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秘书愣神看着乔映走了回去，完全没有一点装模作样的意思。


    进去后也不再出来了。


    陈秘书原地站了会，没办法，只好独自一人去贺锋的办公室汇报结果。


    贺锋这边还在打电话，看见他单独回来，目光往他身后瞥，却没瞥见他想见的人。


    贺锋皱了皱眉，他对手机里的人道：“稍等一下，我这边有点事。”


    随后他捂住手机，看向陈秘书，语气有点沉：“他人呢？”


    陈秘书莫名紧张，低了低头，声音也放低放轻了些：“他说现在是午休时间，就不过来打扰贺总你吃饭了。”


    “……不过来了？”


    贺锋眉梢一挑，脸色也跟着发沉。


    陈秘书没敢抬头细看，怕贺总生气发火，迁怒于他。


    但贺锋只是摆摆手，很快收敛了脾气：“算了，他不来就不来吧，你去吃午饭休息忙你的吧。”


    陈秘书连忙点头，离开了办公室。


    贺锋和合作方聊了快一个小时才结束，一看时间都一点了。


    贺锋低头打开盒饭，虽然陈秘书特意用了保温装备，饭菜也都没冷。


    但贺锋吃着，还是没什么胃口，如同嚼蜡。


    这些菜本来就是为了乔映准备的。


    乔映不在，他吃着也没什么意思。


    贺锋放下筷子，走出办公室，准备亲自去请。


    正好看到乔映去洗手间的背影，贺锋心头一动，便没喊他，而是选择跟了上去。


    乔映进了洗手间，放完水，刚出来洗手。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一扭头就被抱住了腰。


    乔映惊了一下：“……”


    正要挣扎，却别抱住，扭过头来。


    贺锋猛亲了几口他的嘴角，跟吸猫一样，把鼻子贴在乔映的脸边上猛呼吸几口，整个人连表情都惬意了几分。


    乔映被他的动作震惊地无与伦比。


    他瞪着贺锋，一边推他，一边忍不住警告却不敢大声：“你是不是疯了？”


    这是公司的地方，而且卫生间没有大门。


    虽然这层楼没有多少人，除了贺锋和总裁办的员工，就是来会议室开会的，但保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有人进来。


    贺锋这样的行为完全是失去了理智。


    一旦被人看到，之前为之努力的种种就全毁了。


    贺锋又亲了他几下，像得了解渴的水，呼吸变得舒坦。


    他在乔映耳边咬着牙，应声道：“没错，我就是疯了。”


    “我为公司这么忙碌，这么辛苦。想的是多赚钱，多掌握点资源，以后离开了能不让你过苦日子。可要是因为这，却不能做点自己想做的，忙了一上午，想和你中午休息时间一起吃个午饭都不行的话，那不如不管这个公司了，我干脆现在就出去自立门户算了。”


    他摸了摸乔映的耳朵：“你放心，我还有不少积蓄，不会饿着你的，最多就是比现在苦点。”


    贺锋越说越觉得是这个道理，虽然最好的情况是如之前计划的那样进行下去。


    但如果进行不下去的话，也不是很要命。


    他出去自己拼搏奋斗个几年，也不会差很多，他有这个自信。


    而且，想想这几天，因为不能曝光受的憋屈。


    在外面不能喊宝贝儿，也不能手牵手，更不能亲，这就算了。


    甚至都不能一起坐车来公司。


    他这个谈恋爱的日子才刚开始呢，就着实有点难过。


    贺锋其实也没那么想这么过下去。


    “……”


    乔映一怔，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言论。


    又隐隐听到了外面似乎有脚步声，他连忙抓着贺锋的肩膀，躲去了隔间，顺手关上了门。


    好在这边的洗手间门在台子下，不用担心被发现里面有两个人的事。


    并且为了防止贺锋做出过激行为，他还用手捂住了贺锋的嘴，生怕他这时候说话或者有所行动。


    贺锋被他捂着嘴，眼角一弯，眼里都是笑意。


    他没听到外面的声音，只是想着，原来宝贝儿在故意和他玩情趣。


    这么一来，倒是比在办公室安安静静呆着有意思。


    他亲了亲乔映的手心，用舌尖一下一下啄吻。


    乔映瞪着他，却不敢收回手。


    直到乔映发现外面没有动静，确认没人进来，这才把手抽回来。


    贺锋抱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我刚刚的想法怎么样？”


    乔映推他：“不怎么样，松手。”


    “就这么一小会相处，你都不愿意满足我？”贺锋不满，却还是松开了手。


    乔映却不理他，整理了下被抱皱的衣服，转身拉开门往外走。


    他当然是不赞同的。


    但贺锋这个人有时候给他感觉是丧失理智的。


    用好处吊着他，让他一直忍着是几乎不可能的。


    反而更容易变成肉包子打狗的结局。


    从在出租屋里贺锋一再得寸进尺的时候，他就明白了。


    乔映深吸口气，忽然又扭头看了他一眼：“你要是喜欢暴露你就暴露好了，随便你。”


    那一瞬间，他的目光冷了下去，像是彻底对他失望，说的话也不外如此：“像你这种言而无信之人，也没什么好喜欢的，闹得人尽皆知，也不过是我离开这里离开京市，也没什么可惜，后果我也不是承担不了。”


    乔映说完，甩开手回办公室。


    贺锋见状，心头一慌，连忙在后面跟了出来。


    好在洗手间到办公室这段距离很近，这个时间总裁办的人差不多都在午休，外面没什么人。


    快到办公室门口，他又一把抓着乔映的手臂，将人直接拉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乔映被他压在墙边，脸色还是很冷淡。


    “好了好了，你别生气了。”


    贺锋摸摸他的脸，哄道，“我刚说着玩的，没真想暴露。”


    乔映不说话，那表情明显是不信。


    目光落在门锁上，一动不动。


    贺锋注意到他的目光，顺手把门一锁：“我这门锁都是特别定制的，只要我不开，别人都进不来，也不会看见我们在里面做什么。”


    乔映还是一脸不为所动的表情。


    “我发誓，我保证在你没同意之前，绝对不主动暴露，一定让你安心在公司工作。”


    贺锋认真地说完，冲他笑笑：“这总行了吧？值得你喜欢了吧？”


    乔映转过来，眼睛盯着他，没说话。


    只是身上哪种紧绷着的感觉，明显松了几分。


    贺锋心头也暗暗松了口气。


    虽然他是不信乔映说不喜欢他的话，可是真听乔映这么说，心里又十分不爽，还带着几分担忧。


    万一乔映说真的，不喜欢他了怎么办？


    他现在就已经这么喜欢乔映了，乔映要是不喜欢他。


    光是想想，贺锋就觉得受不了。


    贺锋赶紧把这些不好的思绪和想法撇开，也松开了压着乔映的手。


    他扯着乔映到办公桌边坐下，好声好气道：“进都进来了，你就陪我吃会午饭么。又不用你做什么，我这一上午忙死累活的，体谅一下我吧，宝贝儿。”


    乔映没说话，静默地坐了一会。


    等贺锋吃的差不多了，他毫不犹豫地起身离开：“快上班了，我回办公室了。记得说话算话。”


    贺锋想让他陪着吃饭的目的已经实现，加上下午还有事忙，便没有继续缠着他。


    只是目光带着点念念不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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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叮嘱了句：“那你晚上回去先别吃，等我一起啊。”


    就乔映那个下班就走人，还不愿意和他一起坐车进出公司的态度，在公司一起吃饭是别指望了。


    乔映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直接拉开门出去。


    又反手把门给带上了。


    带的不严，并没有锁，只是乍一看看不出来。


    总裁办里，几个人都午休结束了，看见乔映不在也没说什么。


    倒是邱代看见关定又在处理顾氏的项目，忍不住嘀咕了句：“我估计着，你以后肯定是我们中最先升职加薪的。”


    关定看了他一眼，又用余光瞥了瞥乔映：“这怎么说？”


    “顾氏现在可是公司头一号的热门项目，早上开会公司领导们没少提这个呢。我看贺总也是超级上心。”


    邱代笑着恭维关定道：“听说公司还打算把市场铺到国外去呢，那市场前景多广大啊。等这项目做好了，你这个集团总部的项目助理，肯定要跟着吃香喝辣的啊。”


    关定不好意思地摆摆手：“不至于不至于，我还比不过乔映呢，他可是一来就发了下项目问题，这才是有能力的。”


    “发现问题也没什么啊，”邱代小声说，“程氏那项目要是真毁了，你觉得乔映真就能得了好处？事后算账，指不定要让他惹一身骚，说不定还会被推出来当垫背的呢。”


    关定心头狂喜，面上却还镇定：“不至于吧？”


    邱代信誓旦旦：“怎么不至于，我之前工作的时候就见过这种情况，大项目那是付出了多少心血啊，总得找几个出气筒顶火吧，这负责人是一个，那发现问题的人也是一个。毕竟他要是不发现，这项目是不是还能撑一撑，那些高层是不是还能多挣点？万侨你说是不是？”


    大概是因为都是秘书，邱代说话就总喜欢拉上万侨一起。


    关定也看向万侨。


    顾氏那项目受关注也不是第一天的事，谁都能看出来当初关定抢先定下这个项目的目的。


    只不过大家平日里懒得提罢了。


    万侨看了眼关定，也没破坏气氛：“我不知道。没经历过，不过，发现问题这种事不是功劳吗？应该不至于吧。之前贺总还说给乔映嘉奖呢，贺总为人应该不会卸磨杀驴吧。”


    “怎么不会……那程家大少爷可是他兄弟，大小姐又是他满意的相亲对象。到时候结了婚，贺总算是半个程家人，等大小姐在枕头边再吹吹风，好兄弟在扇扇火，还不随随便便就把事情揭过去了，把责任和矛头推别人身上啊？到时候谁最适合来担责？不就乔映咯。”


    “……这样……”


    万侨还打算说什么，乔映正好回来了，便没继续说了。


    关定忍不住瞥了眼乔映，也不知道乔映听到没有。


    乔映没看他们，面无表情地在位置上坐好，什么都看不出来。


    邱代瞥了眼乔映，撇撇嘴，虽然他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问题，经常也当着乔映的面蛐蛐。但见关定和万侨都不说话，也只好沉默。


    下午贺锋还是有一堆的会要开，办公室依然只剩下乔映和关定。


    乔映把文件都处理的差不多了，扫了眼关定。


    对方正认真地处理剩下的数据，没注意他这边。


    乔映垂眼把那些属于顾氏的资料单独挑出来。


    又单独拿了一张白纸，在背面用印刷体写了几行字，夹在中间。


    到了快三点钟，会议差不多刚结束，乔映忽然起身出去了。


    关定只当他是去洗手间，没有多问。


    乔映拿着文件下电梯，到了十三层，开了电梯门出去。


    脚步匆匆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又往电梯走。


    正好和准备去会议室开会的盛润撞上。


    手没拿稳，文件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