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陈若甫迟疑，沈暮云招手：“过来！”


    天下第一书局门口，锣鼓声声响不停。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日天下第一书局福利放送。”


    大家听到福利二字，都簇拥过去看热闹。


    “什么福利啊，陈老板？”


    “我们新出的话本，是由日月公子所写。”


    大家听到日月公子四个字，不由地好奇。


    这时陈若甫把手里话本打开，用夹子夹在绳索上，供大家瞻仰。


    一书生惊喜不已地嚷。


    “这像极了石先生写的字？”


    一提石平声的字迹，过路的文人墨客都凑拢了观看。


    不远处，瑞王妃眉头紧蹙：“看来，莫日就是沈御医！”


    粗布麻衣的瑞王妃许若灵看到那字帖，手指用力地掐着掌心。


    之前，她替如妃来找天下第一局的茬。


    沈暮云掷地有声地说她只是一个看客。


    结果呢……


    “没想到，她一直在撒谎！”


    身旁丫鬟好奇：“王妃，谁在撒谎？”


    “莫日就是沈暮云！”


    瑞王妃看着贴身丫鬟：“走，入宫见母妃。”


    瑞王妃带着丫鬟抵达宫门口，却因为身着朴素，被禁军拦住。


    “大胆，乡野村姑也敢踏足皇宫！”


    瑞王妃是尚书府的大小姐，四皇子的王妃。


    因娘家和婆家被神偷搬空，才落得如此境地。


    现在谁敢骂她穷，谁就戳中了她的心！


    啪！


    瑞王妃一巴掌甩过去！


    “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看到王府令牌，禁军才惶恐地拱手行礼：“小的眼拙，请王妃恕罪！”


    “让开！”


    禁军知道不好惹，赶紧让开了路。


    不过瑞王妃进入皇宫后，路口就出现了一个人。


    是沈暮云的丫鬟云风。


    确定许若灵的动向后，她才准备返回天下第一书局。


    路口却碰到竹中君的徒弟！


    云风看清来人：“是你？”


    那人焦灼地走到跟前：“姑娘，在下有急事见你家大小姐！”


    “不好意思，我们大小姐不见客！”


    他解释：“你可以告诉沈小姐，我有一封师父写给柳夫人的书信。”


    云风怔住：“好，公子随我来。”


    天下第一书局。


    沈暮云站在窗前，笑着跟丫鬟云风说：“我就知道许若灵会去皇宫告状！”


    “大小姐，她是不是看出什么？”


    “在杀石平声的时候，风雪阁的人知道我找了石平声书法的平替。”


    言外之意是，瑞王妃可能通过风雪阁的事情，猜到她就是写话本的莫日。


    云风担忧：“那怎么办，大小姐，如妃娘娘要是知道你就是莫日，一定会找你麻烦的。”


    沈暮云回身，镇定自若：“如妃中毒时。可是我救了她的命！”


    而且之前，如妃跟许若灵演了一出戏。


    在她面前，如妃扮演的是一个想要拉近关系的娘娘。


    所以，如妃没那么愚蠢。


    倘若瑞王妃告状，如妃就找茬。


    那如妃同许若灵之间的事，就露出了破绽。


    “大小姐的意思是，如妃娘娘会当做没有发生过？”


    沈暮云回身：“我管如妃怎么想，反正她要找茬，我就弄死她！”


    云风佩服地笑笑。


    真是干练又勇猛的大小姐。


    终究不需要她们这些奴婢操心！


    “云风，云华做了糕点，你可以去后厨尝尝。”


    看云风站着一动不动。


    沈暮云又问：“还有事跟我说？”


    云风走上前，压低声：“竹中君的徒弟要见大小姐，说有封竹中君写给夫人的信。”


    “真的？”沈暮云好奇，“让他进来。”


    “是。”


    云风将人带到屋内，才退下。


    沈暮云摊手：“那书信，我能看看吗？”


    “沈小姐，当然可以！”


    沈暮云接过书信，伸手打开。


    一目十行后，瞳仁放大。


    “你确定这是你师父写我娘的？”


    “这是师父的笔迹，而且这封书信，显然没有机会送出。”


    信上内容简单来说，就是竹中君爱慕柳氏，但告白被人拒绝。


    所以竹中君希望柳氏能获得幸福。


    依然做对好朋友！


    “我娘拒绝过你师父啊？”


    闹了半天，是竹中君爱慕柳氏。


    而非柳氏爱慕竹中君。


    竹中君给柳氏画的那些画，充满感情，让人为之动容。


    再次证明，这事不是假的。


    如果说柳氏不喜欢竹中君这样的。


    那又怎么可能跑去京城找容貌相似的沈天放呢？


    沈暮云坐在椅子上。


    “沈小姐，你还好吧。”


    竹中君的爱徒，非常自责。


    毕竟之前在国公府，他也以为师父同柳氏相爱。


    是沈天放欺骗了柳氏。


    所以多捅了几剑。


    沈暮云手指托着下巴思索。


    上次陆明州告诉她，柳氏会做炸鸡。


    有没有可能不喜欢竹中君的母亲，是古代的人。喜欢竹中君的母亲，是来自现代的魂呢？


    那德高望重的仙儿前辈，肯定是从现代来的！


    “没事，谢谢你给我带来的书信。”


    “不客气。”他又补充，“上次的事，在下很抱歉。”


    沈暮云摇头，派人送他出门。


    未时。


    宫里差人来接沈暮云进宫。


    沈暮云为了对付瑞王妃，痛快地入宫面见陛下。


    殿内。


    皇帝赐座给沈暮云。


    态度极尽讨好。


    “沈卿，心情好点儿吗？”


    沈暮云拱手：“多谢陛下关心，微臣没事。”


    “选择宫造司制造狙击枪，是朕考虑不周，沈卿，原谅朕。”


    沈暮云抬头：“陛下，这次就选在宫外吧，毕竟没有贼惦记。”


    皇帝听到贼这个字眼，略显尴尬。


    “好，朕允了。”


    “货物消失，所需银钱，时间全部泡汤，陛下，微臣恳求……”


    不等沈暮云躬身行礼，皇帝立马道：“沈卿所需，朕都会满足。”


    沈暮云在心里得意。


    看吧。


    这个皇帝，就是可以为了狙击枪，不顾一切。


    “陛下，微臣心知，京城神偷作乱，后宫嫔妃衣食不保。


    所以，微臣想开书局，赚取费用，替陛下分忧。”


    “那就再好不过了。”


    “只是……”


    “沈卿若有什么需求，尽管提。”


    沈暮云立马拱手：“微臣想讨要陛下的墨宝。”


    “好，朕答应你。福公公，笔墨伺候。”


    “是，陛下。”


    福公公立马为皇帝铺上宣纸，研好墨。


    皇帝握住狼毫，看向沈暮云：“题什么？”


    沈暮云凑上前，铿锵有力：“天下第一书局！”


    “天下第一？”皇帝认同书局的名字，“真是霸气。”


    他一心想着狙击枪制造，连沈暮云写的什么话本，都没兴趣。


    沈暮云心知，收下墨宝时，还给皇帝画饼。


    “陛下，微臣定会重拾信心，替你再造宝贝！”


    这话又把皇帝忽悠得心情愉悦。


    走出宫殿，沈暮云一秒变脸。


    再造宝贝，就在宫外，搬空可比皇宫轻松得多！


    而且手里的墨宝，她还有别的用处。


    （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