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没什么让陛下怀疑的。”


    沈暮云看着陈强和赵亮。


    “你们随时监视，如实禀报陛下就行。”


    陈强和赵亮看着沈御医心这么大，十分关切。


    他们其实也不太理解上位者。


    这有本事有能力的人，不应该好好重用吗？


    怎么还想方设法地防着呢？


    用人不疑的道理，陛下都不懂！


    “好了，等明日我找人修缮好了，你们俩就住进府邸。”


    陈强和赵亮拱手：“谢沈大人。”


    “别客气！”


    沈暮云挥手告别。


    从皇帝让陈强和赵亮监视自己这件事来看。


    柳氏会死，说不定也同皇帝有关。


    沈暮云心想，有朝一日，她一定要好好问问。


    趁着自己对皇帝还有价值的时候问，更容易找出破绽。


    回国公府的路上，陈若甫派了阿盘来找她。


    抵达天下第一书局。


    陈若甫就跑到沈暮云的跟前。


    眉开眼笑：“大小姐，最近生意不错。”


    “那是自然。”


    她第一拿了模仿石平声的书法做噱头。


    第二又将不同的话本分类，标不同的价格售卖。


    确保底层人士，读书人士以及皇亲国戚，都可以买到。


    第三，她写出来的话本内容丰富多彩。


    底层人士在话本里一帆风顺，体验人上人的感觉。


    文人墨客在话本里感受主角科举的艰难。


    皇亲国戚则体会到争权夺利的惊心动魄。


    “之前是我考虑不周，现在我们做了几个方面的转变，肯定能吸引不少人。”


    她正高兴，陈若甫走到跟前，为难地盯着她。


    沈暮云收敛笑容：“又出事了？”


    “工部尚书的公子找到咱们书局，说咱们书局大逆不道！”


    “你问他，怎么大逆不道？”


    “说咱们话本里，儿媳不敬婆母！”


    沈暮云冷不丁地反驳：“这婆母要是坏得透顶，不敬都是轻的！”


    她思索，“这户部尚书的公子娶妻了没？”


    “阿虎查过，户部尚书家的公子司景胜娶的是陈老将军府的女儿陈慧如。”


    “不对呀，这司景盛不知道，天下第一书局是我沈暮云的地盘吗？”


    现在京城里，有不少人看她的脸色行事。


    这工部尚书家的公子竟敢在自己的地盘闹事。


    不应该啊。


    “陈伯，我先出去打探一下。”


    “是。”


    沈暮云刚跨出天下第一书局。


    就看到一辆马车由远及近。


    来人掀开车帘，昂首阔步地从马车内走出。


    他一走出。


    四周的文人墨客都纷纷让出一条路来。


    沈暮云退到陈若甫的身旁。


    “陈伯，那人是谁？”


    陈若甫惶恐：“大小姐，他就是工部尚书的公子司景胜，也就是今年科举的榜眼。”


    “榜眼不是第二名吗，耀武扬威做甚？”


    沈暮云挑眉，没有看在眼里。


    那司景胜带着手下来的。


    到了台阶处，跟着就嚷。


    “来人，搬！”


    话音刚落，十几个手下，提着刀，就冲到了书局内。


    随意地搬空某个货架上的话本。


    他们面无表情地搬动。


    搬动时，嘴里还在计算着话本的数量。


    搬空某个柜子后，便按照书本的价钱，汇报给了站在外面的司景胜。


    “放钱，搬走！”


    此话一出，那些手下便将装入檀木箱子的柜子，抬出门外。


    沈暮云眼神一冷。


    单手贴着箱子，一个旋转，便将几人踹出门外。


    她坐在柜子上。


    手里把玩着一把锋利的飞镖。


    “你算什么东西，就这点钱，还想搬我的话本！”


    这一质问。


    四周文人墨客纷纷上纲上线。


    “沈御医竟然不认识户部尚书家的司公子？”


    “司公子可是陛下钦点的榜眼。”


    “可不是么，司公子考上榜眼的时候，沈御医还在乡野之地呢。”


    砰！


    沈暮云袖中飞镖甩出，直接扎在司景胜的脚边！


    “你们几个再多说一句，我就让你们知道，我沈暮云的手段！”


    司景胜反应过来时，才发现，那飞镖就落在自己的靴子边。


    再近一点，他脚就会受伤流血。


    不过他是个见世面的人，虽然震撼，但并未畏惧。


    靴尖一抬，那飞镖就被踹到了一边。


    哐当，清脆的一声。


    “你这胆子还行！”沈暮云从箱子上跳下，冷声道，“就是不知道为何找书局的茬？”


    “沈御医的话本内容不妥。”司景胜随手拿起一本话本，“儿媳应当伺候婆母，你可知？”


    “我这话本里写过这种东西？”


    “在第十六页，主角小曼晨时早膳不肯伺候婆母，此举，不妥。”


    沈暮云面无表情：“你眼睛长在屁|股上了，没看前面的内容？”


    四周的文人墨客又是一阵唏嘘。


    大家都认为沈御医言语粗俗，为人不堪！


    司景胜疑惑：“前面写了什么？”


    “写了什么，我来告诉你。”


    沈暮云直接站在箱子上。


    拔高了声音。


    “婆母嫌弃儿媳是将门之女，处处立规矩。


    让主角小曼在怀孕之际，下雪之日，站在门口多个时辰。”


    此话一出，家里婆婆总立规矩的那些贵女夫人，纷纷靠拢听八卦。


    “司景胜，你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是非善恶都不分了吗？”


    “沈御医，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写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本，这不是误人子弟？”


    “误谁？”沈暮云自问自答，“哦，我知道了，该不会是你夫人学以致用了吧？”


    她冷呵一声，“虽说你考上榜眼，但你满腔学识，却是个没眼无心之人。”


    “你胡说什么？”


    “司景胜，据我所知，你娶了陈老将军的女儿。


    人家是武将之女，舞刀弄棍十分正常。


    你和你母亲要是看不惯，别娶啊。


    把陈老将军的掌上明珠娶回去折磨，你算正人君子么？


    就你这样连事实真相都不了解，便听信母亲之言，给夫人立规矩的人。


    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不等司景胜反驳，沈暮云又补充。


    “你是天下人之耻，你枉为读书人！


    若我是你的夫人，我必定同你和离。


    不仅和离，我还要把你和你娘的所作所为公布于天下！


    提醒所有的女子。


    让你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你、你……”


    司景胜多么镇定自若的人，此刻都被气得心口剧痛。


    一句反抗沈暮云的话，都说不出来。


    “哎呦喂，司榜眼，小心，别给气死了。


    我这书局小本儿生意，可赔不起一个大活人呐！”


    司景胜手捂着心口，指着沈暮云站立的方向。


    “来人，把、把箱子给我搬走！”


    （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