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此文当为解元

作品:《让你去替考,你却在幕后力挺女帝?

    事实证明,大家族的斗争残酷比小家族要残酷得多。


    大家族很早之前就知道弱肉强食。


    而且人口众多,很多大家族,光是男丁都有好几十位,甚至是几百位,女丁另外算。


    家族长老只有一个。


    他们要做的是,怎么延续家族的荣光。


    所以他们从小就开始让这群家族子弟,开始学习,开始读书,如果发现你不是读书的料。


    他们不会和你讲任何感情。


    直接抛弃。


    你如果是被抛弃的那种人,最后的结局,还不如人家奴仆。


    最起码奴仆还能挣点钱,还能成家立业。


    古代奴仆不是奴隶。


    而是高级打工人,是可以成家立业,拿高工资的。


    如果你没有对象,你的主人甚至还会帮你物色一个,为的就是让你忠诚。


    而那些被抛弃的庶子。


    他们不能去打工,不能去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


    你说你想去种地?


    想着去吧,你不能做任何让家族蒙羞的事情。


    谁都知道做生意赚钱。


    谁都知道种地能够吃饱,过田野生活。


    但是你身为家族人员就不能做。


    你不能经商。不能种地,你只能靠每个月那微薄的俸禄来养活自己一家。


    这些钱,甚至连吃饭都成问题。


    如果你想出人头地,很简单,生儿子。让你的儿子好好读书,如果被家族选上。


    那待遇一下子就上来了。


    但是如果你儿子也不行,那就只能靠孙子,总而言之,没被选中的人,过得非常苦。


    这其中,也就包括林君。


    他小时候就是被抛弃的那种人,如果没有母亲,恐怕他早就饿死了。


    索性,他也很争气。


    县试,府试,他都中了。拿了个童生,最后省试的时候也中了。


    然后去科举。


    第一次没中,到了第二次直接高中,因为他高中,他的母亲也从下等的小妾。变二等内室。


    母靠子贵。


    这一切全靠他,他始终忘不掉,母亲听说自己要入京会试了。


    坐在床头,缝了整整一夜。


    当时自己还嫌弃她比较烦,认为她该睡觉不睡觉,在这里耽误自己睡觉。


    不曾想,母亲是害怕自己的衣服破了,没人真心缝制。


    他当时觉得很烦,认为还缺这一件衣服吗。


    可是啊。


    现在他再也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了“


    他多想母亲能够坐在自己床头。给自己唱着儿歌,缝补自己的衣服,这些愿望永远不能实现了。”


    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母亲啊,母亲,你是天上的太阳,看起来习以为常,可哪天你不在了,就是孩儿永久的想念啊。


    林君越读越伤悲。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孩子这如小草般的孝心,怎么能报答母亲这如太阳般的辉光呢。


    林君忍不住的抹抹眼泪。


    他是真想母亲了,没想到,自己的内心,竟然被这个少年给解出来了。


    你这个家伙。


    林君冷哼一声。你若不是李泽的养子多好


    就靠你这个回答,我高低也得给你安排个位置。


    可惜你非得是他的养子。


    对不起,我很喜欢你的回答,但是我不能给你中举。


    或许这里面有我的小私心。


    但是,当年李泽这个人也背刺过我,我必须让他知道知道,被背叛的滋味是多么的难受。


    他小心翼翼地把这张试卷拿下。


    然后收了起来,这首游子吟,等他回京后定要挂在中堂,永远缅怀母亲的光辉。


    很快他拿到第三题。


    第三题是关于治理一方的问题,以及那个问题。


    治理一方的问题,刘泷主要写的是税收,水渠,农业方面的问题,他写得不错。


    比较县城最重要的就是种地。


    而且收的税收也是粮食,这道题中规中矩。


    是可以拿个甲等的。


    比那些和老百姓对着干的低情商好太多了。


    有些当官的,甚至相信风水,把一个市的所有商户都改成绿色的招牌,就为了改风水。


    这种傻缺,被免职也活该“


    从古至今,有多少信风水能够改变命运的。


    都是人在骗人而已。


    林君接着看下面一题,这是词?


    其实诗词都差不多,只不过诗更讲究水平。


    而词讲究的是立意罢了。


    这是什么词,怎么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写法。


    林君最终慢慢念叨着:“临江仙.滚滚长江东逝水。”


    长江?


    他突然想起来了,青江曾经也被某一地方的百姓称为长江。


    老百姓没啥文化。


    就是觉得这条江非常的长,所以叫长江好了。


    青州早些年也把青江叫为长江。


    长江短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他的词,就连自己这个在朝中二十年的大官也写不出来。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这是……


    等等,这是再写恩师?


    他激动地往下看去。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煮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林君的眼泪再次流了出来,他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一刻,他似乎隐隐约约站在了恩师的角度来看问题。


    恩师似乎早就看到了这一层。


    所谓的功成名就,你死我活,不过是眨眼间。


    所谓的成败转个头可能就没有了。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只有这青山,夕阳永远都在。


    他似乎看到了,在长江的某个直流,远处青山环绕,白云依旧,夕阳缓缓下落。


    橘红色的阳光映照在两名渔夫的脸上。


    他们不认识字,也不知道政治。


    他们只知道今天打的鱼有多少,今天收成不错,两个人在聊自己家的儿子谁比较争气,再聊哪里的鱼比较多。


    然后煮上一壶酒,吃着刚从河里打上来的肥鱼。


    不问世事,只讲现在。


    笑看这潮起潮落,月起月落,一年四季。


    怎么活都是一生。


    从古至今有多少事,都在这酒里了。


    不管是谁当家,谁主政,你还能活一万年不成?


    不过是百年身而已。


    林君双手几乎是颤抖着读这篇词,他越读越激动,最后缓缓说出来了几个字:“此文当为解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