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人贩子

作品:《八零特区总工求我再嫁

    周文静数着自己现有的钞票,知道现在她的优势除了手艺,还有先人一步的信息差。


    在经济腾飞的时代,只要抓住机会,就能站在风口上。


    订做服装是走的高端路线,但是还有大批量消费能力没有这么高的客人,她的眼光要往更大的市场上放。


    现在计划经济在逐步开放,会买服装的人并不多,周文静暂时并不打算从这方面下手,但可以做些枕套、桌布之类的,还有小头花,虽然利润不大,但蚊子腿也是肉。


    规划好做工和去进货的时间,周文静搂着小丫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街头飘来麦糊糊的香气,混着晨雾的潮气,周文静早早打开了铺子的门,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工作。


    要给丽华做定制的裙子,还要见缝插针把给赵姐的衣服裁出型来,还有教两个学徒,她快要忙得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了。


    铺子里缝纫机的声音响个不停,布料的味道和皂角的香气交织,透着勃勃生机。


    等到晌午,周文静从忙碌的间隙里抬起头,和张春菊一起去供销社选布料。


    她挑了半匹花布,红底白花,软和耐用,又买了几卷彩色丝线和一小包塑料珠子,总共花了三块五,原料钱她们两个一人出一半。


    她掂掂布包,心头盘算着,打算先少做一点试试水。


    枕套简单,裁出一块方布,锁边绣花,一个就能卖五毛,头花更省料子,拿丝线缠上珠子,再扎块碎布,一个卖两毛,县城里当然要比在镇上大集卖的贵了。


    这点活计简单教一下王芳和郑秀莲就可以,她和张姐就继续做正经衣服的活。


    回了铺子,周文静把花布摊开,教王芳裁方块:“枕套边得直,留一寸缝,锁边别偷针。”


    王芳点头,手上的动作稳稳的,她额上微微冒汗,裁完一块抬起头:“文静姐,这样行不?”


    周文静检查过,觉得没问题,就再去教郑秀莲做头花。


    郑秀莲有裁缝基础,周文静递给她一团红丝线和几颗珠子,简单示范道:“线要缠紧,把珠子串在中间,把碎步扎好,再捏出花瓣的样子。”


    她手快,三下五除二扎出来一个牡丹头花,红艳艳的,郑秀莲手也不慢,学了两次就可以上手了。


    一时间铺子里干得热火朝天,就像个小型工厂一样。


    下午,周文静把十个枕套和二十个头花摆在铺子门口,木牌上又增加了新的字样:“手工枕套五毛,头花两毛!”


    周文静大小现在在铺子这一圈也算是个名人了,见她又坐在门口踩起了缝纫机,旁边还放着张桌子,上面摆了一摞东西,很快就有人围了上来。


    “这枕套质量不错啊!”


    两个要去供销社的妇女伸手摸着枕套,眼中很是满意,布料好,很结实,还有年轻姑娘们三五结伴,叽叽喳喳的挑着头花。


    不到一小时,卖出五个枕套、八个头花,进账四块一。


    周文静笑着收钱,张姐在旁边记账,枕套和头花都是小活,王芳和郑秀莲干一个拿一毛钱,剩下的周文静和张春菊对半分。


    张姐边歪七扭八地写字,边贴着周文静嘀咕:“文静,你这脑子真灵!等我过两天把手上的活做完了,我来跟着一起裁枕套!”


    周文静回头看了看正在屋里忙碌的两个小学徒,和还在往这边走的人,低声道:


    “姐,我想着,既然这么好卖,咱们自己做速度肯定跟不上卖的,人家来当学徒也不能一直让裁枕套缝头花,我想去省城看看,能不能进点货回来。”


    “进货卖?要跑那么远吗?”


    张春菊吃了一惊,去省城要做三个小时火车呢,一来一回大半天就出去了,还有车票钱,太不划算了!


    “我先去看看,到时候不行再说,明天我就去,趁着现在想看我热闹的人还没过了劲头,晚了大伙儿把我忘了就不好了。”


    周文静手上的针线不停,干脆利落地做了决定。


    第二天一早她就带着小丫到了火车站。


    车站挤满了奔波的人群,空气里混杂着煤烟和汗味,周文静又把小丫往怀里拢了拢。


    好不容易排过售票窗口前长长的队伍,周文静递过去两块钱,售票员接过去,麻利地撕了张票,看着小丫好奇探上来的头顶,又叮嘱了一句:“路上乱,带着孩子小心点。”


    周文静连忙道谢,带着小丫转身挤出人群。


    火车站的汽笛声在远处响起,她低头看了看手里的车票,回忆着记忆中的路线。


    上辈子她摆小摊的时候经常来省城进货,就是不知道这个时候省城的市场规模有没有那时候那么大,地址有没有变化。


    车厢里的汗味呛人,混合着烟味,好在周文静的位置靠窗,小丫靠在她怀里,迷迷糊糊地打瞌睡。


    孩子的小脸贴在她胸前,呼吸均匀,她轻轻拍着,眼神却谨慎地扫过四周,怀里搂得更紧。


    对面的大姐约莫四十来岁,外表十分质朴,穿着花布褂子,脸上挂着热络的笑。


    她盯着周文静看了半天,开口道:“妹子,你俩这样挤着多难受,孩子都睡得不安稳。来,让小家伙坐我这儿,宽敞!”


    她拍拍身边的空位,语气像在拉家常。


    周文静心头一紧,现在火车上太乱,她不想和陌生人交流,于是扯出个笑脸来,胡乱比划了几个手势。


    那大姐一愣:“妹子你这是…不能说话?”


    见周文静点头,大姐哎呦了一声,从布兜里掏出两个橘子递过来。


    “天可怜见的,来吃个橘子,自家种的,甜着呢!”


    那橘子皮皱巴巴的,带着些刚从树上摘下的叶子气味,好像在告诉周文静,大姐就是一个本分的农民。


    周文静并没放松,她还是笑着摇摇头,表示了拒绝。


    大姐见她不冷不热的,也不介意,张嘴就聊起了自家的事情:“唉妹子,你不能说话,那就听姐唠会儿,不然这一路上没个人说话,真是怪闷的。”


    周文静继续应付着,怀里的小丫动了动,她连忙低头哄,借机躲开了大姐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姐的视线总让她特别不舒服。


    说是绿皮慢车,一路晃晃悠悠的,速度倒也并不算慢,窗外荒凉的黄土地慢慢远去,逐渐有了些城市的影子,路程已经过去一大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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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文静想去个厕所,于是轻轻拍了拍小丫的背,小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奶呼呼地喊了声“妈妈”。


    大姐见了,赶忙伸手过来:“妹子你要去厕所是不?去吧,孩子我给你看着。”


    见周文静不动,大姐又哎呦了一声:“怕啥呢妹子,这车前后都关着门,你还怕我带孩子跑了?拿姐当拍花子的呢?”


    不管那大姐怎么说,周文静还是摸了摸小丫的脸,把孩子从梦乡彻底拉出来,然后抱她一起去了厕所,顺便在里面给小丫交代了一下妈妈正在装哑巴。


    小丫懵懂地点点头,握了握拳头:“知道了妈妈,回去我就接着睡觉,我也不和陌生人说话!”


    等她们回了座位,那大姐还是热络得很,继续招呼着:“回来啦妹子,给孩子吃个橘子吧?”


    小丫一听叫到她,“库”一下就把头垂了下去,表演了一个一秒入睡。


    大姐悻悻地收回手去,不再说话了。


    下一站很快就要到了,车厢里突然挤进了一个矮胖的中年男人,穿着有些破旧的布夹克,稀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


    他左右打量了一圈,贴到周文静旁边坐下,咧嘴一笑,露出半口黄牙:“哟,大妹子,这是你闺女?长得真俊,跟你一样。”


    周文静眉头一皱,盯着男人一言不发。可那男人越靠越近,周文静甚至能闻到他嘴里的臭味。


    “你男人呢?咋让你一个女人家带娃跑这么远?我看你面熟,咱俩不会是老乡吧?”


    周文静汗毛倒竖,她挪了挪身子,想拉开些距离。


    可男人笑得更阴,压低声音:“别装了,秀兰,你跑得了吗?你是我媳妇,娃是我闺女,跟我回去!”


    火车到站的一瞬间,他猛地伸手,拽住周文静的胳膊,另一只手去抢小丫。


    一直坐在对面的大姐也突然站了起来,帮着把周文静往门口拖,嘴里一口一个“秀兰”地叫。


    “秀兰啊!你和爷们儿吵架归吵架,也不能不下车啊!不回家你去哪!不能带着孩子跑啊!”


    周文静死死抱着小丫不撒手,趁着男人跨步的功夫,冲着他胯间眼疾腿快,一脚下了死力!


    “啊!!!”


    男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下一秒周文静尖锐的嗓音就把他盖了下去。


    “抓人贩子啊!我不叫秀兰!救命啊!”


    “你能说话?”


    那大姐低声骂了一句,眼神一凛,咬牙切齿地继续撕扯周文静。


    眼见列车员听到动静在往这边走了,中年男人也忍痛从地上爬起来,伸手就要捂周文静的嘴。


    “秀兰呀你快别闹了!都把娃吓着了!”


    混乱的撕扯吓得小丫哇哇大哭,周围的人纷纷侧目,但因为不确定到底是不是别人的家务事,一时间没有人来帮忙。


    周文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整个人呈大字型站着,两条小腿死死卡在座位下面,硬是没让两人拉动她分毫。


    就在僵持不下时,一个年轻女人拖着一个大编织袋从车门挤了进来,约莫二十出头的样子,穿着体面的蓝布衫,头发短短的,眼神很是利落。