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文辩
作品:《盛京第一女状元,是榜眼下堂妻?》 国子学是三品以上的官宦子弟入读的地方,瞧着和其他几门学相比,连大门都要更精致恢弘一些。
因今日盛事的缘故,所以来往的弟子较于平时要多一些,人人都宽袍加身,一副翩翩的儒雅模样。
皆是脚踏劲风,昂着头颅往里进。
“好了,薛师姐,你已经给樊师兄嘱托了三遍了......”
眼瞧着这位樊师兄快要将胸脯拍烂,脸上的笑容也快要僵硬的时候,姜如初终于无奈的笑着出口。
“师姐别担心,若是我辩不赢,自会主动认输,绝不强撑.....”
旁边的樊师兄这次没再拍胸脯,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就是,一场输赢罢了,咱们谁也不会强撑面子......”
薛素香终于放心下来,郑重点了点头,“我们在门口等。”
没有资格参加文辩的弟子,连国子学的大门都无法得进,因此其他师兄师姐都只能等在门口。
这大门口不止有四门学众人,太学以及书学、算学、律学其他没有资格参加文辩的监生和民生,都在门口席地而坐。
这里不仅能第一时间知晓文辩的结果,还有学监的使奴会时不时的跑出来,传达里面文辩的过程。
姜如初在国子学大门口辞别薛素香,以及四门学其他神情担忧的师兄师姐后,便随着另外几位师兄师姐一起进了大门。
不仅门口高大恢宏一些,因三品以上官宦子弟较少的缘故,这里面的斋舍少了许多,布局也更加的清静相宜。
今日的文辩,安排在国子学的雅正堂里,此时那些昂着头颅走来的翩翩儒生,都要拿出自己的身份木牌,才能入内。
门口有几个侍卫守门,不巧,姜如初又看到了熟人。
周灵按例朝那递过来的身份木牌一瞥,正想故意粗着嗓子说出的那句“进去吧”,忽的就卡在了喉咙里。
她惊讶的抬头看来,就对上姜如初带着笑意的目光,下意识的问出一句傻话:“.....你怎么在这里?”
旁边另外两名女卫闻声奇怪的伸头看过来,看到木牌上姜如初的名字时,瞬间露出了然之色。
其中一个看了一眼周灵,稀奇道:“今年乡试唯一的女解元,公主亲自吩咐邀她前来参加文辩的,早已传遍国子监,你不知道?”
另一个微笑着对姜如初拱手道:“姜解元,请进.....”
周灵这两日刚刚坚定自己的前路,正是一身干劲使不完的时候,满脑子都是如何让袁非月刮目相看,哪里来得及关心姜如初在国子监引出的风波。
姜如初点头一笑,却是朝周灵询问道:“原来你那日说过两日要来国子监办正事,指的正是今日的文辩?”
周灵也也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是傻话,进雅正堂除了是来参加文辩的,还能是来做什么,守门吗......
她愣愣的“嗯”了一声,对她轻声道:“进去吧。”
待姜如初与她身旁的几位同门一起进入后,门口另外两名女卫这才有些好奇的凑过来。
“刚才那个姜解元,似乎和你很熟?”
“好像你也是那个云川书院出身的,难道你们是同门?”
周灵下意识的“嗯”了一声,却是有些傻傻的问道:“你们刚才的意思也就是说,姜如初如今在国子监算是风头人物?”
两个女卫闻言,见她呆愣茫然的模样,顿时互相看了一眼,心领神会。
因同门受了公主青睐,所以心生茫然,开始怀疑自己......
一个女卫迟疑的回答道:“此事在国子监内早已传遍,就连国子监外面许多书斋都知晓......”可不是我们刺激你啊。
谁知下一瞬,周灵却突然轻笑出一声,紧接着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笑得周围的人都觉得莫名其妙。
正在由她查看身份木牌的那个监生惊讶抬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木牌,赶紧快步往里去了。
旁边两个女卫有些不解的看过来,就见周灵哈哈一笑,随即一脸骄傲的看过来,朗声自豪道:
“不愧是本女郎看上的人,到哪儿都是矫矫不群!”
旁边两个女卫脸上的表情僵住,顿时有些无言的再次看了对方一眼,原来是姜解元的仰慕者啊......
这时姜如初身旁的樊师兄也凑过来好奇的询问道:“刚才那个女卫,是姜师妹你认识的?”
姜如初点了点头,笑着道:“以前书院的同门师妹。”
樊师兄却有些严肃的嘱咐道:“到了国子监,以前的同门也不能轻信,尤其是那些世家子弟.......”
这些世家大族平时虽然互相攻歼,但在真正的阶级利益面前,又是互相抱团,为了权利,哪还顾念什么同门之谊。
姜如初没有反驳,心下却觉得,周灵会是不同的。
雅正堂早已是人满为患,她刚进门就看到最中间那突兀的高台,不大不小,两人上去辩论刚刚好。
此时已有两个男监生在上方辩论,都是坐在蒲团上,瞧着你来我往,正激烈着.......
四周都是坐在蒲团上的监生,而有的人没抢到蒲团,就干脆席地而坐,都正在各自低声交谈。
而高台的正前方,却落下一片轻纱帷幔,隔开了辩台这一处的四周窥探的目光,只能瞧见依稀的人影,正端坐其上。
姜如初将要收回目光时,却忽然感到几道目光似乎落在她的身上,其中一道如芒在背,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圣人所说,不知礼,无以立......礼乐不兴,则刑罚不中,师兄方才所尊崇颂扬的法家,什么定纷止争,兴功惧暴,种种条列,皆是以儒家礼教为基础......”
姜如初正要细看的目光,忽的被高台上那激烈舌战的二人,瞬间吸引回来。
对面那男子相貌堂堂,出口的话却仿佛淬了毒。
“儒家的人伦乃是正始之道,立法之基,难道师兄敢说一句,你的律法都是不尊人伦,你也是不懂礼教的畜生吗?”
“你.....你......”
对面那男子脸色霎时惨白一片,气得嘴唇发抖,整个人倒在蒲团上,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四周响起此起彼伏的欢呼声以及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