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关于“她”

作品:《钓系美人他无限溺爱

    马车再次停在村口,谢如许先一步下车,站在车边伸手准备去扶绛仙下来,可绛仙不领情,特地绕开他的手从另一边跳下了车。


    黑夜笼罩下的村子更显寂静,主街道一眼就能望到头,街两边挂着的灯笼没几个好的,随着风飘来荡去,火光也是若隐若现,像一只只在黑夜里交替眨着的眼睛。


    要找到谢如恙就必须先找到满喜,可那疯子四处逃窜的也没个定所,要想找她就必须绕着整个村子找一圈儿,很是麻烦。


    绛仙四处瞧着,没见到几个人影,心情有些郁闷。


    谢如许忽道:“你可知这村子叫什么名字?”


    绛仙兴致缺缺,声音也有气无力:“我们不是来找人的吗?你说这个做什么?”


    谢如许轻笑:“知己知彼嘛。”见绛仙不回话,他便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村子叫月台村,古时这里曾有修有一座高塔,登而望月视野很是宽广,所以那座高塔被称作月台。可后来战火纷飞,那座塔被攻入城中的军队推倒。后来太祖来到此处,见往昔高塔变作断壁残垣甚是可惜便将此村取名为月台村。”


    “这和找人有关系吗?”绛仙问。


    谢如许却道:“不要总是想着目的地,时而也要看看周围的风景不是吗?”


    “你亲弟弟失踪了,你就不着急?”绛仙反问。


    “事已至此,我们应该相信阿恙和长徽公子。”


    话音刚落,一阵凄厉的惨叫就传入了两人耳中。


    绛仙先一步反应过来,快步朝着叫声传来的方向跑去,谢如许收起笑意紧随其后。


    两人前后来到一户人家的后院,只见这家后门大开,门前围着几个人在努力拖拽着什么东西,那几个人的动作像是在拖拽一只肥美的年猪。


    见手下东西挣扎,其中一人还呸了一声,嘴里念着:“死娘们,敢咬我,看老子不打死你!”


    另一人小声劝道:“大哥轻点,当心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声音很熟悉,绛仙很快就想起了昨日见到的那个小胡子男人,再往四周一看,这不正是那男人的后院吗?


    她眉间瞬间皱成川字,喝道:“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绛仙的声音,小胡子男人被吓了一跳,脱手的瞬间几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响


    ——是人头重重砸在地上的声音。


    “啊!”一声惨叫响起,方才开口咒骂的男人大喊着,“让这疯婆子松口,松口!”


    谢如许看不下去,上前让其余几人先将人放下,然后托着她的头轻声劝她松口,被咬的男人还在不停咒骂,几乎将自己毕生所学的脏词都丢在了满喜身上。


    谢如许听得眉头皱起,另一只空着的手并做掌,一掌劈在男人的小腿上。


    男人尖叫一声后倒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如许,质问他:“你他娘的有病是不是?这疯婆子咬我你不打她你打我做什么?”


    满喜松了口,谢如许放轻了动作将她扶起,然后对那男人说:“抱歉,天黑无灯,看错了。”


    男人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开口叫骂却被小胡子捂住了嘴。


    小胡子看着绛仙一时有些发怵,结结巴巴地解释道:“误会了,二位误会了。”


    绛仙慢悠悠地走上前,瞥了满喜一眼后,问:“误会什么了?大晚上的你们几个男人对着她上下其手,你说我误会什么了?”


    “我们是听说她怀孕了,怕她在外头待着出事,所以才想着把她接回家里照顾她。”小胡子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不知是因为抬人累了还是因为害怕,额角还坠着汗珠。


    “照顾她?照顾她用抬的用拉的用拽的?你当我傻还是当我瞎?”绛仙冷眼看着面前局促的男人,放在臂弯里的手早已紧紧握起,但意外的是她竟然忍住了怒气没有直接一拳打上去。


    小胡子艰难地吞了吞口水,解释道:“您也知道她脑子有问题,听不懂人说话,我们就只能来硬的了。”


    说完,他还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绛仙的脸色。


    月色映照下,少女带着稚气的脸半明半暗,双眼微眯,发出一声嘲讽似的笑:“哈,那可真是辛苦你们了,你们好生热心,好生善良啊,要不要当今圣上给你们写个匾挂在门上啊?”


    小胡子颤抖着不敢说话,周围的人也都低着头暗暗观察四周,想着有什么办法能溜走。


    可是这地方本就逼仄,绛仙站在一边,另一边又是谢如许和满喜,简直是插翅难逃,这让他们不由懊悔自己为什么要揽下这么个苦差事。


    “你说你担心她怀孕出事?那好啊,我帮你们。”说着,绛仙抬起手来,亮白的莹光被托起。


    小胡子颤颤巍巍地问:“你,你要做什么?”


    绛仙挑眉,“当然是从源头上解决问题。”她轻笑一声,似乎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很是满意,“帮她拿掉这个孩子咯。”


    闻言,小胡子连忙扑到满喜面前,道:“不可以,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绛仙明知故问。


    小胡子嘴唇颤抖,慌乱地解释道:“因为,因为那是一条命啊,一条命……”


    “命?一块意识都没有的烂肉,怎么就是命了?”绛仙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没怀孕的时候你把她当过街老鼠,怎么怀孕了就突然要善心大发带她回家了?嘶,我之前是不是没有问过,那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啊?”


    小胡子眼底一震,愣了半晌后才疯狂摇着头,道:“不知道,我不知道。”


    绛仙却坚决地道:“你知道。”


    小胡子不说话了,他知道绛仙早就已经猜到了,再解释也没有什么用了。


    满喜腹中的孩子,是他的孙子。


    他的儿子痴傻,家里又穷,年过而立也没有哪家姑娘愿意嫁进来。他甚至不在乎嫁进来的姑娘是美是丑,是富是贫,他只想要一个孙子来继承家业。


    等来等去,找来找去,他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满喜身上。


    一个疯子,就算是去向别人告状也没有人会相信;一个怀过孕的疯子,说明她有生产的能力;一个被人嫌弃的疯子,没有人会在意她的一举一动。


    所以,满喜是他最好的选择。


    “我会对她好的,我会给她名分的,我会把她当做儿媳来对待。求您,求您不要伤害我孙子!”小胡子苦苦哀求。


    谢如许看向绛仙,见她面无表情地站着,便缓缓放开了扶着满喜的手,想要站在她身边。


    没想到刚一放手,满喜就回过神一般尖叫地后退,嘴里喊着“不要杀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


    绛仙被惊到了,小胡子也成热打铁求饶道:“您看,您看她也想留下这个孩子,求求您,放了我们吧!”


    场面一时僵住了,绛仙不解地看着满喜,不明白她为什么想留下这个孩子。


    僵持半晌,绛仙徐徐放下了手,沉默地站着。


    小胡子见此大喜过望,想要上前抱住绛仙的腿却被谢如许半路拦下。


    还没等他说什么,满喜就疯了一般朝外跑去。


    “不要,我要杀我的孩子!”


    “我的孩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又哭又笑,连蹦带跳地跑过了每一户人家,不少人被她的笑声和哭声吵醒,披上衣服外出查看。


    有人愤怒:“这疯子大晚上嚎什么嚎?吵死人了!”


    有人抱怨:“你们谁去让她闭嘴,我家孩子都被吵醒了。”


    有人无奈:“算了算了,谁和我一起去拦一下她,可别跑林子里被狼给吃了。”


    这人一呼百应,一时间周围身强力壮的男人们都把衣裳穿好准备去把满喜给控制起来。


    小胡子看人越聚越多,不少人还疑惑满喜为什么大晚上的又喊又叫,一时惊慌,求助似的看向绛仙,希望她不要把真相说出来。


    可绛仙视若无睹,越过他跟上那些人一起去找满喜。


    所以,他只能把目光放在谢如许身上,他见这公子文质彬彬,不似恶人便上前扯住他的衣角,求道:“公子,公子你帮我劝劝,你们不要把真相说出来,我今后一定会好好对满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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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求你了。”


    谢如许轻轻抽出衣角,声音还是如水一般的温柔:“我不信你,你最好也不要骗自己。”


    说罢,他跟着绛仙的脚步翩然离去。


    满喜原本是晃晃悠悠跑着的,但当她发现身后有人跟着的时候赶忙加快了速度,边跑还边往后扔着石头。


    被砸中的人一边怒骂一边也跟着她加快了速度,想着快些把她抓起来快些回去睡觉。


    可是满喜体能非常好,能比上一个常年在田间劳作的大汉,她若是放开了跑谁也抓不住她。


    众人就这样一边抱怨一边跟着她往外跑,直到跑出村子。


    有人气喘吁吁地骂道:“这死娘们大晚上跑什么跑?还说什么孩子,脑子又被什么东西给撞了吧!”


    有人附和道:“就是,吵死了。丑人多作怪!诶,我去你大爷的,前头谁停下了?撞死我了。”


    那人龇牙咧嘴地揉着脑袋,抬头往前头看去,只见满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下来了。


    走在最前头的几个人商量着要怎么把她抓起来,于海也是其中之一。


    “丑吗?”满喜突然转身朝于海几人冲了过来,一张满是污垢与血色的脸猛得凑近,把几个男人吓了一跳。


    满喜看到面前惊魂未定的几个人,嘻嘻笑道:“我真的丑吗?哪里丑?”她上下左右地摸着自己的脸,摸了一阵后双手张开放在自己面前,一边抚摸手背一边道,“嘻嘻,我知道了,是手丑!它有很多茧子,还有很多口子,一点也不纤细白嫩。”


    说完,她将手揣进自己怀里,像是抱着心仪玩具的孩童一般:“可是,我锯木头的时候,爬树的时候它能保护我不被伤到。”


    她又伸出了腿,道:“那是腿丑吗?它粗壮,一点儿也不纤细修长,可是多亏了它,我才能逃出一个吃人的地方,从很远的地方回到家。”


    她们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在看到绛仙时一顿,随后很快地凑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道:“你的眼睛真好看,可我的眼睛没有你的好看,它浑浊不堪,周围还布满了细纹,可是它能让我看轻这个世界,看到花、草、小猫小狗……”


    不知为何,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甚至没有人上去拦她。


    但紧接着,她做出了一个令所有人震惊的举动:


    她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将自己的前胸大喇喇地展示在众人面前,惊得所有人都下意识闭上了眼。


    她却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痴痴发问:“你们为什么不敢看?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因为它丑吗?是,它是丑,可是你们当中很多人的孩子都是它喂养长大的,你们也都是被母亲喂养长大的,它丑也是因为你们,你们凭什么不敢看?!”


    质问过后,她突然发出几声笑:“哈哈……哈哈哈……”


    笑声越来越大,从一开始的断断续续变成了一阵尖锐刺耳,撕心裂肺的狂笑。


    现在已经没人能分得清满喜是真疯还是假疯了,她毫不遮掩地袒露着自己的前胸和微微隆起的小腹。


    “我会做木匠,我会耕地,我还能打水,我会的很多很多,你们为什么偏要盯着我的脸看,盯着我的身体看?!凭什么女人一定要漂亮?到底怎么样才算漂亮?你们说啊,你们说啊!”


    她将面前的人一个一个扯过,质问他们什么才算漂亮,他自己漂不漂亮。


    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回答她的问题。


    “你们从女人的腹中诞生,啜饮她们的乳汁,啃食她们的血肉,反过来却要用‘漂亮’去约束她,凭什么?凭什么?!!”


    她的质问掷地有声,下一瞬她身后却忽然卷起一阵狂风,来势汹汹地向众人袭来。


    绛仙反应迅速,冲到她面前将她护在身后,顺手帮她拢住了衣裳。


    随着风一起来的还有三个人影,他们被风卷着,其中一人张牙舞爪地朝着绛仙的方向砸来。


    绛仙定睛认出了来人,拉着满喜往后退了几步,下一刻那人便重重砸在了人群里,接连发出两声痛苦的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