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他说他骚扰

作品:《[高琴]gin今天也想弄死他!

    “有任何事都可以来找我,我会保你的命。”


    少年穿着白大褂,却染了一头火红的长发。


    他虚着一只眼睛,冷淡地扫过君度的身体,从头到脚。


    片刻后,少年轻笑了一声,低低念出了君度的真实姓名:“诸伏高明。”


    君度从噩梦中惊醒。


    他抹了把额头,满手都是冷汗。


    这是第多少次梦到了?五年前的那一幕,终究成为了君度一生的梦魇。


    身为一个卧底,再没有什么比第一次见面的人突然叫出他的真实姓名更恐怖了。


    红长直的少年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他,一直盯着——


    就算是离开研究所,那道目光依旧如影随形,令君度如今想起都毛骨悚然。


    偏偏自那次之后,红长直的少年就消失了。


    之后无论跟着琴酒去了多少次研究所,都没能再见到那少年一面。


    是敌是友?君度甚至不知道那少年现在是生是死。


    他其实没有门路,去研究所也只是碰碰运气,可他的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虽然大多数注意力放在琴酒身上,但君度也简单在研究所内转了转,完全没见到那个少年。


    私心里,如果能和那少年再也不见就最好了。


    但对方毕竟是组织的人,还是研究所的核心人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君度放心。


    ——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叮”地一声,君度的手机响了。


    【我调岗了,目前没在研究所。】


    没有署名,是陌生号码。


    君度的瞳孔缩了又缩。


    是那个人!


    君度的心底十分确定,这一定是那个少年,他知道自己在找他。


    君度很快回复消息:能见一面吗?


    对面却许久没有回应。


    君度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入睡,在床上枯坐到天明,又到太阳高升。


    温暖的阳光从窗子洒进来,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上午十点多,陌生号码才再次回他消息。


    【你的事情我会解决。】


    没提见面的事,君度也没和他说过自己的困境。


    他是怎么知道的?


    不,少年可以查出他的真实姓名,自然也可以查到景光。


    看着短信,君度的手指一点点蜷起,眼底冷得宛如西伯利亚的积雪,彻骨森寒。


    他很确定,少年是个威胁。


    相比起少年的帮助,他更想让少年死。


    君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手机,脑海内思绪纷飞,终于下定决心按下了拨号键,顺着对方发来短信的号码拨了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君度握着手机,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他很少会有无可奈何的时候,他坚信这个世界上任何事情都会有解法,如果无法解决,要么是因为能力不够,要么是因为方式没用对。


    所以君度绝不会消沉,他要么会将自己训练成强者,要么会寻找其他方式解决问题,像是这样盯着手机看却不做反应还是第一次。


    不知道代号,不清楚立场,他对少年一无所知。


    就算是想暗中处理掉,也根本没有办法。


    调岗?是谎言吧。


    研究所的研究人员不可能调岗,最多调去另一个研究所。


    君度不允许自己消沉太久,他很快起身去赴约,百加得中午约了他。


    君度进入包厢的时候,百加得正和安室透有说有笑,他的到来好像为两人按下了按停键,一切欢声笑语都消失了,就连脸上的表情都稍有凝固。


    “君度,过来坐!”百加得很快起身,热情地招呼君度。


    安室透也站了起来,他似乎很想朝君度笑笑,但笑容却怎么都显得怪异。


    “他怎么也在?”君度不悦地瞥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更加窘迫地站着,笑容牵强。


    “我带他来给你道个歉,都是一起的同事,有什么过不去的?”百加得笑着拍了拍君度的肩膀,指着安室透的绷带道:“你看他,手都被你打伤了,你还真打算废他一只手?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君度拍开百加得的手,冷冷质问:“安室透,你没告诉他你都干了什么?”


    “没有。”安室透垂下头。


    君度又看向百加得,皱眉道:“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你也敢打这个圆场?”


    “怎么就不行了?大家毕竟都在朗姆大人手底下讨生活,一点小事也没必要揪着不放。”百加得连忙劝道。


    “小事?”君度扯开一把椅子,没有坐过去,而是坐在了百加得和波本的正对面,手上把玩着碟子旁的餐刀,突然狠狠将餐刀插入木桌中,一字一顿:“他、性、骚、扰、我。”


    百加得震惊地张大嘴巴,立刻转头去看安室透。


    安室透身子也是一僵,笑容更加牵强,简直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我……我不是……”


    “你没有搂我的肩膀?还是没有硬生生贴过来?”君度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大锤,将“性/骚/扰”的名头狠狠锤死在安室透身上。


    百加得表情扭曲,眼神甚至不自觉瞟向门口,看着很想逃。


    可君度却不放过他,他朝椅背上一靠,双臂环胸,眼神宛如鹰隼盯着百加得质问:“你觉得我出手重了?”


    百加得表情灰败,一句话都蹦不出来。


    “只是伤了他的手,没将他的手整个废掉,是我给朗姆大人留的面子。你现在蹦出来指责我出手重?”君度手上的餐刀缓缓切割着桌面,眼底有深深的不虞。


    “抱歉,我没问清楚就做和事佬,是我的错。”百加得自知理亏,拿了杯子来倒上满满三杯酒,朝君度举了举说:“我自罚三杯。”


    三杯酒,百加得全喝了,君度连劝他的意思都没有。


    烈性的威士忌,三杯下肚,酒劲儿直冲脑门。


    看着仍无动于衷的君度,百加得苦笑一声,又扶着桌子坐下,说:“你看起来真的很生气。”


    君度没有回答,甚至看都不看他了。


    “说实话,安室透长得也不错,你要是好这口,不如把他给收了?”百加得不理旁边安室透在,和君度闲聊着,旁敲侧击:“以前也没见你喜欢过谁,试试?”


    “我不喜欢他这个类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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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喜欢类型,不是性别。”百加得揶揄地笑了。


    君度点头,直白说出口:“我喜欢琴酒那样的。”


    “咳!”百加得顿时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醉意都散了不少。


    谁?琴酒?


    虽然之前说君度是喜欢莱伊才求朗姆大人给他代号,但也不过是玩笑话罢了,组织里的人有谁会当真吗?


    最多觉得,这是君度在给琴酒难堪。


    但此刻,可是君度自己说出来的。


    喜欢琴酒那种类型,莱伊又和琴酒很像,难道当时求助朗姆大人,真的是因为私情?


    “琴酒那种人有什么好喜欢的?硬得和块石头一样。”百加得还是无法理解,怎么会有人喜欢琴酒?


    君度反而露出了进入包厢后的第一个笑容,眼神意味深长:“我就是喜欢闷骚一些的。”


    百加得的眼睛顿时瞪大了。


    他难以置信,又“咕嘟”“咕嘟”灌下去一杯酒,以此来欺骗自己已经喝醉了,听到的都是幻听。


    闷骚?谁啊?琴酒?


    开什么玩笑,琴酒那种人……


    百加得突然又有些警觉,如果君度喜欢琴酒,那对朗姆大人的忠诚或许就不纯了。


    君度好像感觉有些热,脱掉了厚重的外套。


    鲜血渗透了绷带,又在白衬衫上留下血渍。白衣、鲜血,苍白的一张脸,凑在一起竟无比和谐,甚至衬得君度有几分病弱美。


    君度扫了眼受伤的肩膀,又不悦地扫了眼百加得,之前对方拍他肩膀太用力了。


    “你受伤了?抱歉,我不知道!”百加得也立刻反应了过来。


    “没什么。”


    “安室透,你伤了君度?”


    一口大锅从天而降,安室透几乎是立刻反驳:“我没有,我怎么可能伤到他!”


    “的确不是他。”君度轻蔑地瞥了安室透一眼,看着自己的伤口露出阴狠地冷笑:“我迟早要将他踩在脚下,让他仰仗我的鼻息生活。不听话的野猫,是要被铁链拴起来的。”


    君度的话意味深长。


    百加得听懂了,却宁愿自己没听懂,喃喃问道:“该不会是琴酒吧?”


    “呵。”君度没有回答,却好像什么都说了。


    百加得瞬间老实了,脑海内突然想起朗姆对他说过的,君度投奔朗姆的理由是想要搞垮琴酒。


    他当时只觉得是报复,结果竟然是因为这个?


    因为琴酒高高在上的,没办法上了他,才要借助朗姆大人的手将琴酒从天上拽下来?这是爱吗?未免也太扭曲了!


    想到君度一口一个挚友,也一/枪一个窟窿,百加得在他面前顿时有些发虚。


    他是不是不该来做这个和事佬?


    像是君度这样的变态,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接触。


    “我的好朋友,可以帮我选一选吗?送什么花给琴酒才能表达我的心意?”君度笑容温和,眼底却仿佛淬了毒,带着疯狂造作的野心。


    谁是你好朋友!


    百加得惊得连连后退,快要贴到墙上了才尴尬地说道:“我还有事,朗姆大人刚发信息联系我。”


    他仓促地晃了晃手机,转身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