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染了黄毛

作品:《黄毛社畜如何钓走纯情影帝

    孟回很能感受到费一帆的善意,并不希望他一直为自己鸣不平,为了自己跟何许闹别扭。况且他的人生是自己的,他并不会因为何许而荒废自我。


    所以没必要。


    孟回换了话题,开朗地提议:“不过你说得对,我是该扩展一下自己的业余生活了。等我完全好了,就要走出门去看世界,趁着你还在这,你得多陪我玩玩。”


    末了又补充了句:“全场消费本公子买单。”


    “不用你提醒,我不会跟你客气的。”费一帆顺势耍起了无赖,“反正我是穷鬼,你知道的。”


    这是实话,他虽然托了女朋友父母那边的关系进了银行,明面上听起来是个很不错的职业,但是上限就在那了,日子也是一眼望到头,他之所以不想结婚也是因为这个,他俩爱玩,存不住钱,又不想舔着脸啃老,他虽然大大咧咧的,偶尔也能感觉到文文爸妈对自己不是很满意......


    他有时候挺羡慕孟回跟何许的,何许稳定体面,孟回工资高,俩人又没什么烧钱的爱好,眼瞅着把未来生活都安排得明明白白,谁知道姓何的不知满足,好日子不过......


    快到午饭时间,孟回开始纠结起来,要是他自己一个人的话,要么就不吃了,要么随便点个饭应付下,费一帆跟他许久不见,专程来看自己,不好好招待一下始终说不过去。


    可他真的很犯愁,不想动弹,小区门口没啥好吃的,有家冒肚还不错,他想起这家店,莫名产生了一点食欲,可惜太辣了,他现在不能吃辣的。


    “要不去吃铁锅炖?大猪蹄子,好不好?”孟回提议,门口倒是有两家铁锅炖,味道都差不多,现如今也只能就近将就一下了,“要我现在脚没事,咱俩就去陈桥大厦吃了,晚上你也别走,我们找地方喝酒。”


    费一帆:“今天就算了,我也不差你这顿饭,你好好养着吧,别折腾了。”


    孟回坚持跟他客套:“没事,你等我穿好衣服,咱们就去小区门口简单吃点——”


    费一帆:“你快得了吧!我可没那么大力气伺候你出门——你想吃啥,我下去给你买回来。”


    孟回很不想麻烦他,俩人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撕吧着,孟回电话响了。


    一看是李暮云。


    哇塞,距离把他撵走才一天不到。这小子是真闲啊,一天天的就知道跟自己使劲。


    但因为费一帆在,他莫名不太想接。


    费一帆伸着脑袋好奇:“谁啊?怎么不接?”


    孟回:“嗯......”


    费一帆此时异常聪明,福至心灵:“是不是何许说的送你去医院的那人?”


    孟回的扭捏更加佐证了他的想法,本来没怀疑的,孟回这个态度却让他不得不多想。


    “你粉丝?”费一帆用孟回自己说过的原话来调侃他。


    “............”


    电话自动挂断了,随即马上又响起来。


    费一帆:“还挺执着。”


    孟回深知那人的牛脾气,后又质问自己,他们之间大大方方的,为啥要躲着人。这么一想就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


    “如果你不希望我去你家的话,我请个做饭阿姨过去。”李暮云言简意赅,直奔主题。


    孟回:“......你一定要这么夸张吗?”


    李暮云:“你在家养伤,吃饭不能凑合。”


    孟回:“......你这么体贴,是跟谁学的?”


    李暮云:“你不会好好吃饭。”


    孟回:“......”


    李暮云顿了顿,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想接你来我家,照顾你比较方便,这边比你那里安静。”


    孟回一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李暮云的执着和热心让他无从招架。他感觉自己一不小心就要落入陷阱里去了。


    十分疲惫地跟他重申一遍:“都说了不用管我,你怎么就是不听呢。再说——再说我也不是无人在意的,今天还有朋友来看我呢,我并不是你想象中可怜的孤家寡人。”


    说完冷不丁把手机往费一帆那里凑了凑,招呼他:“一帆,说句话。”


    费一帆正八卦地分析信息呢,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呆呆地应了句:“啊?”


    孟回拿回手机:“听到没?有人关心我。”


    李暮云再次热脸贴了个冷屁股,沉默片刻,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你?”


    孟回:“等我好了再说。”说完不等对方答话,兀自挂了电话。


    费一帆终于找着机会,等不迭要知道来龙去脉了:“这谁啊?听你语气跟他挺熟呢?怎么回事?”


    孟回心想也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不如跟费一帆好好说道说道,也听听他这个局外人的意见。


    于是自顾自去穿外套,一番整理过后还是倔强出了门,费一帆要拦他,孟回不耐烦回呛:“我不用你,我自己有拐——在家快把我闷死了,正好出去透透气,吹吹风。”


    费一帆知道拗不过他,也就随他便了。二人到了小区门口,因为不能吃太油腻,俩人又多走了几步去了一家家常菜馆,点了几样清淡的,边吃边说。


    孟回:“那人是年前认识的,何许他们系一学生,上大二。”


    费一帆:“大二?”


    孟回“嗯”了一声,继续道:“何许跟我提分手正好让他听见了,这小子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上来就跟我表白——”


    “什么?我没听明白。”费一帆着急打断,“你不说他小孩吗,才上大二的话,这会还没20岁吧。”


    孟回:“是啊,我也纳闷,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这小子是不是在玩我。不过他行事作风还挺靠谱的,挺会照顾人,就是太小了,我大概是跟他有代沟,搞不懂他到底想干嘛。”


    费一帆:“确实太小了,这个不行,你别跟他牵扯了,虽说你想找个新欢,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啊,搞不好出了问题人家长还要找你呢。”


    孟回虽然赞同他说的,但还是忍不住要小小反驳一下:“你把我说得跟老牛吃嫩草一样,我也没干别的啊,是他老缠着我不放。”


    费一帆急忙解释:“不是说你的问题,是——哎,反正这种正上学的毛头小子不可信,想一出是一出的,你想想咱们还没毕业的时候,大二......说起来你俩不就是大二在一起的?”


    刚说完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费一帆马上闭了嘴。


    孟回倒没那么敏感。只是不自觉地思绪飘飞,他没回应费一帆这一通分析,忽然跟他来了句:“那小子长得很好。”


    费一帆:“啊?”


    孟回笑了笑:“嗯。他长得特别好。”


    费一帆知道孟回是个颜狗,当初他死乞白赖倒追何许,一是因为何许对他好,二一个就是相中了何许的脸,对孟回好的人可不止何许一个,但孟回偏偏就是一门心思认定了姓何的呢。


    所以费一帆很相信孟回这话的含金量,他说好,那大概就是真的好。


    他有点越来越跟不上孟回的思维了,也摸不清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孟回又说:“我们不是一路人。”


    费一帆一开始提的就是这个观点,但他还是有些好奇:“怎么说?”


    孟回:“他家里应该挺有钱的,住在滨江壹号,那天还见他开了辆跑车......一看就跟咱们普通小老百姓不是一个阶层。”


    费一帆:“哇塞,确实......不过你还去他家了?”


    孟回:“......没有,反正很麻烦。”


    真是太麻烦了,孟回心想,李暮云要是个徒有其表的穷学生,没准他还能心安理得地陪他玩,但是......


    他这人挺别扭的,心底始终信奉一种微妙的的平等,他跟所有人相处都很有边界感,各取所需,谁也不占谁的便宜。其实仔细想想,跟何许在一起也是,何许在生活上极尽照顾他,那么他就加倍努力在事业上强求自己,他并不是个身世可怜的小废物,他可以为两人的将来做很多实事。


    费一帆并没有见过李暮云其人,所以还不是很能对孟回感同身受。


    二人吃完后,费一帆把他送回了家,临走前不忘叮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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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玩可以,但要注意安全,不要去招惹一些乱七八糟的人!”


    孟回:“知道了费老师!”


    费一帆来去匆匆,家里又只剩了自己,孟回一个人十分无聊,提不起兴趣干任何事。他甚至有点怀念工作的时光了,这么一想觉得自己真是贱,记吃不记打,工作的时候怨天怨地,恨不得跟世界同归于尽,不工作了又开始怀念。刚从云浦受了一肚子窝囊气回来,这么快就忘啦?


    不过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俞老师忽然给他发了消息:「小孟,忙吗?」


    孟回秒回:「不忙,怎么了呢,俞老师?」


    俞琦:「是这样,我这边可能要接个项目,但目前还不确定,先保密,如果定下来的话,最早也要到半年后,想问问你今年的安排。」


    孟回:「俞老师的戏当然是我第一选择,您到时候有消息了提前跟我说一声就好。」


    俞琦换成语音:“哎,好,我这也没准,就想着先跟你提一嘴。以前好些人都不太能用了,我一时半会也承诺不了什么,反正现在跟你们都提一句,到时候时间合适你们就过来帮我的忙。”


    孟回也发语音:“嗯嗯,理解,俞老师,您那边随时跟我联系就好,之前跟您学了不少东西,我一直都盼着跟您再次合作呢。”


    俞琦听孟回这么一说,也是深有感触,语气不由自主变得感性:“小孟是个好孩子,我本心里很愿意多带带你,可惜后来资源不好......”


    孟回善解人意道:“俞老师能记着我我就很感激了,希望俞老师后边多接大戏,顺顺利利的。”


    俞琦慈爱地:“哈哈,好,那就借小孟吉言——其实也不怕跟你说,这次还是熊导找的我,一个院线电影,不过他应该还在接触别的美术,听那意思投资挺大的,他很重视,我能接到最好,接不到也不勉强,反正顺其自然吧......这上了年纪,很多时候是你想干都有点力不从心了。”


    孟回:“您说的是,那我就等俞老师好消息了~”


    这个消息让孟回小小地振奋了一下,也找回来一点生活的实感。联想起之前看到的那条熊导准备复出的词条,他越发好奇起来。


    网上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关于男主人选更是不可信,俞老师那里肯定有剧本,但他很有分寸,也没多打听。


    暂且把这事搁置,接下来他安稳平和地过了一个多周,期间李暮云数次打电话,或霸道或商量,对他表示关心,都被孟回怒斥驳回,至于自己究竟用了些什么刻薄语句,事后回想,他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好在李暮云并没有他想象中的缠人,可能也因为开学了找到事做了,真就按着性子没再打扰他,给足了他时间静养。


    又过了两周,他感觉自己好得差不多了。行事起居可以脱离拐杖,与此同时,身上的疤痕也逐步淡化,几乎看不出痕迹,孟回现在看上去又是全须全尾的一个好人。


    健康失而复得,他无比珍惜,因为躺了太久,他感觉四肢有些退化,又做了几天思想工作,他趁着这天天气不错,终于决定出门,开启新生活。


    头发又长长了,他打算先去理个发,去之前,他忽然灵光一闪,新年新气象,他要不要换个造型呢。既然决定过一种放纵的人生,那首先就从外表开始。


    悠闲地逛着去了星火广场,脚还是有点不得劲,他疑心是心理作用,于是故意不去想,在心里反复暗示自己是健康的完好的。到了地方,发现人很多,惊觉这会早已开学了,现在商场里大街上满是学生。


    看着一张张年轻洋溢的面孔,孟回的心情也变好了。


    进了家花里胡哨的理发店,马上迎上来一位热情的托尼老师,冲着他当头就是一顿吹捧,在托尼老师嘴里,孟回本人简直堪称仙人之姿,比爱豆还要爱豆。


    孟回被夸得心情大好,无端又多了许多胆量。与总监一番商议,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下午,最终他顶着一头黄毛出了门。


    起先他还有些不太习惯,总感觉旁人在看自己,逛了一会又觉得没什么大不了,人生哪有那么多观众,还是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