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血战冷口
作品:《重返后金总部》 雨水拍打在夜视仪的镜片上,形成一道道扭曲的光纹。我调整焦距,那团橘黄色的 “波浪” 逐渐清晰 —— 是后金骑兵,他们手持灯笼,在雨中形成一条蜿蜒的火龙,正快速向边墙逼近。
“至少一千骑前锋,” 我将夜视仪递给身旁的大鲨鱼,“后面肯定还有大队人马。”
“他娘的,这阵仗,啧啧啧。” 大鲨鱼咂了咂嘴,“从来没打过这样的富裕仗。”
黑子接过夜视仪,冷静分析:“骑兵不适合攻城,他们应该会下马作战。问题是,他们拆墙的速度会有多快。”
“快!” 我一把抓住身旁瑟瑟发抖的小兵,“鞑虏犯境,速去传与张将军知晓!命他即刻尽起麾下所有可调之兵,火速来援!” 小兵如梦初醒,跌跌撞撞地消失在雨幕中。
我转身看着大伙儿:“大家都说说,这仗该怎么打。”
大鲨鱼第一个开口:“鞑子五千多人,咱们只有两千,骑兵才八百,野战肯定没戏。只能依托边墙打打阻击。想全歼他们,门都没有!”
“老君山的路要是修好了该多好。” 黑子叹气道,“老子早就开着美洲狮碾死这帮鞑子了!”
猴子检查着机枪弹链,突然抬头:“等等,咱们是不是该控制控制火力?一下子把鞑子吓跑了多没意思。”
我眼前一亮:“没错!机枪点射,情况紧急再连发。让他们觉得再加把劲就能攻上来,不断往这个绞肉机里填人!”
“这不是添油战术吗。” 胖子恍然大悟,“哈哈,钝刀子割肉才最疼!”
正当我们敲定战术时,张巡带着五百铳手和弓手狂奔而来,甲胄碰撞声与喘息声交织在一起。“真人!” 他撑着膝盖大口喘气,“奶奶的!这段边墙忒窄,莫说大队人马,便是并排走两人都难!其余兄弟只能缩在关内候着,急得直跳脚!” 他一挥手,士兵们立刻将厚重的门板竖起,这些从城中民居拆下的门板上还留着雕花,此刻却成了抵御箭矢的屏障。
张巡举着火把望向关外,火把的光芒照亮他骤然苍白的脸。三百米外,后金鞑子密密麻麻,像一片汪洋。“天杀的!自投军以来,大小百余仗,也未曾见过这般阵仗!这鞑子乌压压一片,似黑云一般望不到边。” 他声音发颤,身旁的明军士兵也开始窃窃私语,恐惧如同瘟疫般蔓延。
我接过夜视仪再次观察,后金前锋已在三百米外停下,正在整队。借着火光,能看见他们抬着简易云梯和破墙工具。更远处,黑压压的大军如同潮水般涌来。
“张将军,” 我故意提高音量让所有明军都能听见,“鞑子虽众,然天黑雨大,弓弦浸湿乏力,此天助我也!加之建奴长途奔袭,人困马乏,而我等以逸待劳,正是建功立业的大好时机!”
张巡也是个明白人,立刻接话:“众弟兄听好了!砍下一个鞑子脑袋,赏银三十两!现结!若能取了那阿敏狗头者,赏千金,封千户!下半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且看今日!”
明军中的骚动立刻变成了亢奋的窃窃私语。三十两,足够一个五口之家过两年好日子。我看见那些原本发抖的手握紧了武器,恐惧的眼神逐渐被贪婪和勇气取代。
“杀鞑子!赚银子!” 不知谁先喊了一句,随即整个城墙爆发出震天的吼声。
张巡指挥士兵将拆来的门板竖在墙头,形成一道简易屏障。这些厚实的木板足以抵挡大部分箭矢,同时留出射击孔。关城内的民夫开始源源不断地运送箭矢、火药和滚石上来。
“来了!” 黑子低喝一声。
三声苍凉的角号划破夜空,雨幕中的后金军队,如同一头蛰伏的巨兽缓缓苏醒。借着火把的微光,我看见远处的人头如潮水般涌动,弓兵们迅速列队,弓弦的嗡鸣混着雨声,像是死神的低语在耳边萦绕。
紧接着,又是一声悠长的角号响起,沉重的战鼓声突然敲响。两队装束怪异的人,从阴影中走出。他们头上裹着的布巾早已被雨水浸透,紧贴在脸上,后颈的护甲泛着冷光。短衣下的肌肉在雨水冲刷下若隐若现,皮套裤和牛皮靴裹满泥浆。手中的鹤嘴锄与藤盾碰撞出清脆声响,那些举着长条木板的工兵,仿佛举着攻城的钥匙,步步逼近。
“世杰,这就是鞑子的工兵!百闻不如一见啊。” 胖子兴奋地说道。我握紧手中的枪,心跳随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加速。当一长两短的角号声响彻夜空,边墙下整齐的脚步声骤然加快。“嘎吱 ——” 数百张硬弓同时拉满的声响混着雨声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躲箭!” 我声嘶力竭地大喊,同时迅速缩到门板后。刹那间,箭雨如同黑色的蝗虫铺天盖地而来。“笃笃笃笃!” 箭雨撞击门板的声音如同暴雨击打瓦片,密集得没有一丝间隙。门板在箭雨的冲击下剧烈颤抖,木屑四溅。透过缝隙,我看见一个年轻的明军士兵来不及躲避,被三支箭同时射中胸膛,他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像条离水的鱼一样抽搐着倒下。“补位!速速补位!” 张巡大喊道。后面的明军冲了上来,踩着同伴的血泊接替了防守位置。有人试图把伤者拖下去,却被又一波箭雨射成了刺猬。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然而,后金的攻势远不止于此。两旁的工兵在弓兵的掩护下,如同一群黑色的甲虫,急速冲向边墙。他们高举藤盾,箭矢打在上面发出 “噗噗” 的闷响,却无法阻挡他们前进的步伐。这宏大而惨烈的攻防战场景,让所有人热血沸腾。徐彪等人已经杀红了眼,防暴服上不断弹开射来的箭矢。他们端起复合弩疯狂射击,每一箭都精准地贯穿一个鞑子的身体。“来啊!爷爷在此!来啊!” 徐彪的吼声中带着哭腔,仿佛一名无畏的战士。
明军也不甘示弱,从城垛口拼命向下射箭发铳,硝烟很快在城头弥漫开来。滚烫的铅弹居高临下地倾泻,后金盾牌手的木盾被打得木屑横飞。一个铳手刚开完火,就被下方射来的箭矢贯穿眼球,他捂着血流如注的眼睛惨叫后退,第二列的士兵迅速补上他的位置。
胖子抱着机枪点射,雨水溅在脸上却浑然不觉,咧嘴大笑着,享受着战斗的快感。巫女则半跪在一旁,专注地为他托着弹链,眼神却坚定无比。两人配合默契,宛如一对并肩作战的生死恋人。
战斗愈发激烈,后金的箭雨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后金工兵的动作也快得惊人,他们将长条木板斜靠在边墙底部,形成一道倾斜的屏障。滚落的石块和箭矢砸在木板上,竟被弹飞出去,无法伤及墙根的鞑子分毫。更糟的是,凿墙的工兵已经点燃油灯,鹤嘴锄狠狠凿进砖石墙基,沉闷的撞击声透过墙体传来,连城垛上的砖石都在微微震颤。
“真人!这…… 这可如何是好?!” 张巡脸色煞白,声音都变了调。他从未见过这种攻城方式,明军的滚石檑木竟完全失效!
“你且放宽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我安慰道,“但教弓手全力压制城下鞑子弓兵。至于墙根下那些贼寇,自有我来抵挡。”
张巡转身大吼:“铳手、弓手都听好了!瞄着鞑子弓阵,给老子往死里射!谁要是敢缩手缩脚,休怪爷爷的刀不认人!放!”
大鲨鱼早已扛着 MG42 机枪,悄悄摸到了马面(城墙凸出的防御台)处。他咧嘴一笑,枪口调转,对准了墙根下的工兵。
“哒哒哒 ——!” 短促的三连发点射,7.92 毫米毛瑟弹瞬间撕裂空气!
鞑子的木板在 MG42 面前简直像纸糊的一样,子弹轻易穿透,狠狠钉进躲在后面的工兵身体。一个、两个、三个…… 工兵们甚至没来得及惨叫,就栽倒在泥泞中,鲜血顺着雨水渗进夯土里。
“哈哈哈!爽!” 大鲨鱼兴奋得像个孩子,手指扣动扳机,又是一梭子扫过去,墙根下的鞑子像割麦子一样倒下。
“大鲨鱼!悠着点!” 我赶紧按住他的肩膀,“别全打光了!留一部分,让他们觉得再加把劲就能凿穿,这样他们才会源源不断送人头!”
大鲨鱼嘿嘿一笑,放慢了射击节奏,故意让几个工兵继续凿墙,营造出 “就差一点” 的假象。
边墙下鞑子的弓兵已经轮换了五轮,胖子估算至少有五个牛录(约 1500 人)的兵力在轮番射击。箭雨一波接一波,压得明军抬不起头。但居高临下的优势让明军的还击同样致命,火铳和强弩的交叉火力让鞑子弓兵损失惨重。
“噗!” 一支重箭狠狠钉进我身旁的垛口,箭尾仍在嗡嗡震颤。我侧头一看,一个明军铳手被射穿喉咙,瞪大眼睛倒下,鲜血喷溅在潮湿的砖石上。后面的士兵立刻补位,动作熟练得让人心酸 —— 他们已经习惯了死亡。
“稳住!别露头!” 我大吼着,瞄准远处一个正在指挥的牛录额真。
“砰!”
那牛录额真脑袋猛地后仰,鲜血从眉心喷出,重重栽倒在泥水里。周围的鞑子弓兵一阵骚乱,箭雨顿时稀疏了不少。
终于,在三轮猛攻仍无法突破后,远处传来三声悠长的角号。后金军队如潮水般退去,但并未远遁,而是在一里外重新集结,显然是在等待主力增援。
“鞑子退了!鞑子退了!” 明军士兵爆发出震天的欢呼,许多人瘫坐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有人甚至跪地痛哭,劫后余生的喜悦让他们浑身发抖。
张巡此时已经彻底变了个人,之前的恐惧一扫而空,满脸红光地凑过来,抱拳躬身,语气里全是谄媚:“真人果然神机妙算!但凡真人们出手,鞑子就只有损兵折将的份儿!今日一战,斩首数百,全赖真人指点!张某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摆摆手,懒得听他拍马屁,只是盯着远处逐渐逼近的后金主力 —— 黑压压的军阵如乌云压境,辎重车队连绵不绝,一眼望不到头。
“将军切莫过早开怀。那恶战苦斗,方始拉开帷幕。正所谓‘行百里者半九十’,前路艰险,更胜于此,万不可掉以轻心。还望将军整肃军容,严阵以待,切不可因一时之胜而松懈,致功亏一篑啊!” 我说道。
张巡一拱手,立马严肃道:“谨遵真人法旨!”
雨势渐小,但天色更暗。远处,后金的中军大纛(帅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铁甲骑兵如黑潮般涌动,沉重的马蹄声让大地微微震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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