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十八岁快乐!(二合一)
作品:《感官共享后与最强HE了》 很多时候,五条悟都恨夏油杰是个锯嘴的葫芦,尽吐些让人晕头转向的甜言蜜语和气血上涌的疯言疯语。
所以五条悟决定认真学习他、狠狠报复他,解他烦心事、做他知心人,最后让他知道真相后回忆起自己的言行举止心虚理亏、抱头痛哭、感动至极、不能自已、跪地唱征服!
“哇哈哈哈哈哈!”
“王炸!”带着点倦意的慵懒嗓音响起,夏油杰自然地在五条悟面前的钞票堆里抓走两张,“输也能笑的这么开心,佩服啊,地主。”
刚回过神来就输牌,五条悟犀利指出:“老子的大脑走神了眼睛可不会,老子看到你和硝子互相看牌了!这局不算不算!”
叼着糖的家入硝子顺手接过递来的纸票,慢悠悠地把手里的牌合拢:“输不起就直说,论作弊谁比的过你。十二点整了,恭喜你正式迈入十八岁高龄。”她将椅边的一个小纸袋丢到白发少年怀里,“喏,生日礼物,别嚎了。”
五条悟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迫不及待地扒拉开纸袋一看,满眼问号道:“这是什么?”
他拿起纸袋里的小盒子拆开,盒里躺着一个窄方的银灰色仪器,造型简洁,侧面有个小小的显示屏。
“便携式酒精检测仪。”家入硝子理着牌堆,语气平淡,“最新款,灵敏度极高。帮你克服弱点用的,不用谢。”
五条悟的脸瞬间垮下来,幽怨道:“硝子~~”
家入硝子回的理所当然:“很适配一滴倒的笨蛋,免得你哪天闭着眼睛被人卖了。”
五条悟气鼓鼓地把检测仪随手塞进制服口袋,目光转向夏油杰,苍蓝的眼眸在灯下闪闪发亮,充满期待。
夏油杰慢条斯理地收拾吃剩的垃圾,闻言抬头:“急什么,我的还差一点,回头给你。”看着五条悟瞬间暗下去的眸色,他顿了顿补充道,“放心,不会比硝子的差。”
“切,神神秘秘。”五条悟嘟囔着,但还是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他突然跳到桌子上大声宣布,“本少爷十八岁豪华生日派对,地点——五条悟家!这可是老子继任家主的仪式,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排场!杰,硝子,你们必须到!”
夏油杰斩钉截铁秒回:“不去。”
“哈?”五条悟的音调拔高了八度,“为什么?这可是老子生日!”
“我还有上次的任务报告要赶。”夏油杰揉着震痛的耳朵,“你家那群老头子,我看一眼都嫌折寿。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这热闹我可凑不起。”他动作利落地做好垃圾分类,“你继承你的家业,我赶写我的报告,各忙各的。”
“硝子?”五条悟不死心地看向唯一的希望。
家入硝子露出一个“核善”的微笑:“五条家也在记仇名单上。”她利落起身,拉开门走出去,“生日快乐,晚安哦。”
夏油杰提起垃圾跟上去:“悟,我去丢垃圾。你要起大早去五条家,早点睡吧。”
五条悟脸上的兴奋劲儿肉眼可见地消散了,他看着夏油杰关门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有点小委屈地“哦”了一声。
门“咔哒”一声合拢。宿舍彻底安静下去,只剩窗外隐约的鸟鸣。
五条悟泄气地把自己摔回床上,盯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斑,过了几分钟,他闷闷侧过身去,慢慢合上了眼睛。
五条悟一直觉得,如果家里的那群老头子肯把五条宅租给大型古装剧做取景点,肯定能得到一笔持续性地不菲收益。
空气里永远弥漫着陈年木料、昂贵熏香和旧物的滞涩气息。光线被厚重的帘幔过滤得晦暗不明,只勉强照亮墙上那些挂了几百年、画的面目模糊的先祖像。
五条悟穿着身勒得他喘不过气的纹付羽织袴,盘腿坐在主厅中央的蒲团上。象征力量与权柄的六眼无遮无拦,昭示着这场继位的权威性和正统性。
仪式冗长得令人发指。一个胡子垂到胸口、眼皮耷拉得几乎盖住眼睛的长老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用那种仿佛卡了千年老痰的拖沓调子,念诵着关于五条家悠久历史和家主职责的颂词。
“……六眼之威,神子降世。承先祖之志,继五条之辉。当以家族兴衰为己任,行端坐正,约束己身。不可轻狂,不可妄为……”
长老的声音像鸡爪在地上刮擦。
约束?妄为?
藏在宽大袖口里的手指不耐烦地蜷缩一下,五条悟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开始走神。
今天难得没有下雪出了太阳,怪刘海赶完报告肯定就会去操场散步,硝子大概躲在哪个阴凉角落抽烟吧?还有食堂今天的甜点,希望不是齁死人的红豆年糕汤……
“悟大人。”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神游。是负责家族内部事务的某个长老,一张脸板得像块上了漆的棺材板,“这是本月家族收益的分配预览,以及下季度与加茂家的交流预案,需要您过目并定夺。相关文书已备好,仪式后请您移步书房审阅。”
什么玩意?
五条悟额角的青筋欢快地跳动,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现在就开始干活了?往常推三阻四的有这效率就好了。”
整个主厅的空气瞬间凝滞。厅内恭敬端站的身影全都僵住了,无数道目光自认隐晦地聚焦在他身上,惊愕、畏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满。
那个负责事务的长老脸色青了青,嘴唇嗫嚅着想辩解什么,五条悟却已经懒得听了。
他猛地站起身,带起的风掀动宽大的下摆。那身象征家主身份的华丽服饰穿在他高大挺拔的身体上,却只显出一种与垂暮旧宅格格不入的锐利锋芒。
“少废话。”他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在宽阔地厅内,“流程走完了?走完了就散。那些破纸,老子不懂也不会管,你们自己看着办。”
他径直转身,袖摆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看也不看身后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着厅外走去。
夕阳的余晖像泼洒的辣椒油,糊在东京咒高门口那两尊石狮子上。远方的山峦树影被油泡透,丝丝缕缕漫着橙晖。
“砰!”
一声闷响粗暴地撕开这份宁静。五条悟裹着一身挥之不去的低气压,抬脚踹开了宿舍大门。
“杰!硝子!”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寂静中显得格外突兀,“人呢?老子回来了!出来收尸了!”
语气恶劣,带着的暴躁烦闷。他像个闯入空城的暴君,挨个走到夏油杰和家入硝子的宿舍门前,毫不客气地用掌拍门,梆梆作响。
“开门!杰!别装死!”
“硝子!老子知道你没睡!”
两扇门都纹丝不动,没有任何回应。五条悟停在夏油杰的门前,从腰间挂着的钥匙扣上找到对应的钥匙,打开了门。
“搞什么鬼……”门内暗沉沉一片漆黑,不见人影。他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头被风吹得凌乱的白发,低声咕哝。
就在他出了宿舍打算拐道医务室时,一阵引擎声由远及近。一辆熟悉的黑色公务车在暮色中滑行过来,稳稳地停在他身边。
车窗降下,露出石田辉那张总是带着点唯诺的脸,出口的话却随意而轻佻:“哟,恭喜啊,五条家主!碰巧在这见着您了,您的生辰里我没准备什么实用的,只带来了则算得上好的消息。”
听着他的调侃,五条悟没好气道:“什么好消息?”
他晃出一张照片,屏幕上是天内理子灿烂的笑脸。阳光沙滩,大大的V字手势。
“小理子?”
“是的,”辅助监督滑动屏幕,下一张是理子站在简易讲台后,眼神明亮坚定,“在九十九小姐的帮助下,她正在建立一个独立于现有体系的‘民间咒术师互助联合会’,旨在保护弱小,寻求公平。虽然刚起步,但势头很好。”
“九十九由基?”五条悟摸着下巴,对于这个游手好闲的唯一特级他亦有所耳闻,“她不是给政府站台吗,怎么会帮助小理子?”
“浅层原因是制衡,但几乎所有对政府目的有所了解的咒术师都不会真切地愿意接受外行官僚的指手画脚,”石田辉顿了下,“深沉原因可能是出于同为星浆体的移情效应?若非实力强大,明年等待同化的应当是她。”
五条悟眯着眼看他:“真好奇,整个咒术界在你面前有秘密吗?”
辅助监督谦虚道:“还是有很多信号不良或者没有接触到的,我会再接再厉的。”
“行了行了!”五条悟一步跨到车边,“看见杰和硝子了吗?他们跑哪儿去了?”
辅助监督推了推眼镜,两手一摊:“家入同学的话,大概半小时前还在医疗室那边整理器材,她说今天‘难得两个人渣不在’,让我别打扰她。”
五条悟的额角跳了一下。
“至于夏油同学……”辅助监督的撑着车窗指了指天,“他今天一大早就飞出去了,说是要跑遍整个日本最有名最灵验的十几座寺庙呢。”
“寺庙?”五条悟一愣,烦躁的情绪被打断了一瞬。他想起夏油杰说的那个未完成的礼物,眼神亮了亮,心里美滋滋的嘴上偏要嚷嚷,“这个笨蛋,去一处不就行了。”
心情瞬间美丽的五条悟和颜悦色道:“他现在在哪里?”
辅助监督习惯性装一下:“我也不知道啊。”
五条悟烦躁道:“行了,老子知道你能掌握他的行踪。”
“你不是不准我用吗?”辅助监督小声嘀咕,他就知道,五条悟只让他停止行为而不勒令他拆除就是为了这种时刻。
他掏出手机操作一番,盯着定位倏地瞪大了眼睛,匆忙快进将听筒放在耳边,半晌后表情古怪,带着点“这该怎么说呢”的尴尬将手机递过去:“你自己听吧。”
听筒里,家入硝子问道:“打算怎么做?”
夏油杰那温和含笑的嗓音含蜜一样地说:“去五条家砸个场子,把某个笨蛋寿星抢回来。”
五条悟:“……哈?”
嗔怪的表情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像是没听懂又像是脑子超载烧了。他突然猛吸一口气,就着辅助监督的手机火急火燎摁出那串烂熟于心的数字。
五条本宅的巨大结界,在夕阳如同一层巨大的鸡蛋薄膜,将所有“蛋液”笼罩其中,隔绝了外界的喧嚣与鲜活。
突然!
轰隆——!!!
一声爆鸣毫无预兆地在头顶炸响,坚固无比的结界表面,如同被重重磕中的蛋壳,霎时布满了蛛网般疯狂蔓延的裂痕!
一道身影踏着虹龙,悠闲地停在半空。请原谅夏油杰无法对这群橘子保持最基本的尊重,事实上拖着极为疲惫的身躯克服生理厌恶,还记得这是五条悟的资产已经消耗了他绝大部分理智。
呜哩——呜哩——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云霄,无数穿着五条家护卫服饰的人如同被惊扰的蜂群,从廊柱后、庭院角落、甚至屋顶上蜂拥而出!
“快来人,有人闯进来了!”
“结界!结界破了!”
“拿下他!”
夏油杰挂着标准笑容,笑眯眯落地:“我是悟的同期,只是一时咒力失控,登场方式有些失礼而已,诸位不必惊慌。可以叫悟出来一下吗,我有东西要给他。
好虚伪的借口!好不走心的语调!
垂着长胡子的长老绕出来,拖着傲慢地长调:“既然失礼,那便要受到教训。一个低贱之人,竟胆敢如此称呼五条家家主!!来人,给我拿下!”
几息之间,刀光与咒术的光影交织成网,朝着夏油杰当头罩下!
夏油杰连眉头都没动一下,甚至没有去看那些扑到近前的攻击,只是随意地一挥手。一只覆盖着岩石甲壳的咒灵凭空出现,如同移动的堡垒挡在身前!所有攻击落在它身上,只溅起一片火花和沉闷撞击。
虹龙庞大的身躯一个盘旋摆尾,数十道身影倒飞出去。夏油杰伸了个懒腰也冲出去,收敛地没有解下游云,只凭压倒性的速度与力量把五条家干了个人仰马翻。
就在这时,一阵欢快的电子铃声突兀地从夏油杰的制服口袋里响了起。
黑发少年先鞭飞一个人,这才慢条斯理地接起,语气平淡得像在讨论天气:“喂?在拆家,有事快说。”
背景音是震耳欲聋的警报、护卫的歇斯怒吼以及建筑碎屑哗啦啦落下的声音。
电话那头似乎被这过于“日常”的语气噎了一下,沉默了一瞬。随即,五条悟那辨识度极高的声音夸张地“哇”了一声:“杰,你打到哪了?”
夏油杰摁住一个人的脖颈:“您先等一下,请问这是五条家那里?”
那个人脸涨成了猪肝色,举着刀愤怒砍下去,被黑发少年轻飘飘一脚踢飞,闷哼一声软趴趴倒在地上。
夏油杰告状一般的:“悟,他们不告诉我。”
电话那边有顿了一下:“杰,你好逊哦。”五条悟接着说,“你把电话外放,音量开到最大。”
夏油杰挑了挑眉,似乎觉得这要求有点意思。他嘴角勾起一丝兴味的的弧度,拇指轻轻一点,按下了免提键。
下一秒,五条悟的声音被瞬间放大,冰冷的嗓音清晰地而不容置疑地回荡在五条家混乱的上空:
“所有人听着。给老子放他走。立刻。”
声音不高,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一股无形的的威压。刚刚还杀气腾腾、前仆后继的护卫们动作瞬间僵住了,那个喊“拿下”的长老脸上的怒容凝固,转为一种难以置信的惊愕。
整个空间陷入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警报还在嘶鸣。
夏油杰轻笑一声,礼貌道别:“您好,晚辈先告辞了,很遗憾这次行程匆忙,没能带些拜访的礼品。”
他没有挂断电话,翻身跃上虹龙的脊背。巨大的银龙掀起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落叶,将沉闷的五条家彻底抛在下方深沉的夜色里。
夜风在高空变得猛烈而纯粹,带着沁骨的凉意。夏油杰微微眯起眼,感受着高速飞行带来的畅快失重感,电话那头传来少年轻快的调侃:“就为了来找老子?哇——杰,这么想见老子的话,早上干嘛装模作样地拒绝?欲擒故纵?”
夏油杰:“没办法,我不是有事没做完吗。”
五条悟在电话那头窃笑着,清了清嗓音道:“高专门口等你呢,能不能快点!”
夏油杰皱眉道:“今天也挺冷的,你先回去吧。”
“不、要,”五条悟任性拒绝,“你要是在不快点,老子就冻死在这。”
夏油杰轻轻拍了下虹龙提速:“知道了。”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耳边响起的气音不知道是风声还是某人清浅的呼吸声。不知道飞了多久,侃天侃地的少年音突然停下,而后五条悟说:“杰,看下面。”
夏油杰循声望去,高专熟悉的轮廓在夜色中显现,而在校门口那两尊石狮旁,一点醒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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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白色正雀跃地跳动着。
五条悟已经换回了松垮舒适的现代私服,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闲适地站在那里,脸上挂着带着点小得意的笑容。夜风将他那头白发吹得更乱,像一团跳动的银色火焰,在昏暗的路灯下耀眼夺目。
虹龙缓缓降落,夏油杰刚双脚落地,五条悟就像一阵风似的扑了过来,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带着体温和寒意的清爽气息。
“帅炸了杰!”五条悟笑得胸腔都在震动,毫不掩饰的兴奋,“那群老家伙的脸肯定比锅底还黑!哈哈哈哈!”
清晰感受着对方胸膛的起伏和手臂传来的力量,夏油杰压低睫毛,顿了片刻自然的揽回去:“走了寿星,饿死了。硝子他们肯定等烦了。”
推开五条悟的宿舍门,一股混合着奶油甜香和淡淡啤酒味的暖流扑面而来。
“Surprise——!!!”
“生日快乐,五条!”
骤然炸响的欢呼声和彩带喷射的“砰砰”声充满了整个空间,暖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驱散了门外的黑暗。
宿舍被规整的满满当当,墙顶歪歪扭扭地贴着“Happy Birthday satoru”的彩色字母气球,天花板上垂挂着亮闪闪的拉花。
墙上还挂着那副巨大的万圣节照片,墙角书桌上堆满了零食,地上铺着坐垫,中间的桌子上摆着一个用奶油雕画了松鼠、狐狸和猫的漂亮蛋糕,蛋糕上插着一根巨大的“18”蜡烛。
家入硝子一手还拿着刚刚发射完的彩带筒,脸上带着点微醺的红晕,“采访一下,当家主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烂橘子烦死了。”五条悟不在意地答了一句,然后饿虎扑食般冲向桌布,“蛋糕!炸鸡!蛋糕一看就是杰做的!”
“这家伙可起了个大大早哦。”硝子走到桌边,将纸质生日帽扣上按在毛茸茸的发顶,“可以关灯许愿了。”
夏油杰了然的按下开关,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家入硝子“咔”一声举起一旁的dv录像。
在咿咿呀呀响起的搞怪生日歌中,五条悟第一次像电视机里的人一样闭上眼睛,许了个属于五条悟而不是六眼或者五条家的愿望。
他眼睛亮闪闪的睁开,鼓起脸颊用力吹灭了蜡烛,然后迫不及待地看向夏油杰:“杰!礼物!现在!立刻!马上!”
听到点名,丸子头少年抬眼,昏黄灯光下,他的眼睫投下浅浅阴影,“在晚一点吧。”
“诶?”五条悟不满地鼓起脸,“好吧,惊喜是要留在最后的。”他举起刀子,猛地把那只带刘海的狐狸削下来,“嗷呜”一口吃掉。
夜深人静,喧嚣散尽。宿舍里只剩下残羹冷炙和食物的余味。硝子打着哈欠拎着空罐走了,骤然安静的空间里,只剩下五条悟和夏油杰,以及一地狼藉。
“呼——”五条悟瘫在椅子里,摸着肚子满足地喟叹,“比五条家那些玩意儿强一万倍!”他伸了个懒腰,骨头噼啪作响,然后才扭过头,纯净的蓝眼睛带着满满的期待看向窗边的夏油杰,“好啦,清净了。礼物,杰?再拖天十二点就要过了!”
夏油杰没说话,他依旧倚着窗台,侧脸在微弱的星光下显得有些模糊。昏黄的床头灯光朦胧地勾勒着他的轮廓。过了几秒,他才慢悠悠地直起身,朝五条悟走了过来。
他没有拿出礼盒,而是从宽大的裤兜里,掏出了一个鼓鼓囊囊、看起来相当朴素的靛蓝色棉布袋。布袋口用同色的细绳系着,针脚细密,带着手工的痕迹。
“喏。”夏油杰有些羞涩,将布袋递过去。
五条悟好奇接过,入手沉甸甸的,带着棉布特有的柔软触感。
“什么啊?这么大一包?”他解开系绳,哗啦一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床上。
瞬间,一片缤纷的色彩铺满了深色的床单。
是御守,整整二十七个。
它们大小略有差异,布料也各不相同。颜色有靛蓝、月白、竹青、樱粉……针脚细密,一看就是手工缝制。每一个御守都饱满地鼓起,显然里面塞满了祈福的符咒或香料。
五条悟愣住了,婴儿蓝的眼睛微微睁大,下意识地拿起一个深蓝色的海浪纹御守。
触手温润,带着淡淡的、混合了草药和阳光晒过的棉布气息。他翻看着,发现每一个御守背面都用极细的墨线绣着一个小小的、不同的祈福文字。
——“安”、“康”、“胜”、“乐”、“顺”、“无”、“厄”、“强”、“健”、“福”、“慧”、“勇”、“宁”、“和”、“成”、“遂”、“吉”、“祥”、“喜”、“悦”、“明”、“达”、“定”、“稳”、“护”、“佑”,最后一个,是“缘”。
二十七个字,二十七个不同的祝福,涵盖了所有他能想到和想不到的方面。针脚或许不够完美,布料或许不够名贵,但那份沉甸甸的心意,几乎要透过棉布溢出来。
“这是……”五条悟抬起头,看向夏油杰,声音有点哑。
“只是一点小心意。”夏油杰简单地说,目光落在那些色彩温柔的御守上,“种类……应该挺全了。学业、事业、健康、平安、除厄、招福、胜运……还有,”他指了指那个绣着“缘”字的淡樱色御守,“……人际缘分。”
他抬眼,昏黄的光线下,那双狭长的眼眸里似乎有极浅的暖意流淌,声音也放缓了些:“27是我从小到大的幸运数字,当二和七快速连读的时候与‘不死’的发音是相似的,这是母亲对我的祝福。”
“悟,现在我把这个祝福传递给你。”
既寿永昌,安康不死,大抵是他对五条悟最大的期盼。
五条悟低头看着铺满床单的二十七份祝福,指尖捏着那个“安”字御守,布料温软的触感异常清晰。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一向跳脱活泼的脑子却卡了壳,喉咙有些发堵。
最终,他只是抬起头,声音有点闷地喊他的名字,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鼻音,“杰,你这家伙……也太肉麻了吧!”
话虽这么说,他却像护着宝贝一样,小心翼翼地把那些御守拢起来,重新装回那个朴素的布袋里,紧紧攥在手里。
夏油杰看着他孩子气的动作,勾唇调侃道:“明明很喜欢嘛,你这家伙也口不对心啊。”
五条悟已经谨慎地将布袋收起,有些些遗憾道:“这种礼物你干嘛拖到最后送。杰亲手缝制的欸,硝子肯定羡慕死。”
夏油杰挑眉:“她只会骂我们人渣。”他点了点下巴想了想道,“可能确实会觉得有点肉麻?”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轻轻合上。
走廊里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了夏油杰,他想到那个充满私心的最后一个御守……
御守是很私人的,无法转让的东西。手作的御守很多时候都为记名御守,会在御守内写上被祝愿者的姓名与出生年月,可以由他人代祈。
唯有象征姻缘的“缘”字例外,代祈的除了血亲便只能是……恋人。
他已经足够克制,令自己看上去自然,与日常一般无二。可是家入硝子太敏锐了,他怕自己埋在心底只打算暗戳戳不准备见天日的心思被她察觉。
那他就罪该万死了。
灯光昏暗,在他脸上投下深深浅浅的阴影。他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才直起身,朝着自己宿舍的方向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