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这么容易害羞

作品:《替嫁世子妃太薄情

    宋婉沐浴过,吹灭了烛火,躺在床榻上拉紧被子。


    她伸出手,在幽暗的夜色中看着自己的手,又放在鼻端嗅了嗅。


    沈湛已经用帕子替她把手指一根根擦干净了,而后又洗过许多遍,现在已经没有任何令人羞耻的气息了。


    可不知怎的,明明洗干净了,指间那陌生又奇异的黏腻感,像是甩都甩不掉。


    宋婉才沐浴过,脸颊不知是热气蒸腾的还是因为害羞,白里透着粉,宋婉想,还好不用与他同房,要不然真是没法想象那样一个东西要……


    其实也没有用多久时间,沈湛就结束了。


    他敏感的一碰都颤,脸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宋婉甚至觉得那时她随便吐出一个字就会让他落荒而逃。


    沈湛根本不敢看她,若是他看她了,就会发现她脸上的好奇大于羞涩。


    宋婉在待嫁时,是被嬷嬷教过夫妻敦伦之礼的,这还是第一次见真的。


    沈湛的,完全不像画上画的那样狰狞。


    宋婉蒙上被子,脸颊发红。


    吓人。


    身体病弱,竟不影响尺寸吗?


    而且他那么害羞那么容易就……难道他之前真的没有过?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宋婉坠入了睡梦中。


    恍惚做了一场梦,梦中的男人很熟悉,肌肉结实,身体温热,她触摸不到他,只能隐约感到他坚硬的耸起的轮廓。


    她落入他温热的胸膛中,他紧紧搂着她,她想回头看他,却无法动弹。


    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侧,激起一片战栗,他贴着她耳侧问:“为什么?”


    为什么……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弃他、骗他,害死他……


    宋婉回头看去,对上一双锐利而幽黑的眼眸,眼尾处泛着薄红,戏谑含情,带着不甘的幽怨和野心。


    珩舟!


    宋婉悚然惊醒,鼻息不稳,亵衣里是细密的汗,心跳快的像是要蹦出来。


    重叠的纱帐整齐垂落,帐子里没有旁人,只有她自己。


    她静坐片刻,梦中怪异的旖旎并未褪去,男人滚烫的身体,怨怼的话语,森冷幽怨,令人无措。


    若世间真有鬼神,珩舟他……是看到了昨夜她与沈湛,在怪她么?


    她对珩舟,初识情滋味的心动抵不过现实,她若是宋娴那样金尊玉贵娇养长大的女子,跟了珩舟也并无不可。


    可她向来没有底气,没有可以支撑她任性追求心中所爱的底气。


    她只能舍弃他。


    珩舟他竟能为了她而认下杀人之罪,这是她全然没有想到的。


    宋婉看着帐幔上自己的剪影,怅然叹息,这辈子她欠他的,还不上了,下辈子吧。


    舒展了舒展筋骨,不能再贪恋被窝里的温暖,努力把残留的不安感压下去,坐在妆台前细细妆点自己。


    不出意外的话,沈湛一行人已经在客栈外等她了,今日就将去云州惜春园。


    青州风寒病患增多,无论如何,沈湛都不宜在此久留了。


    宋婉收拾得当后推开门,门外有婢女在等待,一路引着她下楼、上马车。


    奇怪的是沈湛并未露面。


    马车里有鸦青在,看见宋婉后着急的问:“姑娘你没事吧?”


    宋婉坐好后点点头,“没事啊。你呢?世子就这么把你弄出来了?”


    鸦青道:“可不得了了,昨晚天快亮的时候出了大事,娴小姐竟与府里马夫有染,老爷发了好大的脾气,夫人气急晕了过去。”


    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宋婉唇角淡淡勾起,撩开车帘看着前头那辆马车。


    他今日不见她,怕不是为昨夜之事害羞吧?


    想来也是,那样冰冷淡漠乖僻的一个人,昨夜干了那么多突破自己的事……


    不急,他昨夜做的事已表明他对她的心迹了,他就算现在不见她、躲着她,也迟早要忍不住来找她。


    她此时不能再主动,得给他点时间缓缓。


    沈湛阖目静坐在马车内,昨夜那迷香的药劲儿明明已经过了,他也及时服用了清热解毒的药,不知为何,胸臆中还是有股子燥意。


    想起宋婉昨夜触碰到他时抬眼看他那一眼,黑白分明的眸子,不知所措的羞涩,不知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她的眼眸中好像有几分嘲弄和调笑。


    他一直以为自己喜欢她不过是因为她美丽又温顺,还曾是沈行得不到的女人。


    直到现在,他忽然惊觉勾着他的是什么。


    她昨夜看他的眼神淡淡的,却让他浑身都热。


    就像新婚之夜,她拿着烛台坐在他身上抵住他的脖颈……


    沈湛忽然又有了反应,起了变化的身体难以忽视,他恹恹地别过脸去。


    自生病后就极其厌恶自己的身体,更别说属于男子的欲望,很少有,即使有,他也极其冷静地看着它一分分沉寂下去。


    他从不曾触碰过自己。


    所以昨夜才会那样敏感,那么快就……


    他既庆幸她昨夜只是用手来帮他疏解,又郁闷她为何只是用手?


    沈湛心中的一团火烧的更旺了,沉默地闭上了眼。


    *


    云州,惜春园。


    明明是冬日,一方小院里却姹紫嫣红春色撩人,浓荫下的蓝花楹开得正盛,花架下汉白玉桌上有一小小博山炉,此时青烟袅袅。


    宋婉透过浓荫,托腮望着天边的流云,执笔间一点浓墨滴落在宣纸上,霎时间氤氲出墨染的花朵。


    她干脆撂下手中的笔,伏在桌案上定定看着苍穹碧空。


    到云州已五日了,都未曾再见过沈湛,连同飞廉和素问,也都一同不见了。


    好在惜春园构筑的巧夺天工,集齐了江南烟雨朦胧婉约之风骨,在这样一方园林中,走走停停闲逛了五日,竟都没能窥得它的全貌,不愧是四大园林之首,日子也并不无趣。


    而沈湛因为疾病缠身,常年深居简出,接触的人都是些被规训的没了人气的下人,所以对正常人的感情感知都十分薄弱。


    从不好的方面来说,他生性凉薄,冷酷无情,没有同理心,但从好的角度来说,因为他接触的少,才极易被寻常的感情所打动。


    就像那一夜,他说要娶她,还那样主动地对她,想来已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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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限。


    只是缓了这么些时日,难道还在害羞么?


    对于沈湛说要娶她,宋婉心里是有霎时的柔软的,甚至无法将目光从他狂热的眼神移开。


    他所谓的娶,是让她从一个冲喜侍婢,上皇家玉牒,成为真正的世子妃么?


    如果是,那很好,至少他死了她不用殉葬了。


    宋婉始终记得,正妃、正室夫人是不必殉葬的。


    “宋姑娘,纸脏了,我再去给您换张新的吧。”一旁的婢女对着发呆的宋婉道。


    “不必。”宋婉微微笑,起身问,“飞廉和素问呢?这几日怎么不见他们?从王府过来的那些人呢?”


    白家的药到底是怎么回事,沈湛还没有给她查清楚,这种事不会是沈湛亲自去查,沈湛身边能叫得上名字的,她就只知道这二人。


    婢女垂下头,如实答道:“飞廉、素问二位大人是在外头行走的,其余的奴婢不知。”


    宋婉“哦”了声,垂着眼睫,无意识地看着宣纸上晕开的墨汁。


    二位大人,大人。


    有品级的呢,并不是什么飞檐走壁的杀手。


    那天夜里在驿馆,她悄悄跟出去听见的给沈湛汇报一些云里雾里的事情的,就不是这二人。


    那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听见“麻黄”这两个字?


    下午的时候,宋婉在院子里逛到了四面环水的“瀛洲”,瀛洲碧波荡漾,隐于假山与薄雾之间,如同一幅水墨画。


    让人意外的是,这里竟是惜春园最大的藏书阁。


    沈湛虽未来见她,却给了她很多自由和权限,惜春园的各处都任她出入。


    宋婉看着四面通天的书架,书与书的缝隙是固定好的,有凉风袭来,满面书香。


    光影透过缝隙打在每一处,隔出一个个幽闭静谧的空间来,让人逐渐忽略了时间的存在。


    这里的书很多,有古籍,有新送来泛着浓墨香的。


    大家诗集、名将传记、地方风物志,前朝野史,皇家礼仪,甚至是天工造物籍,应有尽有。


    宋婉在宋府时,是不被允许看除了《女诫》、《佛经》之外的书籍的,女子无才便是德。


    男人们试图通过控制精神上和内心的贫瘠,来规训女子乖乖待在内宅之中。这件事男人们无论作为父亲、兄长,还是夫君的角色,都达成了前所未有的共识。


    宋婉的手放在一本地方风物志上时,抬眸问一旁的婢女,“我可以看么?”


    “当然可以。”婢女道,“世子说了,姑娘可随意支配、取用惜春园里的一切。”


    宋婉放了心,唤鸦青找了个蒲团过来,敛裙坐下来慢慢看。


    藏书阁的书很有意思,这里面讲的与她以往的生活完全不同,她通过读这些书,仿佛能窥见沈湛生病之前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


    还找到了荣亲王云游各处所记的手稿,里面不乏对两位儿子的期许。


    沈湛在他父王笔下,是颖悟绝伦的天生贵胄,从字里行间能看出被寄予了重大的期望。


    而沈行,关于他的笔触不多。


    宋婉按下心中漾起的微澜,将手稿收拢在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