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 40 章
作品:《恶魔沦陷》 索菲亚玩得忘乎所以,完全不记得克里斯汀看不见她,也许她指了是哪棵树,但因为隐身药水的效果尚未消失,克里斯汀根本不知道她做了什么。
克里斯汀只好就近找了一棵树,打算去那里碰碰运气。
现在是仲夏,天气炎热,植物都生长得格外茂盛,草木扶疏,每一棵树都枝繁叶茂。
克里斯汀走到自己选定的那棵树,摸着树干打算转一圈,刚迈出一步,就撞到了一个人。
路西法。
不对,路德维希。
他正站在这棵树后面,一只手臂上搭着他的丝绸外套,不知道在做什么。
克里斯汀冷不防撞见他,立刻屏住呼吸。原本她还想小声喊一喊索菲亚,现在她大气不敢出。
曾经她喝了隐身药水,路西法还是轻而易举找到了她,视隐身药水如无物。
现在的路德维希,即便克里斯汀站在他旁边,他依然目不斜视。
克里斯汀仔细打量他,他眼瞳漆黑,只在强烈的阳光下才能隐约看出一抹暗红,就像红宝石,或者石榴石,仿佛后面隐藏着什么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一直盯着看。
他真的是路西法吗?
如果是,为什么会看不见她?
克里斯汀盯着他看了好一阵,都不见他有反应,甚至站到他面前,认真盯着他看,他都像是没有发现他。
难道这世上真有这种巧合,有人长得和路西法几乎一模一样,名字刚好是她随口想出来的?
但是路德维希本来就是贵族的名字,一个王子,叫这个也并不奇怪。
现在还是先找到索菲亚再说吧,如果待会儿药水失效,陡然出现在路德维希面前就不好解释了。
克里斯汀正要走,路德维希的手臂忽然从她鼻尖擦过,支撑在了树干上。
克里斯汀向后一个趔趄,瞪大了双眼。
他故意的?假装看不见自己,却又妨碍自己离开?
克里斯汀觉得现在无比尴尬,等待着他先出声,可是迟迟不见他说话,反而看到路德维希扭头向自己身后看了看,又转回来,似乎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他在演吗?克里斯汀心中疑惑,还是他真的看不见自己?或者这十年时间,阿加莎听取了她上次的反馈,加强了药水的力量,现在路西法是真的看不见她了?
她行动很小心,但是刚才被他阻挡去路,脚步失去控制,踩在泥土上时还是发出了一点点闷响。
四下无人,即便是这一点声响都能引起路德维希注意。
他看向克里斯汀的方向,视线下移,落在克里斯汀刚踩出来的脚印上,微微蹙眉,表情有些疑惑。
克里斯汀盯着他的视线,默默咽了一口唾液。
他看到她的脚印了,就算真的没有看见她,也应该猜到这里不止有他一个人了。
路德维希的表情也说明他确实有了这个怀疑,循着脚印向前迈出了一步,克里斯汀反应迅速,向后退了一步。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看见克里斯汀,就会看到两个人好似在跳一场诡异的交际舞。
路德维希的腿很长,随便迈出的一步都比克里斯汀用力跨出去的步子要长一截,现在两个人变得非常近,呼吸交混在一起,经过阳光的烘烤,变得有些湿热。
路德维希微微低头,视线穿过了克里斯汀的嘴唇,仍然停留在那个脚印上,他伸出去撑在树干上的手,随着移动也挪动了位置,现在他很像是要把克里斯汀圈在怀里。
很像一个久别重逢后,即将开始的拥吻。
克里斯汀听着自己鼓噪凌乱的心跳,浑身出了一层热汗。
路德维希视线一动,眼珠从一方缓缓滚到另一方,倾身向前,抽动鼻翼嗅闻起来,然后重重地闭上了眼睛。
克里斯汀看到他俯身,只能向后仰,他的鼻尖几乎触到她腻滑如玉的颈项。为了保持稳定,她的一只手小心避开路德维希,撑在树干上,另一只手臂伸展,保持身体平衡。
呼吸直直喷洒在她颈肩,顺着衣领钻进内衬。
克里斯汀的小腿不自觉地打颤。
这个向后仰的姿势很难一直保持,她必须要从路德维希的包围中扯出来。
克里斯汀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后方,确定那里没有别的东西,开始小心翼翼向后退。
一步迈出去,那种被炙烤得几近窒息的感觉也减轻了许多。
路德维希睁开了眼睛,看到凭空出现的脚印又多了新的,于是跟着新出现的脚印向前走,步步紧逼。
他神情茫然,眼神清澈,仿佛真的看不见她,只是在追逐莫名出现的脚印,再次欺身上来,几乎和克里斯汀贴在一起。
克里斯汀借由后退调整了姿势,更能保持平衡,见他跟过来,又向后退。
他继续跟进,步伐相依,两条腿像是绑定在一起的,同时往一个方向摆动,落地时,路德维希的脚尖几乎撞在她的脚尖上。
两个人都感觉到了通过鞋面传来的轻微震感。
克里斯汀精神紧绷,感觉自己已经暴露了,闭上眼,人命似的思索措辞准备开口。
“路德维希!”菲利克斯的声音传来。
克里斯汀和路德维希同时看向声音来源,鬓角带起一阵轻微的风。
菲利克斯小跑过来,“马车来了,你在这里做什么?刚才怎么在转圈?”
“没什么,”路德维希微笑道,“只是觉得好像有人在盯着我看。也许是错觉。”
“可能是女仆们被你的样貌吸引到了吧,我替她们向你道歉,但你的到来确实让庄园蓬荜生辉。”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向庄园大门走去,挺拔俊美的身形路过一棵棵树影。
克里斯汀看着他们,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又捂住胸口,深呼吸一口气,让自己的心跳平稳下来。
药效过去之后她才找到索菲亚,原来她就隔着两棵树的距离,只要克里斯汀再多找一找就能发现。
但是这种多个人喝了药,就谁都看不见谁的弊端,还是有些太碍事了。
索菲亚拉着克里斯汀再去了一趟奇异坊,向阿加莎讨要了三枚徽章,只要戴上徽章,喝了隐身药水的人就能看见对方了。
克里斯汀有些好奇为什么是三枚徽章。
索菲亚将徽章认真收好,对她神秘一笑,“因为我要用它去救一个人。”
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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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斯汀愕然。
索菲亚检查好卧室的门窗都上锁了,才在克里斯汀耳边小声说:“是教给我开瓶盖咒语的人。她叫格特鲁德,她因为给我熬制治疗痛经的药水,被质控为女巫,关进了监狱,这个月底,将会被执行火刑。”
克里斯汀忽然知道索菲亚这一系幼稚行为的原因了,攥住索菲亚的手,“你是为了救格特鲁德,才测试这药水的?”
“对,我要救她出来,还要给她寻找一个安身之所。”索菲亚坐到克里斯汀身旁,“其实不仅仅是她,还有紫鸢尾修道院的所有人。”
紫鸢尾修道院?
克里斯汀从没听说过这个修道院。
“它建在贝希特斯加登,距离梅明根不远。那里原本是由紫鸢尾修道院的修女管理的,格特鲁德是修道院的成员,因为她被指控为巫女,现在整个紫鸢尾修道院也被迫关停了。”
克里斯汀有些痛心,“是你哥哥做的?”
“绝不!”索菲亚提高了一点声音,有很快压低,“我哥哥对这种事非常开明。他暗地里说过,只要没有伤害别人,女巫不应该受指控。但哥哥就算掌管这贝希特斯加登也很难赦免格特鲁德。教皇、皇庭都在反对女巫,哥哥如果明目张胆这样说,会被罢免的。”
“那是谁做的?”
“是贝希特斯加登的红衣主教,名叫屈费尔的一个老头。他一直以来都比不过紫鸢尾修道院的院长希尔德加德,所以这次有了机会,他一直紧咬着不放,哥哥也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让格特鲁德在这个月底被行刑的。”
克里斯汀想了想,“如果想要打败那个红衣主教,护住紫鸢尾修道院,只是用隐身药水救人可不够,甚至会造成更坏的影响。”
“那应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格特鲁德去死啊!她什么也没做错,甚至是因为我才入狱的,我必须要救她出来。”索菲亚声音有些颤抖,眼眶也变红了。
“但是让所有人打消对女巫的恶意一时半会儿还做不到,只能从别的方面下手,比如寻找屈费尔的问题,或者证明他们在诬陷格特鲁德。”
索薇娅激动得不停点头,“你果然很聪明又很机智!”她紧紧回握住克里斯汀的手,充满希冀地看着她,“你会帮我的,对吗?”
克里斯汀感受着她微凉的掌心,忽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原来这一步步安排,又是替她保密又是朝夕相伴的,就是在等这一刻吧。
这个索菲亚看起来是个教养的大小姐,没有一点心机,实际上却很会润物细无声地算计人。
克里斯汀向来吃软不吃硬,叹了口气道:“……我试一试。但是我要先了解一下具体情况,最好能实地去看一看。”
“没问题,等你学会骑马,我们就可以悄悄去了。”索菲亚哼着歌起身,踮着脚原地转了一圈,衣摆翻飞,去梳妆台前梳头发了。
晚上克里斯汀把油灯熄灭,和索菲亚并肩躺着商量了一下对策,夜色悄然,两个人进入梦乡。
克里斯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醒来的,眼睛没有睁开,只是从朦胧粘稠的梦境浮上了岸。
她听到了床边,一个人粗重的呼吸声。
男人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