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这是博野曾经生活的地方。


    姜小满来到博野住的地方，出乎她的意料，这个四合院看起来已经很有年代感了。打开门进去，院子中间有水池，水池的水已经干涸，里面没有红的白的黑的鲤鱼，花园的花已经枯萎，雕梁画栋的青砖灰瓦已经被岁月磨平，看不见雕刻了什么图案。


    开了两道门，姜小满跟着博野一脚踏入，顿时有点吃惊。房子外部很有年代感，但里面却很很干净，这里虽然没有人生活在这里，却有人在刻意维护。


    博野见她一直打量四周，不太好意思，便咧开嘴微笑了下：“这里……我很久才回来打扫一次。”


    “都是你在打扫？”姜小满惊讶。


    “嗯，也不全是。”博野说，“有空的话我会回来，没有空就只能请阿姨来帮忙。”


    “那……”姜小满，“与其让它荒废着，为什么不把它租出去呢？”


    博野说：“这么大的四合院院子，一个人很难有能力整租下来。其实也可以分开租出去，可那样跟大杂院没什么区别，一个屋住一家，今天这家在院子里修个篷，那家明天嫌屋里漏风要安装铝合金窗户……这些是我不想看见的，何况我也不缺这点钱，保存下来也是保存爷爷奶奶他们在这里的记忆。”


    “……”


    姜小满认识到了博野的另一面。


    他外面很酷很痞，实际就像小太阳一般温暖，还真是很有反差呢。


    两个人把刚刚从超市买回来的菜提进厨房里，姜小满边跟着往里走，边四处打量。除了木质大钢琴，家具倒也都简单，没什么摆设。墙上有些画框，数量还不少，都是家里人的生活照，在往里走，墙壁就只剩下两个大的黑白照了。


    那就是博野的爷爷和奶奶了。


    茶几上也没有花瓶之类的东西，只有一个相框，木头框架的颜色陈旧，却干净得发亮，应该是经常被人拿在手里。


    蒋小满好奇地歪着头看了看，又拿起来仔细端详。


    照片上的小孩应该就是博野了，青春勃发，眼睛乌溜溜的，有点小酷，脸颊的线条甚至都能看得出那种粉嫩的感觉，跟现在差得有点多。


    右边则是陌生的男人面孔，那人比照片上的博野高太多，肤色暗一点，眉眼非常地英俊，头上带了点花白，当然气质也是尤其拔萃。


    “那是我和我爷爷。”


    姜小满抬头，看博野正在斜靠在门框，垂眸看着她，向他解释：“二十年前的，跟现在很不一样吧。我自己看着都快认不出来了。”


    “嗯……”


    “姐姐吃洋葱吗？吃的话我就拿它炒个蛋。”


    “好啊。”


    顿了几秒，她突然开口：“你别叫我姐姐。”


    “……”博野挑眉。


    “听上去我像是在犯罪！”姜小满别过头，故意不去看他，满嘴都是姐姐长姐姐短的，像是无时无刻在提醒她。


    博野是个未经人事的弟弟。


    弹幕：


    【弟弟好会，好涩！斯哈斯哈！】


    【这个弟弟还真是心机boy，小满就要被你迷的七荤八素了！】


    【小满还是克制得住哈哈，毕竟也是全场最能hold住场面的女嘉宾。】


    【小满真的要纠结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年下酷狗总是又争又抢，徐清冉是争不过他的啦，要我说，男人还是要雄竞才有意思哈哈哈哈。”


    【姐姐的魅力太大了。】


    姜小满放下相框，跟着进了厨房。厨房也收拾得很干净，两个储物架子像是自己钉上去的，上面摆着碗筷、油盐酱醋和大蒜、葱头之类的东西，如此生活气息，跟她素来习惯的世界有点微妙的错开感。


    “那我们今天中午就在这里吃。”


    姜小满突然感叹道：“感觉自己像是回到了上个年代，周围变得不切实际了起来。”


    博野：“姐姐？”


    姜小满别扭地不去看他：“博野，叫我小满。”


    博野：“可是姐姐……”


    姜小满认输，咬着唇：“求你了。”


    博野望着她水盈盈的眼眸。


    “……”


    【我艹，我艹！】


    【看得我春心荡漾。】


    【博野这也蛮有小心机的，哈哈哈哈姐姐受不了这个弟弟了。】


    【不过说真的，博野够坦诚够爷们，他能够被姐姐看上，我觉得完全有可能。】


    岑言在路边等待。


    四人约会他是来得最早的，趁着霍漾还没来，自己先去了一趟花店。他抱着一小捧郁金香，郁金香代表了春天，春天的诗意和温暖。


    他等待了许久，觉得在等待喜欢的女孩子的时间里，空气的暧昧的。


    郁金香也很美。


    颜雅沁来的时候跟他打招呼，说：“哇，真好看！”


    岑言把花递给她：“我也不知道买什么，就随便买的，不想跟你们买重复了，就没有买芍药。其实要说喜欢，我还是最喜欢郁金香。”


    他要跟沈颂一彻底区分。


    颜雅沁闻言很有教养地接过，莞尔一笑。


    “谢谢～”


    “霍漾他们还没有来。”颜雅沁说。


    她抱着花不去跟他对视，转移话题。


    “应该是路上堵车了，这个点是高峰期，应该还是挺堵车的。”岑言说。


    他今天穿的是一件白T恤，外面带着一件蓝色的外套，整个人看起来都很高级清爽。


    颜雅沁搭配得就比较随意了，跟在别墅小屋和其它嘉宾在一起的穿搭，就显得淡雅了很多，是平价的牌子，树莓粉的吊带裙，配上她高挑的身材，高奢的项链耳环，“慵懒感”三个字几乎写在身上了。


    她本来就对岑言不是很感兴趣。


    也就没想着要特别的打扮。


    节目组是有规则的，她不能婉拒，只把这次约会当做是打发时间。


    苏小小不一会儿也来了，蹦蹦跳跳，打扮得调皮又可爱，穿着靓丽的彩虹短袖外搭白色背带裙，还带着一顶帽子，甜美逼人。来了就大大得给了颜雅沁一个拥抱：“雅雅，你今天真好看！”


    看见苏小小来了，颜雅沁笑了：“你也是。”


    霍漾是开着他那辆炫酷的跑车过来的，来的时候还在健身，身上出了不少汗，虽然他早晨刚洗过澡，不至于臭，打开车门，露出那张脸，依旧帅气逼人。


    颜雅沁记得苏小小有洁癖。


    所以她拉了一下苏小小，而霍漾也在这个时间开口提醒：“刚结束锻炼，我身上可能有味。”


    “是么？”苏小小冒着星星眼，看向他。


    霍漾说：“我今天出了不少汗。”


    没想到苏小小忽然微微朝他倾身，闻了一下。


    霍漾抿了一下嘴唇，眼神意味不明，看向苏小小，他是有点花，有点坏，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孩的心思了。


    更没想到苏小小说：“挺好闻的。”


    “哈？”


    苏小小说：“不难闻。”


    霍漾笑了，更坏了：“你真有意思。”


    弹幕：


    【霍漾也太勾引人了。】


    【我们霍哥可是圈内出了名的颜霸，这个狗＊崽子（猛男落泪），还把YK小妹撩到手了又不管了，我哭死，狗比你到底喜欢谁啊？？？说句话，哥们一起帮你拿下！】


    【YK小妹？！那不是游戏主播？？？】


    【哈哈哈哈，我真的会笑死在霍漾的粉丝群里面，猛男哭泣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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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霍漾对谁都来电。】


    【那沈颂一算什么？那可是霍漾全场唯一一个送过花，还表现出有明显兴趣的女嘉宾。】


    摄影机对着苏小小俯冲的动作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拍摄，简直迷人得不得了：“没关系，不要害怕！”


    四个人的约会不会像两个人约会那么私密暧昧，大家不约而同避开了本轮约会主题。


    节目组也表示理解。


    大家选择了去玩滑翔伞。


    苏小小很自然地走到副驾，打开车门，霍漾看过去，脸色也有些讪讪的，他转了话题，说：“大家玩过滑翔伞没？”


    苏小小：“还没有。”


    颜雅沁：“我大学的时候倒是玩过，那种失重的感觉还蛮刺激的！”她有些不太好意思。


    岑言：“那是什么感觉？”


    “就是，”颜雅沁捂着嘴巴，不好意思笑了笑，回忆自己丢脸的事情，“因为太害怕，一直都在尖叫，把教练也吓到了。”


    岑言笑了：“哈哈哈。”


    颜雅沁：“你也在笑我对不对！”


    岑言：“没有，真的没有。”


    他笑得很开心。


    颜雅沁在镜头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好，嘴一撅，带着少女的娇俏：“不理你了。”


    岑言满脸宠溺地望着她。


    霍漾发动了车子。


    苏小小还蛮喜欢车里大家闲聊的气氛。


    她其实很讨厌别人身上有味道，一点点味道都不行，她对气味很敏感，而雄性动物体味一般都更浓，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最讨厌的就是体育课的下一节课，整个教室都是臭烘烘的。


    她还记得有次受不了，直接请假回了宿舍洗了好几遍的澡。


    但人可能真的都免不了要双标吧。


    霍漾身上的汗味，她真的觉得很香。


    不是世俗意义上的香水的那种香精，汗水都会带者一个人的皮脂的味道，是这个人最原始最本真的味道，是暧昧的，是裸露的，这大概就是每个人都有的体味，霍漾身上的那种香，能刺激到她。


    想到霍漾浑身是汗的样子，就有一簇火蹿起来。


    她真想埋在他的脖颈上闻。


    他们来到滑翔场地的时候，教练他们已经准备好了服饰和器具。有经验的教练在讲述注意事项。


    岑言：“那我们两两一组？”他提议，“不如，我跟雅沁一组，霍漾你和小小一组。”


    颜雅沁还没有说话。


    苏小小跳出来：“好，我没有问题。”


    苏小小和岑言的想法完全是一样的，为了跟喜欢的人制造亲密接触的机会。


    两人相视一笑。


    大有一切尽在不言中。


    苏小小希望能跟霍漾靠得更近，她觉得自己应该更漂亮点，懂事点，吸引霍漾的注意，他也许就会喜欢她更多一些，男孩子都喜欢这样的女孩。


    可下一秒霍漾蹙起了眉头，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捕捉到了这一微表情，迅速放大，而后用放大镜展现在观众面前，他大步向前一走，好像有意无意在和苏小小保持了距离。紧接着，他说：“我选择单人滑翔。”


    再次回放片段——“我选择单人滑翔。”


    后台的明星嘉宾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苏苏咬着嘴不理解他的做法。


    苏苏：“啊，为什么？”


    李沐子：“霍漾这一举动，是在拒绝苏小小。”


    “那我也选择单人滑翔。”颜雅沁也表示。


    “哎？”


    苏小小和岑言都懵了。


    “滑翔伞单人会更好玩。”


    她听见颜雅沁在解释。


    而后四个人很意外的都选择了单人滑翔，独自享受层峦叠嶂风景，和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