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随时恭候

作品:《水浒:迎娶美娇娘从潘金莲开始

    “陈某这等境况,又怎敢奢求小姐更多?”陈风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先生遭遇令人同情。”扈三娘看着他,语气缓和了许多,“庄里虽然简陋,但也能为你提供一个栖身之所。”


    “我会吩咐下人,给你换一间好些的屋子。”她顿了顿,“一日三餐也会安排妥当。”


    “至于其他的……待你身体好些再说。”


    陈风心中一喜,面上却不露声色,感激地拱手道:“多谢扈小姐大恩!”


    “陈某无以为报,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先生言重了。”扈三娘摆了摆手,“举手之劳而已。”


    她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我就不在此久留了。”


    “待会便会有人来带你过去。”


    “陈风恭送扈小姐。”


    扈三娘转身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风坐回地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果然有人来找他,将他请到了一处新的房间。


    这应当是间客房,虽然不大,但闻起来却清新了许多。


    至少有床铺,有桌椅。


    送他过来的两个下人一边收拾着房间,一边低声抱怨。


    “哎,你说这祝彪少爷,也真是够缠人的。”


    “可不是嘛,天天往庄里跑,就为了三小姐。”


    “可惜三小姐根本看不上他。”


    “谁让庄主和少庄主都属意这门亲事呢。”


    “祝家庄财大气粗,又有人脉,联姻也是没办法的事。”


    “可三小姐心气高,哪看得上那等粗鄙之人。”


    陈风听着这些对话,心中一动。


    祝彪?就是那个要娶扈三娘的恶霸?


    陈风躺在床上,仔细思索着如何阻止这门亲事。


    他现在只是一个瞎子,被救助的落难书生。


    没有任何武力,甚至连出门都困难。


    如何才能影响到扈家庄和祝家庄的决定?


    他陷入了沉思。


    下人收拾完房间,便离开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了寂静。


    夜色渐渐笼罩了独龙冈,窗外传来虫鸣声。


    “嘀嗒……嘀嗒……”


    开始只是零星几滴,很快,雨声渐渐密集起来。


    夜雨,又下起来了。


    雨声,让陈风的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回放起了失明的那一幕。


    黑暗,恐惧,诡异的叫声,无头怪物……


    一股寒意,从心底冒起。


    他猛地坐起身,大口地喘息着。


    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仿佛又一次将他吞没。


    “不行!不能这样!”


    陈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现在已经有了栖身之所,而且有了接近扈三娘的机会!


    他竖起耳朵,仔细聆听着窗外的雨声。


    雨滴打在屋檐以及地面上,产生了不同的音色和节奏。


    他闭上眼睛,凝神静听,试图分辨出雨滴落下的位置。


    起初,陈风的耳中只是嘈杂一片。


    渐渐地,他似乎能从那一片声响中,剥离出一些细微的差别。


    这一夜,他没有睡。


    就那样盘膝坐在床上,静静地聆听着窗外的雨声。


    他努力捕捉着每一个细微的声音,分辨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和远近。


    他感觉到自己的听觉,似乎正在一点一点地变得敏锐。  另一边,扈家庄内宅。


    一间灯火通明的闺房内,扈三娘也没有入睡。


    她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中自己的倒影,眼神中带着一丝烦躁。


    白天与陈风的对话,让她对那个落难书生产生了一丝同情和好奇。


    但很快,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令她厌烦的问题上。


    祝彪。


    扈家庄与祝家庄世代交好,又同处独龙冈,唇亡齿寒。


    父亲和兄长都认为,与祝家庄联姻,能进一步巩固两家的关系,对扈家庄的未来大有裨益。


    而祝家庄提出的联姻对象,便是祝家庄少庄主,祝彪。


    扈三娘想到祝彪那副粗鲁蛮横的模样,心中就一阵恶心。


    武艺稀松,品行不端,言语更是粗俗不堪。


    这样的人,如何能配得上她?


    她自小习武,心性高傲。


    她未来的夫君,怎么也得是武艺高强,气度不凡的真英雄!


    可父亲和兄长的命令,她又不能不听。


    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她的命运似乎早已被安排好。


    她拿起梳妆台上的一根玉簪,在手中轻轻把玩着,指节微微用力,透出一丝不甘。


    她不想嫁给祝彪!


    可又能怎么办呢?


    她突然想起了那个落难书生。


    他遭遇了那样大的不幸,双目失明,却还能给孩子们讲故事。


    这份心性,这份才智,倒让人生出几分敬佩。


    至少,比祝彪强了百倍。


    她摇了摇头,自嘲地一笑。


    想这些有什么用?


    他一个瞎子,自己都自身难保,还能帮得了她什么?


    窗外的小雨淅淅沥沥地响着。


    夜色更深了。


    扈三娘就这样坐着,思绪纷乱。


    她心中烦闷,想找人说说话,倾诉一下心中的苦闷。


    可她身边的侍女、丫鬟,哪个不是她父亲和兄长安排的?


    她心里的这些话,又如何能对她们说?


    忽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


    陈风。


    他是个外人,与扈家庄没有任何关系。


    他文雅有礼,或许,是个可以倾诉的对象?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便再也无法压下。


    犹豫了片刻,扈三娘猛地站起身。


    她心中烦闷,实在需要找个人说说话。


    就当是……找个倾听者吧。


    而且,她也想听听他讲的那些奇趣故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小雨已经停了。


    扈三娘换了一身朴素的衣裳,独自一人来到了西边的客房外。


    她推开房门,看见陈风正盘膝坐在床上,神色平静,似乎在冥想。


    “先生醒了?”扈三娘放轻脚步,缓缓走了进去。


    陈风心中一动,是扈三娘。


    “原来是扈小姐。”陈风立刻起身,“陈风拜见扈小姐。”


    “先生不必多礼。”扈三娘走到桌边坐下,“坐吧。”


    陈风依言坐回床上。


    房间里一片安静。


    扈三娘没有立刻开口,似乎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陈风也没有说话,他能感觉到,扈三娘似乎有什么心事。  过了片刻,扈三娘才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可信命数?”她忽然问道。


    陈风心中一凛,这是要聊命了?


    他立刻知道,扈三娘要说的,恐怕就是关于她与祝彪的婚事了。


    “小姐为何有此一问?”陈风问道。


    扈三娘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只是觉得……很多事情,似乎早已注定,任凭如何挣扎,也无法改变。”


    “就像那星宿的命数,听说一旦注定,便无法更改。”


    她的话中,显然带着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陈风心中暗道,这几乎和系统给的提示对上了。


    不过,系统既然给了他拯救扈三娘的任务,就说明并非完全没有机会。


    “命数……虚无缥缈。”陈风缓缓说道,“陈风虽是书生,但更信事在人为。”


    “人力……焉能胜天?”扈三娘苦笑一声。


    “或许不能尽数胜天,但至少……可以尽力而为,求一个问心无愧。”陈风语气坚定。


    他知道,这是他唯一能劝慰扈三娘,并寻找介入祝扈联姻的机会。


    他不能直接说让她反抗,那太突兀了。


    只能从事在人为这个角度切入,慢慢引导。


    “问心无愧……”扈三娘低声重复着这几个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


    她要如何才能问心无愧?


    嫁给一个自己厌恶的人,便是问心无愧吗?


    “先生可否……听我说说我的烦恼?”扈三娘看着陈风的方向,声音中带着一丝希冀。


    庄里,只有他一个外人,或许……可以对他说出那些压抑在心底的话。


    而且,他是个瞎子,就算听了,也无法出去乱说。


    陈风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


    “小姐但讲无妨。”他说道,“陈风虽然双目失明,无法为小姐解忧,但至少……可以认真听小姐倾述一番。”


    扈三娘微微颔首,然后,将心中关于与祝彪联姻的烦恼,一点一点地说了出来。


    从她对祝彪的厌恶,到她父亲和兄长的坚持,再到她心中的无奈和挣扎。


    她说了很久,将这些日子压抑在心底的苦闷,几乎一股脑地都倒了出来。


    陈风静静地听着,没有插话。


    他知道,此刻的扈三娘,只是需要一个倾听的对象。


    一个能让她放下防备,说出心里话的人。


    “……我真的不想嫁给他!”说到最后,扈三娘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安静。


    只有陈风,依旧静静地坐着。


    “扈小姐。”陈风缓缓开口,“陈风双目失明,不能视物。”


    “但也正因如此,我才能更清楚地听见人心。”


    “我听见了小姐心中的不甘,心中的挣扎,心中的渴望。”


    “小姐渴望自由,渴望真正的英雄。”


    他的话,如同春风化雨,滋润了扈三娘干涸的心田。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这些想法,是不能对人言的。


    是有违人理的,是不孝的。


    可现在,竟然有人说,他能听见她的渴望。


    这让她心中,泛起一丝暖意。


    “先生……”


    “扈小姐。”陈风打断了她的话,“陈风虽然是个废人,但至少……还有一副耳朵。”


    “小姐若是有什么烦恼,愿意与陈风倾诉,陈风……乐意效劳。”


    他这次没有给任何建议,也没有提出任何解决问题的方案。


    只是在表明,自己是一个可以倾听的对象。


    这,反而让扈三娘感到了一丝轻松。


    “多谢先生。”扈三娘声音低了许多,也柔和了许多。


    “往后……或许会常来叨扰先生了。”


    “随时恭候。”陈风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