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0章 王爷赌气要给侧妃送聘礼?

作品:《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

    寒夜如墨,雪落无声。


    细密的雪花自沉黯的天幕倾泻而下,被朔风卷着,漫空飞舞。


    后门外,萧贺夜端坐于高大的骏马之上。


    玄色大氅积了一层薄雪,墨黑的貂毛领簇拥着他线条冷硬的下颌。


    他攥着缰绳,带着身后十几位林立的铁骑,静静地等着。


    片刻后,吱呀一声轻响,郡主府的后门被人从内打开。


    一股凛冽的穿堂风瞬间呼啸着涌出,卷起地上的碎雪,也吹动了来人的衣袂。


    许靖央提着一盏素绢灯笼,静立在门内的光影交界处。


    灯笼的光晕在疾风中摇曳,明灭不定地映照着她的容颜。


    那张脸清冷得不染尘埃,恰在灯笼的映照下,多了几分细腻白皙。


    许靖央眉眼疏淡,唇色浅红。


    寒风吹拂着她鬓边的几缕碎发,在她颊侧拂动,更添几分疏离的朦胧。


    她看了一眼萧贺夜。


    他肩上已有落雪,身后的铁骑也像是要跟着出去办事。


    许靖央一顿:“王爷这么晚要走?”


    萧贺夜沉沉地嗯了一声。


    “父皇让本王将一部分聘礼,派人先行送去幽州和通州,本王恰好要去别郡办事,索性一起走半程。”


    许靖央颔首:“知道了,王爷一路上注意风雪。”


    萧贺夜高坐马背,垂眸时似是拧着眉。


    “你让本王去?”


    “王爷不是说了么,有正事,自然该去。”


    萧贺夜看着许靖央的神情,试图从那张清艳冷然的脸上看出她不满的情绪。


    但是,什么都没有。


    她比这雪还要冰冷淡然。


    萧贺夜声音不知觉哑了哑:“本王这一去,多半要年后才能回来。”


    “是吗……”许靖央倒是一顿,萧贺夜心中来不及燃起欣喜,却又听她说,“那就提前恭贺王爷新年喜乐。”


    萧贺夜下颌线倏然绷紧。


    剑眉拧了拧,深邃薄眸色泽黑沉。


    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眼睫上,一时未融化,为他俊美的面孔平添了几分寒冽的戾气。


    “谢谢。”憋了半天,他挤出这两个字。


    萧贺夜薄唇紧抿,嘴角微微下压,


    形成一个极其冷硬的弧度。


    “那本王也就不打扰昭武王好好休息了。”


    他攥动缰绳调转马头作势要走。


    余光却见许靖央颔首福身伴随着她离开的动作府门缓缓关上将她手中灯笼光线彻底遮蔽直至不见。


    咣当后门关阖屋檐上的积雪落下几许。


    萧贺夜僵在了原地回头看向那紧闭的宅门。


    她怎么能这样冷漠?


    他越是靠近她就越是后退。


    萧贺夜下颌线紧绷座下奔雷几度想要回到后门门口踢踏着马蹄。


    他猛然一拽缰绳一夹马腹踏着雪尘急速离去。


    白鹤和黑羽策马跟在他身后。


    “王爷为什么要骗昭武王我们根本就不是去送聘礼的。”


    “你不明白这是王爷的试探。”


    “那么王爷是失败了?昭武王没有留王爷。”白鹤低声。


    黑羽比了个手势:“这些天你我少说话为妙。”


    昭武郡主府内许靖央站在后门的位置手中的灯笼已经熄灭冒出徐徐细烟。


    寒露站在旁边不由得出声:“大将军您……”


    “嘘。”许靖央示意噤声。


    她听着马蹄声远去这才将熄了的灯笼交给寒露。


    许靖央心里很清楚她并非一个合适的皇后她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有孕。


    更何况做皇后跟她的目标有冲突。


    既然两个人要成婚了她该划清楚的界限必须要明确。


    否则不仅害了自己还会害了萧贺夜。


    对于许靖央来说她似乎认为要得到什么


    寒露送许靖央回房跟康知遇说起方才的事一直在叹气。


    康知遇反问:“怎么了你觉得王爷可怜?”


    “那倒不是我是心疼咱们大将军明明就不想王爷走可她太克制了性子跟铁打的一样从前得吃了多少苦才能练成这样啊?”


    康知遇点头:“自然是你想象不到的苦。”


    寒露更是反复叹息。


    “王爷或许难受但我看大将军才值得心疼心里苦惯了估计早就忘了甜是什么味儿


    了,王爷真是的,为什么要说这番话?万一大将军伤心呢!


    说到这里,寒露觉得不甘心。


    “不行,我得去追王爷,告诉他,若真的喜欢大将军,就不能故意说气话。


    康知遇连忙拽住寒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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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


    “这是大将军和王爷之间的事,旁人怎能插手,你什么时候见大将军改过主意?除非她自己看开的事,否则旁人再怎么努力也没用。


    “咱们要做的,就是别让大将军为难。


    寒露深知她说得对,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萧贺夜走后,许靖央如常忙碌。


    他们的婚期在来年三月,按照传统规矩,亲王妃的嫁衣都要由宫中绣制准备。


    许靖央时常要进宫去宫务司,配合绣娘裁量嫁衣,日子倒不清闲。


    *


    将近年节,前不久又是连日下了几天大雪,薛青被上峰派进宫里,帮忙给采办司递送单子。


    天寒地冻,这种跑腿的活,自然是他来做。


    虽说他在武考里中了状元,可也只是名头听着响亮。


    前不久,吏部下了章程,将他安置在兵部辖下一个清闲的衙门里,当了个小小的库部郎中。


    整日与陈年卷宗和枯燥账册为伍。


    一身出类拔萃的武艺与满腔热血,全然没了用武之地。


    母亲偶尔会为他感到不公平,也疑惑为什么那个手眼通天的昭武王,将人弄到京城来,倒是不管不问了。


    不过,薛青自己并不在意。


    能凭本事挣得官身,为家里挣来一份安稳俸禄,他觉得比从前在江陵府砍柴打猎强上许多。


    至于昭武王为什么不再露面,人家是个大人物,岂能将他这种小角色反复重用?


    能给他机会,已是抬举了。


    薛青跟在领路的小太监身后,没想到在宫道上走到一半,那小太监缩着脖子,被凛冽寒风吹得受不住。


    他回头,给薛青草草指了个方向。


    “大人顺着这条宫道一直往南,瞧见第三个岔路口往东再走一段便是,奴才还有别的要事,您尽快自个儿去吧!


    说完,小太监便揣着手,匆匆走了。


    这宫中拜高踩低,他一个小小库部郎中,自然算不得什么,也不好阻拦。


    故而薛青明知道是小太监托词,却也只能颔首。


    然,这宫墙高耸,模样瞧着都大同小异,飞檐斗拱在灰蒙蒙的天色下显得格外肃穆。


    薛青按照小太监说的又南又东的走了一会,眼前的景致愈发陌生,连往来宫人的身影都稀疏起来。


    他应该是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