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译者
作品:《万事屋好评如潮》 正当林清原和成柳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的时候,从村里突然走出来了一大批村民,他们死气沉沉的,二话不说就拎着农具冲了过来。
林清原看了一眼已经初见成效的引流工程,侧身一跨,就挡在了村民面前。
没有了‘洗礼’的同化,林清原单独一人应对村民们一涌蜂的袭击是绰绰有余。
尽管她现在的身体的力量不够,不能将村民们直接踢得丧失行动能力,但保证让他们无法靠近池塘,还是轻轻松松的。
池塘里的水被引的差不多了,藏在水底之下的东西显露了真面目。
如推测一样,正是耶稣。
耶稣双手抱腹,平躺在地上。他面容苍白,表情平静,仿佛已经死去许久。
成柳跳了下去,汲着水走到耶稣身旁。
污水刺痛着他的皮肤,但他毫不在意,只专注地查看着耶稣的情况。
白仙贝见状,也跳了下来,用自己的治疗能力治疗着耶稣。
可是耶稣像是真正死去了一般,没有呼吸,也没有回应。
村民们被林清原拦着过不来,可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走着,拖的太久,最终还是会被困死。
成柳正在脑海中飞速想着对策,就听白仙贝唱起了歌。
“Idon''twantalotforChristmas……[1]”
一首唱了几句卡了壳,就换下一首唱。
“JingleBells,JingleBells……[2]”
成柳反应过来:“圣诞歌?”
他深吸一口气,唱起了更为传统的圣诞歌:
“Silentnightholynight……[3]”
不同的圣诞歌掺杂在一起有些混乱,但是柔和欢快的曲调又很好地同步了差异。优美的歌声从二人喉间飞出,带着生的祈愿,和爱的呢喃,落入每个人的耳边。
耶稣就在这跃雀着幸福的祝歌中醒来了。
他棕色的眼眸温柔,如初春解冻的溪水,倒映着众人的身影;他嘴角漾起一抹纯净的笑容,将神圣的光辉洒满了沉淤的池塘。
“死亡不是终结,而是进入我的同在。[4]”
他用宽宏的圣言,迎接了他自己的新生。
无数条蛇从塘底的淤泥中钻出,缠住了他的双腿,打造成了一副“活蛇腿甲”,助他站起,走出这片池塘。
耶稣一步一步走向村民,在他们面前停下。村民们也停下了手中的攻击,默默看着他。
“凡劳苦担重担的人,可以到我这里来,我就使你们得安息。[5]”
村民们手中的农具接二连三的掉落。
他们激动地哭喊:“天神在上!天神在上!”
耶稣带领着村民们回到了村里,一路走到了祠堂,将花瓶姑姑从祠堂内抱出。
花瓶姑姑睁着血红的双眼,无声地瞪视着他。
耶稣的右手轻轻抚上花瓶姑姑的头,道:
“你不要害怕,因为我与你同在;不要惊惶,因为我是你的神。我必坚固你,我必帮助你,我必用我公义的右手扶持你。[6]”
随着话毕,耶稣的双臂与双腿开始飞速地腐烂、断裂——他的脸上不见痛苦之色,反而是祥和的恬静。
而花瓶姑姑所在的花瓶,在一瞬间就裂开了大片的缺口。她跌滚在地上,却在下一秒,断口处飞速地长出了新的血肉,重塑了她的身体。
——还未结束。
耶稣的身上长出了大片的鼓包,然后一个接一个地破开——村民们的身体也如耶稣这般变化,鼓包不再重藏于皮肤之下,而是一个接一个地破开了。
脓水从鼓包中流出——将耶稣的身体腐蚀,却将村民们的身体治愈。
“受难……”成柳语气沉重地吐出这个词语。
眼前的这一幕,不正是耶稣代人受难、拯救世人吗?
缠绕在耶稣身上的黑蛇开始逐渐死去,飘然落在地上,化作一层轻薄的脆皮——就像他本人的生命那样,逐步走向了消亡尽头。
“嘶,这样不行!”新记明倒吸一口凉气。
“耶稣不能死!他死了,我们也出不去了!”
“不行。”成柳神情紧绷。“耶稣受难是必然的、不可更改的。我们无法对其进行干涉。”
新记明飞快地冲过去,又飞快地回来了。
——他在一刹那间使出了“凌雪剑招”,刀影划过黑蛇和耶稣,没有任何回馈,仿佛那里空无一物。
成柳说的是对的。
耶稣受难是必然的、不可更改的。他们无法对其进行干涉。
“既然这样,”林清原看向成柳,“之前说到一半的那个办法,好像成了唯一的办法了呢。”
成柳憋了口气,又释然地吐出。
“好。那就——造神吧。”
白仙贝茫然:“什么造神?”
成柳迅速摆开了一堆东西,又不知道从哪掏出来一根笔,蹲身在地上画了起来。
繁复的线条从他的笔下绘出,组成了一个精美的圆阵,上下都有一条衔尾蛇。圆阵外围又分布了四个如复制粘贴的小圆,互相被线条拉着,共同合成了一个大圆。
“这是炼金术里的‘逆转’和‘造神’阵,我试着合编了一下,加上我的能力,应该能起作用。”
说着,成柳又一次动用了能力,黑纹再次自身上显现。
“快!各自站到小圆里!”
几人听话地站定,伸出手臂,将手依次叠在了一起,延长的臂膀,正如交叉的十字。
比利就坐在十字的中心点,作为承输法力的核心,望向耶稣。
黑色的光雾自法阵中翻涌而出,如粘稠的潮水般笼住众人。
这边,他们虽被黑雾吞噬,面容却诡异地映着一层银白色的亮光——那光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他们的眼底、嘴角、甚至皮肤的纹路中渗出,仿佛体内有什么东西正在燃烧,将黑暗逼退成一层透明的茧。
而那边,耶稣站立的地方,他的身躯明明披覆着耀眼的金色光芒,甚至连续的腐蚀也不能盖过那圣洁的光晕,可他的脸却似笼罩在灰暗的阴影中,呈现出一种腐朽的铅灰色,如同即将破碎的石像。
小小的院子此刻被无形的分界线分成了两个世界,两边并立,互相争夺着同一个命题——生命。
你救世人,我们就救你,也救自己。
林清原就在此刻开口,她的声音自信平稳,给予了所有人安定:
“这个阵法一定能起作用。因为这是‘故事’,我们不用纠结一定要找到答案,只需要让逻辑通顺就够了。换句话说——
“故事由我们谱写,我们是‘译者’,是‘故事’中的角色,也是掌控‘故事’的角色。”
耶稣的嘴角微微勾起,弧度很浅,却如黎明前刺破黑暗的第一缕微光。他偏过头,与比利对视,星光在他的眼中重新亮起。
世人如爱子,一行一措,皆为乳羔顶角;秽言痛辱,亦与牙牙学语无异。
耶稣早已接受自己为世人牺牲的命运,从不抱怨,也从不求其他,因为这是他生来便要做的,这是诞生自天地间的最沉重也最纯粹的使命。
然而乳羔会成长,稚语亦会熟思。昔日的水滴,已化作涌泉。
耶稣终于在此刻,接受了自己被他们拯救的命运。
生命的转换到了最后的时刻,整个院落被奇异的光彩笼罩。
耶稣的身体泛出了前所未有的光芒,那并不是单纯的明亮,而是蕴含着普世的圣意,渡到了这个世界的每一个角落,就连成柳那因为动用能力而急速缩小的的身体,也随之停止了变化。
他的每一声叹息,都化作了悠扬的圣歌,跳跃在万物身边,唱响着神的慈爱。
在这场盛大的救赎中,远处的化肥厂如被重锤敲下,高耸的烟囱最先折断,似被收割的玉米秆般缓缓倾倒,带着剩下的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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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躯,一同隐入遮天蔽日的尘埃。
隐约的,林清原听到了两句话:
“像这样,基督既然一次被献,担当了多人的罪,将来要向那等候他的人第二次显现,并与罪无关,乃是为拯救他们。
“像这样,基督已然再次诞生,担当了多人的愿,将来要向那等候他的人第二次显现,并与愿无关,乃是为实现自己。”[7]
她似有所感地看向耶稣,眼前却只余白光,再不见他的身影。
回到现实世界后,林清原的脚边落下了一张画像。
她弯腰捡起来,是一张耶稣画像。
不是她在堂屋里见到那张被盖在财神画像后面的耶稣画像,沾满红印,又破损脆弱。
这是张崭新的画像,干净无暇,圣光莹然。
“原来核心就是耶稣……”
新记明几人安静地站在一旁,注视着这张耶稣画像的消弭。
沉默的箴言随着柔和的暖风,一齐为这次的“故事”写下了最后的句号。
“唉。”
良久后,成柳叹了口气。
“怎么了?”林清原问。
成柳看了她一眼,想张嘴说什么,却最后又叹了口气。
林清原疑惑地看向白仙贝,白仙贝也重重地叹了口气。
她又低头看比利,没想到比利也叹了口气。
林清原没忍住笑了。
“怎么,我是有魔力吗?看谁谁叹气?”
她最后看向了新记明。
新记明没有叹气,他迅速从“故事”的情绪中脱离出来,进入了工作状态。
“UFO一直停留的原因,和影响地点的变化的原因,找到了。”
林清原和新记明同时抬头望天——原本遮在畜村上方的UFO已经消失了,将明亮的天空重归大众的视野。
“相互影响……”
林清原接上新记明的话:“相互融合。”
UFO的莫名停留,确实是UFO出了问题——至于是意外导致,还是外星人故意,这还有待探索。但是UFO所长期停留的位置,所出现的一系列问题——不论是对生物,还是非生物,都是由于UFO内的“故事”的影响,也就是说——
现在不仅是UFO内的“故事”融合了现实故事了,UFO内的“故事”,正在真正的和现实世界融合!
村长推门进来了。
他不像林清原等人重新变回了原来的身体,他此时还是小孩的身体。
他问:“官老爷,飞盘不见了,事情调查的有啥子结果了吗?”
成柳问了一个问题:“村长,你们以前信的基督,有什么关于小孩的教义吗?”
村长咧嘴笑了,他的面容在此刻竟真显出了几分孩童的天真:
“要像小孩子学习啊,要有他们那样纯真的心思,才能从痛苦里解脱出来,去天国啊。”
成柳低低地将原句念了出来:“凡要承受神国的,若不像小孩子,断不能进去。[8]”
林清原简易地宽慰了一下村长,说事情已经解决,只是他们身体的变化可能暂时还无法解除,之后会有专业的医疗团队过来接他们医治。
村长连连道谢后离开了。
白仙贝看着小村长离开的背影红了眼眶。
“没用的。他们不是真的变小了,他们的身体寿数还在增长,甚至因为这种奇特的变化,让他们的生命更进一步的加速了。我能感觉到。”
但是这话,她不能告诉村长。更多的细节,她也受着“故事”的限制,没法说出口。
林清原拍拍她的肩:“事在人为。”
等新记明和官方联系完毕,林清原问他:
“现在你是正式加入‘万事屋’了吧?”
新记明脸色微变,还没回答,就见林清原眯了眯眼睛,露出了一个让他预感不妙的笑容。
“怎么,以前你不是最想加入我的队伍了吗?圆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