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周域说他那边已经脱离危险了，让闻悦希去他最初的求救位置探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


    到了周域的车和货车相撞的地方时，闻悦希刚好和余清桉派来的人碰面。


    傅一洲穿着制服，对闻悦希微微颔首，礼貌地叫了一声：“闻警长。”


    闻悦希没看他直接点头回应。


    接着两人开始搜查倒在地上的人，闻悦希蹲下来，一一查看，大多数都有外伤，但不致死，闻悦希皱眉，那致死的到底是什么？


    又是谁救的周域？


    除了两人是枪伤致死外，其他的都很怪异。


    闻悦希一寸寸按压躺在地上的人的身体，在心口处摸到一处湿濡的地方。


    是黏腻的血液。


    扒开衣服，只看见心口处有一个小小的黑孔。


    闻悦希困惑，这又是什么奇怪的武器造成的？


    “毒？”傅一洲不确定地说。


    “不确定。”闻悦希说。


    “周域没事吧？”傅一洲问。


    “没事。”


    “他手上的东西......”


    闻悦希眼神犀利地扫了傅一洲一眼，“他会亲自送到余清桉手上的，用不着你担心。”


    傅一洲轻哂，他不想管，只是希望余清桉能顺利拿到东西而已。


    “清理痕迹，离开吧。”闻悦希说。


    就在准备离开之时，闻悦希看见地上的一滩血迹，但是上面却没有人，很显然傅一洲也发现了。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没有说话，清理痕迹后两人各自离开。


    长岗路，23号。


    周域包扎好伤口后，倚在床上，手里紧紧拿着资料，微微喘气，胸口轻微起伏。


    “谢谢。”周域声音沙哑。缓过来后周域对裴泠说了声迟来的感谢。


    “不客气。”裴泠拖来一张椅子，坐下。


    “谁在针对你？”裴泠问，她上下扫视周域，带着点同情，“好惨哦。”


    周域看着天花板有些出神，没有回答裴泠的话，只是小声说：“你是鸟类兽化人。”并没有疑问的语气。


    “是，怎么了？”裴泠翘着二郎腿回答。


    “你来十五区也不算短了。”周域算了算从见到裴泠的第一面的时间。


    “也不算长。”裴泠想了想，她来十五区也就一个多月。


    周域看向裴泠，眼神丝丝缕缕的，像蛛丝，像是在恐吓人一样，“你就没发现十五区没有鸟类兽化人吗？”


    她这么敏感，周域几乎笃定裴泠知道。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周域脸色苍白地看着她时，裴泠总感觉她的手掌在蠢蠢欲动，想捏他，想掐他，裴泠强行压住脑子里的想法，扣了扣指甲。


    周域白皙的脸上带着几个手指印，是当时裴泠捂周域脸的时候太用力，脸上都留印了，真好看，裴泠眼神往别处瞟了瞟，笑了一下又压平嘴角。


    怪不了她，她手劲天生就大，是周域太娇气了。


    安静了一会，裴泠点点头，说：“知道，又怎么样？”


    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不屑，和不以为意。


    “你不该来十五区的。”周域撇过头去不看裴泠，但是又突然想到裴泠是逃出来的实验品或许不是自己想来的。


    但细想一下，周域对裴泠是逃出来的实验品存疑。


    外面鸟类兽化人多的是，地下实验所能弄来几只也不奇怪。


    奇怪的是裴泠，和她相处的时间越长，她的破绽就越明显，她总是时不时透露出一种目中无人的狂傲，那不是一个实验品应该有的样子。


    裴泠有些不爽，“什么该不该的，我来了就来了。”


    就是这样的语气，周域听着裴泠的语气有些头疼。


    你还不该出门呢，被人弄成这个样子，裴泠看着周域暗暗地想。


    听到裴泠的话周域叹了口气，道：“很危险。”听起来很是惆怅。


    严雅这个人阴晴不定，手段残忍，阴狠果决，她不会允许十五区存在鸟类兽化人的。


    这是十五区高层都知道的事，十五区的公民可能不清楚，但是只要仔细观察一下，就会发现十五区所有的兽化人种，几乎没有鸟类兽化人。


    如果有，几天后也会消失，倒不是被杀死了，更多的是被驱赶了，严雅还没到到那种丧心病狂的地步。


    十五区的城防部门也不会允许鸟类兽化人入城的。


    “怎么？还能杀了我不成。”裴泠满不在乎，甚至还翘了翘脚。


    听到裴泠不在意的语气，周域拧起眉毛，“我没在开玩笑。”


    裴泠不懂，看着周域道：“难道我的话听起来是在开玩笑吗？”


    周域：“......”


    裴泠把凳子挪近周域倚着的床，眼神好奇地问：“为什么没有鸟类兽化人，跟我说说。”


    裴泠向来没有知道得多死的快的觉悟。


    因为只有她弄死别人的份。


    “没什么好说的，你离开这里就是了。”周域摆弄着手机，和闻悦希交流。


    “不要。”裴泠抗议。


    “说来听听。”裴泠喜欢听点八卦，现在要是有瓜子就好了。


    周域不语。


    裴泠皱眉：“你就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


    她向来懂得道德绑架。


    一句救命恩人把周域的思绪拉回来，他按灭刚发过消息的手机屏幕。


    确实，如果不是裴泠，他也不能这么顺利地回来。


    周域竟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裴泠，一个不知道是不是从地下室实验所逃出来的暂时居住在他家的兽化人，他的......救命......恩人。


    从刚才裴泠展现的实力来看她挺强的。


    裴泠那么强也会沦为实验品吗？周域心里疑惑。这让周域更加认为裴泠不是地下实验所的实验品。


    还没等周域细想，裴泠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想什么呢？组织语言？”


    周域道：“十五区军事战略基地最高长官严雅，是个鸟类兽化人。她曾经和鸟类兽化人有怨，在她成为军事战略基地最高长官后，先是清散了守卫军里的鸟类兽化人，接着清散了身负官职的鸟类兽化人，接着是平民鸟类兽化人。”其实具体的周域也不是很了解，这是比较大众的版本，只有什么恩怨他就不清楚了。


    “她公报私仇？”裴泠说，“好小气的人。没有人反抗的吗？”


    周域继续说道：“当然有，但是严雅手段多，威逼利诱，强制驱逐，还和高层的人有合作，清理了好几年才成了如今这个局面。”


    “哦，怪不得你们十五区的空中安全网络那么先进，攻击武器那么多，合着你们没有鸟类兽化人啊。”裴泠忽然懂了为什么十五区的高空防御那么强了。


    守卫军没有了鸟类兽化人确实是一大劣势，但是严雅全力赞同科技城的人发展空中武装设备，十五区也不枉负科技之都的名称，各种空中防御武器雨后春笋般冒出来，也算弥补了守卫军的缺点。


    但终究还是不如鸟类兽化人看守。


    周域顿了顿，回答：“对。”怎么裴泠这话有一种她已经见识过十五区空中防护网路的感觉？


    “所以她要赶我走？我不走又怎么样？”裴泠说。


    “她对高层或有官职的人还算温和，至于你......”周域没说下去，一切尽在不言中。


    裴泠摸了摸下巴，带着探究的眼神看着周域：“你是在吓我吗？”


    被戳穿的周域眼神有些不自然，“我吓你干什么。”


    周域一只手不自然地抓了抓衣服，错开裴泠的眼睛，其实心里觉得裴泠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好，但是又惦念着裴泠嘴里的城上公园，周域一时陷入思考。


    “哦，我们现在要干嘛，等闻警长吗？”裴泠贴心地帮周域岔开话题。


    “嗯，你可以先回去。”周域说。


    裴泠转身，她可不认同周域的话。


    但周域以为裴泠要离开了，突兀地拉住裴泠的手，郑重地说：“别再回中安苑，那里说不定不安全了。”


    “那我去哪里？”裴泠说。真不知道周域是故意的还在怎么样，就想把她赶走。


    “我让闻悦希给你找个地方可以吗？”周域带着商量的语气。


    裴泠否决：“不行。”


    她现在既不想走也不想离开中安苑。


    周域现在对她来说就是个行走的香包，这股浓郁的香味让她闻着身心舒畅，心情美妙。


    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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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想离开。


    猛然意识到脑海里这个强烈的想法时，裴泠不着痕迹地皱眉了，她怎么觉得自己的思想好像......有点不受控制了。


    她以前有这么强势吗？


    不知道是不是闻太久了周域那股浓郁的香味，裴泠的牙又开始痒了。


    她盯着周域受伤的腿，白色的绷带渗出了点血色，那是周域今晚炸裂般香气爆发的来源，裴泠语气轻飘飘的说：“你的血......很香。”


    周域身体僵了一瞬，他觉得他可能失血过多有点幻听幻视了。


    他咳了两声，面色有些沉，“你在说什么！”


    “你很香。”裴泠弯腰凑近周域，说的非常直白。


    看着裴泠那双琥珀色的杏眼，周域又回想起在那和小土丘那里，裴泠尝了他的血！


    真是疯了。


    那表情简直可以说是享受，眼神带着他看不懂的古怪和诡异。


    周域想尽力把这些记忆抹去，可是这些画面极具冲击性，一下一下地冲击着他的大脑。


    靠太近了，周域看着裴泠近在迟尺的脸想。


    周域双手撑着床，想要往后撤，裴泠眼疾手快伸手扣住了周域的脖子，让周域不得动弹。


    看着周域想要后撤却动不了，裴泠心情一下子好起来了。


    “你要干什么？”周域脸上带着一点愠怒。


    裴泠还没来得及回答，房门就被人打开了，“哐当”一声还挺响。


    裴泠和周域双双朝门口看去，闻悦希扶着门框，脸上带着跑步过后的薄汗，胸口起伏不定。


    闻悦希看到周域跟她说裴泠把他救走了，闻悦希又急匆匆地赶回来。


    虽然裴泠还没有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可是她始终是骗了他们，而且闻悦希觉得裴泠根本不是什么逃出来的实验品。


    探查工业园区厂房是闻悦希就察觉不对劲了，那天遇到裴泠给她绑上手环时，闻悦希回到警局后她仔细搜查了裴泠的身份信息，显示裴泠竟然是十五区公民。


    一个正常的十五区公民怎么可能沦落到成为实验品。


    从公园园区厂房地下实验所救出来的人都是外面运进来的，根本没有十五区的公民，而且从残留的线索看，那些人似乎是不敢动十五区的正规公民。


    因为严雅极为排斥鸟类兽化人，对十五区公民管理极为严格，多了少了都会引起她的注意。


    但是随着深入调查，闻悦希发现裴泠的身份可不止这么简单。


    裴泠其实不是十五区的人，她的身份证是假的！


    差点把她也骗过去了，闻悦希想。


    这身份伪造得还真不一般，要不是她有余清桉的权限就被骗过去了。


    光是伪造身份就能抓捕裴泠了，但是闻悦希没这么做。


    一是看在裴泠帮了她，二是想看看裴泠还没有做什么坏事，除了伪造身份证明她没有其他理由抓她，再者周域说了，裴泠或许还有一些关于地下实验所的有用信息。


    伪造身份这一点又让闻悦希对裴泠是不是实验品的身份开始疑惑了。地下实验所可没有那闲工夫帮实验品伪造身份。


    按裴泠伪造的身份证明来看，地下实验所应该动不到裴泠头上，那身份证明虽然是假的，但是几乎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又怎么会被地下实验所的人抓住呢？


    之前偶然碰到裴泠，闻悦希就提醒过裴泠了，也算是一种警告。


    但闻悦希还没来得及告诉周域。


    她以为给裴泠带上来制约兽化人的手环就没事了，但是，就这刚才，那手环断了！那可是特殊材质制作，专门用在兽化人身上的，就这么断了！


    现在裴泠和周域待在一起，闻悦希也怕出什么事，毕竟周域手上的资料非同一般的重要。


    闻悦希也不敢太明显地去提醒周域。


    以免周域出点什么事，所以闻悦希火急火燎赶到长岗路，23号。


    她和周域用来随机应变的地方。


    匆匆赶来，一开门就看到让她吐血的一幕。


    两人凑的极近，裴泠弯着腰，一只手扣在周域的后颈上，周域脸被迫上扬，裴泠还笑眯眯的！


    看到她进来时裴泠还冲还挑眉！


    这是在干嘛？调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