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汀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早有准备？”


    如果路西法说的没错，她只是穿越到了一天以后，那么距离她被镇上的居民围攻，已经过去两个月了，他拿到她的东西绝不可能是这一天之内发生的。


    所以他肯定是提前很久留了后手。


    路西法撩起一缕她湿漉漉的头发，“我看起来很像是那种任人宰割的人么？”


    克里斯汀把自己的头发抽回来。她很想说那些东西她都不要了，毕竟她有了这一次时空穿越，后面还会越来越纯熟，保不准哪天她真的能穿越回去，那些施法材料她也可以重新收集。


    但玛丽留下的遗物，都是不可替代的，魔法书和图画、笔记，没有玛丽的允许，她不能随便丢掉。


    “别忘了，就算你真的不要那些东西，你现在也无处可去。”路西法提醒她，“你的屋子被毁了，梅明根的人都知道你是女巫，那天他们可是看着你被我带到天上去的。”


    克里斯汀还是不想向他屈服，她向他屈服太多次了，好不容易获得了自由，怎么能轻易放弃？


    她翻出来一块没被雨水打湿的模板，拖到森林入口，找了棵树，把木板垫在那里，自己抱着膝盖坐上去，靠在树上闭眼。


    又不是一定要向他光明正大讨要，她现在穿越魔法练得还算可以，不信穿越不到城堡里去。


    趁着他不在，还可以偷！


    身边吹过来一阵灼热的风，克里斯汀睁开眼，发现他坐在自己旁边。


    “你干什么？”她瞪他。


    路西法整理了一下自己被弯折的骨翼尾端，让它们平缓地弯折在地面上，曲腿说道，“这累了，休息会儿。”


    她消失的这一天多，他没有休息，把整个地球绕了一圈，连南北极都转了三趟。


    他能跨越无尽的空间，唯独时间跨越不了。


    是神明在玩弄他吗？让他醉心于这样一个人。简直太卑鄙了。


    他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他的面颊上铺散开，根根交叠，织成了浓密的网。


    克里斯汀盯着他的脸看了一段时间，往更远处挪了挪。


    他似乎有感应，也跟着挪了挪，坐在木板的另一端。


    “这是我的木板。”


    他闭着眼又挪下木板。


    克里斯汀：……


    怎么感觉有点可爱？


    不管了，她要休息，既然梅明根待不下去，她就在树林里睡一觉，以前又不是没睡过。


    听着虫鸣和树叶摇动的声音，没多久她就进入梦乡。


    她再一次梦见自己穿越回了现代世界，跟第六次月圆之前的梦相比，这一次的梦显得无比讽刺。


    她和家人们团聚了，还一起吃了烧烤，晚上守着篝火堆唱歌、弹吉他，只是这火焰有点太大了，烘烤得让人窒息，胸口沉甸甸的。


    克里斯汀越来越难受，想要摆脱这种窒闷的感觉，在梦里挣扎，一阵风吹过，火舌舔上了她飘动的裙摆，迅速攀升至胸口，烈火焚身。


    她又跳又跑，企图摆脱，怎么都摆脱不掉，猛地睁开眼。


    ——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压在她胸口，卷曲的毛发翘起来几根，在摩挲逗弄她的下巴。


    路西法整个人蜷缩着，依偎在她怀里，睡得很熟。


    克里斯汀使劲推他，他太重了，没能推动，给了他一脚，“起来！！”


    胸口一轻，路西法悠悠转醒，抬头看她，竖瞳的瞳孔还有些涣散，半睁着眼睛，映出克里斯汀的脸。


    “C.，你跟我走吧，我可以让你做我的情人，我带你去万魔殿，你想住在哪个房间都可以，我的王冠也可以给你戴。”


    他手里正拿着一定王冠，是昨晚戴着的，一边说，一边要给克里斯汀戴上。


    克里斯汀躲开他，企图站起来，发现腿已经麻得失去了知觉，稍微一动都感觉整条腿变成了装砂子的罐子，密密麻麻的沉重感。


    路西法察觉到后，不再将身体的重量施加在她身上，扶着她的腿问道：“要不要我来抱你？”


    “不用，我缓一会儿就好了。”克里斯汀拂开他的手，扶着树干企图站起来，忽然感觉两掖被掐住，往上一提。


    克里斯汀感觉自己像小孩子，脸立刻有些发热，“不要管我！”


    这句话还没说完，她就感觉身体一轻，整个人被打横抱起来，映入眼帘的景象从树林变成雾蒙蒙的天，还有路西法那张毫无笑意的脸。


    克里斯汀被带到了天上，骨翼一下下扇动，这一次的失重感让她格外难以忍受，她抓住路西法的衣领大喊：“放我下来！我们的契约已经结束了！”


    “不要乱动。”路西法将她抱得更紧。


    克里斯汀尝试念诵穿越咒语，这是她第一次在没有施法材料的情况下使用这个魔法，闭上眼，果然什么都没发生，却惹怒了路西法。


    他青筋暴起，几乎要将她的骨头捏断，“还想从我眼皮子底下逃走？”


    “你现在有点不正常。”克里斯汀说道。


    其实她早就觉得路西法不正常了。说实话，她在人类当中并不算最出挑的，只是中上水平，虽然能吸引不少人的视线，但是跟路西法相比就差得太远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路西法会喜欢自己，他之前说这是毫无理由的，克里斯汀不太相信。


    “如果你还在气我夺走了你的灵魂，我可以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玛丽对我很重要，我希望她能去天堂。”


    “道歉也没用，这件事情让我认识了你，了解了你，这就是最大的错误。”


    转眼路西法就带着她来到了城堡，还是原来的露天大阳台，打开水晶制成的落地窗，就来到了卧室。


    他把她丢回床上，自己也顺势扑上去，一下一下亲吻她的额头、脸颊、嘴唇、脖颈，双手去剥她的衣服，气息狂乱，体温炙热，男人的气息。


    克里斯汀推他，用手捂住他的嘴，他的吻就落在她的掌心。


    感受到那危险的轮廓，克里斯汀吓得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你疯了吗？你不是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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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很看不起凡人吗？！”


    路西法眼神迷离，嗓音带着轻纱般的魅惑，“你不一样，C.，你是我的一切。”


    克里斯汀还想说什么想让他清醒，抬眼撞进他泛起赤潮的眼眸，一瞬间，欲/望暴涨，甚嚣尘上，她推拒的手转而插入他的发间，感受着他略微偏硬的发丝。


    路西法的吻如同泼天的大雨，将她淋了满身。她此刻就像汁水饱满的蜜桃，轻轻一嘬，满口的甜蜜。


    克里斯汀感觉自己此刻就像饥/渴了许久的人，忽然碰到了从山石间汩汩流淌的清泉，每一口都清爽甘甜，每一个毛孔都浸泡在当中，品尝它的滋味。


    但是这种感觉来得快，去的也快，克里斯汀恢复了理智，翻了个身，将自己整个蜷缩起来，用被子把自己团团包住。


    路西法还沉浸其中，抬起脸，面颊上还带着拉丝的液体。


    比之前蛊惑她之后，清醒得更快了。


    路西法抓住她，质问她，“克里斯汀，别的人很轻易就能对我动心，为什么你那么难？”


    “你可以去找别人。”


    “我只要你。”路西法感觉自己的心脏被捣成了烂泥，疼痛男人，“你就不能，也喜欢我吗？”


    克里斯汀闭着眼，“这种事情，很难强求。我对你……更多的是同情和畏惧。”


    “你的心，竟然比恶魔的还要冷硬。”路西法笑了一声，却显得有点凄凉。他颓丧地倒在她旁边，隔着被子把她团团收拢进怀里。


    克里斯汀没有抗拒，缓缓睁开了眼睛，眸光清亮。


    “那有没有什么遗忘的魔法，让你彻底忘掉我呢？”


    路西法脸色冷如钢铁，将她转向自己，“你说什么？”


    他看她的视线仿佛她刚刚捅了他一刀。


    克里斯汀忽然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残忍，抿住了唇。


    “……”路西法移开视线，嗓音变得嘶哑低沉，“如果确实有那种东西，你会希望我喝吗？”


    克里斯汀看着他，嘴唇微微张开，立刻被路西法扑上来的吻堵住。


    那不像吻，反倒更像是野兽在捕猎，抓住猎物，啃咬、撕扯，知道猎物再也不能挣扎。


    “我不许你说，不许你回答。如果你希望我喝，为什么喝的人不能是你呢？我记得你，你不记得我，我会给你一次完美的相遇，你肯定就会喜欢我了，对吗？”


    克里斯汀看着他，发现他眼角泛着一抹红晕。


    她被他的言语感染，也觉得心头有一丝疼痛，仿佛有谁揪了她一下，让她皱起了眉。


    “路西法。”她的指尖轻轻触及他的脸，声音纤细安静，抚慰人心，“我就算真的和你两情相悦，我们也不会有好结果的。跟你说实话吧，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舍不得那个世界的家人朋友，所以迟早要回去。”


    “如果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做我的情人，我会让你幸福到不想去任何别的地方。”


    克莉丝汀轻轻笑了一下，“如果我说，只有和家人在一起，我才能幸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