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她瞬间全都明白,爹在怀念逝去的娘。

作品:《糟糕,我绑回来的外室是禁欲太子

    他咽了咽口水。


    不敢置信。


    他在边境多年,闺女时常给他送物资,家里账目现银,还翻了十几倍。


    “老贺!”


    “这是铜板数量?”


    “还是银子数量?”


    看见伍国公震惊到难以置信,贺管家笑出声来。


    他一脸骄傲自豪地,又给伍三牛递上一本账册。


    “回禀国公爷,这些账目上的现银,只是很少一部分,您再看看这本。”


    “现银?”伍三牛确定他听到的是‘现银’两个字,震惊地倒吸一口凉气。


    在听到贺管家说,这只是伍国公府很少的一部分,他来不及翻看另外一本本账册,迫不及待追问。


    “老贺,你确定这些现银来路,都符合萧国律法?”


    听出伍国公的疑问,贺管家愣怔一下。


    “国公爷,别人给的赔偿款,不违反萧国律法吧?”


    “什么赔偿款?”伍三牛越听越糊涂,他不在京的这段时间,他闺女干啥了?


    贺管家不敢隐瞒,一五一十讲出三皇子和蒋国公府的贡献的赔偿款。


    伍三牛听到女儿被欺负气的拍桌子,听到女儿最后没吃亏,又连连叫好。


    等弄清楚账目上一少部分银子都是赔偿款后,伍三牛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老贺,我终于明白你为何拦着我,不让我去揍蒋肃那个老匹夫。”


    “确实,甜丫头都把救命之恩折成银子了,我确实不好再去揍他们一顿。”


    贺管家连连点头。


    “姑娘说过犹不及,打人自己手痛也不利于名声,哪有真金白银来的实惠?”


    “有道理!”伍三牛连连点头,一脸为女儿感到骄傲的喜悦藏不住。


    打开另外一本账册。


    看见伍国公府名下的产业,比之前也增加不少,再次惊讶到瞪圆眼睛。


    “老贺,我之前还担心伍国公府的嫁妆,不够给甜丫头做陪嫁。”


    “没想到才几年时间,咱们伍国公府的产业,比之前翻了好几番?”


    贺管家一脸骄傲夸奖道:“都是姑娘的功劳。”


    听见这话,伍三牛比自己打胜仗还高兴几分。


    “甜丫头能干,她挣得产业,加上她娘留给她的陪嫁,足以风光出嫁,对得起太子的金矿聘礼。”


    贺管家不敢接话,默默看着伍三牛的白发。


    伍三牛突然问道:“老贺,夫人伤在哪儿?”


    贺管家身子一颤,“回禀国公爷,老奴是姑娘后面提拔起来的。”


    听出贺管家不愿说,伍三牛默默摆摆手。


    “老贺,你先出去,我自己再看看账本子。”


    “是!”贺管家看了一眼账本,一脸恭敬退出书房。


    伍三牛从书房内,翻找出发妻年轻时的画像,眼眶一点一点蓄满泪水。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画像,好似看到妻子在眼前。


    世人只知道,他为了萧国的军饷,卖了自己的婚姻。


    却不知他第一眼看见发妻,心就热的想跳出来。


    他的发妻孟宛绮聪明又漂亮,胸怀一点儿不输男儿。


    虽是商户出身,却一点儿都不输他见过的名门闺秀。


    他心悦发妻。


    才愿意承诺她,一生一世一双人永不纳妾。


    他出征前,发妻特意去龙渊寺给他求了平安符,相约他凯旋后,一起还愿。


    却没想到,他们这一别,就是永别。


    “宛绮,你这个傻子,替为夫求平安符,怎么不知道替你自己也求个平安符?”


    伍三牛说着,大颗大颗的泪珠,从脸颊滑落,一滴一滴落在画像上。


    这时,门口响起一阵轻盈的脚步声。


    伍三牛下意识抬眸,一眼对上女儿的双眸,他满脸惊慌地擦眼泪。


    “这什么熏香?”


    “熏的辣眼睛!”


    伍梦甜看了看老爹仓皇擦眼泪的举动,视线落在老爹手中的画像上。


    她瞬间全都明白。


    爹在怀念逝去的娘。


    这一刻,她的心底也很不好受,泪湿了眼眶。


    她爹这个开国功臣,建功无数,杀敌无数,流血不流泪的一军统帅。


    如今也不过是一个思念亡妻的寻常中年人。


    老话说,人生三大不可逆的悲剧情感。


    幼年丧父母,安全感的崩塌。


    中年丧伴侣,人生支柱的坍塌。


    老年丧子女,生命希望的破灭。


    当她看到爹那头白发,就知道爹对娘的感情,绝不止外边传的简单。


    如今再看见爹独自怀念娘的样子,怎叫她不心酸?


    她没拆穿爹的心思,也没有劝爹不要悲伤。


    而是默默关上门。


    退出书房。


    给爹一个独处的空间,让爹宣泄内心的悲痛。


    看见女儿愣神一瞬,就立刻退出书房,伍三牛瞬间明白女儿的心思。


    他双手捂着脸,不想让心中的悲痛哭出声,生怕书房外的女儿能听见。


    他曾多次问起儿子,发妻走的痛不痛苦?


    儿子沉默不语。


    他猜发妻走时,一定很痛苦,痛苦到儿子不敢跟他说,痛苦到女儿失忆。


    他护住了边境。


    却没护住发妻。


    怎叫他不悲痛?


    怎叫他不懊恼?


    “宛绮,为夫娶你时,承诺护你一世周全,终究是为夫没做到,负了你!”


    “为夫愧对你!”


    “我们的女儿要嫁人了,嫁的不是蒋家小子,而是她自己挑的夫婿。”


    “这小子你也认识,就是萧家那个老四。”


    “他小时候,你时而夸他少年稳重,时而夸他度量大,能容人。”


    “又时而遗憾他生在皇家,为夫知道你不愿女儿嫁入皇宫的牢笼。”


    “可如今,是咱们家闺女自己想嫁,为夫不得不再违背你一次意愿。”


    “宛绮,这不能怪为夫,主要是那小子,他一出手就是两座金矿为聘礼,还承诺此生只娶甜丫头一人。”


    “为夫相信,就算是你在世,也很难拒绝。”


    “为夫观察过,那小子是真心待甜丫头好。”


    “甜丫头嫁给他,肯定能像咱们期待中的那样,活在蜜罐里,日子甜滋滋。”


    “咱们瀚儿也不错,胸襟如瀚海般广阔,年少有成,不输京城任何世家儿郎。”


    “可惜,瀚儿跟为夫一般,也经历丧妻之痛。”


    “好在,甜丫头将咱们孙子孙女都教的很好。”


    “宛绮,为夫不能与你多说了,得去看看甜丫头。”


    伍三牛抹去眼泪,对着书房的铜镜照了照,装作若无其事走出书房。


    一打开门,就看见女儿蹲在门口,红着眼眶。


    他瞬间很无措,“甜丫头,你你没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