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华云跟着鹿鸣枝一起去了孤儿院。


    孩子们果然都很喜欢她做的小龙虾，一口下去个个眼睛都亮了。就是准备的数量有点少了，一人一只都有些勉强。


    有了美食加持，再加上华云本身也才二十出头，性格又挺活泼，没多久她就混成了孩子王。


    “华云华云！”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拉着华云，“你再多讲讲！”


    华云刚讲完她们在鬼哭岩的经历，就被孩子们拉住，要求她再来几段。对于他们来说，城外的一切都是书本上的文字，哪怕被形容地再危机重重也还是那么虚幻而令人向往。华云没忍心，组织了下语言，又讲了她们在怀特种植园的事儿。


    “华云华云，你真的认识白鸽1吗？”除了好奇宝宝以外，华云身边还围绕了一批白歌一的脑残粉。


    看了他们的样子，华云终于有点理解特里斯城救援队的那些人为什么是那样的了……原来狂热粉都是从小养起的。


    最无语的是这些人完全是白鸽1毒唯，稍微有一两句吐槽白歌一的话，就会被他们疯狂反驳、找借口，哪怕是说白歌一不擅长吃辣也不行。在他们心里，白歌一就该是个人形高达，铁打的皮肤、数米的身高。如此伟岸，如此变态，怎么会吃不了辣呢？


    这倒是和华云刚开始对白歌一的印象有些像，只不过后来华云渐渐发现白歌一也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


    鹿鸣枝和院长在一旁看着被孩子们围绕着的华云，都感到有些莫名的欣慰。


    “昨天潇然还给我打电话了，”院长奶奶说，“说她过得挺好的，就是饭不好吃，打算自学做饭。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念头。”


    鹿鸣枝一听就乐了，知道肯定是因为华云。“那不挺好的？至少不用担心她会吃不好饭了。”


    “哎……那可不一定。万一做得很难吃，岂不是顿顿都吃不好。那孩子可不会浪费粮食……”院长奶奶满面愁容道。


    鹿鸣枝想想也是：“没事，回头让华云给她打个电话教教她，她肯定能学会的。”


    “嗯，也是。”老人家虽然没吃上华云的小龙虾，但光看着孩子们吃就知道有多好吃，对华云的厨艺倒是非常信任。


    “回头我多带华云来，给孩子们改善改善伙食。”鹿鸣枝说，“正好我也想让华云把她的手艺多传几个人。孩子们吃得多了，没准真能有对做饭感兴趣的。”


    “……会做饭又有什么用呢。”


    “这可不好说，做饭好吃可是很吃香的。至少能来给我当秘书。”鹿鸣枝玩笑道，毕竟谁会拒绝好吃的呢？


    院长奶奶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又无从反驳，最后只是无奈道：“……嗯，也是。”


    “这段时间顺利吗？”院长问。


    鹿鸣枝看似不务正业，其实把城里大大小小的事都料理的很好，她的烦恼丝毫没有传达给居民们，人们都安居乐业，城里一副欣欣向荣之景。她的这些烦心事更不会告诉院长，所以院长这话更多只是表达对她的关心。


    毕竟不用想也知道当城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还行吧，就以前那样。”鹿鸣枝是一贯敷衍的态度。


    她这种态度对院长来说倒比满口轻松愉快来得更真诚些。院长神情非常温柔，鹿鸣枝几乎是她看着长大的。如今肩上担着比她所有孩子更重的担子，最令她省心，也最令她担心。“嗯，那挺好的。”


    “我等会就回去了。”鹿鸣枝说，“忙啊。”


    “要记得劳逸结合。”


    “嗯。”


    回了常诘家，鹿鸣枝向华云提起包潇然要学厨艺这事，又有意无意地提了要她把手艺传一传。


    华云听着包潇然这事觉得好笑，听到后半句又想起之前大伙说要她开个饭店。


    “嗯……传手艺倒是没想过啊，”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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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哪有手艺可传呢？”在她心里，她始终不是个做饭好吃的，最多勉强算个会吃的人。“不过我倒是想以后有机会开个小饭店……”然后在饭店里卖她奶奶传下来的面条。


    “开啊，”鹿鸣枝全力支持，“想好了就跟我说一声，我给你留着城里位置最好的门店。”


    “好啊。”华云答应下来，犹豫了一会还是问：“对了，前线现在吃得怎么样？”


    华云今天去孤儿院，看着孩子们吃的伙食，沉默了好半天。鹿鸣枝见她那样还说让她以后常去，争取多给改善改善伙食。华云边惦记着这事，边想起了前线的白歌一——城里都在吃罐头配土豆泥了，谁知道前线吃的是什么鬼？


    “唔，就是罐头。”


    “什么种类的罐头？同一种一直吃吗？”


    “嗯。”鹿鸣枝辩解了一下，“没条件吃好的啊。哪怕我们给送食材过去，也做不成比罐头更好吃的东西，而且还麻烦，还不如吃罐头。”


    不过更主要的原因还是穷。当然这个理由鹿鸣枝没说。


    确实穷。舍尔城本来就是靠贩卖紫金岩才发家，如今大路上没剩几座城市了，没了买家，作为卖家的舍尔城缺了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却又没那条件自给自足，重要的食材只能靠进口……


    鹿鸣枝看了看华云纠结的脸色，玩笑道：“要是你能去做饭，前线就不愁吃好的啦！”


    没想到华云表情真的更纠结了。她一副非常想帮上忙，又深深恐惧着什么的样子，和孤儿院的孩子们非常像。


    “哎，我开玩笑的。”鹿鸣枝说，“放心吧，他们没那么娇气，待遇也没你想象中那么差。”


    “我真的很想帮上忙，”华云道，“要是我也能去前线，哪怕只是去做伙头兵，是不是也能帮上白歌一、能帮上所有人的忙呢？”


    她声音太小了，像一句喃喃的自语。鹿鸣枝没听清，也没去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