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皇帝要你死,我却让你活

作品:《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

    那侍卫彻底怔住,根本不明白自己为何触怒了王爷。


    “王爷恕罪!”


    一直静立观瞧的幕僚郁铎适时上前,对那侍卫微微颔首,示意他先退下。


    侍卫如蒙大赦,连忙行礼退开。


    郁铎这才转向魏王,只见这位王爷已经背过身去,面向着远处被雪雾缭绕的连绵群山,侧颜紧绷。


    魏王抬手,有些烦躁地拍掉沾在掌心的泥土。


    寒风卷起他大氅的一角,猎猎作响。


    郁铎走上前:“王爷……”


    魏王声音低沉开口:“先生,本王想回京几天。”


    他顿了顿,补充道:“你不是之前断言,父皇很快会召本王回京么?就趁此机会,回去看看。”


    郁铎面容清癯,神色平静无波,语气温和却十足冷静:“王爷,之前属下建议您上表请求回京,是料定京城必因废太子之事大乱,朝廷权力更迭,正是王爷回去分权夺功、站稳脚跟的良机,但此刻,情势已变。”


    “您万万不能回京了。”


    郁铎上前一步,与魏王一同望向那晦暗的远山。


    “纵观全朝,兵力看似分化,实则大部分强权握在宁王和昭武王之手,他们二人成亲,无异于如虎添翼,更胜从前。”


    “平王与肃国公联盟,亦是势大难制,皇上若在此时召您回京,其意绝非念及父子亲情,多半是要将您立在前头,顶替废太子留下的空缺,成为制衡宁王与平王的棋子。”


    “三王相争,必有一伤,王爷,我们好不容易才避开京城漩涡,暗中囤积这些兵力和粮草,万不可在此时意气用事,前功尽弃啊。”


    魏王沉默地听着,下颌线条绷紧。


    他何尝不明白郁铎的分析句句在理?


    只是……


    他望着那被雪雾吞噬的山峦,声音轻得几乎要被风吹散:“本王……只是想当面,恭贺她一声。”


    恭贺那个曾在他最落魄时,唯一不曾轻视他的人。


    唯一愿意用心教导他从善的人。


    郁铎闻言,脸上却露出一丝高深莫测。


    他拢了拢衣袖,缓声道:“王爷,想见昭武王,日后有的是机会,属下当初断言这天下即将迎来动荡,绝非虚言。”


    “您且耐心等


    待,静观其变,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魏王伫立良久,任凭风雪拂面。


    最终,他深深呼吸一瞬,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抹躁动与落寞被强行压下,眼底深处,复又归于一片沉静的幽深。


    郁铎很欣慰,魏王殿下非常听劝,且自从来了封地,戒骄戒躁,钻研权术,已今非昔比。


    常言道,龙有金鳞上千片,可龙珠唯有一颗。


    郁铎相信自己的主子就是那一颗蒙尘的龙珠,只待风云际会,必当凌驾九天,光耀寰宇。


    远处山峦在雪雾中若隐若现,仿佛蛰伏的苍龙,静待惊雷。


    风声呼啸。


    乐平川全家被贬出京,要送到遥远的北地去流放。


    听说那里苦寒,如今寒冬腊月,多半走不到北地,就要冻**。


    山道上,乐平川戴着镣铐,花白的头发与胡须在寒风中飘舞。


    他步履蹒跚,眼神空洞,已是心灰意冷。


    自十三岁那年被乡里称作神童之后,他便开始应试,屡屡不中。


    时至今日,六十四岁年纪,本以为皇帝的赏识,是他终于能一展抱负的青云路,却没想到,连累家人一起跟他上了这绝路。


    身后,他年过六旬的老妻低声啜泣。


    儿子儿媳面如死灰,儿媳怀中一岁的小孙子被冻得脸蛋发紫。


    两个稍大点的孙女儿紧紧牵着父母的衣角,小脸上满是泪痕与恐惧。


    押解的官吏裹紧了单薄的官服,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摊上这苦差事!这老东西自己作死,连累爷们儿受这份罪!”


    “就是,老东西,以为自己得皇上赏识,就能挑战权贵了?像他这样怀才不遇的人,放眼满京城不下几百个!真把自己这块臭鸡蛋当石头了,也敢以卵击玉!”官吏骂骂咧咧。


    乐平川麻木的听着,脸上的皮肤早已被冻得僵硬。


    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他的命,或许就是一条贱命吧!


    就在这时,“嗖”的一声破空锐响!


    一支羽箭裹挟着寒气,精准地钉在乐平川脚前的冻土上,箭尾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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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颤抖不休。


    押送队伍立即慌乱起来。


    “有人劫犯!”官吏骇


    然变色,一瞬间拔出佩刀。


    话音未落,五六道黑色身影如鬼魅般从两侧密林中跃出。


    刀光闪动,动作迅捷。


    不过几个呼吸间,几名押解官兵便被打晕在地,连呼救声都没有喊出。


    乐平川惊骇地看着这些黑衣人,下意识地将家人护在身后,声音发颤:“你……你们要干什么?


    他已是罪人的身份了,还有谁会要他的命?


    为首的黑衣人收刀入鞘,声音冰冷:“主子要救你,跟我走。


    说罢,不等乐平川反应,便像拎小鸡般将他提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


    乐平川被颠簸得头晕眼花,待到被重重扔在冰冷的地上,他才勉强看清周遭环境。


    这是一处人迹罕至的山坳,背风处竟有一方小巧的石亭。


    亭旁,一道瘦削的身影背对着他,银色大氅在山风中微微拂动。


    黑衣人拱手:“主子,人带到了。


    听到动静,那人缓缓转过身。


    映入乐平川眼帘的,是一张清丽绝伦却寒意逼人的面容。


    眉如墨画,斜飞入鬓,带着三分英气。


    一双凤眸黑凝如深潭,不起波澜,格外冷峭。


    竟是昭武王,许靖央!


    乐平川瞳孔骤缩,想起自己正是因为**崔尚书才落得如此下场,等同于彻底得罪了宁王与眼前这位昭武王!


    他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跪在地,涕泪横流,拼命磕头。


    “王爷!王爷饶命啊!是罪臣有眼无珠,罪臣该死!


    “求王爷高抬贵手,罪臣愿以死谢罪,只求王爷……求王爷放过罪臣的家人,给他们一条活路吧!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是无辜的啊!


    下一瞬,许靖央弯腰伸出手。


    乐平川吓得瑟缩,许靖央顿了顿,还是用手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了起来。


    “先生请起,我既派人相救,自然不会要先生性命。


    乐平川惊住了,小心翼翼看着许靖央的神情。


    他**了崔家,得罪了宁王,这昭武王,竟愿意放他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