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选我或他
作品:《贵族学院的纯白栀子花》 林殊见到上司的时候,他撑着一支漆黑的手杖,行走中腿明显不太对劲。
他吓得大吃一惊,忙上前扶着,“执政官,您没事吧?出什么事情了?”
白应祈表情微妙,拂开他的手,“我没事。”
“景家交付的赔偿到了吗?”
“当天就赔付过了。”林殊一头雾水,小心翼翼询问,“真的没事吗?您的腿好像受伤了?”
“我没事。”白应祈感到头痛,有时候属下太体贴似乎也不是好事,他也不可能直说是被妹妹罚跪导致的。
“既然赔金和保金都已经交付,把人放了吧。”他没回头,撑着手杖回办公室。
“对了。”
他停下脚步,林殊恭态静候。
“我让你安排的…”
林殊:“已经安排妥当,白家就在蓝月湾盘山区很好隔离,无论进出都已经让人排查,绝对不会让一个男人进入盘山区。”
“白栀小姐如果出行,会有人跟在后面伺机保护。”
两句话交代清楚,后者委婉隐晦。
白应祈却道,“别偷偷跟着,护在她身边就好。”
白栀不会喜欢被跟踪,正大光明她反而没话讲。
林殊垂头称是。
另一边,白栀刚推开家门,门口两个身穿便衣的男人一左一右候着,齐齐朝门内看来,“白栀小姐,您要出门吗?我们是执政官派遣过来保护您人身安全的,如果出行,务必容许我们跟随。”
白栀惊愕,张大了嘴巴,几次想说话,又找不到该说什么。
把门关上。
原本今天她要去见最后一位没有被拘留的某位官员,对方看起来临危不乱,实际不过强弩之末,被白应祈的人监视的苦不堪言,如惊弓之鸟,想反抗却实在心虚。
他就快要漏出马脚了,听闻他在那方面有暴虐的癖好,就算前世李星雾不是被他弄死的,也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
其他人已经都被抓了,尤其李建华遭枪决,白栀是在他死后才知道的,那天气得要死,却又无可奈何。
半小时后,房门再次被推开,露出一张甜笑着的娇嫩脸颊,“我要去简家探望朋友,既然有你们在,就送我过去吧。”
这两个人看起来不像简单的,白栀上车后不着痕迹的观察,确认他们有配枪的痕迹,包括露指的手套也是作战级别的,只是穿的随意而已,各个面庞刚毅,目不斜视,视线从离开蓝月湾盘山区后便机敏非常,视线寸寸关注着周围。
白栀相信,这会儿连蚊子都别想吸她的血。
车子一路驾驶,来到简宅。
简柔已经把白栀从黑名单拉出来,但白栀来前并没有给她发消息,因为发了她大概率不会让她去,她本来就是去看简行舟的,必须看到才行。
按响门铃,她对着屏幕整理仪容,露出乖巧的甜笑。
下一秒,门被推开。
吓了白栀一跳,佣人来开门的速度就算是跑的也不会这么快吧?
“小柔,我来看——”
话音戛然而止。
一道颀长的身影立在门边,开门的手尚未从门把手上放下。
他约莫有一米九,落下的阴影笼在白栀的头顶,似乎是阴影所致,脸色几近阴白,没有半分健康的血色,额前乌黑的发丝投下两片阴翳,射来的目光死死盯着白栀。
白栀下意识后撤两步,惊慌放开手,“阿、阿衍?”
景洛衍怎么会在这里?
他不是很讨厌简柔,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吗?
而且,开门的怎么会是他?抢佣人的活?
简柔出现在景洛衍身后不远处,环着肩膀,“哦~所以你知道今天栀栀要来看我啊,难怪一大早就赖在我家不肯走。”
白栀如芒在背,匆匆说了句好巧,进了门。
那两个男人要一同进来,却被景洛衍挡在门口,“你们不能进来。”
其中一个神态严肃,眯起眼眸,“景少爷见谅,我们奉命保护白栀小姐,是要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的。”
景洛衍嗤笑一声,按压门边的指骨紧绷,“是要私闯民宅吗?白应祈就是这样做事的,不如抬起头来,看一看监控,不知道他介不介意我把视频上传到网络上,让大家看看他的嘴脸。”
男人脸色微变,捏紧腰腹处被遮掩的枪。
跟同伴对视一眼,两人退步,“小姐,遇到危险要大叫,我们耳力好,听得见。”
景洛衍居高临下,冷笑以对,毫不客气直接关闭房门。
几乎是门被关上的下一秒,白栀的手腕就被一只泛着凉意的攥住,她险些摔进他的怀里,被扯的痛,瞬时盈起了怒火:“你干什么,你弄疼我了!”
自从恋爱以来,景洛衍从没有这样粗暴对待过她,时时刻刻顺着她的意思来,就算是做那种事情,他轻了或者重了,惹得她不舒服、毫不客气的推他的脸,他也会根据她的感受尽力弄的她舒爽,他的感受是次要的。
更别提其他时候,亦或者吵架,他最多是冷着声音阴阳怪气说几句,她给他一耳光他就老实服软。
“我哪里对不起你?白栀。”
“我——”
白栀挣不脱,又生气又委屈,“你干嘛,景洛衍,放开我呀。”
“你说啊!!”景洛衍咬牙切齿,声音自喉间压抑着泄出,冰冷的脸色泛着铁青,眉梢的伤痛溢于言表。
这股暴怒猝不及防,如同暴雨倾盆而至,淋得白栀浑身打颤,她被吓的瑟缩肩膀,过后恼怒的撑起理直气壮,“我给你发短信了啊,我不是说了吗是误会。”
“你干什么?你别在别人家发疯,很丢人。”他这举动让她尴尬了,结果扭头一看,四周哪里有什么人?
就连简柔养的那只体态夸张到有一米长的缅因猫也被抱走了。
白栀傻了:“……?”
这是瓮中捉鳖吗?她就是那只被捉的鳖?
……啊不是,是请君入瓮。
白栀啊白栀,你怎么能骂自己??
“什么误会?”景洛衍猛地松开她的手腕,“你说!”
白栀被这股力道推得一个踉跄差点狼狈摔地上,眼角瞬时盈起泪珠,成串的滚落。
景洛衍盛满的怒意凝滞一瞬,很快回神,他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隐隐颤抖。
就连到这种时候,他看到她这样,第一反应还是心疼和懊悔。
下一秒,白栀一屁股坐到地上,张口就是哭喊:“景洛衍你欺负人,你推我,我不活了。”
“……?”景洛衍呼吸一滞,脸色陡然漆黑。
白栀见他没反应,这下真的伤心了,泪珠扑簌簌滚落,咬唇抽抽噎噎的,娇嫩的面容惹人怜爱,“你不心疼我了吗?”
景洛衍蹲下,目光直视她,“我心疼你,你又心疼过我吗?”
“你现在这幅模样,是真心还是假意,我都分不清了。”他冷漠的扯唇,反复盯着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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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每天每夜跟白应祈也是这样吗?撒娇?亲吻?拥抱?”话语一顿,他的视线落在她衣领以下露出的半片暗红,语气陡然森冷,“或者更多。”
白栀下意识扯紧衣领,捏紧手指找不着话。
“从前你不准我在你身上留下吻痕,我万般隐忍只为你开心,你却喜欢的是这样的?”景洛衍深感好笑,也确实是笑了,那笑意不打眼底极尽讽刺,眼眸中翻涌着一股莫名,“怪我太克制,太顾着你,纵的你无法无天,一点都不怕我伤心!”
“我…我没有哇。”他要这么说,白栀确实有点子心虚,脸庞说出实情,“阿衍你听我说,我不想跟你分手,是我哥哥他逼我的,他拿你威胁我,我怕他伤害你,不得不顺他的意,那条分手短信也是他发的。”
这话半真半假,白栀撒起谎来得心应手,还有功夫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你现在能出来,也是我求他的,我一直很爱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
景洛衍冷眼看她演戏,只觉得她幼稚得像个孩子,稍微对别人好一点就迫不及待的说出来,以期得到感恩和好处。
他最了解她不过,她本就是这样的人不是吗?
可他明明清楚,这颗心却被她一席话语勾的泛起雾蒙蒙一片,隐痛将他淹没吞并,呼吸艰难,手臂痉挛一般轻颤着。
“真的吗?”他神色不明,仿佛被蛊惑的相信了。
“真的呀。”白栀极尽游说。
“把你爱我这句重新说。”
“我爱你!”
“一直说,说到我听够了为止。”
白栀不情愿,触及他冷冰冰的神态,只好妥协,“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不知说了多久,他仍旧听不够,以往虽然冷酷但生在清澈的眼眸此刻充斥着审视的冰冷,白栀扯他衣袖,“我嘴巴酸了。”
景洛衍望着她,“吻我。”
白栀向前俯身两步,上半身无力地依偎在他肩膀上,微微嘟起嘴巴亲吻在他的薄唇上。
他一动不动,垂下眼眸盯着她,被动承受她青涩的亲吻。
虽然两人接吻无数次,她仍旧没什么技巧,甚是稚嫩,“亲过你无数次,就算是笨蛋也该学会了吧。”
似乎又是一句阴阳。
白栀错开脸庞,“之前都是你想亲我,那就你来主动,我享受就好了,为什么要学。”
“自私的没有一丝道理可言。”景洛衍干脆的掐住她的下巴,“我在问你,如果你敢撒谎,白栀,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欺身以对,居高临下的盯着她的眼睛,脸庞有一瞬的扭曲,仿佛内心潜藏的黑暗在这一刻统统被释放。
白栀后知后觉,他小时候得自闭症的原因,她好像一直没问过,也不知道,只懂得他不爱说话,话少,易怒,不是很会处理情绪,但因为爱她常常妥协,害羞的时候会别扭,耳朵红红超级可爱,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笨狗,为人还有些耿直,认定的事情不容易被改变。
所以她一直觉得他确实笨笨的,又酷又可爱。
可现在想一想,耿直过头,就是偏执。
现在的他,她也觉得无比陌生。
“你喜欢我,还是白应祈,”景洛衍缓声,“只准选一个。”
“直升飞机在楼上,选我,我现在带你离开他。”
白栀狐疑,“选他呢?”
景洛衍闻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