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第 63 章

作品:《生活系统护我苟命[七零]

    盛宛君在饭后寄出了给家里的信。


    谢落玉早早就主动提出要在知青点过年,因此,下乡的第一个新年,她可以请假回家,跟姥姥姥爷一起过了。


    今年金红芳不会跟她一块回去。


    也不是因为心虚、或者盛兴华不让,而是十分单纯的,因为火车票太贵。


    甚至这一趟金红芳也没来公社——她工分多,换成粮食足够吃,甚至还有富余。但每个月随信寄来的钱越来越少,下乡的日子却还有六年要过,金红芳怎么都没法为了吃点好的花钱,甚至她帮其他人干活越发上瘾,恨不得一个人包下知青点除了种地之外的所有活计。


    或许,金红芳还想着攒下一笔钱作为开放后做生意的本金,才会这么拼命。


    真希望她也能活到那个时候。


    盛宛君想着。


    如果今天套麻袋成功,谢家跟施温方的婚事,大概率成不了。不知道这样算不算颠覆两本书的剧情线。


    也不对,谢何萍最近虽然忙着养兔子顾不上黎松,可上辈子的执念没那么好消除。只要黎松出现,谢何萍的目光必然是跟着的,而刚刚黎松突然独自行动,谢何萍却并没有表现出诧异,只能说明她知道原因。


    谢何萍所在的这本书不长,只专注描写谢何萍如何带着一腔恨意重生,如何多次想要废掉施温方,又是如何让黎松一步步变成上辈子那个忠犬,两个人如何在困难的年代里甜蜜相处。


    故事就在他们考上大学之后结束了,好像他们会就那样幸福到永远。


    可很显然,生活绝不止这些。


    盛宛君转头看向旁边等着的谢何萍,若有所思。


    ——


    黎松在废品收购站里埋头翻腾。东北干燥,旧书旧报纸没有什么霉味,可纸张也因为干燥变得格外脆弱,甚至掉渣。可他满脑子只有那个目标,灰尘糊了满脸满身也并不在乎。


    “哎,你轻点!咳咳,这都是灰!”


    被废品站大爷吼了两嗓子,黎松的动作才稍微小一些。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谢何萍说的那幅画,到底在哪儿?


    黎松现在心脏还跳得很快。


    谢何萍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底细,这会儿黎松已经顾不上细想了。


    他满脑子只有那副画:那副奶奶念叨了很久的,爷爷生前最后一幅画。


    几年前这幅画被人从奶奶怀中抢走,他们回到家时,也只看得到一片狼藉,还有头发散乱、哀痛却哭不出声的奶奶。


    后来他们一家失散,聚少离多。奶奶身体逐渐衰弱,但幸好还能活动,只一直念叨着这幅画。


    那是爷爷留给她的最后一件东西,也是爷爷画了一辈子山水花鸟,唯一一次画人。


    画的,正是书桌前专注书写的奶奶。


    画幅不大,那个时候爷爷的身体已经无法支撑他进行大画幅的创作。画面也很简单,爷爷并没有练习过太多画人物的技巧,于是只白描而已。这一副小小的人物画像,就这样陪伴奶奶孤独的夜晚,作为她的慰藉。


    谢何萍只说上次路过时看到的,那也不过是两三天以前。


    这么一张简单的画,有谁会看中并且拿走?


    废品站是会定期将收上来的废品转移走,可留在这个区域的,都是可能会被其他居民买走的旧书……这些直接回炉太过浪费,还不如留在这里等待有缘人。


    那幅画应该还在这里,它必须还在这里。


    黎松的呼吸越来越重,甚至眼眶都有些红了。


    他心里隐蔽的地方开始悄悄埋怨谢何萍,既然都看到了“黎”的落款,为什么不直接将画买回去。不管她转手卖多少钱,他都会努力付清的。什么当时手上没钱,一幅画,在这些不识数的人手里,能要几毛几分钱?


    废品站大爷本来翘着脚喝茶,看黎松那满腹心事的样子,忍不住问,“哎,那个男娃,你找啥呢到底?”


    黎松猛地顿住,迟疑了片刻,还是张嘴问大爷有没有看到过人物画。


    大爷眼珠子一转,突然就眯了起来,“哟,你要啊?能出多少钱?”


    这反应??


    黎松几乎是直接扑到大爷面前,“您真有画?”


    这老头抄起旱烟袋把他的脸怼开,“你这小子长得还挺俊,那也不能吓唬人呐。”


    “你先说说能出多少钱,别逗我玩儿。”


    黎松急迫地伸手往自己衣服内袋里掏,在往出拿的时候手才稍微停顿了一下,手指一捻,放回一张最大的纸币。


    一小把毛票出现在黎松手心,“这差不多有三块,这是我全部家当了。您也别逗我。”


    老头眼睛迅速往下一扫,估摸着大差不差,拿着旱烟袋往里走,“跟上。”


    在最里头的杂物间,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一个盒子,将其放在另一堆杂物顶上,伸手开锁。


    黎松伸头看过去,盒子里杂乱堆着好多张画卷。


    “你说要画着人的,是不?”老头随口问一句,实际上也并不需要黎松回答。他只伸手随意扒拉了两下表面的几张画,从最底下抽出来几张纸。


    黎松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那被老头随意扒拉开的,赫然是渭青[1]的虾!不管这是真迹还是仿品,这个画技水平,都可以算得上大家!


    这废品站到底什么来路,怎么、怎么会有这些……


    黎松的眼神不自觉就变了,老头好不留手地拿旱烟袋抽他一下,“老子是看你有诚信,这一身大衣又有底子才带你看的。你要是敢打什么主意……”


    “不不不,我就是太惊讶了。”黎松急忙摆手,赶紧把视线挪开,去看那几张人物画。


    第一张,不是;第二张,第三张……


    真的是爷爷的最后一幅画!!


    黎松几乎要喜极而泣,终究还记得自己钱不多,免强忍住激动问,“老大爷,这张什么价?”


    废品站老头奇怪地打量他一眼,这小子看上去像解放前的大少爷,按理来说应该了解情况,咋最后只看上了个技巧稀碎还不知道真假的玩意儿?


    那姓黎的可从没画过人物,他看到那个落款的时候还辨认了半天,最终还是拿不准。


    也就是赌一把才把这幅画留着,没拿去烧火。


    这小子怎么眼光这么差?


    算了,能卖一点是一点。也免得他一想到这画就糟心。


    老头上下瞥了黎松一眼,似乎是很勉强地给出一个价格,“那就三块吧,你要,现在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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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黎松把那堆毛票一数,只有两块七,还有两张粮票。


    粮票也行,老头都不嫌弃,直接收下了。


    黎松仔仔细细把这画贴身放好,这才整理好衣服出废品站的门。


    幸好,幸好,这老头没有坐地起价。


    黎松脚步轻快,满心都是庆幸和欢喜。


    他这时候才发现自己早就饿得发慌,临时到国营饭店旁边的小巷里找人换了粮票,好不容易才吃上饭。


    等他紧赶慢赶走到知青们约定好汇合的地方,却发现大伙儿都在,只差施温方。


    “这,再等下去就没法在天黑前到家了。要不女同志先回,咱们去找找?”


    高乘风问另外两个男的。


    牛卫新总是点头,可出乎他们意料的,黎松直接拒绝了。


    “我就不去了,还有点私事情需要回大队。”


    “正好我跟她们一起回,现在天色也不早,免得她们路上遇到什么事。”


    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理由,毕竟谢何萍前几天一个人跑去市里也没问题。但,高乘风还真不能说黎松这是逃避责任。


    唉,他难道就想去找施温方吗?他还不是看施温方不顺眼。


    但毕竟是一起出来的,不能见不到人啊。


    高乘风憋屈地点点头,什么都没说。只带着啥都不知道的牛卫新去找人了。


    另外四个人揣着担忧(窃喜)赶路,因为多等了一会儿,已经比平时要晚。东北的冬天四点左右就天黑了,他们可得抓紧。


    盛宛君和谢何萍按捺住高兴,反正口罩遮得严实,只要不笑出声就没人能发现。


    黎松则深深地看了谢何萍一眼,又赶在她发现之前挪开视线。


    一行人险而有限赶在天色擦黑而未全黑的时候走进知青点。


    一进门,盛宛君却发现房间里多了一个人——邹国琴正小心地给一个背弯得如罗锅的老太太喂水。


    “这位是?”


    邹国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刚才发现婆婆倒在咱们门口,估计是不舒服,就让她过来喝口水。”


    “是啊。”老太太哑声道,“丫头,好人啊!”


    邹国琴连忙劝她,“您嗓子不舒服别勉强说话了,喝水吧!”


    盛宛君看着这老太太,突然灵光一闪——这,这不会就是邹国琴未来对象的姥姥吧?


    坏了,书里邹国琴遇到她的男主,就是这个时间点!


    系统说是让她破坏所有主角的剧情才能存活,可邹国琴这边根本不像施温方那样,不管是邹国琴本人还是那个未来的男主,都好得很,一点可以指摘的地方都没有啊!


    人家不仅在提前回城之后还记得给知青点的人邮寄高考资料,甚至多年之后还给石岔子大队修路捐了钱。


    这到底有什么可扰乱的,又凭什么扰乱呢??


    盛宛君不自觉咬唇,开始撕起嘴上的死皮。


    不管了,先按照正常人的逻辑来做事,起码不能让这老太太不明不白在这儿待着。


    “那我去找慧妮儿来看看婆婆是谁家的,起码得告诉她家里人一声,别太担心。”


    顺便也得告诉大队长一声,这老太太现在可是被下放的,不能随意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