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收到帖子

作品:《我夫郎是反派而我是恶毒炮灰

    那公子对着他点头示意。


    江文霖想起此人正是去书铺那日,骑着高头大马和他远远打招呼之人。


    “江秀才今日激辩李举人,这等清谈玉屑,松风水月的君子风仪让某好生敬佩。”


    说着提了提手中的酒壶:“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此人倒是个潇洒落拓,不拘小节的性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两个小酒杯。


    是一对少见的鹦鹉杯,杯尖处是朱红浅纹,似鹦鹉嘴,内打磨得光莹如云母,螺口部分镶着鎏金铜边,是用鹦鹉螺制成。


    江文霖喜他风姿,又好奇这酒器,刚要接过细细打量,忽的感觉背后一凉,似乎有人在怨念地盯着自己。


    一回头,郑阿春以袖遮面还不忘露出一双美目瞪着自己,显然也听见了这男子的话。


    江文霖下意识缩回手,干笑两声:“兄台这酒器倒是别致,今日便罢了。”


    施贤闻言摸了摸鼻子,笑容带着点揶揄:“江兄倒是有趣,如此胆魄竟敢和秦家直接对上。”


    江文霖假装没听出他说自己惧内之语。


    只是如实道:“我亦不想如此,是那秦氏学堂先欺负我的学生。那么多大人围攻几个六七岁的小孩,若是不给些教训,便轻轻放过,于这些赤子心中便是礼法衰败,正义不存。”


    施贤听了脸色肃然:“是我有些唐突无礼,一直听闻江秀才造出“魔方”和“拼音”这些巧物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端方君子。”


    “不过,江兄不可掉以轻心……”


    他正待说什么又见郑阿春那不悦的脸色,方笑道:“江兄若是想知其中缘由,不如去城外松寒斋来找我。”


    说着又一口饮尽杯中美酒,挥挥手给江文霖留下个背影。


    “这酒器乃是我和人打赌赢得,江兄来时记得带好赌资……”


    江文霖收回视线,还未转身,耳上传来一股力道。


    “你又想喝酒是不是?”


    “哪有,我只是在研究他酒器上的花纹。”江文霖把那只耳朵上作乱的手握在怀里,“你怎么来了,刚才可有伤到?”


    虽说娇少爷打起人来漂亮威武,但他本就细皮嫩肉的,那晚轻轻摁两下就留了满身的红痕,要是伤到了脚……


    想到这儿,江文霖蹙眉,低头看了下郑阿春的鞋尖。


    郑阿春炫耀的踢了踢靴子:“这是我最喜欢的鞋了,这可是苏绣的式样,又漂亮又能用来当武器,用鞋头上的珍珠踢人可疼了!”


    江文霖顾忌这是古代的大街,不便查看他的玉足。他看了眼周围,看四下无人注意,偷偷在郑阿春耳边说了什么。


    “!”郑阿春脸色爆红,“这是当街!这里不行,回去也不行!”


    他虽不爱听那些个文人说的什么三从四德、抛头露脸的鬼话,但……但也没有胆子大到那种程度!


    想起那个道士用剑尖指着江文霖的时候,郑阿春生平第一次有些害怕。


    怕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知道当时大脑一片空白,耳朵嗡嗡作响,反应过来时,已经冲了出去……


    想到这儿,那股还未平息的怒气又有了余波。


    郑阿春:“江文霖,你就会对我动手动脚,要不是我来得及时,都不知你在外面竟被人欺负成这样!”


    江文霖:……


    此番明明是他舌战秦举人大获全胜,为何人人都一副替他委屈的样子。


    想了想,江文霖摸着自己的脸:“只怪我长得太俊俏!”


    还是病弱书生那挂的!


    郑阿春无语了两下,接着教训他:“都怪你不通武艺,若是我在,第一时间揍得那个秦少爷屁滚尿流,哪容得到那个妖道装神弄鬼!”


    他晃了晃两人紧握的双手,未甩开后也便由着他去:“这世上九成事都能靠拳头摆平,偏你们读书人爱磨嘴皮子叽叽歪歪!”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江文霖听着他的歪理,没忍住捏了捏他的掌心:“这是谁教你的道理?”


    “当然是我爹了,我爹说他一辈子都认这个理!”


    “郑大将军是何等英雄人物,我可是个文弱书生!”


    郑阿春冷哼一声:“我爹说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别不服气,当年他刚立战功,朝堂上那些酸儒眼红得紧,撺掇御史台日日上折子找茬。”


    江文霖想了一下:“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吧?郑将军最后用拳头说服了他们?”


    “那当然!”郑阿春得意道:“我阿爹说,我爹从御史台打到文渊阁,无一是他敌手,他直接拿着那些折子面圣。圣上也不敢和他打,吓得拿着圣旨逃到了贵妃娘娘那儿!”


    这郑大将军竟是这么个画风?太彪悍了吧,江文霖深深震惊,他现在算是知道郑家得宠时在京城是个什么画风了。


    这娇少爷是真的能在京城里横着走啊!


    归家后,几个小学生的家长才姗姗来迟。


    因着有位心学大家杨行简要来应州讲学,为了这场文坛盛会,应州府官征召所有商会出钱出力。


    大宣朝商贸兴盛,各行皆有行会,名目繁多,在这枣阳县也是如此。


    几位家长前脚才去酒行、布行商讨差使,却不知后脚这几个熊孩子就给惹出了如此祸事。


    郑阿春出门前就让灵云请了大夫在家侯着,本是给江文霖这个文弱书生准备的,现下正好给这群小学生验伤。


    “先生,多亏了你。”李老板抱着哭得喘不上气的李青潭,“要不是你护着这几个孩子,我们竟不知那秦氏族学欺人至此!”


    方员外更是满腔怒火,他的女儿嫁给了县衙主簿,早又退了秦氏族学的名额。


    在他看来这分明就是那秦举人仗着县丞撑腰,故意针对他家。


    不过想到那个被关在柴房里的书生,他又有些庆幸。他儿子长得这么圆润可爱,幸好没去秦氏族学那腌臜地界。


    几位官人对视一眼,眼中都火花四溅:自家孩子叫人欺负至此,他们怎能善罢甘休?


    江文霖看几个小孩哭得惨巴巴的样子,生怕几个家长在气头上打孩子。


    忙劝道:“小孩子本就体弱,受此惊吓恐是要生病。几位回家可莫要动手,且养几日再来学堂,我给他们上几堂安全教育课,保准考的他们以后不敢乱跑!”


    几个小孩听了眼泪汪汪,颇有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感觉。家长们感激涕零,这般体贴的先生打着灯笼难找!


    送走几位家长后,江文霖伏案写了份《安全教育要点》和《防诈骗科普手册概述》。


    昨日能有此事,一是他的几个学生缺乏危机意识。后世的小学生都知道碰见坏人不要轻举妄动,要去找警察叔叔。


    二是枣阳县群众迷信思想严重,妖怪这么扯的事都能有人信以为真。待他以原主的行骗经验,搞一个防诈手册出来,再来多少个和尚道士妖言惑众,都……


    想着想着,他写写画画又加了条关于恋爱脑的内容,这条是专门给娇少爷的,以防再被别的骗子帅哥趁虚而入。


    就这么修养了数日,江文霖接到一个文会的帖子。


    如今他也算是个枣阳县的新晋网红,郑阿春吵着要给他换身气派的行头,结果一觉睡到太阳高照。


    昨日和江文霖折腾了一夜,终是让他按着检查了玉足,又当了回“老师”,肉贴肉的教了什么防诈手册。


    其实除了亲嘴也没干什么,可灵云却一直用暧昧的眼神看着郑阿春。


    夫郎和江大官人关起门闹到半夜才叫水,可为什么二人还要分房睡呢?这是什么夫妻情趣?


    这两日夫郎和官人整日里腻腻乎乎,一点都不知道节制,灵云想着,端来热水给郑阿春洗漱。


    “夫郎,婶婶做了枸杞羊肾粥、黑豆猪腰汤,您喝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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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阿春觉得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最近怎么都是汤汤水水的?”


    当然是给您和官人补肾啊,灵云心里腹诽,嘴上却道:“官人也是吃这个的……”


    郑阿春想到江文霖,他最近身上老是热得和火炉似的,抱着也不舒服。


    他只当是给江文霖补身体的,问道:“江文霖人呢?”


    “夫郎忘了,官人和崔叔去赴宴了,穿的还是您选的那件衣服。”


    大清早,江文霖带着崔勇前去赴宴。下帖人是寒松斋主,他便立刻想到了施贤。


    县衙虽然捉拿了秦举人等人,结果却未必如他们想得那么乐观。


    秦举人在枣阳经营二十多年,敢如此明目张胆排挤打压其他学堂,定是背景深厚到连县令都不敢轻易插手。


    况且实际犯事的也只是他的儿子。秦举人若是肯大义灭亲,撇清关系,再找他那相熟的弟子哭诉一番,过些时日,人们也只会同情他被不孝子蒙骗。


    而自己和他已是彻底结仇,等他从县衙放出来,指不定还要找多少麻烦。


    江文霖初来乍到,缺的正是人脉消息,此番施贤相邀,恰是探底良机。


    寒松斋在寒山附近,是枣阳及附近几县文人们集会游玩之所。


    崔勇只能找到大概方向,沿途问了两个进城的菜农,才知道松寒斋的具体方向。


    这个时节,城外草木郁郁葱葱,途径一大片栗子树和酸枣林,江文霖已经能够想象它结果实的样子。


    直到寒山脚下,才看到一条幽深的小路。


    江文霖想着吃食,崔勇却絮叨着官人要如何在文会上文曲星附身,博得头筹。


    他这几日已让那几个学生家长洗脑,深觉得他家官人琴棋书画无所不精。


    此地荒僻,山中又寂静,不知走了多久,直到听见潺潺水声,临着山脚处,迎面立着一座“雅园”,两个守门的童子上前迎接。


    园中并无精心装饰之物,而是一亭、一斋、一轩、一堂,植松柏于庭中、置泉石于院囿,墙角还有几枝探头的野梅,移步异景,甚是天然雅致。


    最令江文霖惊讶的是,这文会竟只请了他一人!


    “江兄!”


    “施兄!”


    江文霖喊完古怪的看着施贤,施贤哈哈大笑:“江兄怎的如此看我,姓氏便是如此,我可没想占你便宜啊!”


    这师兄、贤兄怎么叫怎么古怪,江文霖抛开不提,与施贤一同入座。


    “江兄,我这松寒斋如何?可还担得起文会雅集的宝地之名?”


    “这松寒斋质朴天然,放在京城也是独一份的雅致,名字起得也妙!”


    施贤眼神微动:“此乃贵人赐名,说起来也是一桩趣事。”


    他淡淡带过此事不提,让仆从备了些好酒好菜来,又让小厮抚琴弄墨,这一副世家公子做派看的江文霖瞪大了眼睛。


    “江兄一看就是不怎么参加文会之人。”施贤笑道,“我知你夫郎管得严,方才没叫几个唱曲的过来红袖添香。”


    江文霖心想,他要敢红袖添香,娇少爷真的能把他填成香。


    寒暄过后,施贤方道:“那日我让江兄带的赌资,江兄可有准备?”


    江文霖神秘一笑,让崔勇呈上一小坛酒来:“这是我家新酿的酒,江兄可尽情品评。”


    施贤却道:“这也是像魔方、拼音那样的新酿好酒吗?”


    江文霖点头。


    施贤道:“既是好物,怎能如此随意对待,不知江兄可会射覆?”


    虽然原身这个真骗子假秀才不怎么参加文会,但连射覆都不会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吧。


    “射覆前,我先考考你,我的这几个仆人琴棋书画各有所长,你瞧,如今抚琴的、作画的、摆棋的、写字的,有一人在滥竽充数,江兄可否猜出哪个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