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1、陈记私房菜!

作品:《重生七零:渔猎兴安岭,娇妻萌娃宠上天

    陈记涮烤后厨,弥漫着一股比腊月寒风还重的愁味儿。


    灶膛里的炭火半死不活地燃着,映着王铁柱那张拧成苦瓜的脸。


    案板上空落落的,只有几把磨得锃亮却无处施展的剔骨刀。


    “宫师傅,您说光阳叔……真能行吗?”


    王铁柱搓着粗糙的大手,声音干涩。


    “眼瞅着天擦黑,店门口排队那帮老主顾,跟等米下锅似的。内蒙羊指望不上,冻库那点好肉全让耗子糟蹋了,拿啥顶上去?限量?限量也架不住人喊饿啊!”


    他想起那些吃刁了嘴的回头客,尤其是那些讲究的厂矿干部,心里头跟猫抓似的。


    砸招牌,可不是闹着玩的。


    宫长贵老爷子佝偻着腰,蹲在灶膛口的小马扎上,手里捻着半寸长的旱烟卷儿,烟锅子早熄了火。


    他抬眼看了看窗外灰蒙蒙压着厚铅云的天,又瞅了瞅屋檐下挂着的冰溜子,缓缓摇头,声音低沉得像从老烟囱里掏出来的灰:


    “难。那大黄羊,灵醒得很,鬼精鬼精的玩意儿。


    这节骨眼上山,又压着大雪,别说打着羊,能囫囵个儿摸清道儿回来就不错。没个三、五天,想都甭想。”


    老爷子吐了口不存在的烟圈,浑浊的老眼里是几十年山林经验沉淀下来的笃定。


    “还是琢磨琢磨,看能不能从哪再抠搜点……顶好的五花肉?凑合炖酸菜锅子吧,那玩意儿糊弄不了几天。”


    王铁柱急得直拍大腿,那动静跟拍在冻猪肉上似的:“昨天就跑遍了县里肉联厂、屠宰场,有点油水的肉星子早叫各单位定走了!


    剩下的歪瓜裂枣,您老看得上眼?喂狗都嫌柴!唉!”


    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那油渍麻花的白围裙上又添了几道黑手印。


    俩人正愁得头顶冒烟,商量着是不是真得咬牙用次一等的本地羊顶着,或者先把烤肉火锅停了,主推酸菜锅子。


    门外猛地传来一阵由远及近、低沉有力的引擎轰鸣!


    “突突突……嘎吱!”


    是吉普车!而且就停在店门口!


    王铁柱眼睛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光阳叔回来了?!”


    宫师傅却眉头锁得更紧,枯瘦的手指把烟卷捏得变了形,嘴角往下撇着


    ,带着点过来人的无奈:


    “才一天?扯淡!准是没撵上踪,或者碰上啥险情,空着爪子折回来了。唉,白跑一趟,还耽误功夫……


    他撑着膝盖站起身,抖落掉棉裤上沾的灰,语气不容置疑,“柱子,赶紧的,按咱刚才商量的办!后厨稳住,我去跟外头排队的说道说道。


    就说……就说东家押运的羊车半道耽搁了,今儿晚上就上酸菜白肉锅和几样硬实小菜!先把场子圆过去再说!


    老爷子说着,抬脚就往后门走,准备去前头安抚客人。


    王铁柱心里刚燃起的那点小火苗,“噗一下被宫师傅这盆凉水浇得透心凉。


    他耷拉着脑袋,也跟着往外挪步,想着怎么跟那些眼巴巴等肉的食客解释。


    一天?打猎?


    还是大雪封山的时候打那比兔子还精的大黄羊?


    宫师傅说得对,神仙来了也办不到!


    两人一前一后,刚掀开厚棉帘子迈出后厨小门,刺骨的寒风裹挟着新鲜雪粒,劈头盖脸就砸了过来。


    宫师傅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浑浊的老眼习惯性地先往吉普车那边一瞥。


    准备看看陈光阳是不是真如他所料,一脸晦气地空手而回。


    就这一瞥!


    宫长贵整个人,像被零下四十度的冰坨子瞬间冻在了原地!


    他佝偻的腰杆猛地挺直了半分,浑浊的老眼骤然瞪得溜圆,眼珠子几乎要从那爬满皱纹的眼眶里凸出来!


    下巴上稀疏的几根山羊胡子,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那张饱经风霜、向来古井无波的老脸,此刻写满了极致的震惊和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山精野怪驾着祥云落在了他眼前!


    旁边的王铁柱本来垂头丧气,猛地撞上突然定住的宫师傅,差点一个趔趄。


    他刚想问“您老咋了,顺着宫师傅那凝固的视线望去……


    他张开的嘴巴,就再也合不拢了!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了脖子!


    店门口昏黄的灯光下,陈光阳那辆沾满泥雪、风尘仆仆的绿色吉普车,如同一个满载而归的钢铁巨兽,静静地趴在那里。


    而车顶棚上,赫然堆满了东西!


    不是行李,不是杂物!


    是黄


    羊!膘肥体壮的大黄羊!


    一只叠着一只横七竖八却又沉甸甸地昭示着它们的分量!


    那油光水滑的黄褐色皮**在灯光下泛着生命逝去后特有的、湿润的微光!


    健硕的体型被绳索粗略地捆绑固定但依旧能看出那厚实的腰板和鼓胀的肚腩。


    正是秋膘贴得最足、肉质最鲜嫩肥美的顶级货色!


    粗壮的羊腿从绳索缝隙里支棱出来紧绷的肌肉线条透着力量感。


    硕大的羊角盘曲着有的还沾着没化净的雪粒和枯草屑。


    浓烈到近乎霸道的新鲜血腥气混合着一股子山野间特有的、带着寒气的草腥味儿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冲破了寒风和雪粒的封锁蛮横地钻进了宫师傅和王铁柱的鼻孔!


    这味道比店里熬了半宿的羊骨汤还要生猛鲜活十倍!


    瞬间勾起了人肠胃深处最原始的渴望也彻底击碎了两人心中所有的疑虑和绝望!


    这哪是没打着好东西?


    这他妈是把半个黄羊窝给端回来了!


    车旁陈光阳正和李铮往下卸最后一只羊。


    陈光阳的狗皮帽子上结着白霜脸上带着冻出来的高原红眉毛胡子都沾着细碎的冰晶军绿棉袄的肩膀处磨破了个小口露出点灰白的棉絮。


    他动作麻利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只是那眼底深处还残留着一丝未散尽的、属于山林猎人的锐利和疲惫。


    李铮那小子更狼狈棉袄袖子刮破了好大一块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冻得鼻涕都流出来了可那双年轻的眼睛却亮得吓人全是兴奋和后怕交织的光。


    他吭哧吭哧地拖着羊腿力气大得惊人。


    “宫…宫师傅…柱…柱子哥…”李铮看见了门口石化的两人咧开冻僵的嘴想打招呼声音都带着颤。


    王铁柱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嗓子像是被砂纸狠狠打磨过。


    又像是压抑了太久猛然爆发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和破音的调门猛地炸响在寂静的后院:


    “**!!!光阳叔!我滴个亲娘祖奶奶啊!这…这…一车?!!”


    他像是离弦的箭“嗷”一嗓子就蹿了过


    去。


    围着吉普车直打转,粗糙的大手想摸摸那油光水滑的羊皮,又怕弄脏了似的缩回来,最后狠狠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


    发出“啪一声脆响,疼得他龇牙咧嘴,可脸上的狂喜却怎么也压不住:“神了!真**神了!宫师傅!您快瞅瞅!快瞅瞅啊!全是顶好的大黄羊!比内蒙倒嚼羊还牛逼的货!!


    他激动得语无伦次,先前所有的焦虑、绝望,此刻都化成了喷薄的激动。


    宫长贵老爷子,这位见惯了大风大浪、连红星市德膳楼都掌过勺的老行尊,此刻也彻底失了方寸。


    他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挪到车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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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枯瘦的手指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轻轻戳了戳离他最近一只大黄羊的后腿。


    那肉,紧绷绷、瓷实实,带着生命刚逝去不久的弹性。他又拨开厚实油亮的皮**,看了看皮下那层在灯光下几乎透着光的、晶莹剔透的脂肪层。


    “嘶……宫师傅倒抽一口冷气,那口凉气仿佛带着冰碴子,一直凉到心窝子,却又瞬间被一股巨大的热流冲散。


    他抬起头,浑浊的老眼死死盯住正把最后一只羊扛在肩上的陈光阳,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浓重的、几十年未改的乡音,充满了无法言喻的震撼:


    “陈…陈小子…你…你这是…把老顶子的山神爷…给…给掏了窝了?!


    陈光阳把肩上那只沉甸甸的、少说百十来斤的大公羊“哐当一声卸在雪地上,溅起一片雪沫子。


    他直起腰,抹了把脸上的冰碴子,对着宫师傅咧开嘴,露出一口被冷风吹得有些发白的牙,笑容里带着猎人满载而归的朴实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山神爷赏口饭吃。宫师傅,柱子,别愣着了!赶紧的,招呼人卸车!后厨家伙什备齐没?这肉,得趁新鲜赶紧拾掇出来!


    外头排队的爷们儿,可都等着咱这口热乎气儿呢!


    他声音不高,却像重锤一样敲在王铁柱心上。


    柱子猛地一激灵,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那股子属于陈记涮烤大管事的麻利劲儿瞬间回到了身上:“哎!哎!好嘞光阳叔!您就瞧好吧!


    他扯着嗓子,那破锣嗓子此刻听着比铜锣还响亮,


    冲着后厨方向吼:


    “出来干活!抄家伙!卸肉!!”


    吼完,他自己一个箭步冲到车尾,也不用旁人,双臂一较劲,硬生生把一只最肥壮的母羊从车斗里抱了出来。


    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脚下积雪咯吱作响,可他脸上却笑得跟朵怒放的菊花似的。


    后厨里呼啦啦涌出来四五个半大小子和年轻后生,都是店里的学徒和小工。


    刚才还蔫头耷脑,此刻看到车顶上那震撼人心的“肉山”,一个个眼珠子瞪得比灯泡还亮,瞬间打了鸡血般嗷嗷叫着冲上来帮忙。


    宫师傅没动,他还站在那只刚卸下来的公羊旁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冰凉光滑的羊角。


    他看看陈光阳沾满泥雪、略显疲惫却沉稳如山的身影,又看看旁边兴奋得手脚并用、恨不得长出八只手来卸肉的李铮。


    再看看那满满一车象征着绝处逢生和巨大财富的顶级猎获。


    老爷子嘴角那丝惯常的、带着点挑剔和疏离的弧度。


    第一次,缓缓地、真心实意地向上弯了起来,形成一个极其复杂又带着浓浓赞许的笑容。


    “一天…真**…尿性!”他低声嘟囔了一句,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这冰天雪地听。


    随即,他猛地一跺脚,那点属于顶级大厨的矜持和派头瞬间回归,冲着乱哄哄卸肉的人群,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子,声音洪亮得像是年轻了二十岁:


    “都给我仔细着点!轻拿轻放!别糟践了好东西!柱子!卸完肉赶紧给我拖进暖棚化冻!剔骨刀!磨刀石!热水!都备上!


    老子今晚亲自掌眼!让你们这帮小崽子开开眼,啥叫庖丁解牛!十二只大黄羊?哈哈!够咱们陈记涮烤,再火**一个正月!”


    寒风依旧凛冽,雪花还在飘洒。


    但陈记涮烤的后院里,那股子浓得化不开的愁云惨雾,早已被这满车的生猛猎获和鼎沸的人声驱散得无影无踪。


    陈光阳到也没有回家闲着,拿起来了剔骨刀。


    刷刷刷的就给大黄羊给分解了。


    整个陈记涮烤又恢复了欢乐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