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当年的计划

作品:《夫人假死后,贺少他疯了

    黎寞寒当初为了稳住自己在夏家的地位,包庇被人举报贪污,且证据确凿的夏文。


    而云谦宁的父亲和黎寞寒亲生父亲是政治场的至交好友。


    “殷洛渝,夏家当年计划的是,引我父亲入局,来掩盖夏文犯下的罪。可我父亲,清正廉洁,各个部门也为我父亲鸣冤,我父亲身上实在查不出什么,他们便把目标转移到了我身上,我成为了那个替罪羊!”


    云谦宁的喉结艰难的上下滚动,每一次呼吸都要逼退即将涌出的泪水,“我不肯认,你小叔命人将我们家的人一一绑走,残忍杀害,我父亲和我母亲为了护我,也惨遭毒手,他们逼的我不得不就范!”


    殷洛瑜整个人好像被冻结在了这一刻,无法动弹。


    她捂着耳朵,拼命的将拦截云谦宁传进她耳朵里的话。


    云谦宁继续道:“甚至将你们也牵连进来,黎寞寒为什么对你这么好?从来不是因为你是亲人,而是他对你们殷家有愧!”


    殷家帮过夏家,可夏家的人老谋深算,想落井下石,最初的替罪羊实际上是殷洛瑜的父亲,最后不知道什么原因,竟变成了云谦宁的父亲。


    这件事的缘由,云谦宁还需要继续调查。


    殷洛瑜的大脑一片空白,云谦宁连拖带拽的把她拉到探监室外。


    黎寞寒早早的就换好了服装,坐在探监室的冷板凳上等待着。


    有监狱工作人员提前通知他有人来探望他,他以为是他那位利用完就将他弃之如敝履的父亲又回心转意呢,没想到,是云谦宁和殷洛渝。


    云谦宁独自一人来还好,因为他不惧怕云谦宁的任何追问,当年的事,是他也不曾意料的一场阴谋,不过阴差阳错,那不幸之人最后不知为何,竟成了从未牵扯进去的云家。


    他不想给殷洛瑜留下除了能保护她以外,其他狼狈的形象,他转身就要走。


    云谦宁出声拦住他,“太子爷,不和你亲爱的侄女叙叙旧吗?”


    他顿住脚步,并未转身,虽穿着监狱服装,但仅仅一个高挺的背影也令人不寒而栗。


    本就阴冷的探监室,在黎寞寒的衬托下,有刺痛到骨子里的冷意。


    唯有殷洛渝,在看到曾经那么卓荦不凡,令人丧胆销魂的小叔,落魄到现在的样子,她的眼前瞬间被一层迷雾掩盖。


    “小叔。”她在喉咙中,生硬的挤出这两个仿佛隔了一个岁月长河未曾喊过的称呼。


    “云谦宁,带她走。”黎寞寒紧握着拳,沉着冷静的说道。


    “我不走,小叔,云谦宁说他……”殷洛渝还想要证实云谦宁和她说的话都是假的,她的声音几乎无法自持,像是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坎横在喉咙里,强压下的哭意却止不住往上涌。


    她还没把话说完,一向面部表情没有丝毫情感波动的黎寞寒,竟怒了,“云谦宁,把她带走!”


    他不是不敢见殷洛渝,是不想让她被卷入这场风波中。


    “太子爷,你不敢说出实情,是怕坏掉在沈家那位心中的好形象吧。”


    黎寞寒闻言蓦然转身,双手撑在审讯台上,他背后似有寒风呼啸,让人毛骨悚然。


    他努力殷洛渝灼热的视线,也忽略掉心中泛起的情绪,漠然道:“小渝,过段时间,小叔会向你解释,但现在,不到时候。”


    黎莫寒闭上眼,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无人知晓,他的心中做出了怎样拼劲全力的抗争。


    “小叔,我只想知道,云谦宁告诉我,你并非我亲小叔,靠近我们家,也只是利用,这件事不是真的对吗?”殷洛渝的喉咙如被钝刀搅动,发出的声音低哑破碎,像是冬日里的枯叶被踩碎。


    黎莫寒眼底划过一丝痛意,停住一瞬后,他道:“是真的。”


    殷洛渝的眼眶刹那间红了一圈,分明氤氲着起舞,却又像有深沉雾霭遮挡其中,如涤泥满塘的似水,失了神般愣在原地。


    “云谦宁,但愿你答应我的,不要食言,三个月后,你也会得知当年具体的真相。”黎寞寒留下这么一句话,趁殷洛渝还没回神,也没等云谦宁答复,他便自行离开。


    ……


    从监狱出来后的路上,殷洛渝和云谦宁各自沉浸在纷繁复杂的思绪里,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云谦宁满心困惑,反复琢磨着黎寞寒对他说的那句话,不禁暗自思忖:难道当年的事情并非如自己所知晓的这般简单,背后还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他微微偏过头,目光落在殷洛渝身上,一时间,万千思绪涌上心头。


    倘若这些年来自己执着的报仇计划,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那他该如何去面对这一切?


    又该如何自处?然而,没过多长时间,他便强行将这个念头从脑海中驱散,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所有的真相已然水落石出,不管最终的结局怎样,我所做的一切都不会有错。”


    这般想着,他原本紧蹙的眉头渐渐舒展了一些,心情似乎也随之轻松愉悦了不少。


    而殷洛渝,情绪依旧深陷在巨大的冲击中无法自拔。


    她实在想不明白,黎寞寒曾经对她那体贴入微、无微不至的宠爱,竟然只是为了利用她们一家,后来所谓的呵护,也不过是源于内心的愧疚。


    这下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曾经爱她爱到骨子里的云谦宁,会在一夜之间对她恨之入骨。


    仔细想来,云谦宁并没有做错什么,换做任何人,面对曾经给自己家带来灭门惨祸之人的亲人,都不可能若无其事,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设身处地地想,如果自己是云谦宁,恐怕也会对自己痛恨不已。


    就在两人各怀心事之时,不知不觉间,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栋废弃已久的大楼前。


    云谦宁熄灭引擎,缓缓打开一点车窗,那股腐朽发霉的空气,顺着车窗的缝隙,丝丝缕缕地钻进车内。


    此刻,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压抑的沉默,令人窒息。


    时间停滞,每一秒都无比漫长,让人觉得煎熬难耐,每一秒都如同一整年那样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