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十七章

作品:《丰隆长安

    四朔和丰隆晚回到丰隆府。


    书房内。


    丰隆晚一一打听四朔的来历。


    一打听,目瞪口呆,她鲜少这样。


    当年那个瘦弱黝黑,拿起刀和自己对峙犹豫不决不敢喝酒的小孩,如今长成了这般清秀英勇的少年。


    丰隆晚没想到他还活着,并且活的这般好。


    该庆幸得。


    “这名字是将军起的,在边关抗金朝时,北风吹来,您站在城头看着远远千里冰封,您说:“朔风朔风,四起,漫天。朔风朔风,四起,宏伟。”


    “所以我叫四朔。”少年高傲地说着,手中抱着剑。


    丰隆晚越发觉得少年可爱,不禁问道。


    “还喝酒吗?”


    少年点头“喝。”酒量越发好得他得意常常,摸着挂在身后的酒葫芦“这东西。不离身的。”


    “而且止痛,受伤来一口,贼治愈。”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


    四朔听命,跪拜。


    “你去跟北朝兆泽徽,看他这几日做什么,行踪要一点不拉得报告给我,记住,不能被发现。”


    四朔领命,像猫一样从墙头跳出去了,到底是年轻气盛,一个跳跃能翻两米墙,不日便可和武林之门派抵抗了。


    丰隆晚欣慰,捡到宝了。


    呆在闻府里的兆泽徽一连几日不出门,不知在闻府捣鼓什么。


    倒是闻言卿进进出出,俯案埋头整理所有案件。


    经过四朔的打听,兆泽徽是个贪官,在他看来,他不仅贪,还是个懒惰鬼。


    整日呆在房门不出来。


    他回禀丰隆晚,兆泽徽整日不出门。


    “他可能本就不在屋内。”


    四朔转身就跳墙而走,着急,觉得丢了面子。


    丰隆晚笑了,的确像个猫,傲气十分。


    夜明星稀,四朔躲在树上喝酒,待闻府全部入睡,他推开兆泽徽的房门,人确实不在。


    他翻身跳跃,悄无声息出了闻府。


    走在空无寂静的大街,四朔头一次面临如此大的困难,一思索,这比杀人难多了。


    依照兆泽徽入住闻府之前宿在四海酒家来看,四海酒家就自己的突破口。


    子时,夜色正好,正好自己除了军营哪里没去过,尝尝四海的酒对不对口。


    掉头,拐入四海酒家,特地选了上等隔间。


    酒家上酒,不喝,只吃几样小菜。


    耳朵竖竖听着,细碎声音里整合了下信息。


    北朝城门口的一块石砖被压碎了,坑坑洼洼的。


    南面脚夫一堆人在北朝风来饭店从早上喝到晚上。


    第二日,就被脚夫堂开了………


    四朔把酒倒进酒壶,结了钱,出了四海酒家。


    找到脚夫堂被开的脚夫。


    拿刀架在脖子上,让其说出这几日为谁押货,送到哪里?”


    脚夫一一应道。


    “北朝一处破落的军工厂。”


    “他们在锻造武器吗?”四朔担心是私铸武器,何人胆敢铸铁?


    四朔声音很年轻,此时蒙着面,为了不招人认出,他改了声音:“知道怎么走嘛?”


    “顺着东西巷直走,有个破落的院子,从那院子里可进入那地,在然后眼找通道,得让当家的人指引。”


    “那人长什么样?”


    脚夫摇头。


    “他经常蒙面,不过,挺爱干净的,一天换两身衣服。”


    打听到了了不得的东西。


    四朔不敢轻举妄动。


    禀告丰隆晚。


    两人夜行衣,潜入东西巷破落的院落,空空无也,两人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找到些细碎的铁块。


    丰隆晚让四朔带回去,大批火把扔进院落,两人四散躲闪,被逼近破落的屋子。屋外草木丛生,火把落地的那刻,火势窜起,大火滚滚,逼仄地向屋内呼啸而来。


    丰隆晚看向屋顶,四朔瞬间明白其意思,跳上屋顶,一拳打通屋顶,两人从屋顶逃脱。


    翌日,高远从边关快马加鞭送信回来。


    岭南在招兵买马,但是目标不是北朝,而是南疆。


    丰隆晚看着那两块铁,细细摸索,竟然和平常用的铁不一样,密度重,却是不轻,感觉,像吹风刀。


    丰隆晚意识到这可能是岭南的玄铁,她招来武威,想确定下。


    武威只单单扫了眼,确定,这是岭南的玄铁。


    破落的军工厂,玄铁,何人如此大胆,所有东西放在一起,丰隆晚不得不想,这是铸造兵器的方向。


    她快马加鞭,进了皇宫。


    此时殿内只有傅川天和兆泽徽。


    丰隆晚禀告傅川天这些消息。


    本来要等皇帝下令彻查,但是傅川天慢悠悠地说:“晚晚,你也到嫁娶的年纪了,早日入宫,北朝的皇后,定是你的。”


    想到在闻府看到她和兆泽徽在一起,他就怒火中烧。


    脑袋像昏了一般。


    丰隆晚不可置信:“皇上,你知道岭南已整军待发向南疆了。南疆没了,第二个就是我们北朝,唇亡齿寒的道理,皇上怎么可能不知道。”


    傅川天知道,但是,他更知道,一次出生入死,二次出生入死,他害怕,提心吊胆,他只想自己的女人在自己身边。


    “丰隆晚。”他斥责。


    “你丰隆家荣耀有了,诰命有了,也载入北朝历史名册,还要怎样?”


    没想到,丰隆家生生死死的付出,在一朝天子眼中,竟是这样。


    丰隆晚已无需多言,那个要说当北朝最好天子的傅川天以不复往昔。


    她恨兆泽徽。


    眼睛的杀人气势直冲兆泽徽,他蓦地低下头。


    他不想的,最不想伤害的就是丰隆晚。


    那是他心爱的人。


    傅川天冷声:“来人,脱下丰隆晚的将袍。”


    进来两个内官,上前脱她盔甲。


    丰隆晚用力气震倒两人:“不必了,我丰隆军,将在袍在,袍丢,人亡,皇上不会是想要我丰隆晚的命吧。”


    傅川天沉默许久。


    “褫夺丰隆晚职权,没有朕的允许,不得进宫。”


    “好痛,祖父,好痛,晚儿不甘心,这就是您让晚儿拼死护佑的天子,他并不坚韧,懦弱得像个孩子,男女私情,好笑。”


    “泱泱大国天子为了儿女情长竟然连国门都不要了,皇上这等不忠不义之事,丰隆晚死也不会做,望你莫听奸臣之言。”


    丰隆晚擦掉快速落下的眼泪,决绝而坚定地说出自己的心声。


    傅川天蓦地悲伤,宁愿死也不做他的皇后。


    丰隆晚死死蹬着兆泽徽:“贪官,你食言了,我信你是这个世上最大的笑话。”


    蓦地,兆泽徽也低下了头,难过,还是难过,不知何时,心痛起来。


    眼睛迷蒙起来。


    丰隆晚一步一步等到这个位置有多么困难,受了多少苦,她的荣耀,终将因为他丢掉。


    他拼命让自己眼睛清晰起来。


    看向丰隆晚。


    她浓厚黑暗的恨意回敬。


    转身,大步离开。


    丰隆晚驾黑聪离开


    四朔看着丰隆晚红着眼睛出来,肯定是受委屈了,四朔想看看给丰隆军欺负的人是何人。


    等了许久,四朔才看清,那人是出现在前往攻打金朝行军队伍里的人,他不仅参与了战斗,还进了金朝皇宫。


    四朔,大致知道了,丰隆晚让全金朝搜捕的人原来是他。


    入夜,丰隆晚回到丰隆府。


    四朔早早等着她,告诉了丰隆晚在金朝时自己对兆泽徽的所见所闻。


    她没想到,这一切都是兆泽徽的计策,佯装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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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语激策她让他进入军营。


    原本四天,丰隆晚亲自看到他离开的。


    可是他再折返回来和丰隆军一起攻入金朝,拿到他想拿到的。


    他拿得什么,这番,她再傻也明白了。


    南疆易守难攻,错综复杂的地形,地势高低不平,而且南疆自给自足,族人不外流,这让想要攻占的岭南很是困难,岭南人根本不知道南疆的所有一切,就凭地势,南疆小小反抗也会让岭南大伤元气。”


    所以,兆泽徽拿得是南疆的地图。


    他给了岭南人。


    他不仅贪,他还卖国。


    可是为何大批岭南人的玄铁进入北朝,是何原因?


    夜幕,四海酒家。


    丰隆晚找到兆泽徽。


    落座。


    缓缓开口:“我将下一名左前锋将军殁了,无儿无女。他的府邸,你可以入住。”


    甩上钥匙。


    兆泽徽不动。


    两人眼神对峙,刚烈对着柔软,好像大战几百回合。


    兆泽徽终究被她那双刚烈炙热的双眸打败,他柔柔地笑着。


    “我只是贪,但我不卖国。”


    他坚定委屈地看着她:“我没有食言。”


    丰隆晚一时不知他的话是真是假。


    “你什么意思。”


    “怎么?丰隆将军可怜我?可怜我无家可归,把自己心爱的将领的府邸送给我这个大贪官?”


    “这样。丰隆将军就和我一丘之貉了。”


    “光明的人落入黑暗,可是会被人骂的,三代同堂的荣耀没了,我兆泽徽要不起。”


    他不想看她伤心。


    丰隆晚的眼眸抖动了下………


    兆泽徽把钥匙放到了丰隆晚手中:“我兆泽徽没食言。”


    这番言语,说明那武器是早有的防备,也就是说,北朝充盈的武器装备。


    兆泽徽从岭南人哪里用地图换了玄铁,用于制造武器。


    可是,他还是卖国了,可是他为什么说自己没有卖国?


    丰隆晚不能不管。


    她得亲自去趟南疆,亲自帮助南疆打赢这场仗。


    只有两国合作,他们才能保护家国长胜久安。


    北朝长安城听说丰隆家被剥夺职权的消息在城里传开了。


    众人没有踩踏,没有嘲笑,安静的生活,谁人嚼舌根,会被人领到角落教训一番。


    老百姓不说,不代表其他看不惯丰隆家的官员不说。


    没有官职,官大一级压死人。


    丰隆晚已经收拾好衣物,临走时给高远写了信,除非自己暗语相传,边关的丰隆军死也不能动,谁说都不行。


    丰隆军只听丰隆家,这种场面终将到来。


    正要出门,丰隆玥收拾好衣物和武威等在门口。


    “阿姐,我们都知道了,皇上瞎了眼,我不让我阿姐独自面对。你不带我去,我就和武威自己去。”


    丰隆晚知道,自己拗不过,此行有自己的人也算妥帖。


    加上四朔,她们一行四人。


    上马车的时候,荣庆的马车挡住了去路。


    她拿着包袱,原本是要来丰隆府中小住,可是,听说她们要去南疆,不自觉有了一同去的想法。


    这北朝无趣,自己也郁郁寡欢,去南疆也算散散心。


    傅川天做出这样的事,荣庆也觉得脸上无光。


    想着多一个人帮一个忙,便不听丰隆晚的劝告,也挤上马车。


    四朔驾马,武威坐他身边,护着四人。


    丰隆晚先进入军营,把命令下达:“按兵不动,护佑北朝为第一要务,除此之外,保命。”


    赵参军愧疚:“将军是不是我的话传到皇上那了?”


    丰隆晚上前按住他肩膀,安慰嘱咐道:“跟你没关系,照顾好兄弟。”


    一行人在夜幕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