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妙极
作品:《盛京第一女状元,是榜眼下堂妻?》 其实无论如何回答,这一场辩论,元解元都已经输了。
他迟疑着不肯回答,然而雅正堂内,四周早已响起情不自禁的掌声,众人一边感叹好生狡诈,一边忍不住直呼妙极!
虽是诡辩,但其言辞逻辑毫无错漏,从最开始的叫嚣着让对方滚下去时,就已开始布局,先让对方生出怒意。
随即再表达敬仰,以此让对手放下警惕,才能一步步的踏入自己的圈套中,从元解元回答她的问题开始,他就早已注定败局!
现下他看似有选择,其实前方早已无路。
试问,谁能不感叹一声妙极呢?
侧门口的某人,已不知不觉的静立在此处好一会儿,此时他脸上扬着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双手合掌缓缓轻拍着。
听着身旁小厮的询问:“郎君,咱们还要走吗?”
吴敛嘴角轻勾,双手环抱双臂,淡淡笑道:“走什么,如此精彩的辩论,如此精彩的人......”
走了,可就错过了。
樊师兄这边的四门学众人,罗师姐与徐师姐等人,早已都是一脸的惊喜之色,谁能想到,姜师妹如此出人意料?
方才她那般淡定上场,简单的一句已有对策,可完全看不出,她早已有如此妙论!
罗师姐忍不住喃喃道:“我们怎么都忘了,姜师妹即使从未参加过文辩,可她也是解元之才啊......”
兴许是她瞧着面柔心慈,一路进来也都是不声不响的,让众人都下意识的忽略了她。
樊师兄有几分恍然的说道:“是啊,我们都忘了,姜师妹可是解元之才,何须我等担忧.......”
此时不仅是雅正堂内,国子学的大门口,也早已是沸腾一片,有大骂女子天性狡诈的,也要惊呼其扮猪吃虎的。
“呸!这叫兵不厌诈!”
薛素香与贾师兄等四门学众人,早就欢呼起来,一边为姜师妹的妙论拍手称赞,一边驳斥旁边的酸言酸语。
“姜师妹出人意料啊......”
那个曾揪着自己的发髻往墙上撞的毕师姐,此刻脸上扬起一个惊讶的笑容,忍不住神情复杂的感叹道:
“......原来姜师妹如此狡诈,亏我等还替她担心不已!”
薛素香正抓着自己兄长薛继平的肩头使劲晃,闻言顿时回头,哈哈一笑的认真反驳道:“什么狡诈?”
“可不许胡说啊,咱姜师妹这叫足智多谋!”
周围的四门学其他的师兄师姐赶忙高声应和:“对对对,姜师妹这是足智多谋,兵不厌诈!”
“姜师妹大才,大才啊哈哈哈......”
听着四周此起彼伏,像潮水一般涌来的复杂的惊叹声,元解元环顾四周一圈,眼神中的愤怒已然在逐渐散去。
换成失败之后的一片寂然。
败局已定,再如何愤怒又有何用,只能怪自己轻敌,他默然抬手,定定的看了对面的姜如初一眼。
意味深长的提醒道:
“姜解元,是我输了......可方才那道师与父的辩题,至少在场所有监生的心中,你也并未真正赢。”
这位元解元言下之意,也就是说他宁肯选择认输,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天道之论有错。
说罢,他重重的一甩衣袖,愤然走下辩台。
姜如初眉心一动,她应该明白,两头都是输,这元解元背后既是有高人指点,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推翻自己先前的辩论。
否则,他们这一番苦心,岂不是白费了?
她环顾四周一圈,也明白许多人虽此刻都在惊叹她的诡辩之才,这一题她看似赢了,但实际上,樊师兄身上骂名仍在。
而且辩台之下,不服她的诡辩之论的,也大有人在。
“在下自东郡而来,鄙姓严。”
对面这位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抬手,朝姜如初端正一礼,但其眼中一闪而过的轻视,却在一瞬间被她捕捉到。
姜如初刚要抬起的手,倏地一顿。
她眉心微微一动,意外道:“姓严?不知阁下,可是东郡今年的乡试中,那位一举夺魁的严解元?”
严解元不意外她能知道自己,就像他也早已听闻过她许久一般,他不冷不热的回道:“姜解元,久仰。”
对于今年其他郡的魁首,尤其是已前来国子监的那几位,姜如初自然是有所耳闻,但现下文辩之中,她便对上两位。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也许这不是巧合......
这位严解元选择继续辩上一位辩手留下的辩题,还是方才那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抬了抬手,显然不服,眼神轻飘飘的落在她的身上。
“姜解元,虽然你方才赢了,可我等心下却仍有疑问,你是赞成改换师承吗?”
姜如初心下悄然一松。
方才那元解元宁肯认输,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辩论有错,若想要洗刷掉樊师兄身上的悖逆不孝之名,刚刚那一场显然是不足够的.......
“正是如此。”她平静的回答道。
严解元双眼一眯,“也就是说,你不赞成尊师重道?”
诡辩之法明显这女解元已是其中翘楚,现下这位严解元,已做好准备与她展开正面较量。
姜如初抬眼迎上对手眼中的轻视,微微一笑,她正愁没有人来正儿八经的再与她辩一番。
“尊与重的前提,我们先来好好的论一论什么是师,什么是道吧,《师说》中曾说,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听着辩台上再次展开的师与父之论。
雅正堂内一片静谧无声,所有监生都竖着耳朵,聚精会神的听着这一场精彩至极的辩论。
诡辩比的是智谋,眼下才是真才实学的较量......
对嘛,这才是文辩嘛!
而此时的轻纱帷幔之后,有人已气得想要跳脚。
杨正气冲冲的怒斥道:“这姓严的为何不按吩咐行事?这些蠢东西,不是让他重新抽题,他为何还要继续刚才的辩题!”
方才那题看似那姓姜的赢了,但实际上,只要不再继续那个辩题,真正的输赢,国子监的有才之士心中自有定论。
她赢了那场文辩,他们赢的是那道辩题。
杨正气得有些想要亲自上场,他愤怒地揉着眉心道:“现在再与她继续刚才那道辩题,才是真正的蠢上加蠢......”
旁边突然有人认真发问:“为何要发怒?你觉得她还能赢?”
正在揉眉心的某人,动作倏地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