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首都的第三天。


    周浩然才终于在程院长的人脉安排下，参与了第一场的学术研讨会。


    也就是申请国家级的基金的初审。


    需要现场答辩。


    地点在清华大学内的一间汇报教室里。


    跟毕业答辩似的，有好几位计算机教授，虽然是被人打了招呼，可面对这样一个年轻的过分的小孩儿，都有些看不上。


    “复旦的学生？”


    那个叫做刘岩的教授推了推眼镜，拿着笔，在资料上“本科生”三个字上画了三道。


    周浩然笑笑，“对，在校生。”


    “你要用一张集成IC芯片的智能卡，取代现有的饭票、水票、借书证？”这位刘岩教授是位博导，镜片后的目光像手术刀般锋利，“周浩然同学，你知道我们现在用的FoxPro数据库系统，处理三千条学生数据都需要七秒响应时间吗？”


    周浩然用投影仪做简单的幻灯片展示，“这是我和我的团队，基于C语言开发的嵌入式数据管理系统，采用了动态哈希索引算法。在实验室里做了初步测试，一万条数据的检索时间稳定在1.2秒。”


    刘岩教授的笔尖划破了稿纸，“动态哈希？你知道内存溢出的风险有多高吗？我带的研究生上个月刚在《计算机应用》发表了相关论文，《基于静态链表的校园数据管理方案》，你读过吗？”


    “没有。”


    周浩然实话实说。


    刘岩教授很是不悦，“回去好好看看！”


    周浩然笑道：“刘教授，就在上周，我的一篇关于分布式数据库新结构思路的论文，在《ASN》杂志上发表了，我们可以采用一种新的思路来做数据管理。”


    “啊？”


    刘岩教授微微一愣。


    他之所以强烈反对，因为这小子的项目对他很不利。


    国内最早的自研磁条卡，就是在清华大学内推广的，项目的负责导师就是这位刘岩教授。现在一个复旦的本科生要挑衅磁条卡，在校园内推广智能卡，这无疑会否定他在行业内的成绩。


    其他评委，都是来自不同大学的资深教授，全是老好人的样子。


    程院士提前打了招呼。


    必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路绿灯。


    听到周浩然这番话，都微微一愣。


    《ASN》杂志？


    世界顶级计算机期刊！


    刘岩教授不太相信，追问：“你说的新思路是什么？”


    周浩然笑着解释道：“最简单的，通过IC卡的扇区划分，我们可以在卡片端实现数据校验，服务器端只需要存储索引值。这样既能减少传输量，又能避免单点故障。”


    “边缘计算？”


    在场的一个北理的郑姓教授，立时明白了他的意思，想到了最近行业里冒出来的一个新词。


    周浩然点了点头，微笑道：“对，就是边缘计算，这是我为这种数据处理提供的一个新思路做的定义。运气挺好，我提出‘边缘计算’这个概念之后，很快就获得了业内的认可。”


    “你提出的……”


    在场多位评委当即变色，终于想到了这人是谁。


    “你就是复旦大学新出来的那个学术专家？”


    “你是周好人？”


    “那个学术领域里新出来的领军人物，就是你？”


    ……


    一时间，答辩现场变得异常热烈。


    周浩然就有点无语。


    心说这个程院长办事不太周到啊！


    这种理工科的大专家，在人际交往方面，真是缺乏策略。


    在熟人面前，要装傻充愣说自己很穷，给别人体面，就能得到别人的关怀；在陌生人面前，要说大话吹牛说自己很成功，给自己身份，才能获得对方的尊重。


    周浩然以为程院长都安排好了呢。


    好在现场都是资深专家。


    对全球计算机行业的学术动态都保持着实时的关注。


    亮明了身份，什么都好办了。


    刘岩教授的表情也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翻转，笑着说：“原来你就是周好人啊，你应该在个人材料里说清楚啊。”


    周浩然故作无奈的说：“我叫‘周浩然’，老外的发音不标准，把‘浩然’说成了‘好人’，又把‘好人’翻译成了英文词。上次我去斯坦福做学术交流，那些行业里的泰山北斗、图灵奖获得者们都叫我‘好人’，我都不好意思接话。”


    这又是一段夸张的说法。


    在现场很有震撼性。


    在场的评委可没有这种跟世界顶级大佬沟通的机会。


    刘岩教授的语气好了很多，低头看着他的项目材料，轻声道：“周浩然同学，你的项目非常好，思路好、立意高。可是还有两个小问题，你需要解释一下。”


    “好。”


    “第一，你写的有关边缘计算的论文我也读了，写的非常好，但必须要解决好软硬件兼容的问题。第二，就是成本限制，现在银行系统要给银行卡升级芯片，都没有那个财力呢。”


    “我正在着手解决这两个问题。”


    周浩然觉得这刘教授水平可真高，一针见血。


    就解释了接下来项目联动的事情。


    就是要把“校园一卡通”的项目，和复旦大学的校企复旦高技术公司在做的智能卡芯片项目结合起来，一软一硬，团队实时配合。


    既能更好的兼容，又能国产替代控制成本。


    不仅要推进国内高校的数字化建设，更要冲破欧美的技术限制，开发出国产的射频芯片！


    虽然智能卡的射频芯片属于最低端的一档。


    可这是零的突破。


    符合大国战略！


    来了首都，见到了国内最顶尖的一批计算机专家，让周浩然终于可以在答辩环节流畅自如的发挥了，取得了空前的效果。


    现场七个评委，全部给出了“极力推荐”的评语。


    ……


    这年头，首都的春天，沙尘暴普遍。


    旅游不是好时节。


    周浩然主要是带着乔岁青一起来享受首都的美食。


    真是物美价廉！


    比海港实惠多了！


    一碗本地杂酱面，才2块钱。


    一顿东来顺涮羊肉，才花了68元钱。


    全聚德的烤鸭，一只才60块钱。


    可惜她只有四天假期。


    周浩然送她去机场，两人恋恋不舍。


    乔岁青帮他整理了一下风衣，轻柔的说：“你一个人在首都，要注意保暖，首都的风挺大的，吃点好的，别怕花钱……”


    周浩然好笑道：“这话应该我跟你说吧？你才应该别不舍得花钱！”


    乔岁青忍俊不禁，轻轻的靠进他怀里，语气柔腻的说：“浩然，这几天姐很开心，有一种……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什么感觉？”


    “那种感觉。”


    “哪种感觉？”


    “嗯……”乔岁青跟他也不用太忸怩，略有犹豫，就小声轻甜的说，“恋爱的感觉。”


    周浩然哭笑不得，“你这叫什么话？以前跟我在一起，没有恋爱的感觉啊？”


    “以前……”乔岁青也有她的理由，“以前跟你在一起，也挺甜蜜的，不过我都是把你当弟弟的，这几天的感觉不一样。”


    周浩然把她轻拥在怀里，分析道：“是不是这几天晚上，我搂着你睡的缘故？”


    “有可能。”乔岁青轻轻颔首，“感觉很温馨，也很有安全感。”


    周浩然干脆道：“那简单，等回去了，咱们就不分床睡了。”


    乔岁青扬头看他，脸色微红，“你控制不住了怎么办？每天晚上都硬邦邦的，有时候我都怪害怕的，这样早晚出事。”


    “出事就出事呗，”周浩然觉得这都理所当然，“你不愿意啊？”


    乔岁青轻咬着嘴唇，没有回应。


    俏脸贴在他怀里。


    忽然想起了什么。


    “浩然，你知道我妈，为什么对你的态度忽然变得那么好了吗？”


    “因为我有钱？”


    “有钱的人多了！”乔岁青轻轻掐他一眼，有些嗔恼，“我妈就那么势利眼啊？”


    周浩然问：“我给弄堂里送电视机？”


    “有这个原因，但不是最主要的。”


    乔岁青微微摇头。


    周浩然这就不太理解了，“那是什么？”


    乔岁青小声道：“咱们住的公寓，我妈偶尔也会过去。”


    “啊？”


    周浩然愕然一愣。


    乔岁青轻声道：“我妈去过两次，发现了我跟男人在一起同居。一开始不知道是你，就很生气，那段时间我每次回家，都跟妈妈吵架，她还以为我傍大款了，还找我要钱。”


    “原来是这样！”


    周浩然恍然大悟。


    “后来，你给弄堂里送大彩电，我妈夸了你，我就跟她坦白了。”


    “你说咱俩在同居？”


    “嗯！”


    乔岁青重重点头。


    “青梅姐，我会对你好的。”


    周浩然叹了口气，紧紧的把她抱在怀里。


    乔岁青小声道：“我妈问我，咱俩是什么关系，我说我是你的人了。从那以后，她就不一样了，总说让你去家里吃饭。我估计她是怕你是渣男，坏了我身子就不要我了，想对你好一点，让你娶我。”


    周浩然啼笑皆非，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回头我跟我妈说，让她去安排订婚的事。让长辈去操办，咱俩不参与。”


    “嗯。”


    乔岁青内心很甜蜜。


    他真的不是渣男！


    很快，乔岁青就登机离开了。


    周浩然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婉姨，你什么时候到啊？……行，明早我来机场接你……哎呀，别提了，这几天都给我憋坏了，她还是姑娘身呢，我也不好意思碰啊……真的，我现在就睡过你一个女人，你要是不来，我都得去发廊了，哈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