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璇玑图
作品:《盛京第一女状元,是榜眼下堂妻?》 第七题,是一道九宫璇玑图题目。
璇玑图,堪称文字游戏中难度之最,可以有回文、藏头、拆句、纵横等多种方式,可谓“诗中之谜,谜中之诗。”
而此时二人上方的这一道,是其中最难的九宫字阵,同时藏有纵横、斜线、回文、拆字、谐音等五重机关。
清风夜雨落花深院锁
明月云山远雁字空楼
旧梦残灯照影孤窗透
诗酒年华逝水流光瘦
墨香笔痕书恨满纸愁
画屏冷烛摇红泪暗收
离情别绪无端又上心
秋声笛怨谁解此中意
长亭短亭归路几时休
姜如初看向那密密麻麻,无数看似毫不相关,又似乎各有联系的字眼,忍不住轻轻皱了皱眉头。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
霍衍舟静静的看向头上的这道璇玑题,神情没有丝毫紧张,显然这道题对他来说,几乎如同探囊取物。
看来这一世,他还是喜欢解璇玑图。
典学大人遥遥看来,朗声说出要求:
“这一道璇玑图,你二人,最少要拆出一首完整的诗,以及一组谐音双关词,以及一个隐藏人名。”
台下的吴敛一眼就看出,这道璇玑题,出自自家祖父之手,他从小可是玩这个长大的。
却也忍不住客观的感叹一句,“祖父这道璇玑题,当真是绞尽脑汁啊........”
此时的藏经楼上,吴博士远远的看到场上那张巨大的九宫璇玑图被展示出来,却忍不住遗憾一笑。
“老夫这道璇玑题,对场上这两个孩子来说,应该还是过于简单,早知道,至少让他们一人说出两首以上的诗才对.......”
曾博士收回视线,顿时忍不住建议道:“不然让小童马上下去改一改,再添些难度?”
“两首感觉也差些,至少得三首!”这群坏老头刁钻的心思,瞬间暴露无疑。
吴博士哈哈一笑,已然招来小童。
乔博士顿时无奈一笑:“这些孩子大概都想象不到,你们这些平素里威严的师长啊,其实个个都坏得很。”
这乔老头感叹归感叹,却半分劝阻的意思都没有,表面无奈,内里显然也是想要看好戏。
马球场上尘土飞扬,马球在空中划出流星般的弧度。
而此时前方的静立的二人中。
率先响起的,是一道淡漠又沉稳的男声:“雨打山灯华,痕留烛绪怨.......”
姜如初瞬间回头看来,对上霍衍舟那双清冷的眼眸,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正视一个人的眼神。
原来还是这样的薄凉。
那张薄唇轻启,淡漠的声音继续响起:“.......亭亭独立处,秋夜谁堪见。”
这是竖读第四列,将其重组为一首完整的诗。
霍衍舟的诗念完,却静静的注视着对面的年轻女子,他什么都没有说,却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下一刻,姜如初的声音如他愿的响起:“清月残光逝,恨泪又添仇。此意何时休,长夜独倚楼。”
霍衍舟神情一顿,瞬间看向上方的题目,显然对她竟会如此拆解这字阵,感到有几分意外。
她这一句,是从左上至右下斜读,“清月残逝恨泪又意休”,将其拆解,重组成一首完整的诗。
这样的拆法,但凡经常曾经有解过璇玑图的人都知道,一般这样斜读是最难成诗的.......
霍衍舟扭头看来,神情不明道:“姜女郎竟会如此拆璇玑图,实在令人意外。”
姜如初闻声回头,看来的表情中却是他看不懂的神色,默然片刻,她竟破天荒的说道:
“因为曾经有一个人告诉我,拆璇玑图,不仅要拆得漂亮,还要拆别人拆不出的。”
“否则即使拆出其他的,也是落于下乘。”
霍衍舟闻言眼眸一闪,竟莫名觉得这样的话,十分的合他的心意,他的目光中不由自主带上一丝赞许。
“姜女郎此言,倒是与霍某不谋而合,既如此,你我二人不如来比一比,谁能拆出更多?”
题目的规则,是只需拆出一首诗,一组谐音双关词,以及一个隐藏人名即可,不过现下,这位霍郎君显然是棋逢对手,来了兴致。
想要同这位姜女郎,彻底比个痛快。
不谋而合.......姜如初无声一笑,这是他自己曾经说出来的话,对他来说,自然是不谋而合。
她回过头去,没有回答,眼神却看向上方。
下一瞬,声音便响起:“字空楼,谐音自空留。”
霍衍舟神情一动,回过头来,毫不迟疑的接口道:“影孤窗,谐音隐孤孀。”
随即他没有任何停顿,继续道:“第七列,‘深字影流红端此’中,深红谐音,隐藏人名沈鸿,沈大儒。”
姜如初头也不回,声音却随之响起:
“第三行,‘旧梦残灯照’中,旧梦指庄周梦蝶,隐藏人名庄周........”
二人你来我往,寸步不让,瞬间让周围的监生们,纷纷爆发出一阵激烈的欢呼喝彩声。
“好,对得好,好啊.......”
“精彩,实在精彩,这样的对决,才叫精彩嘛。”
“今日这场马球赛,咱们可真是来对了,能看到这样势均力敌的对决,简直令人终身难忘!”
而此时,场上二人的声音还在你来我往,持续响起。
霍衍舟淡漠的声音:“风月梦难真,酒香屏掩门。情声亭外远,独坐至黄昏。”
这是取自第二列,风月梦酒香屏情声亭。
姜如初平静的声音紧随其后:“清月残光逝,恨泪意难休。孤灯照永夜,白发替黑头。”
她拆的,还是方才那一句清月残逝恨泪又意休,她这是再次将这一句重组,成了另外的诗!
霍衍舟正看向上方的神情一顿,他扭头看来。
“姜女郎果然,是个胜负心极强的对手。”语气中带上一丝了然。
姜如初闻声回头,对上他眼神中已然掩饰不住的胜负欲,淡淡一笑:“彼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