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云没有敷衍。


    直接解释：“见过的。”


    “何时？”


    “那晚安荣公主来时，你跟她见面，我出去转悠，遇到了贺无双。”


    陆明州不明白，为何这两日，她什么也没有。


    “贺无双见阿云做什么？”


    “他把我当成仙儿国师，你觉得他做什么？”


    陆明州立马就想明白了：“他该不会是想收买阿云。”


    “的确。”沈暮云笑道，“毕竟我娘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仙儿国师。”


    陆明州听完心安了。


    阿云肯定不会答应贺无双。


    “贺无双给你看过什么？”


    “没看什么啊。”沈暮云敷衍着出了马车。


    陆明州心想马车里有穆时令，沈暮云不方便告知实情。


    所以沈暮云一出马车，他立马就跟了出去。


    到僻静处，背对着的沈暮云才问：“你在东耀国做质子的时候，是不是受了诸多委屈？”


    陆明州微垂的手指握着拳头，许久又鼓足勇气坦白过去。


    “是。”


    “除了学习东昭国的文化方式，吃不饱穿不暖，住在肮脏的地方外，还做过什么。”


    陆明州解释：“那些权贵……”


    “所以你杀安荣公主，也是因为被欺负？”


    “是。”陆明州点头，“我知道，安荣公主肯定跟贺无双有关，只有解决掉她，才能避免多余的麻烦。”


    “所以我才说你厉害，能坦白过去，还能为自己报仇！”


    “但报仇的时间太晚了。”


    “晚又怎样，有的人死了，仇都报不了，相比他们，你厉害得多。”


    “是吗？”


    沈暮云看陆明州哀伤的表情，主动转移话题：“你不是问我贺无双给我看了什么？”


    “什么？”


    “一些画卷，画的是你没穿衣服的样子。”


    “……”陆明州表情不对了，“看来本王是该派人，把那些莫须有的画卷焚毁。”


    “不过画的不怎么像。”沈暮云笑着摊手，“你腹肌挺多，画卷上，你骨瘦如柴。”


    “……”


    沈暮云看着陆明州惨白如霜的脸：“我呢，是想告诉你，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其实没什么关系。


    人生是你自己的，你必须为你自己而活。


    而且当你站在最高的位置，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所有的人就会以你为中心。


    那时你可以让那些污蔑你的人，胡说八道的人，乖乖闭嘴！”


    陆明州笑道：“这样的道理，竟然是阿云跟我说的。”


    “我只是说了天下人都能说的道理。”沈暮云道，“当然，我觉得我来安慰你，你会很高兴。”


    陆明州没否认：“在我心里，阿云是此生最重要的人，所以你安慰我，不嫌弃我，我就会开心。”


    “……这算是告白吗？”


    “不希望我告白吗？”陆明州走到沈暮云的跟前，压低了声，“阿云为何要为我出气？”


    对安荣公主捅刀，他起初以为是朋友之间的护短。


    可刚刚听到沈暮云说，贺无双给她看了自己的过去。


    联想到之前，沈暮云拿刀同安荣公主出气，陆明州就更加以为，阿云对他动了心。


    之前不敢问，但方才沈暮云调侃自己身材好。


    他也就大着胆子问，“阿云是否心悦本王？”


    沈暮云笑答：“我一直都对你感兴趣。”


    “你先前……”


    “我对你的喜欢，有着阶段性的变化。那日晚，我把你当成救命的兄弟。


    后来因为母亲的原因，把你当成盟友。


    流光酒楼和赐婚的时候，把你当成关系极好的朋友和生意合作伙伴。”


    陆明州反问：“现在呢？”


    “现在可以确定，我是有一点儿喜欢你了。”


    当时，沈暮云以为安荣公主是贺无双假扮。


    结果云凌说，那是陆明州的老熟人。


    沈暮云看他们之间眼神缱绻，心里还在猜测，安荣公主是不是陆明州的白月光？


    所以出去转悠时，她有些不快。


    这不快应该是嫉妒，后来看到贺无双拿出的那些东西。


    第一时间是同情和心疼。


    沈暮云就知道，她大概是真的喜欢陆明州了。


    细想想，之前自己总担心遇人不淑，不就是因为害怕对方是渣男吗？


    如果就因为害怕遇到渣男，压抑自己的感情。


    那她再强大有什么用？


    她应该做的，是把自己培养成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哪怕被渣男伤害，也可以替自己讨回公道的女强人。


    陆明州听到这话，眉眼的愁郁疏解。


    他调侃：“阿云的意思，答应做本王的王妃？”


    “可以，不过我要按照我们家乡的流程来。”沈暮云调侃，“你知道，我很优秀的。”


    “本王拥有的，阿云皆可拿去。本王没有的，也会竭尽所能为阿云争取。”


    沈暮云抱臂：“好，我答应跟你成为男女朋友。”


    陆明州疑惑：“何谓男女朋友？”


    “就是成婚之前，要谈恋爱。


    等达到一定的时间了，觉得非你不可，就会成婚。


    觉得你不好，我们就直接从恋人变成朋友。”


    太早成婚，她不喜欢。


    作为现代人，她还是希望成婚时，环境舒心，应有尽有。


    可这一切，都要等到他们摆脱现状，在星耀国原来的地盘站稳脚跟以后再说。


    “上次的成婚，不算，因为我是顶着陈姑娘的头衔跟你成婚的。”


    陆明州点头：“我明白阿云的意思了。”


    “一会儿下午，我们同去月原。你带着穆时令去见他的弟兄，我单独约见贺无双。”


    沈暮云以仙儿国师的名义约见贺无双，贺无双肯定会因为好奇前往。


    陆明州应下时，还叮嘱：“那你得带上狙击枪。”


    “怎么，你怕我打不过他？”沈暮云反问。


    “不。”陆明州解释，“你说过的，要未雨绸缪，要有足够的准备，才能无所畏惧。”


    “成，不过你们速度得快。”


    这贺无双有很大的作用。


    蓝莓基地还没有发展起来前，她不想就这么把人干掉。


    “好。”


    沈暮云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子渊以为，这贺无双可以拉拢吗？”


    “恐怕不行。”陆明州抱臂分析，“卫老将军对贺无双有知遇之恩，他绝不可能忘记替他报仇。”


    既然如此，那沈暮云就不会再对拉拢贺无双抱有任何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