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做作

作品:《权势

    越沛了然一笑,继续问道:“你打算怎么从我身上拿到名册?”


    宣忆谙对他歪了歪头:“趁你睡着的时候偷。”


    这个回答是越沛没有想到的,他知道宣忆谙会偷,但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趁他睡着了后偷这么简单粗暴的方法。


    但是越沛转念一想,这个办法旁人使没有用,但是她使的话……好像是个很有效风险又很小的办法,且不说自己对她没有防备之心,每天晚上他都要回来睡觉啊。


    回京的路程至少有两个月,两个月,六十次的机会……越沛在脑子里想了想,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招用来对付他是在是防不胜防。


    宣忆谙看着他扶额低笑忍不住皱起眉头:那么多血黏在脸上他还笑的出来,不觉得难受么?


    他这幅样子也不方便出去,要是撞见几个胆小的估计会被吓破了胆,宣忆谙自己去外面换了盆水进来给越沛擦拭脸上的血。


    她下手的时候被越沛气得差点失去理智,动作也失了理智,那个木匣子是实木的,拿在手里沉甸甸的颇有重量,越沛头上的伤口估计不会浅。


    这样一想宣忆谙不禁有点后悔,他发疯不理他就是了,何必下这么重的手,好歹是一个王爷,让自己给破了相,明天可怎么出去见人。


    虽然有些后悔但宣忆谙面上仍不显,她拧干了手上的巾帕示意越沛过来,自己给他擦拭伤口。


    越沛一看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安王心思缜密,洞若观火,他闻得见自己脸上的血腥味,知道这是王妃心疼自己了。


    他这王妃对自己一直都是面上百依百顺实则心里跟自己疏离的很,能不算计自己就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怎么可能还会心疼自己。


    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要好好把握。


    越沛“嗯”了一声,故作深沉地迈着步子就走过去了。


    他老老实实坐好,放低身子去迎合宣忆谙,省得她擦拭的不方便。


    脸上流的血三两下就能擦干净,麻烦的是他眉眼上方,不出她所料,果然砸出了个口子,所幸伤口不深,不需要缝针。


    从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把那处的头发黏成一缕一缕的粘在伤口上,宣忆谙用帕子一点一点把头发上的血洗干净后那道两寸宽的伤口才露出来。


    两寸长的伤口一直在往外冒着血,宣忆谙皱着眉头拿过桌子上早已准备好的止血散小心翼翼的撒在伤口上。


    “嘶——”


    越沛痛呼一声,他为了迎合宣忆谙,把自己的手搭在宣忆谙的腰上,宣忆谙睨了他一眼,看在自己要给他上药的份上容忍了过去没有出声。


    是以在瓶子里的药粉撒在伤口上的一瞬间,她就感觉到越沛的手反射性紧紧抓住自己的衣衫蜷缩痉挛。


    宣忆谙上药的手一时间僵在半空,有点手足无措,若是给自己上药她早就面无表情的一股脑把药撒在伤口上用纱布草草一包了事。


    但是……这伤口毕竟是自己给砸出来的,她的动作也不好太过粗鲁,而且越沛看起来疼得在发抖不似作假。


    宣忆谙想了想,安王殿下再是精于算计那也是心里的成算,养尊处优的王爷应该是没有受过什么皮肉伤的。


    宣忆谙这么想着,手上的动作不由得放轻了些许,还有几处细小的伤口隐藏在头发下面,发根蓬起的地方药粉不容易覆在伤口上。


    宣忆谙尝试几次不得法后便低下头轻轻把药粉吹到细小的伤口上去。


    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上药上,没有发现越沛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松开了“痉挛”的手,整个脑袋慢慢侧靠在她的肩上,双手环住她的腰。


    这个位置正好把伤口完全呈现在宣忆谙的视线下,药粉也能很均匀的撒在伤口上,不会漏掉某个地方,所以一时间宣忆谙没有发现越沛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越沛见宣忆谙没有制止自己,唇角一扬,举止见愈发得寸进尺。


    至于自己要跟宣忆谙说什么他已经全抛到脑后去了。


    反倒是因为他挨宣忆谙挨得越来越近,以至于宣忆谙实现受阻,看不清哪处伤口没有上好药,所以她把悄悄摸摸往自己怀里钻的越沛扯了出来。


    “别乱动,药还没有上好。”


    “……”


    安王不情不愿的从温软怀中起来,想瞪宣忆谙一眼以表示自己的不满,可惜自己的头被宣忆谙压着根本就看不到她的脸,遂作罢。


    宣忆谙拍掉他试图作恶的手,让他老实的坐好别乱动,越沛被她这么一拍顿时老实坐直了身子,一动不动僵立到宣忆谙给自己头上缠上几圈纱布。


    越沛试探性的摸着额头上缠好的一圈纱布,他手上动作不停,心想王妃的手艺就是好,包的很是齐整。


    直到他坐在宣忆谙梳妆的铜镜前,看到自己额头上横一道竖一道裹缠了厚厚一圈白色的纱布后……


    越沛眼角忍不住抽动,明天他要顶着这样的一圈纱布出去见人么。


    “这几天你切记不要给我好脸色看,一会就出去让赵寻帮你把书房收拾出来,在我们启程之前你都先睡书房。”宣忆谙收拾着桌子上的伤药和包扎用的纱布,头也不回对越沛说道。


    越沛震惊的回过头,这是把人惹毛了还没消气?


    他望着镜子中自己包成粽子的脑袋,再看看宣忆谙肿起来地半张脸……


    越沛想了想,犹豫再三道:“你想借此让你爹相信我们夫妇二人因为他生了嫌隙,只是这……”


    只是他头上的伤该怎么解释,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告诉众人这是他和王妃吵架的时候砸的吧。


    宣忆谙走到越沛面前站定:“我脸上的伤是因为在父亲那吃错了东西起了疹子,王爷难道不是查看百姓们房屋修缮的情况时被高处掉落的木头砸的么。”宣忆谙语气常常,半点看不出她说的都是瞎话。


    “王爷以为如何?”


    “……甚好”越沛深以为然点点头,然后补充道:“本王受伤王妃不在身边伺候竟然连个人影都见不着,看来是分不清自己的身份到底是安王妃还是宣相的女儿。”


    宣忆谙满意的点点头,意味深长说道:“那份名册你再重新‘誊抄’一份给我。”


    夫妇俩相视一笑,话未尽,但话中的意思越沛已然领会。


    对,就是这样,想要收拾谁大可放开手去收拾,不论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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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都能为她摆平。越沛凝望着宣忆谙的眼睛想。


    翌日一早宣忆谙便带着文心坐上马车去沈府,宣忆谙脸上半掩着一层面纱,自眼睛以下遮得严严实实。


    文心一脸担忧的看着宣忆谙:“王妃,你的脸没事吗?”早上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就覆着一层面纱什么也看不见,一晚上过去不知道王妃有没有给脸上的伤上药。


    文心越想越懊悔,昨夜她就不应该听宣忆谙的,她趁夜去找宣忆谙却因为赵寻在门口看守着她进不到房内。


    是以她在屋后学鸟叫想把宣忆谙引出来,但是宣忆谙却让自己回去睡觉……


    直到现在文心才得到机会与宣忆谙独处,她伸手就要去摘宣忆谙脸上的面纱。


    一晚上过去,要是没有上药的话可要受多少罪啊。


    宣忆谙任由文心把自己脸上的面纱摘下,把受伤的那面朝向她让她看自己的伤口。


    文心:“……”


    文心欣喜的摸着她的脸,平整光洁如初,一点都看不出昨日肿地高高的模样。


    “王妃,你昨日给自己上药了?我还担心房间里没有药,你没有药怎么办。”文心悬了一整夜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放心,我心里有数。”宣忆谙安抚说道,她没有告诉文心昨夜她和越沛在房间里“动手”的事,免得这个小丫头又多想。


    文心见宣忆谙脸上的伤好了,便什么都不胡思乱想了,所以也没想起来,房间里的伤药只是最普通的伤药,不可能让她脸上的伤在一夜之间就恢复如初。


    文心:“王妃不在房间里养伤为何要去沈府?”如今宣彧还在这里,她们若是去沈府必定瞒不过宣彧的耳目。


    “沈家的人在这宣彧一直都知道,我们来这里这么久若是没有见过外祖,你觉得宣彧会信?”宣忆谙道:“我们后日便启程回京,今日来向外祖告辞也是无可厚非之事。”


    况且昨晚宣彧还特意提到了沈家,即便她今日不来,宣彧也会命人套上马车“请”她去一趟沈府。


    身上留着一半沈家血脉的孩子来了金陵城,宣彧身为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为沈家的翁婿怎么可能不让这个孩子去看看她的外祖呢。


    这个孩子的外祖此刻正阴沉着脸坐在房中一言不发。


    面前放置着一副画,画上画着的是两个妙龄少女正在抚琴作画,两个女娘的相貌像了个七八分。


    其中一个稍显大一点女娘相貌与宣忆谙足足十成十相似,沈问君的视线也是落在这个女娘的身上。


    手中的帕子一点一点拭去这幅画上的已经不存在的灰尘,他擦了一遍又一遍,却仍担心自己遗漏了哪处。


    这上面的两个女娘是沈问君的两个女儿,可惜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另一个不知他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上一面。


    沈问君的头发已然花白,一双眼睛氤氲了雾气,他赶忙抬袖擦掉那水汽:


    这副画是他藏着的唯一一副画着他两个女儿的画,若是被泪水打湿,便是连他最后一点念想都没有了。


    门外传来脚步声,沈问君慌忙把这幅画卷好藏了起来,刚藏妥敲门声响起:“父亲,忆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