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社长看着屏幕里涨幅不大的专辑销售量，唉声叹气。


    他作为富二代社长，压力其实很大。


    没开蓝鸟娱乐公司前，他属于是吃喝玩乐样样精通偏偏不爱搞事业的人，毕竟上面还有个哥哥。哥哥专心经营家族的公司，而他作为小儿子，自然没有被寄予重望。


    哥哥也希望他能进公司协助他工作，但家族公司干的是汽车行业的，他不爱搞这玩意儿，就一直没答应。


    要不是家里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再赖在家里不出去工作，就停掉他的卡，收回给他的房子和车子，他也不会想要出来搞事业的。


    开什么行业的公司呢？


    车社长也想了很久，放眼望去，也就一个娱乐行业让他稍微有点兴趣。


    他虽然平时不愁钱，但开公司所需要的资金不是一笔小费用。


    为此，他拉来了家里的启动资金投资和朋友的帮助，终于开了一家规模较小的娱乐公司——蓝鸟娱乐公司。


    公司正式经营后，他又借着娱乐圈朋友的资源，找来了一群男练习生。


    一开始资金还比较充足，所以男练习生们基本都练习了将近一年，公司才选出其中七位水平突出的男练习生组成MIRAGE组合出道。


    答案显而易见，组合糊了，大糊特糊。


    车社长不信命，心想或许只是一开始糊而已。


    而且这是车社长第一次开公司，周围朋友的事业都经营得有声有色，他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认输，胜负心起来了。


    为了有更多的资金投入到MIRAGE的第二张专辑，车社长那段时间真是过得比清水还淡，任何吞钱的娱乐活动他都不参加了。


    还是家里看他有点可怜，又给了他一笔资金。


    现实太残酷，MIRAGE归来依旧是糊糊团。


    为什么其他小公司出来的组合总是那么容易就能翻红，而他们MIRAGE却无法做到？


    车社长知道不能只把责任推到MIRAGE的身上，他们公司也有一定的问题，所以他又请了一个专业团队把公司管理制度完善了一遍。


    完善好了制度，车社长看着屏幕上那些正在表演舞台的顶级团，再想想这两年，新出男团确实都不争气，倒是女团，蒸蒸日上。


    车社长摸摸钱包，决定咬牙再出一个女团组合。


    于是CHROMAVEX出道了。


    然而他再一次遭受到了打击，CHROMAVEX也跟MIRAGE一样，糊糊的。


    但没MIRAGE那么糊，起码还有一点点反响的，至少吸了一点点粉丝呢。当初MIRAGE就好像一块特别小的石头扔进池水里，只发出“扑通”一声证明他们出道了。


    而CHROMAVEX至少还溅起了一点水花呢。


    车社长不想厚此薄彼，加上CHROMAVEX的成绩比MIRAGE要好一些，所以他也决定再给CHROMAVEX一次机会，重金打造第二张专辑。


    如果连CHROMAVEX也不行，那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娱乐公司这方面不行，得转战到其他地方去了。


    说起CHROMAVEX这边，第一周的打歌舞台没有给她们带来太多热度，反响依旧平平。


    按照之前做的计划，第一周反响不好，那么第二周会大幅度缩水打歌舞台数量。


    第二周除开打歌舞台和通告，剩下的时间基本都没有活动了。


    闵颂梨在这期间和经纪人去找了制作人。


    制作人看着眼前一脸平淡的闵颂梨，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当初就说不应该签闵颂梨，一个没在韩国生活几年绝大多数时间都在中国的人，怎么可能做到像韩国人那样。


    不管是MIRAGE还是CHROMAVEX的其他成员，见到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哪个不惧怕他？


    他做制作人，从来不需要亲和，能不能和成员们亲近不是他的职责，而是经纪人的，经纪人再把他们的情况告知于他。


    一层又一层的阶级，让公司爱豆都对他有敬畏心。


    他很满意这种状态，直到闵颂梨的到来。


    也不知是和闵颂梨待久了还是什么，CHROMAVEX的成员在面对他时，不比以前那么敬畏了。


    情况会发生，变故就在闵颂梨身上。


    制作人不是没想过要不要教训一下闵颂梨，可看着闵颂梨的眼睛，他知道自己的教训并不会让她低头，反而会激起她的反抗心，把事情闹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不知道是不是闵颂梨身上独具的中国大陆气质，让她为人处事都有一种大方待人的感觉。


    公司很多人对她的看法都还不错，哪怕她的实力不如其他成员，进度也不如其他人，员工们也还是能够亲切帮助她。


    至少车社长那边对闵颂梨的观感也还不错。


    说到底他只是制作人，无法跨过车社长做出任何让闵颂梨离开或者换人的决定。


    “我听宰寅说，之前闪光灯训练中，你没有练好？”制作人一边揉眉一边问道。


    “是的。”闵颂梨礼貌回答。


    “为什么？练好了对你也有好处，不会被拍到丑图啊。”虽然之前他让经纪人和闵颂梨说，她不愿意练，那到时候拍到丑照公司也不管她。


    这其实只是气话，公司不可能真的不管她，他让经纪人这么说只不过是为了给她施压罢了。


    哪知道闵颂梨真的就相信了，也没有继续再练了。


    想到这里，制作人就更加气闷。


    闵颂梨自然看出了制作人内心的不满，继续礼貌回答：“朴PD nim，您也知道人的眼睛很重要。我读书这么多年都没近视的眼睛，自然要好好爱护。闪光灯训练要我们面对一直闪的亮光不眨眼，非常伤害眼睛。我只是出于保护身体的目的拒绝了公司的不合理训练罢了。”


    瞧，看她多会说。


    “当初签合同的时候，上面应该有说过公司的合理训练，你们必须要参加的吧？”制作人放下手，轻轻地敲了敲桌子。


    闵颂梨假笑：“问题就在于这不合理啊。”


    “算了，你觉得不合理就不练吧。至于其他成员练不练，你也不要干涉她们的决定。”


    制作人真是看闵颂梨的假笑极其不顺眼，干脆把目光放在了自己面前的钢笔上。同时他也知道无论如何都劝说不了闵颂梨了，也就不再揪着这个问题讨论。


    但关于算卦算命的事，他还真的好好跟她说一说。


    想着他又移回了目光：“你那个算……卦？是怎么一回事？是巫师那种吗？”


    闵颂梨：“不是巫师，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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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通的算卦，涉及了点玄学而已。”


    “你是真的会算还是玩玩的？这种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像这种有点玄学的东西，多少会让人忌讳。”制作人皱眉。


    谈到自己的爱好，闵颂梨难得严肃了起来：“朴PD nim，你们可以说我专业能力不好，也可以说我其他事。可算命这回事，我是认真的，非常认真，从来不拿来当玩笑。”


    “……”制作人被怼得一滞，“公司没有立场干涉你的爱好，但这种事太敏感，尽量不要在镜头展现吧。”


    “您放心，我会注意的。”


    这次谈话出乎意料的和平，连闵颂梨从制作人的办公室出来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放过去了。


    看来还是得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展现自己不好对付的印象，这样其他人才会明白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


    开车送闵颂梨回宿舍的路上，经纪人罗宰寅略带苦口婆心的意味说：“颂梨xi，你在面对公司领导的时候，尽量态度温和一些。这样对你在公司的生活也会更舒坦一些。”


    罗宰寅虽然长得壮，但他心思很细腻，从第一次见闵颂梨和制作人站在一起的场面开始，他就感受到了制作人对闵颂梨藏在心里的不满。平时他不会表现出来，可每次和CHROMAVEX说话，他都能察觉出制作人对待其他成员和闵颂梨的不同。


    见到闵颂梨的第一眼，他以为她是性格温和亲切的女生。但相处久了，他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闵颂梨确实平易近人，可那种平易近人的前提是不伤害她。


    罗宰寅和CHROMAVEX的几位成员都相处得挺好，闵颂梨也知道他本人没有什么坏心思，只不过是替她担心了。


    但有些底线是要有的，如今她已经建立好了那一条底线，绝不会轻易拉到更低。


    “你也知道有些事不是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就行了的。”现在只有她和经纪人在，所以她说话也放松了一些，“朴PD nim和我的气场不合，那也没必要勉强我们亲近，只要工作上能顺利进行就行。”


    罗宰寅叹气，也不再劝她了。


    有些话说了太多遍，别说闵颂梨自己烦，他这个说的人也烦。


    如果不是因为他是经纪人，平时他根本不会说这些遭人厌的话，但经纪人的工作就是要做遭人厌的事。


    闵颂梨见他有些愁眉苦脸，“扑哧”一声笑了起来：“宰寅哥，你为难什么呢？当事人是我自己，我都没为难，你干嘛想这么多呢。”


    罗宰寅没说话，幽怨地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


    他也不想处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还得夹在领导和爱豆之间受气，谁家经纪人是这样的？


    这里做不好，被公司领导骂；那里做不好，被自己管的爱豆埋怨。


    要不是CHROMAVEX是个糊团，没多少粉丝，说不定现在他还要被粉丝骂呢。


    经纪人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多方夹击下不断辗转的苦命人（除了权力大到能左右艺人的顶级经纪人）。


    至于他为什么会来当经纪人？


    公司直接一则调函令把他从其他部门调到了这里，他连拒绝的话都说不了。


    钱没多多少，活倒是多了不少，还杂，非常考验人的能力。


    想到这，罗宰寅只觉得自己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