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真才实学

作品:《盛京第一女状元,是榜眼下堂妻?

    静雅舍新来了一位师妹,而且还是沈梦生和唐玉引荐而来,这一个消息,迅速的在整个寻希书院传开。


    而此时的姜如初,正在跟静雅舍的师兄师姐们介绍自己。


    静雅舍是最边上角落里的一间书舍,里面总共也不过十五个弟子,加上她一共十六个,整个书舍安静如鸡。


    然而等她说完,书舍里却只响起几道稀稀拉拉的掌声,师兄师姐们也只是敷衍的回应道:


    “......姜师妹好。”随即埋头,继续研读手中的书籍。


    被冷在前面的姜如初愣了愣,一旁的沈梦生习以为常的解释道:“姜师妹别放心上,静雅舍的同窗们大都比较用功,对旁的人或事都漠不关心。”


    寻希书院的弟子大多都是寒门或者平民出身,他们普遍将读书科举视为自己唯一的出路,论人也向来不以出身或者钱财,大家都一视同仁,凭真才实学说话。


    这时边上的唐玉默默补充道:“他们只关心谁的文采出众,谁的文章写得好。”


    实际上刚才大家就已经打听清楚了,这位新来的姜师妹是靠着走后门进来的,压根就没有经过书院的入门考试,而大多数的寒门子弟对这种关系户,都带着微妙的情绪。


    姜如初默默地点了点头,“两位师兄不用担心,我都理解。”


    她会用真才实学让大家认识她的。


    然而姜如初后面很庆幸自己没有将这一句话说出来,因为她这个天真的想法很快就惨遭打脸.......


    书院里一月三旬,每旬有旬考,每月有月考,年末还有岁终试。


    姜如初的运气十分凑巧,她刚来的第二天就碰上旬考,静雅舍的夫子正是曾夫子,说到旬考时,她还特地看了一眼新来的姜如初。


    姜如初被安排在书舍里边上靠窗的一排,坐在最后面的她对上曾夫子的视线,不由得心里一突。


    等曾夫子一走,姜如初便看了一圈书舍里的同窗们,见各位师兄师姐都在温书,她便看向自己旁边位置的一位看起来似乎跟她年纪差不多的少年郎。


    少年郎背影修长,侧脸看起来文质彬彬,坐着的姿态也十分的闲雅。整个书舍里,似乎就这个人没有在看书,而是在发呆。


    “这位小师兄......”


    见那少年郎抬头,一双放空的眼睛茫然的看过来,姜如初小声的继续问道:“打扰小师兄了,不知道咱们这一次的旬考考什么?可有难度?”


    贺知书无精打采的眼神缓缓落在姜如初的身上,听到她的称呼,他眼神里便透露出一些不悦:“师兄就师兄,做什么叫小师兄......”


    姜如初连忙致歉;“对不住,不知道这位师兄怎么称呼?”


    “叫我贺知书就行。”


    “旬考能考什么,无非是这一旬学的那几篇,都是些基础功课,查查你有没有认真听堂罢了。”贺知书十分懒散的说道,似乎并不将这旬考放在眼里。


    听到这贺师兄这般说,姜如初提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连忙回头翻开自己手中的《礼记》。


    而旁边的贺知书难得竟有几分热心,见状随口提醒道:“这一旬学的是《表记》和《服问》,随便看看便可,没什么难度。”


    姜如初便默默地翻到这两篇,因此也对旁边这位贺师兄的印象极佳,见他如此轻松自信,想必功课一定十分扎实。


    午时,到了放学的时候,姜如初还在研读手中的礼记,书舍另一边却有三个女弟子时不时的抬头望向她的方向,还互相推脱了一番。


    最后,一位尖下巴的女弟子迟疑的走到姜如初的书案前:“姜师妹,我们要去食堂用饭,你要一起去吗?”


    姜如初闻声抬头,就看到一个尖下巴戳在自己上前方,见是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屋的师姐,她有些意外的往后看了一眼,就看到同一个屋的另外两位师姐远远的站在后面打量自己。


    有点出乎她的意料,因为昨天晚上她住进去的时候,这三位同屋的师姐似乎并不怎么爱搭理她,没想到今天竟然会邀请她一起用饭。


    车雪站在姜如初的面前,见她没有立刻恭敬的答应,心头便有些不喜,重复了一遍:“姜师妹,要一起吗?”


    姜如初顿时回过神来,从书案前站起身来,露出一个十分真心的笑容:“师姐,一起吧。”


    车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起来,后边的蒋慧和田琴见姜如初同意,也都望向这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书院进学的第一天,师姐们便如此友好,姜如初觉得以后在这里读书的日子其实也不坏。


    然而,这些只是她在下午的考试到来之前,在书院里感到的最后一点友善......


    当旬考的试题发到姜如初手中的时候,她的表情瞬间一呆,然后缓缓的看向旁边的贺知书。


    因为此时她手中的试题并不是这贺知书之前跟她说的《表记》和《服问》,而是《间传》和《儒行》......姜如初的第一反应,是这个叫贺知书的少年郎故意戏弄她。


    感觉被人戏弄,她顿觉心头火起。


    贺知书此时恍若未觉,看到手中的试题的时候,他只是眉头皱了皱,便懒懒的支起了胳膊,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半点没有紧张的意思。


    感受到姜如初的视线,他也一动不动,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她。


    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此时上方的曾先生突然咳嗽了两声,声音带着不悦和提醒。


    姜如初收回目光,胸口忍不住剧烈的起伏了几下,看着手中的试题,也只好开始认命的作答。


    她本也是临时抱佛脚,才好不容易将《表记》和《服问》看了个眼熟,谁知竟被人戏弄,如今看着这陌生又有些熟悉的《间传》和《儒行》,姜如初只能绞尽脑汁,努力的回忆前世那一点可怜的记忆。


    她也不是什么不学而通的天才,结果可想而知。


    第二天,当旬考的榜单出来的时候,整个书舍都热闹了起来。


    “贺师弟,这一次你可出息了,竟不是最后一名!”有师兄打趣道。


    另一位师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就是,贺师弟,你这万年垫底的,也终于有人替你垫了,真是可喜可贺。”


    沈梦生上前看了一眼榜单最末尾的那个名字,顿时默不作声,眼神有些意外的看了一边的姜如初一眼。


    因为此时旬试榜上,末尾的名字,正是“姜如初”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