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若甫摇头。


    “大小姐，当时来的人，是她的贴身婢女。所以我没能问清楚。”


    “无妨，如果她再来找你打探，你就直接拒绝！”


    一旦态度强势，不容拒绝。


    那贵人再想打听的话，必定会亮出她显赫的身份！


    陈若甫点头应允。


    “咱们天下第一书局，没必要跟皇亲国戚扯上关系！


    但如果他们企图因为话本内容打压书局，我必定让他们有去无回！”


    “明白了，大小姐。”


    陈若甫走出房门，感动落泪。


    柳夫人离开后，好久都没有感受到被人护着的滋味了！


    一盏茶的功夫。


    小厮急急忙忙地跑上楼。


    “陈伯，出事了，瑞王妃带了人来，就在楼下。”


    “瑞王妃？”


    “你赶紧叫上伙计，拦住她，我这就通知东家！”


    小厮应了一声，急忙跑下了楼。


    沈暮云从陈若甫嘴里听说，四皇子的王妃又跑来捣乱。


    压抑不住胸腔的火气。


    “陈伯，你先下去，问问她，来书局做什么！”


    “是，大小姐。”


    许若灵带着两个府兵来到天下第一书局。


    看到下楼的陈若甫，语带讽刺：“老头，可以啊，不卖衣服，卖话本。”


    陈若甫拱手行礼：“草民见过瑞王妃！”


    “少来这套！”


    许若灵随手拎起话本，语气猖狂无礼。


    “让你们书局的东家出来，本妃要好好问问，她写的是什么话本？”


    态度强势，不容反驳。


    陈若甫福礼：“瑞王妃，这书局话本并非东家所写。”


    “管你是谁的，总之，今日，让写话本的莫日滚出来！”


    陈若甫不卑不亢：“瑞王妃莫怪，草民实在不知莫日现下何处。”


    许若灵动怒。


    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让他赶紧给本妃滚回来，本妃倒是要看看，这些乱七八糟的内容，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写的？”


    陈若甫犹豫：“请瑞王妃恕罪，草民确实不知莫日前辈在何处。”


    “混账东西，你敢忤逆本妃！”


    陈若甫再次躬身：“请瑞王妃恕罪！”


    “陈若甫，本妃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否则，我让人砸了你这书局！”


    “砸了书局可不行！”


    这时，沈暮云突然出现在大门口。


    陈若甫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大小姐什么时候出去的？


    瑞王妃凝神，看向沈暮云。


    “你是？”


    “太医院的沈御医，国公府的沈大小姐，陛下跟前的红人！”


    沈暮云抱着话本，一番介绍，冗长，清晰。


    许若灵听说过沈暮云的名讳：“原来是沈御医。”她客气道，“沈御医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这书局啊？”


    “回瑞王妃，微臣是这话本的读者。”


    沈暮云理由张嘴就来！


    “话本内容积极向上，微臣很是喜欢。”


    许若灵心里慌了神。


    母妃说过，她讨厌这样的话本。


    必须将莫日除掉，才能心安。


    现下她和四皇子都需要银钱养活一大家子人。


    可银钱的来源，就只有她那婆婆，也就是如妃才有。


    她必须完成任务，“这书大逆不道，绝不能留！”


    许若灵傲娇地下定义。


    沈暮云故作无辜的表情。


    “可微臣觉得不错，毕竟是让女人明白爱己的道理！”


    “什么爱己，胡说八道！”


    沈暮云好整以暇地反问。


    “瑞王妃也是女人，您怎会反驳这话本的观点呢？”


    “自古以来，女人就该屈尊于男人。”


    许若灵牢记母妃的嘱咐。


    自然会找足够的借口，阻止话本传播。


    “而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正妻就该有正妻风范！”


    沈暮云眼神冷冷：“瑞王妃的意思是说，男人可以和妾室随意欺负正妻。”


    许若灵把无赖发挥到极致：“总之，这话本就是不能留！”


    “既然如此，那日后四皇子纳妾，妾欺负到王妃头上时，千万要大气！”


    “沈暮云，请你摆正好自己的位置！”


    “瑞王妃放心，微臣必定摆正好自己的位置，牢记自己是陛下身边红人的事实！”


    许若灵原本以为，她带人前来施压。


    这写话本的人，立马就能处死。


    谁想偏偏碰到沈暮云这个女人。


    虽然她是乡野之女。


    但她确实受陛下器重。


    而且她现在要钱没钱，四皇子又断了肋骨，整日躺着。


    户部许尚书也因为家财被盗走，整日郁郁寡欢。


    如果办不成母妃交代的事。


    她就拿不到钱。


    许若灵手指掐在掌心，表情冷冷看向沈暮云。


    “沈御医，陛下看到这种话本，估计也会治罪于你。”


    沈暮云反问道：“微臣一个读话本的，何罪之有啊？”


    “你不赞同男人三妻四妾，你认同与其扶夫凌云志，不如自赚万两金的说法。”


    “不见得这话有错！”


    “沈暮云，今日本妃非要砸这天下第一书局呢。”


    沈暮云面无表情道：“那微臣只好为了莫日前辈走趟皇宫了。”


    “你放肆！”


    瑞王妃此话一出，门口贵人缓缓走进书局。


    “你才是大胆！”


    许若灵听到熟悉的声音，迅速扭头。


    只见一身宝蓝彩绣牡丹织锦对襟宫装的女人走进来。


    “母妃，您怎么来了？”


    许若灵同来人行礼的时候，沈暮云才知道。


    这个女人，是四皇子的母妃。


    也就是丽妃的妹妹如妃。


    如妃白了许若灵一眼：“这话本哪儿不好了，值得你小题大做！”


    如妃的操作，许若灵有些懵。


    如果不是母妃吩咐，她为何带人来闹。


    可她不敢忤逆母妃。


    只能恭敬地退下：“母妃教训得是，是儿媳唐突了。”


    如妃温柔地抓过沈暮云的手：“沈御医，你别见怪，她就是个不长脑子的。”


    虽然这个如妃是有权利训斥瑞王妃。


    但瑞王妃眼底的错愕，沈暮云也没有错过。


    “微臣多谢如妃娘娘。”


    不管是不是套路，如妃突然出现，帮衬她。


    那自己就得识趣。


    “不必客气，沈御医，未来有机会，到本妃的宫里小坐。”


    如妃身在后宫，是非常清楚沈暮云本事的。


    如果只是因为话本内容不满意，和沈暮云闹了矛盾。


    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微臣有空，一定前去。”


    沈暮云也接了话茬。


    如妃缩回手，离开时，还装模作样地训斥许若灵。


    “以后不许再找天下第一局的麻烦，话本，本妃很喜欢！”


    许若灵恭敬福礼：“是，母妃。”


    母妃变脸速度太快，她都差点儿跟不上节奏。


    待两人一走。


    沈暮云便招手，示意丫鬟云风跟踪。


    （这是第二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