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纨绔
作品:《桀骜少年和他的懒鬼夫人》 重生后,柳砚词曾偷偷翻进过裴家看望她的这位小竹马。
她翻遍全院都没有找到裴云徵的身影,听到将军府的下人们说大将军要去舫西看望夫人和小公子,她这才想起大概一个月前裴云徵跟着他娘去了舫西,当时她还跑去送行了。
她和裴云徵同住在长宁街,又都是爱打架闹事的主儿,整条街的官员叫他俩雌雄双煞。
那会儿雌雄双煞一联手,打遍天下无敌手,那些娇生惯养的公子们一听到他们的名字就闻风丧胆,渐渐地,他们便觉得捉弄那些人没什么意思了,他们便开始对打,武力主打一个从内部消化,又从内部提升。
他们两臭味相投,都是极爱繁华、不吝散财、嚣张跋扈、一身棱角之人,便相约着一起做襄灵城最讨骂的败家子。
在她十二岁那年,裴云徵却意外离开了襄灵城去往舫西外祖父家居住。
柳砚词和那些小姐公子们实在玩不到一处去,日子一日比一日无聊,想要从军的心再也按捺不住,终于在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她偷偷溜出了家。
这一去便是十年,之后这两位青梅竹马一个在风阳关驻守一个在襄灵城保护皇帝,期间再没有见过。
若不是那日他千里奔袭而来,她都要把这位昔年好友给忘了。
柳砚词没有见到裴云徵感觉有些失望,刚重生回来的她无法断定那些死去的人是否和她一样都回到了本来的位置上,更不确定裴云徵还是不是将军府那位桀骜肆意的少年郎。
她画了裴云徵的小像,绑了将军府的老仆,命对方在几十张少年的画像里指出他们家小公子,那仆人倒是忠心,生怕柳砚词是个歹人,随便乱指一通。
柳砚词笑了,她拿起裴云徵的画像道:“我知道了,这才是你们家小公子。”
那人说有心眼子吧倒也不多,立刻诧异:“你怎么知道?”
柳砚词这人想法倒也天马行空,另外几十张画像里都是她自创的牛鬼蛇神,只有裴云徵这张像个人,但凡一个正常人都会指认裴云徵的画像,可那老奴偏偏指着一张牛脸说那是他们家的小公子,不是此地无银吗?
其实作画之前,柳砚词听见将军府的下人们说小公子长得越来越俊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漂亮的少年郎时柳砚词心里便有数了,夸裴云徵漂亮的话她从小听到大,只是上一世经历了错信他人的惨痛教训之后,她便不再那么相信自己了。
这一世她和裴云徵已有四年未见。
柳砚词指着远处问道:“那少年几时回的襄灵城?你可听说过?”
店小二之前站得远看不清白色幂篱下遮挡的脸,只觉得这位姑娘穿得实在破烂,此刻站近了才看到了薄纱下遮掩的面容,虽朦胧,却也瞧得出容貌绝色。
他顺着柳砚词望去,对面坐着的正是近几个月在襄灵城声名鹤起的那位,他回道:“他呀,镇国大将军的独子,城里的商户们有谁不认识啊,喝、阔绰的嘞,据说是年前回的襄灵城,之前住在舫西姜家。”
店小二之前亲眼见到裴云徵扔了一袋银子给她,又见柳砚词这么关注他,便好心提醒道:“你可千万别去招惹他。”
柳砚词扭头:“怎么说?”
“那可是位混球纨绔,全襄灵城贵女无一人敢嫁,你可别见他长得好看有钱又有权势,这些贵人们可不好相处着呢。”
柳砚词笑道:“竟无一人敢嫁吗?”
柳砚词记得以前裴云徵虽然也很混球,但是对小女孩们还是有几分温柔的,当然了,他的温柔对她除外。
故而她经常在各个角落听到那些小丫头们说长大要嫁给他,还夸他英勇有气概。
柳砚词转着碗玩耍,不由笑道:“那样好看的一张脸,得多混球才能混成现在这样。”
小二回道:“别的不说,就说他打架,这个月也不知道是第几回了,细数整条东街,有哪家的铺子没被他砸过?加上他又甚得皇帝恩宠,且嚣张着呢。”
裴云徵上一世便是禁军统领,简单来说就是专门为皇帝挡刀口的人,能被宠爱实在正常不过,更何况他还是镇国大将军裴朔的儿子。
很多年前皇帝还是一名少年,长得芝兰玉树、品行也还没癫,他一眼看见裴朔就喜欢得不得了,赐裴朔皇室的姓氏,给他锦衣玉食、扶他青云直上,简直把裴朔亲兄弟看,至于老登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狗样,已是后话。
难得的是裴朔是位本分人,没有因皇帝的偏爱而膨胀。
皇帝赐他美婢他不要,赐他特权他不用,赐他王位他也不要。
他说他要得只是守护在皇帝身边,做皇帝身上的一块护心铠甲。
皇帝发癫的时候要不是有裴朔还能劝阻一二,大幽怕是早就亡了。
柳砚词心道臣子再忠,君主不明,也是无用。
“你可知这混球最著名的战绩是什么?”窗前突然出现一名公子,他抱着条狗倚在柱子上和柳砚词说话。
柳砚词往喉咙里灌了一口酒,淡淡道:“是什么?”
那人顿时来劲了,抱着狗凑近了几分:“暴打亲爹呀,他们父子俩一天一吵,两天一架,三天上房揭瓦,镇国大将军府可真热闹。”
柳砚词扭头瞟了那人一眼,问道:“你也住长宁街?”
那人点了点头。
柳砚词顿时了然,长宁街就没谁是不讨厌裴云徵的,当然也没人喜欢她,不过眼前这位她倒是没见过,一点印象都没有。
柳砚词问道:“你还知道什么?”
那人笑笑:“你猜。”
柳砚词扭过头,心道,好烦。
她生平最讨厌的字眼便是“你猜”,有屁就放不就完了,搞什么神秘。
这茶水铺的酒也不知道是怎么酿的,一打开就能闻到沁人心鼻的桂花香,甘甜可口,喝后还能安神,就算有了醉意也不会让人头疼,柳砚词禁不住多贪了几杯。
那人见柳砚词不搭理他了,却又忍不住小嘴想叭叭。
他凑上来:“你可知裴云徵今日打得是谁?”
柳砚词心道,我管他打得是谁,关我屁事。
“淮水金家。”
柳砚词放下杯子:“淮水哪个金家?”
“淮水还有哪个金家?为天下兵马锻造兵器的那个金家呗,他这次可闯大祸了。”
柳砚词问:“裴云徵为什么要打他?”
“不和呗,战神骑原本只有一个副指挥使的官衔,这俩人都想要,皇帝为了端水,便都让这俩人做了副指挥使,这就出问题了,下面的人是要更听这个副指挥使的话呢,还是要更听另一个副指挥使的话呢?到底谁该压谁一头?”
“就因为这?”
对方笑而不语,再次神秘兮兮。
战神骑曾经是一只战无不胜的军队,后来皇帝将战神骑弄成了一只禁军队伍,专门负责保护他,所以能进战神骑的人多少有些本事。
柳砚词原本难得兴致勃勃想要吃一口瓜,却又因爆料人的态度而觉无聊透顶,要说就说,不说拉倒,故意说一半停一半吊她胃口,她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什么耐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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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恨不得一拳将他打出去。
柳砚词不耐烦地往旁边移了移,那人却像死猪一样没脸没皮,也移了移。
“不过,这二人以后也不用争谁在军营里更有官威了。”
“一个月前裴家父子俩又差点把将军府给拆了,你猜是为了什么?”
柳砚词再次往旁边移了移。
“大将军在裴云徵的房间搜出了无忧散。”
柳砚词翻了一下白眼,心道这有什么稀奇。
也不知道是谁研制了无忧散这玩意,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进行牟利进行推波助澜,这东西很快就在大幽流行开来。
前几年更是成为了公子哥们互相攀比的玩意儿,谁要是没沾过这东西,都是老土鳖。
所以,柳砚词觉得大幽完了,也活该完。
不过,这药近两年成为了禁药,被抓到偷食处罚可不小,主张禁药的官员便是裴云徵的父亲。
这个药成瘾性本就强,若是沾上了可不是那么快就能戒掉,一年两载哪能禁得完,大幽境内还在服用此药的定不在少数。要说这个消息唯一劲爆的点便是禁药大臣的儿子也在嗑药。
那公子还在滔滔不绝:
“裴云徵当场被他爹绑到院中一顿打,隔着几个院子都能听见他骂老子的声音。”
“他嘴巴挺硬,死活说自己没有嗑药,无忧散现在可不好搞,他没磕谁信呐。”
“后来他爹就把他调去提信司了。”
这父子二人的关系现在这么紧张吗?这倒让柳砚词有些意外,她问道:“提信司?”
“提信司前些年差点从一百零一司中被剔除,现里面任职的官员全是一些老弱病残,想来还是他爹最了解他,知道他最适合那里。”
柳砚词打断他:“提信司现在做主的是谁?”
那公子抿了一口茶,悠悠道:“裴云徵啊。”
柳砚词:“也就是说提信司发出来的每份幽报都由他经手?”
“那当然。”那公子笑眯眯道,“裴云徵虽不是提信司总使,你也知道的,这年头谁不是看背景说话,现在国学院里还有先生大字不识一个呢,提信司总使现在全仰着裴云徵的鼻息做人,他不点头幽报一封也派发不下去。”
“哦,不知道姑娘有没有看幽报的习惯?我是懒得看,不过我听人说他在幽报上大肆撰写一个四年不出门的懒鬼,看来他也是无事可写了。”
柳砚词:“他?写?”
“姑娘不知道吗,幽报分为正反两个版图,每个版图分为天地玄黄四个区域,而其中最重要的天字区就是由裴云徵亲自撰写。”
春雨楼将残桌烂椅移了出去,又加了几副上好的桌椅,歌舞声再次升起。
裴云徵又叫了几壶好酒,他不打架时春雨楼还是很欢迎他的,因为他出手一等一的大方。
裴云徵提着酒壶大口大口地往喉咙里灌,他的眼角狭长微微上扬,天生张扬的模样,因喝了酒的关系,脸上有淡淡的红晕,衣襟微敞、袍子松动,比场上所有的美人都要惹眼。
木瞳蹲坐在茶几上劝说裴云徵:“公子爷,您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可不能这么喝。”
裴云徵道:“今日我揍了那只金王八,过两日传到我老子的耳中,他定要将我活活打死,迟早要死,这些伤好不好要什么紧。”
木瞳红着眼说:“您就跟大将军说两句软话吧,也是那只金王八该打,谁叫他将无忧散放到您房中嫁祸您,害您丢了战神骑的官职又被大将军狠揍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