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红尘第一世!
作品:《开局药铺少东家,潜修二十年刀法》 无界海域的最北端,一道璀璨流光划破苍穹,如陨星坠落一般向着地面砸去。
不多时,陆玄自流光中踏步而出,玄色衣袂猎猎,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威压。
他神色冷冽,目光如鹰隼般扫视四周。
海浪经年累月的冲刷,将沙地打磨得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最终,他的视线锁定在荒岛深处,那里迷雾笼罩,隐隐透着神秘气息。
在岛屿底部的万丈深渊之下,陆玄双手同时翻飞。
一道道灵光自陆玄的指尖迸发,层层叠叠的仙禁如蛛网般蔓延开来。
此地灵气稀薄至极,宛如被天地遗忘的角落,寻常生灵避之不及。
再加上陆玄布下的重重禁制。
一旦有任何的异动,他都能第一时间感知到,保证万无一失。
无他,红尘仙的俗世轮回,不得让任何人影响到。
否则的话。
不仅此次轮回淬炼会前功尽弃,神魂也将遭受重创。
甚至还会连累下一次红尘历练的根基,届时想要重踏仙途,更是难如登天。
陆玄盘坐在万丈深渊下,周身环绕着淡淡的轮回之气。
他缓缓睁开眼眸,瞳孔中似有万千红尘景象流转。
正因为红尘仙突破的特殊性。
所以,每一个成就红尘仙道的修士,都需寻一处与世隔绝的绝地。
将肉身藏匿其中,神魂则遁入万千虚空裂缝,历经一世又一世的轮回洗礼。
待红尘俗世圆满之时,便是神魂归位,获得那一世红尘的仙力。
神魂历练的本质,就是让神魂逐渐褪去凡尘的气息,蜕化成仙之魂灵。
从而仙躯和仙魂合二为一,成就那万古难现的天元道仙!
陆玄忽然想起那五位仙尊透露的秘辛,嘴角不由泛起一丝玩味的笑意。
其中有一个消息,倒是让陆玄感到十分的意外。
大夏皇朝的圣祖夏无极,此刻正隐匿于世界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悄然开启红尘仙的俗世轮回。
这位一直活在传说中的人物,竟然还活着。
而且还是红尘仙这般强大恐怖的存在。
同时,陆玄还从那五位仙尊的言语中,隐约察觉到。
这位大夏圣祖夏无极的实力,似乎远远超过了他们。
人族五位仙尊皆是三世红尘仙的存在。
那么,夏无极有可能是四世红尘仙……七世红尘仙,甚至是九世红尘仙这般不可思议的存在。
陆玄眼中精光闪烁。
既然连夏无极这样的存在,都要暗中进行红尘轮回,可见此道凶险。
旋即,陆玄周身黑金芒如液态星河流淌,在幽邃的深渊禁地泛起一阵涟漪。
当呼吸与天地脉动完全契合的刹那,一道黑金交织的玄光,自陆玄天灵盖喷涌而出。
恍若混沌初开时的裂隙,裹挟着星辰之力撕裂虚空。
周遭的无形虚空寸寸崩解,陆玄的神魂,转瞬没入到尘世的万千轮回之中。
………
不知过了多久,檀香裹挟着书籍的清冽气息,沁入鼻端。
陆玄缓缓掀开眼帘,雕花窗棂间漏下的阳光,在青砖地上织就金线。
他斜倚在精雕细琢的黄花梨太师椅上,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扶手处暗刻的云纹。
在陆玄的手边,青玉茶盏腾起袅袅白雾,竟还带着温度。
陆玄抬眸扫过四周,目光如炬,将房间里面的一切都收入眼底。
东墙悬挂的水墨山水,笔触苍劲却暗藏杀伐之气。
西侧整面书架竹简森然,最上层那卷书籍,边角泛着磨损的痕迹。
案头羊脂玉镇纸下压着半幅未干的战图,砚台墨汁未凝,笔尖还悬着一滴将坠未坠的墨珠。
陆玄见状,缓缓垂眸看向自己的双手,骨节修长却布满薄茧,虎口处的疤痕诉说着经年累月的磨砺。
随即,陆玄内视丹田,浑厚的真元如暗潮翻涌,分明是踏入武道巅峰的气象。
这般排场与修为,绝非寻常普通老百姓可比。
这是红尘仙第一世吗?
等等!
陆玄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瞬间闭起双眸,将注意力放在脑海中。
宿主:红尘仙陆玄(第一世)
境界:无上大宗师(初入)
功法:虎裂刀法!(8/9)
点数:0
靠。
……..
陆玄眼底闪过一丝金芒,那面熟悉的系统面板,正静静悬浮。
这个意外之喜,让陆玄唇角微扬——
这伴随他穿越诸天的至宝,竟然连红尘轮回都未能斩断联系。
陆玄指尖划过眼前虚拟系统面板的瞬间,他唇角勾起志在必得的弧度。
他之所以这般迫不及待踏入尘世,皆为了心中的这个猜想。
果然,系统面板真的跟过来了了。
寻常红尘仙投身轮回,往昔的修为在这个世界无法使用。
需要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一步步攀至巅峰。
这漫长的修行之路,动辄千年,万年的时光。
当然,大部分的红尘仙,都是轮回俗世历练失败,中途夭折。
最终导致神魂受损,不得不黯然结束红尘历练。
直到受损的神魂,恢复到完美无瑕的状态,才能再次遁入红尘轮回历练。
“难怪那些老怪物动辄闭关万年”
陆玄指尖轻叩案几,梳理着脑海中的信息。
………
这时!
一道苍老的嗓音,隔着雕花木门传来,恭敬中带着几分忐忑。
“老爷,二少爷他…….还是不肯罢休!”
陆玄双眼一凝,这个世界的全部信息,都一一呈现在他的眼前里。
大乾王朝,陆府!
这一世的历练的人物,也正好名叫陆玄。
皇帝亲封,天下兵马大元帅,执掌举国兵权,赐柱国公世袭爵位,食邑万户。
不仅如此,陆玄更是被委以太傅重任,是现今大乾皇帝的恩师。
同时,在这个世界里面,陆玄还活了整整八十多年。
历经三朝,德高望重,地位尊崇至极。
先后三个皇帝特许他,见帝不拜,上朝时可剑履上殿
这般殊荣,纵观大乾王朝的历史,也是能够吓死人的待遇。
因为,这一世的陆玄。
不仅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同时还是大乾王朝仅有的三个无上大宗师之一!
见鬼!
这是什么抄家灭族的套餐!
节制天下兵马,剑履上殿,入朝不趋,赞拜不名。
加九锡,加玺线、远游冠、绿绶,开府仪同三司,位在诸侯王上!
就差没有在陆玄身上,写上“大乾常务副皇帝”这个职位了。
记忆融合完毕,陆玄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就是那位权倾朝野的“天下兵马大元帅”“柱国公”“太傅”,
他竟然是个正派到近乎迂腐的老顽固!
简单的来说,这个老家伙,简直就是正的发邪!
手握天下兵马大权,不结党、不营私,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却从未培植私人势力。
不贪财、不好色,府中连个像样的珍宝都没有,俸禄全拿去赈灾济民。
不徇私、不枉法,自己的亲戚犯军纪,照样按律斩首,连皇帝求情都没用。
不畏权、不惧死,曾因谏言先帝,被当庭杖责五十,仍面不改色。
“好家伙,这他妈是圣人转世啊?”陆玄忍不住摇头失笑。
问题是——他是爽了,可在他身边的人可就要遭老罪了。
陆府的子孙后代,因原主铁面无私,家族毫无特权,甚至比普通官宦之家更受打压。
一些站队原主的朝廷大臣,以及曾经追随他征战沙场的老部下。
但凡违纪,原主都一律严惩,半点情面不顾,轻则流放,重则满门抄斩。
“大义灭亲?”
直到现在,陆玄麻木了。
原主的得意弟子,因收受地方官员的好意,被他当众剥去军袍,永不录用。
还有好几个救命恩人,曾在年轻之时,替原主挡过一箭的老将军。
因克扣军饷,被原主亲手送上断头台。
甚至到了现在,他的亲孙子陆浩武。
因其私自逃出军营,还调戏当朝丞相千金。
被原主亲自下令关押起来,准备过几日当众问斩。
“难怪皇帝这么信任他……这哪是权臣?”
“这分明就是活阎王啊!”
陆玄揉了揉眉心,他忽然觉得有些棘手。
原主的名声太正,他若突然改变作风,反而会引起所有人都怀疑。
但若继续维持这种“刚正不阿”的人设,陆玄的红尘历练计划,恐怕会寸步难行。
因为,历练红尘本就是顺应本心,又怎能与自己的道心背道而驰呢?
罢了,既然继承了这具身体,那一切都按照我的意志来进行吧!
门外!
毒日将青石板晒得发烫,蒸腾的暑气扭曲着空气。
前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管家扶着朱漆廊柱,浑浊老眼凝着庭院中那个固执的身影。
一个身着月白长衫的中年男人,膝盖下已洇出大片汗渍。
头上发冠歪斜,额角被碎石磨出的血痕混着尘土,在日光下泛着刺目的红。
“唉!”
陆府老管家喉间溢出叹息,枯瘦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腰间铜钥匙。
“老爷他.……这次怕是铁了心。”
“锦云少爷,要不你就先回去吧!”
闻言,跪在地面上的陆锦云猛地抬头,露出了眼尾的血丝。
“李伯伯,浩武那孩子,是我从小抱到大的。”
“他连自己的侍女都不敢碰,又怎么会做出调戏丞相千金的丑事?”
“一定是有人设局陷害!!!”
这愤怒的声音,震得人耳膜生疼。
“锦云少爷,您先回房歇着吧。”
陆府老管家佝偻着背上前搀扶,枯树皮般的手掌悬在半空,最后又无奈放下。
“浩武小少爷那边,老奴定会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劝上一劝。”
他实在是不忍看到这一幕。
锦云二少爷跪了整整两日,膝下的青砖都被磨得发乌,可书房里那位连窗帘都未曾掀起半分。
老爷,你还是那般的狠心啊!
满府上下都知道,唯有已故的老主母在世时,才能劝解一番老爷。
陆锦云这次没有回答,只是重重磕了个头,额头抵在冰冷的石板上。
“父亲!”
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浩武绝不会干出那样的事情!”
“他是被冤枉的!”
“求您……查一次!”
“他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锦云少爷……”
一旁的陆府老管家嗓音沙哑,“您这又是何苦呢?”
“老爷的脾气,您比老奴更清楚。”
老管家话音刚落,一道裹挟着威压的阴影突然笼罩头顶。
烈日下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蝉鸣骤停,连廊下悬挂的灯笼都忘了摇晃。
老管家下意识仰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球猛地凸出——
只见陆玄身着一袭黑色锦袍,翻卷如墨云,腰间九锡玉珏泛着冷光。
原主那素来不怒自威的面容,此刻笼在阴影里,更添了几分陆玄深不可测的压迫感。
“老.……老爷!”
老管家双腿一软,差点就要跪了下去。
陆锦云也猛的抬头,膝盖在青砖上蹭出刺耳声响。
“父亲!”
陆锦云几乎脱口而出,却在触及对方深不见底的目光时,却瞬间噤声。
“浩武他.……”
话音未落,陆玄那骨节分明的手掌,已探至半空。
前方的陆锦云,竟然鬼使神差的紧闭双眼,脖颈绷紧的如同弓弦。
这般模样,似乎是要强行承受一记耳光。
因为从小到大,陆家子弟但凡犯错,轻则挨一记父亲火辣辣的耳光。
重则,就是被绑在陆家祠堂,承受严苛的家法。
只是,预想中的剧痛并未落下,陆锦云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竟被凌空提了起来。
那只铁钳般的手掌看似随意,却精准的托住他发麻的身体。
直到落地时,陆锦云双脚稳稳的踩在青砖上,连一丝摇晃都没有。
“父亲,你!”
陆锦云踉跄着后退半步,睁大的瞳孔里,倒映出陆玄面无表情的脸。
虽然现在烈日当空,毒辣得能将一个人烤化。
可陆锦云却感到浑身发冷,他在怀疑人生中。
怀疑自己是不是跪得太久,产生幻觉了。
“嗯。”
陆玄应得简短,目光扫过对方额角结痂的伤口。
紧接着,一抹璀璨夺目的金光,突然刺破烈日的眩光。
“拿着。”
“既然有冤情,那就查!”
一块鎏金令牌,突然映入陆锦云的眼帘。
日光在“天下兵马大元帅”七个篆字上流淌,刺得陆锦云眼眶发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