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九章 狭道相逢

作品:《断绝关系后,我成为史上最强异姓王

    “对头!”另一个妇人抱着孩子,声音却响亮,“陈先生都跟俺们说了!燕王殿下仁义,他烧了这破城,是要给俺们盖新房子!盖那种又结实又亮堂的水泥房!还……还白送俺们住嘞!俺们高兴还来不及呢,有啥好伤心的?”


    “是啊是啊!陈先生说了,新房子冬暖夏凉,干净敞亮!比俺们那破窝强百倍!”


    “烧得好!烧了旧的,换新的!俺们愿意等!”


    “燕王殿下万岁!”


    人群的情绪瞬间高涨起来,欢呼声此起彼伏,哪里有半分家园被毁的悲痛?


    许新文彻底石化在原地,嘴巴微张,看着眼前这群兴高采烈,仿佛过节般的百姓,只觉得自己的愧疚和沉重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感情他是白愧疚了啊!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陈方知。


    陈方知微笑着对他点了点头。


    这时杨凡也策马走了过来,看着许新文那副呆滞的模样,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的笑意。


    “许大人无需多虑,本王对于安置之事早有安排。”


    许新文回过神来,忍不住苦笑道。


    “倒是下官愚钝了,早该想到燕王殿下对此早有安排!”


    不过说完这话,许新文脸上又露出一抹担忧之色。


    “王爷,您要重建整个兖州城,并将新房分发给所有百姓,这会不会……支出过大?”


    许新文实在难以想象,重建整个城的花费会有多么巨大。


    最主要的是,杨凡重建之后可收不回一分成本。


    那些房子他可都是白送给百姓们的。


    杨凡摆了摆手,嘴角噙着一抹笑意。


    “许大人不必担心,本王以兖州城为饵,这些损失本就是本王应该承担的。”


    “而且水泥建房,成本远比你想的低廉,速度更是惊人。待新城建成,不仅百姓有了新居,这兖州城本身,也会成为一块巨大的招牌。”


    说着杨凡看向兖州城。


    “一座全部由水泥建造,布局合理,整洁坚固的新城,可以说前所未有,所以等新城建成的那一刻起,兖州城就会成为天下城池的标范。”


    “待消息传开,天下富商巨贾、各地官府,但凡想建坚固屋舍、城防、仓库、工坊的,岂能不对这水泥趋之若鹜?”


    “届时,我们售卖水泥、建造技术乃至承包工程,何愁不能赚得盆满钵满?重建兖州的投入,不仅会回本,更将带来十倍百倍的收益。此乃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再惠及己身的一箭双雕


    。”


    杨凡一番话,听得许新文心潮澎湃,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只剩下由衷的敬佩。


    “王爷深谋远虑,思虑周全,非下官所能及!下官定当全力配合陈先生,安抚百姓,协助新城重建!”


    杨凡点点头。


    “如此甚好。眼下当务之急,是让军民休整。传令下去,民夫协助搭设帐篷,分发干粮饮水。其余所有人,就地休整!”


    命令一下,早已疲惫到极限的将士们再也支撑不住,许多人几乎是原地瘫倒,瞬间鼾声四起。


    陈方知带来的工匠和民夫则立刻行动起来,熟练地搭建起简易却足以遮风避雨的帐篷。


    兖州城的百姓们也自发帮忙,分发食物,照顾伤员,场面虽忙乱,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安宁祥和。


    杨凡也翻身下马,找了一顶刚搭好的帐篷钻了进去。


    当身体接触到干燥的草垫,紧绷了数日的神经骤然松弛,一股难以抗拒的疲惫如同潮水般将他彻底淹没。


    他甚至来不及卸甲,只将长锏放在手边,便沉沉睡去。


    这是他自楚军围城以来,睡得最沉、最安稳的一觉。


    ……


    与此同时,兖州城西百里之外。


    楚王在一众铁骑兵和亲卫的拼死护卫下,狼狈不堪地沿着一条偏僻小路狂奔。


    他身上的王袍早已破损不堪,沾满烟灰和血迹,脸上被烟火熏得黢黑,头发散乱,哪里还有半分昔日天下第一藩王的威仪?


    他眼中布满了血丝,燃烧着刻骨的怨毒和一种劫后余生的疯狂。


    “杨凡!小杂.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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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楚王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声音嘶哑如同破锣。


    “孤誓报此仇!此仇不报,孤枉为楚君!待孤回到大楚,定要重整旗鼓,尽起倾国之兵!将你**万段,挫骨扬灰!孤要……”


    楚王正歇斯底里地咒骂着,发泄着心中滔天的恨意,幻想着卷土重来的血腥报复,可就在这时,大军突然停住,楚王一时不察,差点就撞在了前方开路的先锋背上。


    “尔等停下来干什……”


    楚王刚要怒声开口质问,但他话还没说完,就猛然顿住。


    只见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支兵马,正静静的看着他们。


    这支兵马人数并不算多,只有约莫两千余人。


    两千余人,两千余匹马,如同两千余尊沉默的雕像,矗立在楚王逃亡的必经之路上。


    一股无形的、冰冷刺骨的杀意,如同实质的寒潮,瞬间弥漫开来,将楚王等人牢牢笼罩。


    楚王喋喋不休的咒骂戛然而止,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


    他身后的铁骑兵和亲卫们更是瞬间汗**倒竖,几乎本能地勒紧了缰绳,战马不安地嘶鸣着,原地踏蹄。


    楚王的心脏骤然缩紧,一股比昨夜烈火焚城时更加冰冷、更加纯粹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支沉默得令人窒息的军队,目光扫过他们那独特而熟悉的甲胄样式,扫过他们手中造型颇为怪异的武器。


    “你……你们是何人?!”


    楚王的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色厉内荏地喝道。


    没有人回答他,只见为首的将领缓缓地抬起了手。


    随着他这个动作,身后两千余沉默的战士,动作整齐划一地举起了手中的长兵刃,斜指向天。


    阳光落在冰冷的锋刃上,反射出一片令人心悸的寒芒。


    整个动作无声无息,却带着一股山岳倾倒般的压迫感。


    楚王身边的孟获脸色惨白,他认出了这种压迫感的来源。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像是……


    铁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