他想和你过一个完整的冬天。


    不仅仅是快要冬天的原因。还有宇智波和千手两族因为族长去世、双方都要时间修整,短时间内开战可能不大。


    “没关系,你去吧。”斑最终这样回答。他看见弟弟的眼睛亮了一下,嘴角压抑不住的笑。


    “辛苦哥哥了。”泉奈在门槛处停顿,认真的看向他的眼,“我回来会担起责任…和哥哥一起处理族务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还有我回来后,眼睛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这句话说得太笃定,仿佛不是在期盼,而是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他挥别了自己。


    斑在想要不要派个影分/身跟着。


    还是算了,他尊重泉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