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前脚一回来，进屋，刚解下披帛。


    就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子渊不声不响地出现在我身后，做什么？”


    “阿云的警惕性变弱了。”


    “是吗？”沈暮云回头，双臂高高地落在陆明州的肩上，“有没有可能我对你太熟悉。”


    陆明州：“哪方面？”


    “你的味道。”沈暮云拍打他，“提醒一下，这是白天。”


    陆明州秒正经，坐到凳子上：“咱们临时造的宫造司，应该没有全放石头吧。”


    “奸细又不是傻子，不亲眼看到那些是狙击枪，怎么可能纵火烧毁呢？”


    这不是打草惊蛇、自寻死路？


    “所以……”陆明州在等后续。


    “上面两个木箱内，都装着狙击枪，只是都是一些无法使用的残次品。”


    “下面呢？”


    “石头加茅草。”


    “这一路行来，也没见阿云带多少宝贝，怎么突然……连残、残次品都那么多？”


    沈暮云走过去，坐在旁边：“你单单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但你不知我手里有很多宝贝。”


    她在心里默念一瞬，转眼就将陆明州带到了空间。


    陆明州略略惊慌：“阿云，这白雾茫茫的地方，是哪儿？”


    “类似阵法之类的基地，除了我以外，无人能看见里面的东西。


    它属于我，也为我一人服务。


    能进来，且还能听到我亲自讲解的，只有你一人。


    子渊，现在你知道了吧。”


    陆明州听得微蹙眉头：“你又告诉我第二个秘密。”


    “如果不是足够信任，我不会告诉你的。”


    四下大亮。


    陆明州回神，又置身在客栈了。


    “所以阿云就是靠这个方式储存东西的？”


    “嗯。”


    陆明州淡然自若：“由此可见，阿云真跟神仙无疑了。”


    能点木成树，又能把人放进白雾茫茫的阵法内。


    “阿云不是去看唐姑娘开的客栈了吗，怎么样？”


    “虽然客栈才开，但已经吸引了很多顾客登门。”


    “看来并州、珠城和方郡这三个地方慢慢变好。”


    “是啊，天气也愈发冷，眼看着就快过年了。”沈暮云紧握着陆明州的手：“我的陛下，过年吃什么。”


    陆明州：“你。”


    沈暮云轻扯嘴角：“一天没个正形。”


    窗外街道下传来一个声音。


    “又下雪了！”


    沈暮云起身，伸手推窗。


    看着天空飘荡着柳絮般的雪花。


    她想，这个冬天，雪会越积越厚，天气也会越来越冷。


    但愿收集星耀国百姓们资料的事情，能在春日来临之前，全部拿到自己的跟前。


    这样就能快速地做好身份证件，以便管理所有的星耀国百姓。


    一月后。


    天牢内。


    从陆家军内逃回的暗卫们全部被大人打得皮开肉绽。


    血水和皮肉黏在一起，溃烂的伤口再一度腐烂。


    在他们的面前，站着其他暗卫的统领。


    新皇将他们安排在一起观看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杀鸡儆猴。


    “陛下，有的已经咽气了！”


    “继续打，如此蠢货，怎配做朕的暗卫？”


    新皇手指抓着椅子扶手，眼神迸溅出火星。


    似要把面前被锁起来的蠢货全部诛杀干净。


    省得看他们跑回来，给自己添堵。


    “陛下，再打下去，他们就真的死了！”


    暗卫统领单膝跪地，柔声劝阻：“看在他们忠心耿耿的份上，留他们一命吧。”


    “禹肃，他们纵火烧毁反贼的宫造司，还能活着回来。


    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都在陆明州和沈暮云的掌控之中！


    或许，他们里边早就有人被反贼收买。


    如今朕若不将他们全部除掉，万一有人混入其中，将刀狠狠扎向朕！


    那可如何是好？”


    “陛下，说不定这是反贼的计策，想让咱们互相残杀。”


    禹肃可以接受自己当年带出来的暗卫被人一刀杀死。


    也无法看着自己手下将他们活活折磨死。


    任务失败，是常事。


    可因任务失败，被迁怒，被毒打，被鞭尸。


    他做不到心如止水，心平气和。


    “陛下，求您开恩！”


    “闭嘴！”新皇眼神坚定，“谁再出面求情，朕就杀了他！”


    禹肃低垂的眉目里，满是不甘。


    “末将恳请陛下，给他们一个痛快！”


    新皇冷眼俯瞰着禹肃，只留下了两个字：“不行！”


    为了避免以后再出现诸如此类的事情，新皇势必要杀鸡儆猴。


    “继续打，快死时，让新加入的暗卫，亲手解决！”


    新皇惬意一笑。


    这是训练最快的方法！


    有了这样的前车之鉴，他还不相信以后的暗卫能再犯蠢。


    新皇离开天牢，回到宫里。


    午后，皇后娘娘提着糕点来见新皇。


    然而内监禀报后，新皇只是抬手打断。


    “朕还有国事要处理，没空陪着她和公主闲逛！”


    内监将这些消息告知皇后，皇后失魂落魄地走了。


    父皇被毒害后，洛离国国君易主，同她关系不睦的大皇子做了国君。


    加上她生下的是个小公主，新皇对她更加没有好脸色。


    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宠爱消失殆尽。


    后宫的新宠安贵妃嚣张跋扈，听闻这些，多次在皇后娘娘跟前得意。


    接二连三的，皇后都快忘记，她曾经是洛离国最受宠的公主，在东昭国是皇后。


    “皇后娘娘，这样下去不行，小公主刚出生不久，要是失去了陛下的宠爱，恐怕……”


    “你说得对。”冰灵公主手指按着太阳穴，神情怅惘。


    现如今，她那好大哥为了能跟东昭国拉上关系。


    已经准备把他收养的义女送到东昭国来。


    当时她仗着陛下宠爱和身孕，在气头上，骂过陛下。


    如今陛下的恩宠在她生下小公主后，就不复存在了。


    “香容，你去替本宫打听一下，我那好大哥送了谁来东昭国？”


    冰灵公主眸光徐徐地看向身旁的小公主，手指在小公主的脸上点了点。


    “我的好女儿，娘一定不会让你成为第二个陆明州。”


    皇后的手指紧紧地掐着掌心。


    她就算得不到陛下的恩宠，也绝对不让别的人获得。


    她是洛离国最有才华的冰灵公主，即便失去了父皇的庇护。


    也可以靠自己的力量，拿回属于她的一切。


    “女儿，娘就使尽浑身解数，为你斗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